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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茶香橼续 / 54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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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迁工作组初步的评估结果,一家人都比较满意。刁野心里挂着石头可以安稳着地了。娇娇把手机上拍摄的房屋拆迁补偿单拿去打印了出来交给总想看明白的刁野和戚戚,两老埋头苦干,不分昼夜地核算。
  云平带着孩子们在户外打羽毛球。这是云平最喜欢的运动。以前在老家茶镇,云平和云北就爱打羽毛球。现在云平每天下班回家或者节假日在家都要带着孩子打羽毛球。他知道学习和运动要协调发展,劳逸结合才是最科学最合理的学习习惯。吃晚饭时,云平从不喜欢说教孩子特别是安安趁空在偷偷玩手机游戏,云平也只是在房间里给孩子讲玩物丧志的道理。他不能在刁野和戚戚面前说教孩子,因为以前云平在他们面前说过几次安安,结果每次刁野和戚戚都会跳出来以加倍话来说教孩子,后来云平也就不再他们面前说了。晚饭后,云平带着安安和静静散了一会儿步,让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吸收,回家再看书或者写书。“平淡无奇”公司的生意进入了旺季,这是每年都有的一段季节性的抢货行情。云平要早点睡,不然第二天就会感到疲惫,毕竟四十多岁了。
  虽然“平淡无奇”公司的抢货生意不会太长但每年这个时候云平都非常不爽。不是他埋怨工作而是忙得他一天到晚一个人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帮他的忙。云平年年向钱多福反映这样的情况,而钱总除了说会想办法外,就不再有后文。
  一早云平送完孩子后,就赶到公司。送原料丝的货车排队在公司门口,客户来进货的车也在公司门口排队。一团拥挤。
  云平把车停在藤蔓架下,大步流星地向办公桌跑去。他要趁公司的当官人在开会的时候赶紧把每天的库存报表做好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把车间夜里出的货全部用扫描器入库。这些做好后再到仓库来准备发货。
  云平戴上一顶旧草帽,就是三十多年前云平在茶镇时戴草帽赶鸭子的老式草帽。这种草帽基本上在市场上绝迹了,真佩服“平淡无奇”公司的采购员能从摆摊人那里买到这般古董的东西。草帽虽丑但一定要戴,否则毒辣的太阳会把云平晒晕倒。云平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次跟钱多福提出给公司搭个装卸棚,这样夏天冬天特别是雨天有个遮挡装卸货的地方。
  钱多福说,为了公司省钱,然后就不了了之。有次台风来了,沉德竹有个广州的客户单,是17米多长的挂车,云平不敢装,怕台风雨突然袭击。可是,沉德竹一直催云平装货,说太阳开出来了,没事。
  云平也是为了她好,但人家是经理而且又是她的客户,非得要这样。实在没办法,只得依她了。
  叉车工把货从仓库拖出,差不多一个小时。突然台风夹带着狂风暴雨扫来。
  沉德竹赶紧让叉车工把刚刚铲到外面的货往仓库叉。哪里来得急,一堆货物瞬间就沦陷在滂沱大雨中洗澡,所有人都只得在避雨处眼睁睁地看着。沉德竹万分着急而李麻花则偷偷地捂着脸在笑。
  很快,又出阳光了。云平对沉德竹说:“要么还是不装吧。”
  “不行啊,人家要赶时间呢。赶快让叉车工装货。”
  装了一半台风雨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司机赶紧冒着倾盆大雨在盖帆布,还大骂他同来的父亲。两父子在雨中互掐着。反反复复三趟,司机和货物都跟河里捞出来似的,上上下下淌着水。那司机索性把湿漉漉的衣裤脱了,只穿个短裤。后来那批货,赔了客户一笔钱。反正都是公司赔的,没有人心疼。当然,这次赔偿,李麻化为公司忿忿不平,凭什么让公司背锅呢。
  每到盛夏时,云平白呼呼脸和手臂都被骄阳晒得比皮皮夏还黑三层。
  云平人还没有到仓库,屁股后面就跟来了刚刚从会议室批来的一群提货单的司机们。个个吵着要先发货,这个场面云平见多了。要是平时没生意,谁要紧可以给谁先发,但这个时候云平顾不了那么多熟悉的司机,大家只能按单子的先后顺序排队装货,否则大家吵得乱套了那工作还怎么做呀。
  一些老司机跑来跟云平讲情面,还说他的车是第一个到公司的。
  平时,也是这些司机最没有耐心等待,每次一到就想发货。
  云平指指公司门口的车辆,说道:“你们看看,我一个人只能按顺序来,否则大家都吵着你也要先装,我也要先装,那我的工作怎么做呢?你车子早来,但你的提货单比别人迟,难道你的提货单到下午下班出来也要等你先出货吗?”
