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逆向选择

　　01
　　“你在发生什么呆？”
　　一个声音将解良从呆怔中敲醒过来。
　　解良一愣，回过头来，这才发现秦玲扭过头来对着自己说话，言语中带着惊诧。
　　这时已经下课了，一个个学生哗啦啦就像流水一般走出教室。室内只剩下寥寥数人。
　　解良全然感知不到这些，当他再次看向窗外，道路上空无一人，很快，一个个饥肠辘辘奔赴饭堂的学生占领了街道。
　　繁华似锦，无一人驻足欣赏。
　　“班主任刚才叫你来着，你没及时回应，他就走了！”
　　解良有点失落，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秦玲在说什么。
　　“嗯，好！”解良轻叹，“看来我要拜访一下班主任了！”
　　走出教室，解良径直走向教室办公室。
　　在过道上，一只健壮的手臂挡住了解良的去向。
　　"叫的那么嚣张！“挡路人正是江震。个子比解良高出一个头，模样倨傲至极，总是把脑袋昂得高高的，让人把他那黑漆漆的鼻孔，甚至鼻毛看得一清二楚。
　　这很恶心呀……就没人提醒他吗？
　　"来打一架？“他说。
　　体检那会，解良当着众人的面怼了他一句，他这样高傲的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校园是禁止私斗的，况且——”解良拨开他的手，大步迈向教室办公室。
　　“况且什么？怕了？”江震眉头一皱，一脸硬相道。
　　解良留给江震一个背影，抬起小臂，摆摆手，并不开口回应。
　　其实解良是强作镇定的……何况什么……何况现在的我打不过你呗……真要打起来，解良现在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你我的差距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消除了……”解良暗道。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这时秦玲的声音追了上来：“今晚还要见一下带班师兄和带班学姐，晚上八点，别忘了！”
　　“好咧！”解良的声音穿过楼道，遥相应。
　　在我发愣那会，班主任到底说了多少东西……解良心想……还是说我当时发愣了很长一段时间？
　　02
　　“咚咚！”教室办公室内响起两声敲门声。
　　作为校内二把手，宝剑锋有着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室外的门牌赫然挂着“教导处”。
　　“请进！”轻柔带点磁性的声音在里面传出，解良松了心。他感觉这个班主任不会刁难人，不会是那种极度严肃的人，尽管他位处教导主任。
　　解良推门而进，只见宝剑锋埋头写着什么。
　　宝剑锋抬头，见是解良，起身拿了一把椅子移到办工桌的对面。
　　“坐吧！”他说道，依旧那个轻柔带点磁性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波动。
　　虽然班主任言行举止没有丁点架子，但是解良心里还是有点毛，一般来说，进到教导处的学生只有站着的份，老师或领导永远是坐在椅子上，教你做人。
　　解良欲言又止，微微点头后，他缓缓坐了下去，屁股每靠近椅子一寸，他心里就毛，仿佛椅子上铺着一张针毡。
　　老师课堂上叫我能有什么事？难道因为我没有听讲？
　　胡思乱想间，解良的屁股贴到了板凳上，有点凉。
　　“班主任，你找我什么事？”解良客客气气道，对待谦和地人，就该礼礼貌貌，“我刚才上课走神了，抱歉！”
　　“你们这年纪，我理解！“宝剑锋笑了笑，”大概是漂亮学姐多看了两眼！“
　　“不是啦！”解良还想狡辩，忽然发觉辩无可辩，自己的确是看了几眼学姐……他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的尴尬一是无处安放……但是班主任的玩笑给解良一种很融洽的感觉……
　　“我叫你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让你选我的课！”宝剑锋的眼神笔直对上解良的眼睛，让人避无可避，但是让人觉着十分真诚。
　　这什么跟什么……我一头雾水呀……解良腹诽。
　　“就是——”他一时语塞。
　　见解良摸不着北，宝剑锋笑了笑：
　　“开学第一周，新生会逐一上一遍每一个老师的课，老师会全面介绍课程，学生充分了解后在选择自己心仪的选修课！”
　　“而我也教了一门选修课，我希望你选我的课！”
　　解良眼珠子转了转，脑海思绪飞快运转，最后还是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就是想问为什么您特意找我说这件事情！“
　　他隐约有一种被重视的预感！
　　本来的选修课程序是学生单向选择老师的课，然而班主任“提前”“逆向选择”！
　　宝剑锋也不故弄玄虚，开门见山道：
　　“优秀的学生，就该跟着优秀的老师！”
　　“你不认同吗？”
　　说着，他微微侧过脑袋，给解良一个眼神体会！
　　解良不再是一头雾水，但依旧半知半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咦，这是在变相赞扬我是优秀学生？
　　解良似乎悟到了什么……不会吧……不久前还有一堆人笑我一道经脉呢……一道经脉的确是不够看……
　　“班主任，您不妨在明确点！”解良谨慎道，“您是优秀的老师无疑，怎么就教得了我这样的学生了？”
　　解良不是奉承，在道学院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当上二把手的。当然，校长这种有着一头放浪不羁卷发的不严肃的人，实在让人看不出他的刷子有多厉害！
　　宝剑锋挠了一下本就稀疏的头发，胡子笑成小篆的一撇一捺：
　　“演武比赛那会，我看见你用道术抵御了秦家姑娘的爆炁，我就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
　　“你应该学的是外炁功，对吧！”
　　“除了老主公，数我外炁功最好！“
　　“我不教你，谁叫你呀！”
　　解良在宝剑锋的印象里，不是个善于心机和计谋的人。宝剑锋本想隐晦一点说这些话的，但是解良一个涉世未深的新生，说话太隐晦太过晦涩，不如直截了当就好。
　　"爆炁？“解良脑袋上蹦出一个问号，”我记得秦玲说过！“
　　”嗯，所谓爆炁，是秦家内炁功更高一层的内功道法，虽然副作用也大，但是它比燃炁还要强力上许多倍。“宝剑锋解释道，”秦玲击打你那最后的一招其实是无意间打出了爆炁效果。她最后一脚的力道怕是达到了五道经脉的体格健壮的师道者的力量。“
　　五道经脉，即是上人级别的师道者。
　　我居然那么耐抗……解良有点佩服自己……我，的确是个优秀学生……对，准没错……
　　看着解良一时间抬头挺胸、憨逗中带点小臭美的模样，宝剑锋的眼睛笑了，不再言语。
　　当解良感觉到自己内心有点小膨胀，他当即谦逊地低低头，似在说“见笑了见笑了！”
　　午饭时间，是宝剑锋配解良度过的，当然是宝剑锋请的客。秉着解良自己推敲出来的“优秀的班主任一定不吝啬！”的歪门邪说，解良大吃四方。
　　我要长得比张羽高一个头，我要长得比张羽高一个头，我要长得比张羽高一个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