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洞穴”

　　顾晨曦走进暗门，在它合上后又前进了两分多钟，直到一个开阔的空间。
　　他拉下墙壁上的电闸，四周的照明灯放出光芒，将这个空间完整的轮廓呈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穴，在原有的基础上被改成了一个小型的防空洞，四周都是钢铁支架和照明灯。
　　左前方的墙上有一面硕大的显示屏幕，在它前面还有一个操作台。三台并联主机，台子上围着三面显示屏幕。
　　说实话，在顾晨曦这种不是特别懂电子技术的门外汉看来，它的外形有点像电影里黑客们啪嗒啪嗒用的那种，在主机旁边还连着一台3D打印机。
　　在洞穴正中央有一张六边形的桌子，表面如同黑曜石一般光滑。上面架有一把拉栓式步枪，应该是收藏用的，能不能用他还没去试验过。
　　而在洞穴的右半侧是顾晨曦最喜爱的部分，武器柜。上面架着两把92式手枪，配有消音的一把p226和一把Glock19手枪，手枪的旁边架着三把95式军刺，两把m9军刺和两把D9伞绳刀。
　　在它们下边架着一把LR4射手步枪，柜子的最右边上下各架着一把全套配件的短剑冲锋枪。
　　而柜子的旁边有两个模特衣架，其中一个穿着件黑色的凯夫拉潜行装，而另一个上面什么都没有，估计是被人拿走了。
　　这不是顾晨曦第一次来这了，但每次来还是让他兴奋不已，这里简直就是游乐园！
　　“就和蝙蝠侠一样。”
　　顾晨曦脱下外套，走到桌子旁拿起汉宁市的地图，仔细端详起来。
　　洞穴的另一边还有一部分空地，最南端有一片水塘，通往这附近的地下河。
　　在第四次来到这时，顾晨曦带着潜水装备游进去过一次，探索了十多分钟后他来到地下河的另一端。那是一条天然地下廊道，他顺着廊道走了半天，最后在汉宁跨江大桥一公里外的一个废弃隧洞里走出来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他父亲顾宇留下的，在前年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他在邮箱里找到了父亲邮来的摩托车钥匙。
　　一开始他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父亲在邮箱里给自己发了定位，之后他便随着上面的导航找到了这。
　　小时候顾晨曦一直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只知道他总是出差，而且做饭很难吃。
　　到了初中家长访谈的时候才听父亲说自己是做销售的，而且年轻的时候有当过兵，所以就教了自己一身格斗技巧，说是怕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
　　在顾晨曦17岁那年发生了一场事故，顾晨曦和父亲不得不离开原本生活的城市，继而转学。
　　自那以后父亲就离开了家，每个月按时给自己打入一笔可观的钱。本来，直到顾晨曦来到汉宁前，父亲还一直和自己有联系，可是在年初的时候父亲突然断了音讯，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晨曦走到模特衣架的面前，端详着头部的防弹面罩。父亲的谎话就和他做的炒胡萝卜丝一样糟糕，刚尝一口就知道萝卜丝又放早了。
　　顾宇现在是否还活着，他曾经仔细纠结过这个问题，但纠结是没用的，他需要实际行动。
　　回忆到这，他取下面前的防弹面罩。
　　[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
　　夜晚的汉宁市总是灯火通明的。在白天，人们西装革履，穿插于各路的公交车与办公室之间，等到了晚上，一个个就成了夜店的舞王。
　　这儿离之前的几个案发地点接近，顾晨曦身穿潜行装奔跑在城区的楼顶上，就像一头漆黑的猎豹。
　　眼看着就快跑到楼的尽头，他加快助跑速度做了个飞鱼跃，跳到了另一栋楼的楼檐上，再双手抓住栏杆侧身一跃翻过障碍，谨慎的性格使他尽量不去做多余的动作。
　　之所以在夜间选择这片街区进行跑酷，一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手，熟悉城市的地形拟定行动路线；
　　二是来观察案发现场附近地段，想象凶手的逃脱路线。光靠电子地图是不足以作出准确判断的，而且白天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也会引人生疑。
　　现在，他来到了这片街区的至高点，警方就是在前面那栋居民楼附近的巷子里，发现第四个受害人尸体的。
　　他蹲在楼顶的挑檐上，俯视着街上零星的几个行人。自从杀人狂在这出没后，哪怕是灯火通明的七八点钟，人们也不敢出来逛街了。
　　顾晨曦思考过，自己该如何做到快速抵达现场，还能稳定逃脱呢？
　　飞檐走壁是最好的选择，在天眼遍布的汉宁市，地面行动不被人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恰巧楼顶的监控器少的可怜，而且大多数年久失修，那就方便了自己可以像飞贼一样行动。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从楼上下去，再上来呢？自己又不会吐蛛丝。哦等等，也许我能吐点别的，就像那个尖耳朵。]
　　说到尖耳朵的出没方式自然是少不了抓钩枪，抓钩枪他没有，但是类似的抛绳器，在洞穴的军备箱里自己倒是找到过一把，长得和那东西差不多，用火药助推的。
　　顾晨曦希望自己能尽量不去碰它，说实话，这东西并不像电影里那么好用。
　　有一次他心生好奇，先开了一枪用它去抓住车库上面的防水檐，然后扣下另一个扳机。瞬间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他带到半空中，然而在刚起飞两三米时他就松手了。
　　这东西差点把他的胳膊扯断，顾晨曦在地上颤抖了好久，接着又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屋顶把它拆下来。在故事的后来，他当了半个月的左撇子。
　　“希望我们玩的不会像过家家一样。”
　　顾晨曦喏喏自语着，姿势像野兽一样。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偶尔就会自言自语，这能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孤独。
　　顾晨曦从不缺朋友，在人际圈里也十分受欢迎，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像其他同龄人那样生活。在探寻真相的过程中，人总是孤独的。
　　他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坐到天台的通风管道上。他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心中思索着要怎么抓住这杀人狂。
　　英雄之所以叫英雄可不是因为他们会救树上的猫，他需要赶在警方前面抓住凶手，以此展现自己的能力，获得群众支持。
　　在那之后，自己就能够以‘英雄’的名义获得警方协助，来调查父亲与艾翁的一切。
　　他凝视着夜色说道：“让我瞧瞧这杀人狂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