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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师道者异界篇 / 第一章 解良

第一章 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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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青州,青州城,东城区商业街。
  这里是东城区最繁华的地段,人头攒动,来往逛街或买卖的却大都都是妇女。不了解青州历史的外乡人也许会诧异,这里不仅卖化妆品和卖女装是女人,就连挂牛头卖牛肉的肉铺,开设大小餐饮的店主,或搬运货物的苦力也大都是女人……总之该是男人干的粗活重活还有脏活,其中大都是妇女的身影。
  肉铺女老板目无全牛,做苦力的女工大包小包往身上扛,竟然扛起倍于自己体积的货物,做餐饮的女老板一口叼着烟,手里的锅铲舞得虎虎生风。她们的工作有条不紊,显得十分娴熟,做得不让须眉丝毫不输男人。看来这青州女多男少的情况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大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忽然人群中发出妇女的尖声尖叫。穿着一身破旧囚服的男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他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就像脱轨的火车头一般冲击人流,但凡是阻挡在他面前的人被撞飞二三米,人群如同被踩踏的禾苗一般倒下去。
  
  “小心那个越狱的窃贼,他是个师道者!”数个穿着警卫制服的人员呈半包围之势从腱子肉男人的身后快速接近,他们手里的警棍、锁链,吹箭和弩箭早已准备就绪。
  
  腱子肉男子一惊,纵身一跃,化作一团滚滚的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笔直地拐了个90度的弯后,在建筑之间拐弯抹角地逃窜,如鬼魅魍魉游荡人间。
  
  “追!”警卫人员纵身一跃,腾跳数米之高,跃上建筑的天顶,飞檐走壁地进行追捕。
  
  “把他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赶,在那里捕捉他,绝对不能让他逃出青州城。”冲在警卫中最前方的也是移动速度最快的一个年轻男子发出声音。
  
  “了解!”众警卫回应,嗖一声,他们的身影在空中闪灭。
  
  图书馆附近。
  
  “青州的东城卫也不过如此。”黑气落在屋顶上瞬间消散,腱子肉男子的身影显露出来,他谨慎回头观望,并无人影追上来。
  
  当他庆幸地扭转头,数个人影从房屋间的巷子里一跃而起,堵住他的去路,后方也同时出现几个警卫截断了退路。
  
  无数的暗器从警卫们的手里嗖嗖嗖射出来。
  
  一张暗器组成的网包抄过去,腱子肉男子见状不妙,一个翻身飞旋,粗实的身体居然作出极为灵巧的动作,暗器都是贴着体表掠过去。落地后,他的动作无缝连接上数个矫健的后空翻,他便从左边缺口迅速逃离。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道人,现在的小偷还真是身手了得。”为首的警卫一甩手,一枚巴掌长的铁筷子嗖一声射向男子的背部。
  
  男子就像身后长了眼睛,转身避开了。铁筷子紧挨着着他的腹部射了过去,当他的眼睛瞥见到铁筷子的表面包卷着的一层黄色纸张,惶然失色,心里暗道不妙。
  
  黄符发出刺眼的亮光,一声炸响,空气为之震动,一阵冲击波以之为中心冲刷开来。爆炸的中心没有火光出现,但是随着一声惨叫,腱子肉男子被震飞数米,直到身体撞到一面墙才掉落到地面上,一动不动。
  
  警卫们警惕地接近,只见眼前剩下一个穿着囚服的木头人,木头人的四肢早已断裂,胸口贴着一张黄符。
  
  “该死,是替身!”为首的警卫咬牙,随后高声道,“他应该受到了震爆符的伤害走不远,追!”
  
  02
  
  隐蔽的巷子里,灰黄色的墙体局部位置开始扭曲变形,隐隐约约露出人体的轮廓。
  
  “居然在铁筷子上面卷上了震爆符,好险好险!”
  
  扭曲变形的部分的灰黄色迅速褪去,腱子肉男子的身形显露出来,就像他的身体上了一层人体彩绘,这层彩绘就像电子屏熄灭一般快速褪去。
  他就是凭借着体表的灰黄色,在灰黄色的墙体上隐秘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这时的他在巷子一头的墙边靠着,嘴角流血,额头上流下一两道血线,本已老久的囚服残破得只剩下几根棉丝掉在肩膀上,一条腿鲜血直流。
  
  巷子另一头上方的房顶上,几个警卫展开地毯式的摸查。
  
  “几个苍蝇就想抓住本大爷,算了,想想别的办法!”
  
