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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访客的追求者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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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
  于树把手肘拄在窗台上,方圆转过头来望着他,因为窗台很窄,这是于树第一次离方圆这么近,他可以看到她发际处的碎头发,和依稀从口罩和墨镜的边际、口罩和衣领的边际露出的洁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目,奇怪,当他靠近她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阵熟悉,但熟悉中又有着陌生——仿佛一个曾经很熟知的人,分别很久了,再遇见时,虽然还留存了那种熟悉感,但那熟悉的感觉却隔着一层——那个人不再属于你了,你不能像以前相逢时那样一把将对方拥进怀里了。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位故人。
  “那个女的,”于树迟疑了一下,“骂你了?”
  “没有,”方圆说,“她没说我什么,光和你那助理吵了。”
  “没有不开心吧?”于树关切地问,“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导致……”
  “没有,”方圆打断他,“我只是不喜欢吵吵闹闹的,所以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树问。
  “你怎么不去问你助理。”方圆说。
  “利益相关者的证词的可信度不够高。”于树说,“还是想问问你。”
  “所以走出来是为了向我求证的,”方圆冷冷地说,“而不是为了关心我的。”
  “也是为了看看你有没有事,”于树解释道,“一举两得不好么。”
  “成功男人的时间就是宝贵啊,”方圆讥讽道,“一份时间必须做两份事情才划算。”
  “我不是成功男人,”于树已经习惯了方圆的冷嘲热讽,“只是把效率最大化。”
  “呵,”方圆冷笑了一声,“你们都说我说话刻薄,其实你才是杀人不见血。”
  “我怎么杀人不见血了。”于树问。
  “你的话,”方圆说,“太诛心。”
  “怎么就诛心了。”于树问。
  “放在一般人身上倒没什么,”方圆笑了一下,“但若是放在爱你的人身上,”她放慢了语速,咬重了每个字,“寒人心哪。”
  于树一怔,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过爱人,但同时他又敏感地想,方圆是不是喜欢自己。
  “我认为这只是理性的一种表现。”于树辩驳。
  “理性的人也许过得很好,”方圆说,“但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你让我怎么可爱。”于树笑了。
  “以前我闺蜜就总说我太理智,不可爱。”方圆笑道。
  “那你更应该能理解我了。”于树说。
  “我为什么要理解你,”方圆立刻反唇相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能理解你的那个人。”
  “好好好,”于树已经无奈了,他笑着说,“那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于树和方圆一前一后走回办公室,走到门口路过前台时,小周见方圆进来,立刻迎上来道歉:“方小姐,刚才真抱歉,我不是……”
  “没事。”方圆简短地回答。
  “我……”小周正要再说些什么,被后面跟进来的于树用眼神制止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于树和小周有些无声的交流,也或许是她想确认于树有没有跟在后面,她回了一下头。
  于树对她微笑了一下,柔声说:“进去吧。”
  这一细节被小周捕捉在目,那一刻他心中有点说不出的羡慕,或者说,嫉妒。他羡慕于树可以和方圆独处一室,听方圆讲她的心里话,甚至——在她哭泣的时刻递上纸巾或送上肩膀。怨不得男人都想变得有钱有势,至少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能挺起腰杆,或制造接近的机会;就仿佛容颜能支撑起女人的自信,金钱也能支撑起男人的脊梁,即便这个世界已经在发生改变了,容颜决不能再成为女人自信的唯一来源,但金钱的能量只增不减。
  方圆坐回于树办公室的沙发上,说:“你那个学生倒是挺有趣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学生?”于树问。
  “他,他跟我说的啊,”方圆愣了半秒钟,飞快地想了一下,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应该不会,“上次你让他给我送水杯的时候他说的。”
  “哦……”于树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他倚靠在办公桌的前面,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方圆。
  “看着我做什么?”方圆感觉不太妙,怕是于树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可是破绽在哪呢?她迄今为止并没有露过什么疑点。
  “没什么。”于树放下杯子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今天聊点什么?”
  “你能坐到对面么?”方圆说,“这么并排坐很别扭。”
  “是么,”于树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圆一眼,“你习惯面对面地坐?”
  “嗯。”
  于树笑了一下,似有意无意地说:“以前我有个朋友,她的习惯很奇怪,和别人都不一样,她喜欢并排着坐,说这样感觉很亲近。”说完望着方圆。
  “是么,”方圆说,“那是挺奇怪的。”顿了一下,她岔开话题:“今天继续讲我闺蜜的故事吧,毕竟我的心病也是由她而起。”
  “我给你倒杯茶,”于树站起身来,他走到饮水机旁拿了一个纸杯,但这次他没有直接接水,而是拿着杯子走到办公桌旁,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给你来杯雾里青吧。”
  方圆心里一惊,但好在她仗着层层的包裹,任何表情也看不出,她飞快地冷静下来:“雾里青是什么?”
  于树回头看了她一眼,缓缓地笑了一下:“一种茶叶。”
  “没听说过啊,”方圆笑了一下,“随意吧,我喝什么都行。”屋里只剩下于树往杯子里倒茶叶的非常细微的簌簌声,但在方圆的耳朵里,静极了的屋里还有她的心仿佛敲鼓一般“咚咚”的声音,她表面平静如水,却明显地感到心脏仿佛一只兔子,不断地膨大并剧烈地在她寂静的胸腔里疯狂跳动着,这个于树果然厉害,迅速地在短时间里连出两招,而且还是致命的两招。
  于树把杯子放在方圆面前,方圆望着杯子里缱绻着的叶子。
  “上次我说到我闺蜜主动给她的语文老师写诗,”方圆说,“我也没少和她狼狈为奸,经常帮她出歪点子帮她追她的语文老师——其实原本我是不主张女生主动倒追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封建思想觉得女生主动了就不被珍惜什么的,而是我一直觉得男女的情感构造不一样,女生嘛,就算一开始不喜欢你,你只要拿出真诚,一点点地对她好,把她感动了,就好了;但是想让一个男人喜欢你不能靠让他感动,如果他对你本来就有意思,那他会主动,如果他本身就对你没意思的话,你光靠对他好、想要感动他是不可能的。但是呢,架不住我闺蜜犯了相思病啊,天天念叨着她的语文老师,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起她的语文老师,睡着前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想她的语文老师。”
  “她想他什么呢?”于树问,“按你说的,他们接触得不算多啊。”
  “还能想什么,”方圆说,“如果你想起一个人,你第一反应会想她什么。”
  “想她在干什么,醒了没有,吃了没有,睡了没有。”于树说。
  “就是这些呗,”方圆说,“一日三餐,吃喝拉撒,还能有啥。”
  “她醒来的时候会想着那个老师今天有没有课,吃饭时就想着那个人有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看了有趣的电影就想跟他分享,走在路上就希望能遇上他。”方圆继续讲道,“这不是犯了相思病是什么。”
  “可是,”于树说,“你闺蜜和她老师才认识了没多久,她为什么会这么……”于树思忖了一下该怎么措辞,“……这么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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