  确实,云平说的是事实。那些司机没有一个人怨云平。他们大骂沈多梦拖拖拉拉做事,没有张爱佳那样动作快。
  这抢货行情,排在后面的车可能就没有货了,而且一张大的单子发好货也得一两个小时。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吵着要先发的原因。
  一些脾气暴躁的司机,等不了就跑到总经理办公室去找钱多福或者打电话给他们老板投诉。有用吗?人家皮皮夏躲在办公室里炒股票呢。
  公司的人都知道皮皮夏天天在上班炒股,正事不做。但有什么办法呢,钱多福都不管,谁还管这破事?
  司机们抱怨归抱怨,只得乖乖地等着。再吵也没有用,因为云平骂起来比他们还凶。他们心里纵有火也不能跟云平撒,个个摇头说“这个公司管理太不像话,做的人做死,闲的人闲死。”
  云平忙得连上厕所或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走路都带着小跑。那边沈多梦还在不停地发微信让云平找样丝。
  云平骂道:“你懒得跟猪一样,人家爱佳和沙沙知道我忙都懂得自己跑出来找样丝,你就知道张张嘴。”
  “我很忙,我有什么办法的?本来找样丝就是你们仓库的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的活还要我来做不曾?”
  “你很忙?你有爱佳忙吗?人家都有时间出来找样丝,你就不能吗?我跟你直说,你今天的样丝我就没有时间给你找,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平气愤地挂了电话。本来云平想留点抢手货发给李麻化的客户。在李麻化请客后,云平多少挽回了他的一点印象。现在沈多梦这样,云平就公事公办按顺序发货。
  那边李麻化拿不到样丝非常恼火,大骂沈多梦。当然,没有一个人去找皮皮夏,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云平。毕竟现在仓库管理的事全部都是云平一个人在里里外外地忙。
  这些样丝有的要给客户,有的要给车间。因为是市场货,跟风很快。从“平淡无奇”公司去柯桥不远,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沉德竹让张爱佳带上样丝一起坐上她的轿车去柯桥客户那里谈生意。
  回来时,就把客户挑中的品种让张爱佳去车间立马叫陈有亮厂长上机赶货。
  陈有亮气得说道:“你们业务员,今天换这个品种,明天换那个品种,你们不想想,机器换根原丝要耗费半天,还要调试,说换就换,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们经理要求这么做的,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不要老是这么说,你们经理也不考虑考虑我们生产的实际情况,瞎指挥什么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意见就找钱总说去。”
  张爱佳丢下话,转身就走。她前脚走出,沈多梦后脚就把李麻化自己去柯桥市场挑好的品种样丝送到车间来。也是一样的话语,交代完后,她把样丝放在陈有亮的面前,转身就跑。陈有亮气得咬牙切齿。
  张爱佳从车间出来就到云平身边让云平给他们的客户货都要发足。云平先气愤地骂了几句:“明知我忙不过来还老是开错单子。”然后又说道:“你看看,这些单子大部分都是你的,货都给你发光了,李麻化要的都没了。”
  “他的事,我不管。你把我的发去就是。”
  “你看看这些单子,批号和规格开错那么多。”
  “嗯,云平哥真不好意思。”
  “你做事快是好的,但也不能这么粗心,这东西发错了损失就大了。”
  “知道了。”
  “今天你跟沉经理跑业务去了?”
