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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 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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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考核的人都走了,又不断地有客人进出,到了傍晚时分,几个本地的老茶客也相继离开了茶楼。等到最后一名顾客离开,陆潇挂出一块打烊的牌子,关上门,主仆三人坐下来吃晚餐。
  陈掌柜喝了一口汤,忽然低声问道:“陆师叔,今天那黑衣人,是否就是天狼帮的副帮主高宏?”
  陆叔抬起头,平时低声下气的伙计模样早已不见,眼中精光一闪即逝。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天狼帮的副帮主,‘黑鹰’高宏!”
  陈掌柜笑道:“这天狼帮成立没多久,却是无恶不作,尽干些劫道杀人的买卖,名气倒是挺大,这副帮主的武功……我看也不如何高明。”
  陆叔道:“这高宏,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你比他要强一些,不过……”陆叔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天狼帮三个副帮主里面,他的武功是最低的!不用说帮主‘血狼’田耀祖已经是超一流高手,哪怕是另一个女副帮主‘绿孔雀’,暗器手法就不在你之下。你今天出手,未能击中高宏的期门穴,这就是你学艺不精的缘故!”
  陈掌柜低下头不敢多说话,陆叔转头问陆潇:“潇儿,那《无极归真诀》练的如何了?”
  陆潇道:“孩儿修习这本书已经四年多,虽然已经将法诀背的滚瓜烂熟,每日吐纳,但仍旧无法突破炼气期第二级。爹爹,这修仙的法子看来未必适合我,若是我象你和陈师哥一样学习世俗武艺,都比现在强不少。”
  陆叔呵呵笑道:“修仙是逆天行事,哪有这么容易?四年进展不大实在正常不过。世俗的武功看起来厉害,遇到修仙者真的不堪一击。”
  “就拿我陆战元来说,天狼帮帮主田耀祖,武功与我不相上下,大战三百回合未必能分出输赢。若是遇到修仙者,三招两式就能要了我的命,你说他们厉害不厉害?”
  陆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掌柜插话道:“师叔,这远山镇属于七星帮的地盘,那天狼帮离此一百多里地,这次鬼鬼祟祟地出动了副帮主,莫非有事情发生?”
  陆战元道:“以天狼帮现在的人手,还威胁不到七星帮。咳!也不用管他那么多,咱们逃避仇家来到这里,不管七星帮还是天狼帮,都不要搅和进去。等到潇儿有所进展,就离开这里再去找门派修仙。”
  陈掌柜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师叔。”
  离远山镇二十多里地的天水镇上,富丽堂皇的客栈内,一间房间正中摆着丰盛的酒席,黑衣人和壮汉正在给一名老人殷勤劝酒,正是天狼帮副帮主‘黑鹰’高宏和他的四弟子刘大壮。
  这老人身着白袍,满头银丝一根不乱,下巴上也是一把白胡子,脸色却如婴儿般红润,真当的起“鹤发童颜”四字。不过眼神中偶尔闪过的利芒,又有别于普通老者的和蔼慈祥,让人心生畏惧之感。
  高宏倒满一杯酒,起身敬向老者,口中说道:“秦仙师,上次听家母说您老在天水镇的山上修炼,论辈分我们还是舅甥,那我就厚着脸皮叫一声舅舅了。我天狼帮田帮主让我无论如何要请舅舅出山,帮助他扫平青城县帮派成就大业。只要舅舅答应,成为我天狼帮供奉,天狼帮从帮主到弟子,都对您老人家感激不尽!”
  老者秦峰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叹息道:“贤甥啊,不瞒你说,按理修仙人不该介入俗世帮派斗争。但是舅舅我资质确属平常,练到现在炼气五级也就到顶了,想再进一步是千难万难,也罢!既然是贤甥出面,总要卖你个人情,就下山走一趟吧。到时把你们天狼帮的对手除掉了,我再另做打算。”
  高宏一听,顿时喜不自禁,手都颤抖了起来。原本他在副帮主中武功最低,地位岌岌可危,如今请到了修仙者成为本帮供奉,便是大功一件!
  若是这个便宜舅舅肯帮忙,索性把帮主做掉,自己来当帮主岂不更好!但是修仙者的本事,他也是耳闻,这个秦峰真能对付得了象帮主那样的超一流高手吗?想到这里,他朝弟子刘大壮使了个眼色。
  刘大壮看似粗鲁,其实有几分机灵,立马明白了师父的意图。他赶紧给秦峰和高宏倒满酒,然后道:“老仙师,我刘大壮是个粗人,听说书的人说,修仙者都能移山填海,老仙师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秦峰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大壮,问道:“要不……试一试?”
  刘大壮看着秦峰的面容,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面对师傅,不,就算是面对帮主田耀祖,他也从未感觉到,一个微笑能让人如此的胆战心惊。他舔了舔嘴唇,颤声道:“老仙师,这个……如何试?”
