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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渡人影剑渡天 / 第二章 往事随风

第二章 往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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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的夜总是格外寒冷,小白有点后悔,他没钱住旅店了,他静静地坐在海滩上看着潮起潮落,一阵一阵的海风吹来。他是一个生活在内陆的孩子,从未见过海,而她说她的家就在海边,她说大海好大好大,看不见尽头,里头有好多小鱼小虾,可好玩了,他却说都是水有什么意思,她说以后带他去海边,他说没意思,她不依不饶,最后他只能满口答应,可后来却是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海边。
  小白抚摸着他的剑鞘,缓缓拔出了他的剑,对于剑客来说剑就是他的第二条命,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陪他走完,只有这把剑一直伴他左右,小白把他的剑称作老友,只有在老友面前他才会吐露心事,诉说他对她的思念,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进眼睛,小白醒了,用水浇了浇自己,清醒了一下。
  他向市镇走去,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按下了一串号码,小白来自一个古朴的小镇,那里通信只用纸笔而不用电话,虽然那个镇子已不在了,然而一切却依然保留在了小白心中。近几年手机已经问世了,是一个厚重而古怪的东西,拿着它可以与千里之外的人取得联络,小白没有手机,他觉得这个笨重的家伙会碍他的事,也许会暴露他的行踪,甚至有一天要了他的命,他依然喜欢使用信件通信,然而却再无人给他回信了。
  小白在略微的思索过后,摁下了一串数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冰冷的人声,“是白先生吗?”
  “是的。”小白立刻作出回答。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他一字一顿的缓缓念着一串数字,“七七,一二一零,一二一五,k323,l026,55,6705对面右3。”电话那头说完就撂下了电话,并没有任何的等待。
  这是小白的一单生意,那人正是来给小白暗杀信息的。
  小白的生意是由一个名叫老东尼的人替他联络。他生活在霜雪大陆的北麓,一个天寒地冻人迹罕至的地方,传说霜雪大陆在几个时代以前曾被称作西伯利亚。
  老东尼看起来只是个憨憨的胖子,实际却是个精明纯粹的生意人,他很讲信用,小白在缺钱时总会来找他,而他则会给小白一个目标,一份价钱。
  这次的生意正是老东尼联络的,据说是杀一个重要的人物,小白不会多问,老东尼也总是守口如瓶,从不多说,这次是一个暗杀行动,雇主十分的谨慎,只会说一串数字来让小白确定暗杀目标,这串数字的含义老东尼曾经和小白解释过。
  头两个数字是日期,后面是时间,其后三个数字用来揭示地点,而最后一串则是准确的位置。
  小白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慢慢地思索着,“七月初七,十二点十分至十二点十五分,k323号大巴,l026号大巴,他们同样只经过一个地方,它就是……”小白用手指慢慢的在地图上搜寻着,最终确定了地点——世贸中心。
  小白不由地叹道,“呦,是官员啊。”
  小白常活动的地带被称为中土大地,据考察在几个时代之前这片大陆最大的族群信仰图腾是传说中古老的生物——龙,而初次统一这片大陆的帝王也曾为自己的国家取名为龙之国,然而辉煌早已过去,迎面而来的则是无尽的萧条,帝国已经四分五裂,中土大地之上的诸国纷纷用古之名号取为国名,小白现所在地区国号为楚,世人也称其南楚,而隔江相望的则是北齐,北魏等国家,更南面则有百越政权虎视眈眈。
  再往西走,则是西域诸国,连年的战乱已经使那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兵痞头子就可以占山为王自立为国,城头变幻大王旗,五步一城,十步一国。
  而在遥远的最西方,温暖湿润的西海岸诸岛,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曾经最伟大的圣地——法师圣都绝伦帝,那里聚集着世界各国的法师,他们每年都会去那里朝圣,那是个伟大的地方,诞生了拯救这个世界的圣人,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讳,圣人又被叫做法师霜,他的一手冰系法术拯救了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圣都又被称作火焰之城,封印之地,当年圣人法师霜和众法师们驱散了阴霾,驱逐了变异的人类和动物,使整个世界重现了天日,见到了太阳,有了白天和黑夜,后世的法师为了纪念圣人的功绩,继承圣人的信仰,在本地创立了宗教,讽刺的是圣人擅长的是冰系法术,然而此宗教却以火焰为图腾,此宗教名为炽耀,意为那最炽热的一束烈火,世人更爱将其称为炽教或炽之教。
  曾经普通人家家家户户的门厅里都挂着火焰图腾,这是这世间最大的宗教。
  圣人也许很伟大,但他身前只是一个普通简单的人,在他死后那个他出生的小村落却成了圣地,帝国在这里大兴土木,各种雄伟的建筑拔地而起,圣人身前似乎并没有家人子女,也没有人去关心这些,他的乡亲父老们也因为村落变成了圣地而被迫离开了家乡,道貌岸然的法师们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走向神坛,最终他们成功了,每年数以万计的税赋流向了圣地,整个世界的官府们都在供养着他们,谁知道这曾经只是一个简陋古朴的村庄,现在这里金碧辉煌,住着被誉为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守护者们——法师。
  现如今人们已不再相信这群长着大白胡子白发苍苍的老骗子们了,许多国家已经不再向圣都交赋税了。
  而老骗子们只能在他们的大本营与君主们沆瀣一气,欺诈着愚昧的人民,人民祈求着神灵,双膝跪地,磕头如蒜倒,但是为何上苍却从未庇佑过他们呢?
