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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事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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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肖越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贞黎破译出的文件虽然只有三页纸,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并不小,第一页是李嘉图对整起案件始末的讲述,从第二页开始,就是说明这事态的严重性与相关解决方法了,其中也包括了对B级高维生物的解释,这三页纸条里清晰,一点也不像是编故事的样子。
  根据纸张中李嘉图的记述,1408房的案件是由B级高维生物引发的,这种怪物在空岛四百余年的历史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其危险程度足以导致空岛陷落,而空岛历史中关于这类高级高维生物的记述有限,细节信息与地表文明毁灭的原因一样,都被教会刻意隐瞒了,就连卡列德也很少提及这个话题。
  B级即以上高维生物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它们拥有堪比人类的智慧,但没有实体,需要依附在生物身上才能对实体产生互动,因此他们会用语言蛊惑人类,在他们意志薄弱时与他们建立共生关系,并最终将其吞噬。
  根据李嘉图的描述,周一时杨晓月失踪的几个小时中去往了486栋居民楼,正是在那里,杨晓月与这只B级高维生物的上一任宿主相遇,并依附在了她身上。
  当某件人力无法抵抗的灾难降临在人类身上时,当事者总会产生“怎么可能”、“为什么偏偏是我”的想法,这就是人类逃避现实与无力的体现;当这件超过人类认知的灾难发生后,只有那些能够正视灾难本身的人才能继续走下去,而那些一味逃避,自我催眠的愚者,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苟活一生了。
  翻到文件第三页的杨肖越已经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就像是一名长期住院的病人突然拿到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杨晓月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切,为什么这件事偏偏把她牵扯了进来?
  杨肖越本能的不愿意文件中记述的事情,就像贞黎说的,这种不合常理的故事恐怕只有疯子才想得出来,他自己也完全有理由将这三页纸弃之不顾,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三页纸中的故事,才是事实。
  在上一次和卡列德探讨这件案子时,杨肖越就知道它的背后并不简单,也曾觉得自己的妹妹杨晓月失踪的那几个小时与其有关,但出于本能的抗拒,让他没有深想,但眼下的情况来看,事情确实正往着他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着。
  杨肖越的头脑高速运转着,分析着文件中的每一句话,试图找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但结果令人遗憾,这荒诞的故事竟出人意料的合理,只有在这个故事中,案件存在的疑点才会变得合理。
  “李嘉图的这些推论很可能是真的。”杨肖越耳边突然传来了云玖的声音,“虽然看上去荒诞,但却富有逻辑。文件中说他是凭借自己适存者的能力调查的,关于他的能力是否可信,不妨去问问奥德警长,他应该与李嘉图不陌生。”
  云玖的话让杨肖越逐渐混沌的头脑有了思路,确实,当下首要的任务是确认这三页纸中故事的真假,他还没有理由去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话深信不疑。如果这三页文件中的故事也只是他的推测,那事实如何依然有待商榷。
  看见杨肖越放下手中的文件,一旁的贞黎开口了:“肖越,这故事……不可能是真的吧?”
  杨肖越皱着眉头,聊了摇头道:“不能排除它的真实性。咱们去与一趟警局,既然李嘉图说他是还奥德警长的人情,那奥德警长应该很清楚他的底细,我们至少要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如果一切只是他的推论,那这荒诞的故事也只可能是一个猜想。”
  “哦,那,那好,现在就去吗?”贞黎一边说着,一边关切的望着杨肖越,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男孩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处事冷静,但只要事件涉及到他妹妹杨晓月,他的冷静的思维就会逐步崩塌。
  似乎是察觉到了贞黎关切的眼神,杨肖越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我相信晓月不会有事的,而且就算李嘉图说的是事实,他不是还给出了应对方案吗?现在乱了阵脚可对咱们不利。”
  看着杨肖越坚定的眼神,贞黎也放心了不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与杨肖越同样犯难的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警局值班的奥德。
  还是那个不大的办公室里,这个穿着陈旧警服的中年人正在来回踱步着,略微臃肿的身材左摇右晃,迈着沉重的步伐,面露愁容,他显然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办公室中除了奥德还有一人,那是一个女孩,高中生模样,坐在办公室的长凳上,但神色略微有些呆滞,似乎受到了惊吓还没有回过神,如果杨晓月在这里的话就会马上认出来,这个高中生正是赵洛泊,那个与她一同前去欣悦布衣办公楼参加庆典的女孩。
  要说现在的奥德是心烦得很,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他接到了一个比1408房案件更加棘手得案子,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一个小时:
  中午十一点半,正准备出去吃饭的奥德被一通电话叫住了,电话那边的是一个惊慌的女声,也许因为恐惧,她的话语无伦次,但是从只言片语中,奥德意识到这其中涉及到了人命,意识到案件严重性的奥德让电话那边的姑娘冷静后,详细询问了案发地址,之后他连午饭都没吃就带人开车前去了,案发的地方正是商业区的欣悦布衣办公楼。
  到了案发地点后,奥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得眼睛,那是一个宴会大厅,原本一切都布置得很精致,但此时却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血液的腥味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会场中躺满了人,但没有一个存在生命迹象——这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屠杀,而目击这一切的报案人,竟是一名瘫坐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的女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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