  “嗯。柯桥市场真的很大很繁荣。”
  “看你乐的。你经理带你去几次柯桥了?”
  “这么机密的事。哪能经常带的?一年最多一次,能带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人家李麻花从来都不带沈多梦去市场。”
  张爱佳的一番话,让云平想起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在柯桥的风云晚事。那时,云平根本没有注意上在纺织厂印染厂化纤厂等的工人包括厂里的厂长经理,那时能和云平谈上话的都是厂里说一不二的老板。云平对柯桥的市场行情再了解不过了。嗨,好汉不提当年勇。
  如果一个企业靠柯桥市场来转,那抢货和跟风是它的特点而且行情来去都很快,这样的企业做起来很累,风险也非常高。这也是造成“平淡无奇”公司管理和生产混乱的根本原因。
  “平淡无奇”公司不大,然而仓库的品种成千上万,常常让车间挤着赶出来的产品,结果市场行情一阵风过了,客户不要了就堆在仓库里。也不需要经理们承担后果。在这样的公司里上班干活,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要不是上市公司早就倒了几回。
  不一会儿,沉德竹也跑了出来让云平把货都给她的客户发走。云平打着良心说:“今天紧俏的货基本上都发给你的客户了。总得留点给李麻花吧。”
  沉经理不语,她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钱多福就赶了出来,让云平把货发给沉经理的客户。
  按顺序,的确轮到李麻花客户的一张单子。其实也没有剩多少货了,云平本打算发完就了事但现在钱多福都跑来亲手干预,这有什么办法的,李麻花和沈多梦都躲在办公室里,贵脚不抬,也怨不得人家仓库的人。其实,发给谁对云平都是一个样。管他三七二十一,发就发吧。
  李麻花客户发不到货,他异常憋气,一年好不容易来了抢货的赚钱行情,公司规定业务员除了基本工资外的收益是按业务量来提成的。现在每天眼巴巴地看着沉德竹赚得乐弯腰而他连一口汤都沾不到。越想越气,李麻花只能把气撒在沈多梦的头上,毫不留情地把沈多梦凶了一顿。看着张爱佳忙火火地回到销售部,登时雷霆大发,狠狠地骂她道:“你得意什么?你这样跟哈巴狗似的有什么好的?人家沉德竹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每个月不也跟沈多梦那样拿点工资钱有什么好得瑟的?有本事你就不要给人家做跑腿。”
  “人家仓库要怎么发,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屁话!你当我是傻子,你们三人般围着云平,叫他能怎么办的?别冤枉好人,都是你们干的恶心事。你以为钱多福和沉德竹会对你有多好的,别做梦了。充其量你就是个跟哈巴狗一样的跑腿。”
  听了李麻化的叫骂,张爱佳不敢再还嘴,她委屈得眼泪哗哗地掉。沉德竹知道后,拉着长长的脸瞪了几眼李麻化,心里也是鼓着一肚子气。
  李麻花正眼不看沉德竹,他恨不得沉德竹被车撞死。今天发不了货,只得等明天了,然而明天能不能给他发,李麻花心里没有底。云平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车间又不敢大量生产,因为每次客户都说很好听,等大量生产出来后又不要了。年年如此。客户来要货时都会先放点定金,等押金的钱都拉完后,一旦市场行情刹车了,他们就不来了。这其实就是市场抢货行情的特色。每年都因为这样,才使得库存大量的积压货在仓库里。
  云平对钱多福道出心中的不公和气愤。然而,钱总只是不停地眨眼睛,没有一句表态。
  钱多福看货发走了就回到办公室去。云平只得对出来放风的于彩月主任反映说:“于主任,我真的不是想抱怨,我尽力而为,但我总得喝茶撒尿吧?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现在从上班一直到下班片刻空闲都没有,总得叫个人来帮帮忙吧?”
