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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 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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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近一个小时后,船队终于到达了伯爵在新世界的殖民地,一个被称为“新卡尔林堡”的地方。与昔班尼王国在卡克奇克岛建立起来,已经发展为城镇据点不同,新卡尔林堡要袖珍得多:在一块东向大海的土地上,散落着三十多栋大小不一的房子,大致形成了一个村庄的规模。在这之中,只有部分房子是用传统的木料建筑的,而其余建筑则是用当地植物的枝叶搭建的。一条并不宽阔,发源自西方的山脉的河流在村庄的北面注入大海,密不透风的热带丛林则环绕着整个村庄。自己将要服役的地方是这种小村子,普奇觉得有些失望。
  “真有种古代的感觉,就好像是历史重现在自己的眼前。”胡安则高兴得多,他打量着村庄,饶有兴趣地说道。据说在前帝国时代,野蛮人们便在自己用树枝和草丛建造的粗糙茅屋之中生活,而帝国崩溃之后数百年的黑暗时代里,贫苦的农民们也大多居住在这样的茅屋之中。
  但新卡尔林堡看起来并不像诗人们所赞美的所谓的“田园乐土”,而恰恰相反,普奇发现许多房屋都有火烧的痕迹,有几栋房子甚至已经完全化为了废墟。村庄周围布置有简单的路障,路障边上还有散落的兵器和血迹。
  “你确定过座岛上没有其他人吗?”普奇向胡安问道。
  “绝对没有!探险家们只在地图上表明了这座岛屿,而从未登陆过。而且无论是国王还是阿吉利亚公国,就连那些大群岛人都未在基切斯克岛上建立过据点。我敢保证我们是第一批,哦不,应该是第二批来到这个岛上的人。”胡安十分自信。
  “那么,这是什么情况?”普奇边说边把那些战斗的痕迹指给胡安。而他用自己浅褐色的眼睛在扫视一遍后,震惊地睁大了。
  “奇怪……这座岛上的确没有其他的人啊,难道食人生番的说法是真的?”
  “不知道,但看起来我们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三艘帆船停在了村庄的简易码头上,伯爵命令佣兵们先帮忙将船上的货物卸下,自己则去了村庄去了解情况。在士兵们将所有的物资都堆放在了沙滩上之后,伯爵带领佣兵们前往村庄中央的空地集合。
  “我从来没见过伯爵这么愤怒过,看来你的判断没有错。”胡安偏着头向普奇低声说道。佣兵们正在空地上列队,殖民地的居民——多是男女青壮年——则三五成群地围在空地的边缘默默地看着他们。而伯爵则一言不地站在众人面前,脸色十分难看。
  “废话,假如你自己的领——”
  “诸位朋友们!“伯爵突然大喊一声,他浑厚而响亮的声音把普奇得的下半句话都吓了回去。伯爵背着手,在佣兵们的前大步来回走动,好似在思考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很快,他便停了下来,一双黑眼睛来回扫视着肃穆的佣兵们:“我虽然贵为伯爵,但从未刻意买弄过自己的身份,认为我自己要高人一等。我们之间出现的任何问题,我都与你们仔细,耐心地商议。你们之中曾有人有求于我,我都尽心尽力为你们排忧解,难对吧?”
  “是的,伯爵先生!”佣兵们齐声回答。
  “很好!既然我向你们开出了丰厚的价码,也给你们应有的尊重,我便希望你们能以无比的忠诚回报于我。希望你们能将新卡尔林堡视作你们的第二故乡。虽然现在她只是一座小村庄,但古人有言,“特罗姆之功,非一日而立”,这里是一处充满着希望与未来的应许之地,她会,而且一定会成长起来。”
  “但是!“伯爵话锋一转,“当你们自己的家乡被低贱恶心的怪物所摧毁,自己的乡亲被非人的异种所杀害时,你们又会怎么想呢?”
  “在我们还未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群的地精却率先找到了自己猎物。它们疯狂地向新卡尔林堡发起进攻。就算是勇敢的开拓者们奋力抵抗,但仍被它们所得手。就在短短的十四天内,殖民地受到了三次攻击,三次!对人类来说,这是何等的耻辱?”
  “妈的,这群畜生怎敢如此大胆!”普奇听见站在他身前的西蒙咬牙脚低声嘶吼道。他果然对地精充满了仇恨
  “这群卑劣的杂种虽然居住在新的世界,从见过人类,但这并不妨碍它们施展它们那丑劣的天性。我们应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们应该狠狠地碾碎它们,向它们展示诸神的愤怒!”
  “朋友们,有任何的疑问吗?”
  “没有,伯爵先生!”佣兵们异口同声地大喊到。虽然来自于波卡利亚不同的地区,人们对地精的仇恨都是不曾改变的。
  “我们随时听从您的命令,去消灭任何入侵者!”那位头戴羽饰帽的佣兵队长拉尔夫带头呐喊道。他的卡拉迪利亚语中还带着一丝滑稽的阿里乌斯腔,使得他的声音尖声尖气,普奇差点笑出声来,还好及时忍住了。
  “我们随时听从您的命令,去消灭任何入侵者!“一百三十多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震人心弦。普奇也大声呐喊着,他的心脏激动地跳着,脊背上生起了鸡皮疙瘩。自己进入军旅一年多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血脉喷张,亢奋狂热的感觉。
  “在千年的历史之中,每次大战之前的士兵们应该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吧。”普奇心中暗暗想道。
  佣兵们围绕着村庄,在路障之后搭起了帐遭。对于常年风餐露宿的雇佣兵们来说这自然算不上是一件难事。一顶顶白色和浅棕色的帐建立在村庄与丛林之间,就像一道阻挡危险的隔离带,将可怕的地精与精疲力尽的村庄隔离开来。
  虽然这样扎营十分危险,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的风险之下,但佣兵们坚信:会被突袭的只可能会是敌人,那些丑恶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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