  小白最终确定了所有的信息,“七月初七,世贸中心六十七层05号会议室,对面男盥洗室,右手第三间,十二点十分对在其中的人动手。”
  小白仰望着高耸入云的世贸中心,不由地轻叹了口气,这里是陪都安阳古城,帝国的第二个心脏,而世贸中心正位于这座城市的市中心,世贸中心前后花费数十年才竣工,代表着现如今最高的科技实力,这座摩天大楼也是帝国的朝廷为了重现几个世纪前人类社会的科技荣光而诞生的杰作,小白望着周围的一切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雨幕覆盖了整个城市,十字路口成群结队地路过撑着雨伞的上班族,他们的眼神里透着木讷和呆滞。这些奇妙但灰暗的场景映在小白的眼睛里,如同时下的默片一样,无声,却又充斥着呐喊。
  一阵寒风掠过,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就在那个哆嗦的同时,一节冒着滚滚蒸汽的高速列车从他头上巨大的高架桥驶来,铁轨与车厢的摩擦声,穿过清冷的空气进了他的耳朵。
  小白抬头望了望,在小白的家乡现在出门依然会有许多人选择马车,比起城市的钢筋铁骨,小白更喜欢田园风光,他也曾幻想和她在家乡大柳树旁盖一间田园小屋,了此余生,可惜家乡的青草早已成为了焦土,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这儿真冷。”小白不由地感叹道,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是一个人在死死地盯着他,但他一回头却是茫茫人海,路人们眼神木讷埋头前行。
  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悬在小白的背后。
  小白的这种感觉一直很灵,这也是他活到现在的秘诀之一。
  是错觉吗?不!不会的,但是小白决定暂时先放弃寻找他,他跟着我一定是有所图谋,他一定会出现的。
  小白看了看表,离明天动手还有接近二十四个小时,先吃个饭吧,摸了摸就剩几个金币的口袋,看着满街繁华的饭店忍不住摇摇头,向街边的小巷走去。
  那眼神若有如无,小白明白他还在跟着自己,小白考虑了那么几秒,稍作迟疑,径直向那无人幽深的偏僻处走去。
  昏黄的路灯照着小白的影子,周围已无一人,路边的野猫凄凄的叫着,小白停下了脚步,静待他的出现,这时一股寒气出现在小白的脖颈处,一把利刃贴着他的咽喉,散发着寒冷的杀意,似乎随时都能要了小白的命,那人并不说话,而小白却先开了口。
  “也许你并未发现我的剑已伸到你的腹部,虽然它并未出窍。但是也足以让你开肠破肚,横死在街头了,而我会毫发无损。”小白一字一顿地继续说着最后三个字,“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杀手白天下第一快剑,这世上还没有人见过你剑出窍,因为见过都已经死了。”
  小白笑笑并未说话,小白再细细判断着这个在他身后的人,小白成为杀手白已有接近十年,他早已被这个世界抛弃,他只收钱杀人从不过问其他事情,他就像他的剑一样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而谁又会为了损毁一把剑而赔上性命呢?
  那人见小白不说话,继续道:“我们只是有要事所托,希望白先生您能够帮助我们。”
  小白瞬间醒悟,果然他并不是要损毁小白,而是要用小白这把剑。
  “对此我们将非常感谢,风墨白先生。”
  当小白听到最后三个字时,就像耳边炸出了一道惊雷,风!墨白!小白自己甚至都遗忘了这个名字,它消失了多久了?十年还是十五年?谁还会知道这个名字呢?小白紧张到不自觉握紧了剑鞘,一股剑气从剑鞘中涌出。
  小白身后之人本来准备继续解释来意,然而那剑气一下子冲入腹部,他只感觉到喉头一甜,身体一沉,匕首从手中滑出,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小巷的墙上。
  小白转过了身,那人身躯巨大却十分瘦弱,脸上似乎毫无血色,眉眼之间细看并不像中土之人。
  那人捂着肚子,忍着剧痛,“风墨白先生请您不要杀我,您会后悔的,您会失去一次找到她的机会的。”
  “谁?”是她吗?小白心里百转千回?她还活着?那平常一副对所有事情都莫不关心的活死人样子一下不见了,焦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的上封会帮助你找到她的,只需要你和我走一趟。”他忍着剧痛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黑布,“戴上它我带你过去,你放心,我不是你的对手,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这一块黑布不是什么阴谋,只是为了让你不知道去那里的路。”
  小白连忙扶起了他,没有迟疑就戴上了黑布,这黑布丝毫不透光,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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