  秦峰站起来,施施然走到房间中央背手而立,道:“我站着不动挨你十刀,若是能伤到我一根头发,便算我输。”
  刘大壮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他只是站着不动挨刀,若是对我出手,那还不死翘翘?他转头望向师父,高宏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算是许可了。
  刘大壮拿起一旁的鬼头刀,走到秦峰身边摆了个架势,却迟迟不敢动手。
  高宏在旁边看着,手心捏了一把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是什么路数?世界上还真有刀砍不死的人吗?象田帮主那样的高手,站着不动一刀下去也得脑袋搬家呀!
  秦峰见他不敢用刀,微闭的双眼一睁,戏谑道:“站着不动你都不敢砍,怎么胆子这么小?”
  刘大壮一咬牙,挽了个刀花,鬼头刀自上而下斜斜劈向秦峰的肩膀。这刀要是落实了,不管什么超一流高手,这条胳膊都要和身体分家。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刀刃和秦峰的肩头距离数寸不到的时候,秦峰的身体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一个透明的罩子出现在他身体四周,把他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刘大壮的那一刀,遇到这无形的屏障,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而是顺着胳膊一路滑了下去。刘大壮猝不及防,差点摔了一跤。
  刘大壮固然是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的表情,高宏也是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只有秦峰依然面色平静,口中道:“再来,用你全力!”
  刘大壮抖擞精神,第二刀自右向左平平砍向秦峰的脖子,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同样砍在罩子上。这一刀用了全力,结果刀反弹回去,力度之大,带着刘大壮的身子都转了一圈
  刘大壮跳起来,双手握刀全力劈向秦峰的天灵盖,一声闷响接着“哐当”一声脆响,鬼头刀被光罩震落在地上。
  刘大壮身子腾空而起倒飞出去,落地后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还是一屁股坐在了三丈远的地上,秦峰却连头发丝都没有一丝颤动。
  高宏和刘大壮早已成了两尊泥菩萨,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秦峰眯缝着眼冷笑道:“怎样?比你们帮主如何?老夫的仙术够不够格?”
  高宏还没说话,刘大壮早已连滚带爬地往前去,磕头磕得砰砰作响:“老神仙,老神仙,帮主……帮主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人世间的高手,哪能和仙术相比?够格,太够格了!”
  秦峰慢悠悠地说道:“哦?这就够格了?老夫刚才不过是用了一点防御的仙术而已,那攻击的仙术,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想!想!想!”刘大壮一迭声的回答,抬起头看着秦峰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象想起了什么,脸上刷地失去了血色:“老仙师,这攻击……攻击……?”
  秦峰一直背手而立,这时他突然将手放在胸前,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他的右手荡起了一层薄薄的黄光。
  紧接着,他拇指、无名指、小指握在掌心,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伸出,形成一个标准的剑诀,朝着跪在地上、距他尚有一丈之遥的的刘大壮做了个划的姿势。
  只见刘大壮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一动也不动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突然之间“嘭”的一声,他的脑袋竟然掉在了地上,滚了几滚就面朝天不动了,只有一双无神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奇怪的是胸腔竟无鲜血喷出。
  高宏吓得魂不附体,咕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舅……舅,您老……这是……?”他武功高强,平生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看到刚才那一幕,在秦峰面前,连反抗一下的念头也不敢有。
  秦峰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回桌前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方才道:“贤甥,你这徒弟蠢笨如猪,一点眼力都没有,竟敢怀疑老夫的仙术,还留着干什么?”
  “再说天狼帮既然要请我对付敌人,可见你们的对手也不一般,此事必须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早早走漏了风声,你们的对手也去请来修仙者,要是比老夫法力还要高深,那如何下台?”
  听到秦峰还称自己为“贤甥”,高宏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这个便宜舅舅并非发狂乱杀人,转念一想他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高宏连声应道:“舅舅说的是,舅舅说的是!”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上,帮秦峰把酒倒满。心里念了无数遍老天爷,千万别让这心狠手辣的舅舅看出来,是自己要徒弟试探他的仙术。
  秦峰又喝了一杯,面色有所缓和,问道:“你来请我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高宏松了一口气,道:“我只和帮主说了这件事,连其他几个副帮主都不知道。帮主让我尽快接您老人家过去,我和刘……那死鬼徒弟就过来了。哦对了,今天午时在远山镇还打了一架,看来七星帮真的不弱,一个四五十岁的外门弟子还能和刘大壮过几招。”
  秦峰不在意地说道:“不是还有你在吗?七星帮区区的一个外门弟子,能接得下你三招?”
  高宏一拍大腿道:“七星帮那老小子是不行,可是一个小小的茶馆里竟然还藏有高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双手递给秦峰道:“拿这个小玩意偷袭,逼得我回手自保,这人的暗器手法着实高明,否则那老小子死定了!”
  那是一粒小小的干桂圆,茶楼里用来当零食,或者干脆和茶叶一起泡。不过指头肚大小,外壳易碎。作为暗器发出来,却让高宏不敢小觑。
  秦峰两个指头捻着桂圆转了几圈,淡淡地说道:“世俗的暗器高手,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鸡鸭鱼肉,也罢!你带我去看看,这家茶楼有古怪。不管他什么来路,宰了他,为贤甥出了这口恶气;他若是七星帮的暗桩,就当我给你们帮主的一份见面礼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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