  “嗯,你说的是事实,我们也都在说。但公司安排的就是这样,毕竟每年公司就忙这一阵风,过后还是很空的。至于皮皮夏吧,他是仓库主管,他肯定是从大局来统筹安排仓库的事。你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听了于彩月这么说,云平不想再说什么了。大家都不希望得罪人。云平只有自己能做多少就尽力做。
  忙了一天到晚,马上就要下班了。快憋不住了,云平赶紧去厕所解手。这时沙沙说还有集装箱车来装柜,云平骂道:“平时不来,人家忙了,你们就来凑热闹。”
  “这柜子是小芳姐安排的,我怎么知道它要来的。”
  “装什么批号,你去跟叉车工说一下,让他们先铲出来。”
  “你不会说呀?”
  “我在撒尿,都快憋死了。你们老是这样,下次憋出毛病就找你们。”
  沙沙摇步到仓库让牛强和杨牌凤把要出柜的货先铲出来。
  下班了,云平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车来装货,于是就打电话给沙沙道:“怎么车还没来呢?”
  “不来了,明天装。”
  “有病。来不来车也要跟我打个招呼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呢?”
  “小芳姐没跟你说,我又不知道。”
  “是你让我们把货铲出来的,不来车也要你跟我说一声吧。”
  “那我不管。”
  “你们当我们仓库都不是人。”
  “我没那意思。”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你过来给大家说说清楚。”
  当然,不可能来了。人家已经都回家去了,谁管公司的破事。
  有什么办法呢,云平让牛强和牌凤把货重先铲回仓库去。两个叉车工,一边叉货一边嘴里唠唠叨叨抱怨不停。
  牛强一只手捂着肚子,看去非常憔悴。因为中午时他吃了几只知了。那是陈有亮厂长这几天抓的刚刚从地里爬出来的知了。抓了不少,就用油炸。他拿一些给云平吃。这是北方人吃食,云平从来没有吃过,也不敢吃,就问牛强要不要。
  牛强说他们皖北人喜欢吃这东西。于是,云平都给他吃。
  不知道是吃了知了的缘故还是今天他人本身就不舒服。到了下午,牛强就开始说肚子不舒服,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云平让他早点回去,他说把货发完再走。因为铲车工是按产量来算工资的。
  云平下班,天已经黑了。办公室的门早被皮皮夏的一把黑锁严严实实地锁得跟铁桶似的。
  云平很生气,又能怎么样呢。他得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养精神补充体力,因为明天依然这样。最可惜的是,不得不把书先搁在一边。
  第二天上班,云平又跟打战似的,跑着腿走路。牛强跟云平说昨天晚上他拉了肚子,去医院挂了两瓶盐水,花了一百多块钱,真舍不得。连续奋站了几天后,云平热切期盼的休息天等到了。常常在微信朋友圈看老同学蔡雨时不时发些生意兴隆的视频照片,他回想着自己打工的日子,有说不尽的苦恼。刚好龙儿打了电话约云平去柯桥走一走。
  是呀,龙儿多么自由自在。云平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答应龙儿一起去柯桥。
  郊外野花盛开,馥郁芬芳。鸟儿从这头飞入那丛,蜂蝶群群相追。
  龙儿道:小叔,我看你还是出来做点生意吧。打工不自由,没有什么好的。
  云平内心正压抑得很,他觉得“平淡无奇”公司就是一群自私自利没有人情味的猪。人家“恩福纺织”公司老板是只狼而“平淡无奇”的老板就是一头笨驴,从来都不管公司的事。云平已经在“平淡无奇”公司呆了许多年了,连老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云平很渴望自由。但他对生意心有余悸。
  他和龙儿一起逛了柯桥的市场,眼前一片繁荣昌盛。又到了印染厂和纺织厂考察了一番。所到之处都是老板们笑容满面地招待。云平心中荡起阵阵的感慨。
  龙儿滔滔不绝地说着行情走势。今年他让织布厂上了三十多种新款面料,又说道:“小姑现在一家人生意做得也可以,至少比打工强。小叔,现在你们房子拆迁了,都是千万富翁的人,还给人打什么工呀。”
  是呀,云平也这么想。一夜之间变成了千万富翁跟做梦似的,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的给别人打工?拿出一百万,跟云香那样同大哥捆在一起连成独立的合作伙伴,这样不是挺好的?其它钱存入银行,至少家里没有后顾之忧,这样不是很好吗?