  腱子肉男子抹掉嘴角的血,正想掉头离开。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头顶上方跳落,随着“嘭”一声响,无数厚实的陶瓷碎片飞散四方。
  
  “他在这里!”这矮小的身影是一个还没过变声期的少年,他高声喊道。警卫们闻声快速包围过来,呈渔网收拢之势。
  
  “该死的,放手,老子踹死你!”腱子肉男子顶着一头的血,使劲掰开黏在小腿上的东西。警卫快速接近中,他索性对着僵硬墙体踢打。
  
  “不放,你是坏人,死也不放。”
  
  那“东西”正是瘦小少年。他的双手死死抱着腱子肉男子的大腿,双腿就像铁索一般箍死,即使他的身体被重重地砸在墙体声。他咳出一口血,痛苦在他的背部撕裂,他一咬牙一口撕咬着男子的大腿肉。
  
  “你疯了吗,赶紧放开我。”腱子肉男子慌张起来。这个不知从那里蹦出来的不要命的小屁孩下嘴那么狠,黏在腿上得比狗皮膏药贴得还要紧,他偏偏抓住自己受伤的那条腿。
  
  “放手呀,不然老子弄死你!”他扯着少年的头发捶打后者的脑袋。
  
  少年的头部淌下一丝丝鲜血,他像死了一般毫无回应,但是手脚还是死死地锁着男子的大腿。男子气急败坏,捡起碎锋利的碎瓷片往少年的脖子抹去。
  
  数道身影从巷子上方落下,身手迅捷动作干净利落。狭窄的巷道瞬间挤满了人,两把细长的刀刃交叉夹在男子的脖子上,两刀尖一前一后抵在男子的胸口和后背,男子虽是一身结实肌肉,却也不敢妄动分毫,他没有丝毫怀疑和刀尖和刀刃上传来的寒意——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被就地处决。
  
  少年这才放开了男子的大腿,唾了口水,低着头靠着墙体坐在地上,虚脱得半死。
  
  “少年你真勇敢,没事吧?”为首的警卫用着赞许和关切地口语问道,紧接着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年轻后辈中这样勇敢的人不多见,警首都有点自叹不如,他这个岁数的时候要见到这阵仗应该会被吓得不轻。
  
  “没事,我身体硬朗着呢!”少年抬起头,挤出“我不打紧”的笑容,尽管他周身疼得想哭出来。
  “没事就好——”警首本还是欣然地伸出手拉少年一把,结果却是他看清少年的脸后瞬间变了脸色,就像见到出逃人间的恶鬼。
  
  他抽回了手,脸像一坨屎一样臭,冷冷地说:“我们走。”
  
  警卫们在腱子肉男子的额头上贴上一张黄符,就像为了防止尸变而把符贴在僵尸的额头上,最后把男子五花大绑起来。
  所有警员都准备离开了,却对受伤的少年不再施以援手,明明刚才他还奋力地协助警员抓捕了罪犯。
  
  “陈风队长这是怎么了?”一个警卫嘀咕着。平时的警首都是和蔼可亲的,对市民热心热情,跟属下能打成一片。某一天下班时间,他碰巧遇见从高处摔伤的市民,为了争取救治时间,他背着浑身是血的伤者飞跑送到了几公里外的医院。这样热心的人,是什么让此时的他对一个见义勇为的勇敢少年不管不顾?
  “你不知道吗?”一警卫惊诧道,就像见到没吃过猪肉也没有猪跑的人。
  
  “那个小子是那个人的儿子呀,这你都不认识?”
  