  龙儿的话没有错。他说人家有钱有生意资源都想方设法要做生意。只有没钱没资源的人才会选择打工。
  云平开着龙儿新买的豪华轿车在柯桥的大街小巷穿梭着。这些街区云平熟悉得很。
  两人到瓜子湖边上咖啡店喝茶去。云平边喝茶边望着窗外的瓜子湖依然像少女般的美妙而自己却不再是多年前那个英姿飒爽的警察学校的同学。岁月不饶人。
  云平冷静想了想:“云香生意能重新爬起来,除了云东的帮助外,还有云香一家人一条心的不懈努力。而且云香也常常在微信和自己说,虽然生意过得去但做得非常艰辛。是呀,想想过去自己在柯桥拼搏的岁月,其中的滋味也是不明而喻的。生意不是啃面包那么简单。最可笑的是刁野和戚戚已经两度拒绝了村委拆迁工作组的签字。即使顺顺利利地签字拿了拆迁款后,刁野和娇娇也说好了各得一半各自收藏。
  云平多次对娇娇和刁野戚戚强调了他对拆迁款没有想法,然而他们依然跟防贼似的提防云平打拆迁款的念头。只要云平一说做生意的事,他们立马就找各种理由来拒绝,更别说来同舟共济的帮忙了。
  想起这些,云平就索然寡味。那颗冲动的做生意心已静静平息。
  瓜子湖的繁华美丽是柯桥人民在背后付出努力建设的结果。就跟柯桥市场的发达一样,这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背后是每个布商老板的奋斗搏击,追风逐浪。
  云平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龙儿的自由自在是云东阿兰嫂合儿等的团结努力之下的。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正常人不会有不受约束的自由。正如茶镇人的口头传那样:做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自由。
  龙儿说:“小叔,合儿又有孩子了。”
  “好呀。你现在是人丁兴旺。什么时候有的?”
  “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这好。不过你真的要好好对合儿。她跟你同甘共苦,为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你要感谢她而不是做伤害她的事。”
  “我知道。以前年轻不来事,现在我也是一心一意做生意,没有其它非分之想。”
  “这就好。”
  “小叔,要是你做生意赚钱了是不是也要多生几个孩子?”
  “其实我和你爸一样都很喜欢小孩,只是你婶婶不喜欢小孩。不管怎么说,我也两个孩子,还不错。”
  “小叔,安安和静静都很听你的话。”
  “两个都跟你小时候那样淘气。”
  “淘气的孩子才聪明呗。”
  “无论你们这些孩子如何,但做人一定要知道底线。”
  “只要能赚钱就行。”
  “不对。能赚钱和为人处世是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
  “为了赚钱,有些人就会不择手段。其实,堂堂正正做人,脚踏实地做事才是最重要的。能力小就管好自己的小家,不给国家和社会添乱增加麻烦。能力强就多做些利国利民的事。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
  “嗯,小叔,我们去给安安和静静买点衣服吧。”
  “算了,你买的衣服又贵又作派。他们兄妹不习惯。他们习惯我买的运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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