  “原来是他……该死的!”那位好奇警首为什么冷眼旁观的警员最后变得和警首一样,脸上呈现出厌恶的脸色。
  所谓警察就是以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为己任的公职人员。这样的公职人员必须是仁爱和英勇兼备,对守法公民爱护有加,对犯罪分子毫不手软。
  为什么这样的公职人员却对一个十几岁见义勇为的少年如此厌恶?他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嘀咕什么,赶紧走。”警首喝道,比追击腱子肉男子的时候还要严肃。
  
  “为什么我做什么都……”少年嘀咕着,他的脸埋在阴影里,似乎对于警卫们的反应并不出奇,就像是早已习惯了某件事,比如人要吃饭这件事。
  
  “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人的儿子。"腱子肉男子忽然狞笑起来,”拼死抓住我为了什么,留下一身的伤不说,还遭人白眼,你真是傻子。哈哈……“
  
  无论腱子肉男子说得多难听,警卫们面无表情,也不制止,就像是听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据说你母亲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样给你父亲糟蹋了,还不如给老子爽——”腱子肉男子脑子里YY着某个绝世美女的样貌,似乎早已忘了自己身受重伤还落到了警察手里。
  一块锋利的碎瓷片顶到男子的脖子上,紧挨着颈动脉,一丝血线沿着皮肤滑落。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少年的眼睛蒙上了血似的,瞪得如牛眼大小,口气冷冷淡淡,却让人感觉如猎杀恶鬼的夜叉。他手里捏着锋利的瓦片,瓦片划破男子的皮肤,却割得他自己的手指鲜血直流,但是他依旧捏得紧紧的。
  
  腱子肉男子从瓷片上感受到的凉意不亚于来自刀刃,血液发寒,脸色发白。
  
  “干什么呢你?”警卫们喝道,用刀鞘把少年戳倒在地,“杀了犯人也是犯罪!”
  
  少年倒在地上,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腱子肉男子,那种不惜一切都要杀死一个人的眼神令警卫心里一寒。
  
  “我们走。”那警卫心有余悸地说。为首的警卫早已离开,警卫们用长型防爆警棍把男子扛走。
  
  “你怕什么,那家伙只是眼神可怕而已,他连炁都使用不了,其实就是一个废柴而已。”另一个警卫离开前笑着说。
  
  “辣鸡!”少年做了鬼脸,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一块块捡起破碎的瓷片,然后放进脱下来的上衣包裹着,这时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甚至有碎片从破洞中掉下来,“我才不叫那个人的儿子,我叫解良。”
  
  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影缓慢离去,嘀咕着,“这衣服都破成这样,桃芳给不给我买过新的呢?”
  
  比起满身伤痕,他似乎更在意这个。
  03
  回家的路上总有人向解良投来异样的目光,就像看着被游车示众的犯人,或者过节的瘟神。这种眼神打他小时候就已经存在,凡他所经过的地方,十有六七的人要盯着他看一会儿。随时他习惯了,但是终究觉得很不舒服,他感觉这目光如针,刺的人发痛。
  
  “看,是那个人的儿子。”
  
  “又是他。”
  
  “他干什么事情去了,满身是血?”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别说,听说他故意把那谁的猫给弄伤了,小小年纪却一点爱心都没有,长大了还得了,岂不是坏事做尽。”
  
  “我告诉你们,千万别让自家的孩子靠近他,前几天有家书画铺起火了,我看是店家不肯卖东西给他,他放的火,有人看见书画铺起火的时候他就在那附近。”
  
  “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个人的儿子好不了哪去。”
  
  “都怪他老子,要不是他这个天下第一——”
  
  “别说了,主公可是禁止我提那六个字……”
  
  ……
  
  尽管解良走出很远,但是他还能清晰地听到他人在背后的窃窃私语。他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下来,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
  
  他是孤儿,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哪怕是照片里面的模样,陪伴着他的成长的更多是身后这些不善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无论是街上,邻里还是学校里面,他们的目光如锋芒一般如影随行,从未有一刻让解良得到喘息。
  
  “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解良掉头向身后的议论者快步流星走去。
  
  议论者纷纷作鸟兽散去,他们生怕瘟神找自己的麻烦。
  
  “有话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清楚……我做错了什么……”解良停下了脚步,脸阴了下来,他明白自己在怎么做都是没有结果的,无论好事还是坏事。
  他问了他们无数次,但是他们都是如看见瘟神一般避开,从不和他交谈,似乎从小到大都有一座大山横亘在他和他们的面前,隔山而语,愚公来了都要绕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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