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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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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依然是那处山坡上,貂蝉站在这儿,看着远处已经逐渐完工且成规模的安置区我,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不得不提的是,流民安置区的位置貂蝉选的的确是非常好。一共两座较高的山头,再加上一座较低的山头,与洛水,及黄河和一道组成了不规则的矩形。
  李典带兵训练的区域设置在了洛水河与黄河的交汇处,这样就算是洛水与黄河泛滥,也不至于损失较重。
  厂房则是安置在了靠西面的官道处,这样方便货物运进运出。同时,以滋邻的黄河水道水流也较为平缓,以后如果建设港口,这里亦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靠近内陆,地势较高的地方,则是成片的农田,此处虽然灌溉有所困难,但是却是免了洪水爆发把农田毁于一旦的后果。
  就此,整个流民区基本上建设完毕,味精厂也与昨日开始正式生产,虽然产能还能低,但是,整个安置区无论男女老少却是都动了起来。
  男的要么选择加入李典所率领的守备队,要么则是开垦农田。女性则是大部分选择进入了工厂,也有少部分选择了在家照顾家庭。
  接下来,就是卖货了。貂蝉心里暗暗道,正好,亦可顺带回家,问问王允那道圣旨究竟是何用意。
  在东汉这个重男轻女极为严重的时期,在连内庭官员都是太监的时候,居然会出现任命貂蝉担任秩比九卿的官职,当真是匪夷所思。
  “主公,朝廷派人来把官服印玺送来了,哦,对了,还有一份圣旨。”许褚来到貂蝉身后说道。
  貂蝉转身一看,此刻,许褚也把一直穿的一身劲装给换下来,换成了一身玄黑将甲,身后披着白色的披风,端的是好生威武。
  “许将军这一身,真是威风凛凛啊。”貂蝉由衷的夸道。
  随着貂蝉的晋升,许褚身为贴身侍卫,身价自然也抬高了不少。这不,现在已经有资格穿战甲了。
  当然,李春李典叔侄二人则是因为还未向貂蝉表示效忠,因此,他两人自然是无官可封。
  不过,严格意义来说,貂蝉是可以自封一些如长史、司马一些官职的。但是,因为貂蝉说到底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这官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也不太敢盲目封官。
  “这都亏大小姐,不,宫令大人的福。”许褚嘿嘿一笑道。
  “好了好了,随你喊什么,这方面没什么要求。”貂蝉极为信任许褚,因此,在一些繁文缛节上,也从未为难过许褚。
  “去把李春李典喊来大堂,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交代完了我们这就回洛阳,我有些事儿要办。”
  “诺。”
  一刻钟后,貂蝉的宅院内。因为时间仓促条件简单,这宅院的大堂,便临时成为了这个四人小朝堂临时议事的地方。
  “小人李春(李典)拜见主公(大人。)”
  李春喊了主公,李典喊了大人。
  (贼老天:嘿嘿,又轮到我出场了。主公一般是指1、臣下对君主的称呼;2、仆役对其主人的尊称;3、宾客对男主人的尊称等意思。所以,在这里,李春称呼貂蝉为主公也是可以滴。)
  貂蝉笑了笑,说道:“目前我安置区内建设以基本完成。并且,陛下也下了圣旨,而在刚刚,我也接到了这份圣旨,将安置区,也就是原许家村改名为临邑县且登记造册,专门用于安置流民。”
  “这里,陛下让我自行任命县长,怎么样?李春县长,可能担此重任?”貂蝉笑眯眯的问道。
  “属下定不辱使命,谢主公提拔。”李春大喜过望道。他是真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已是古稀之年,正是退位之时,却在这时得了势。
  “无碍。”貂蝉道,“话虽如此,李春,除了味精厂外,其余的你要是想动就动吧。另外,你还可自行在设县丞与县尉各一名。”
  “诺!”闻此言,李春顿时心头一凛看样子,这味精厂,就是貂蝉的禁忌。
  “好了,那就这样吧。今日下午,我便与许褚启程前往洛阳,期间若有大事,可快马通报与我。”貂蝉说完,起身离开了大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这整个过程,貂蝉似乎都忽略了李典的存在。事实上,这也正常,貂蝉说到底也是普通人,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你都不效忠我,我凭什么要给你好处。
  其实,貂蝉也能明白。古代乱世中,鲜有文臣名将说是效忠一名女子的。所以说,对于李典的不效忠,貂蝉也不觉得惊奇。
  毕竟,说到底,崇拜你归崇拜你。但是,让我彻彻底底效忠你,这个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当然,如果说可惜的话,自然是有点可惜的。
  不过没办法,谁让自己一没有后世小说中主角的那种王八之气,二又是个女子之身呢。
  回洛阳的路上,许褚一袭将甲带着五十多名亲卫倒是惹了不少旁眼。当然,最让人侧目而视的,是一袭女官服的貂蝉。
  (贼老天:东汉鲜有正儿八经的女官,就算是有,反正我也没查到资料。这里女官服,各位可自行参考电视剧《陆贞传奇》中的造型。)
  “我朝什么时候有女官了?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如今去骑着马抛头露脸,真是不知羞耻。”这是绝大多数文人儒士的想法。
  当然,他们也真的只敢想想而已。
  毕竟,貂蝉身后的那些身着铁甲的卫士可是正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们呢。因为他们明白自己大小姐容貌之惊艳天下罕见,所以,这一路,他们的神经可都是绷着呢。
  事实上,这些卫士,也都是貂蝉临行前从李典的队伍中凑出来的。
  其中,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有黑有白。
  但是,他们亦是有共同点的,便是这些卫士家庭都是受过貂蝉重点救济的。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貂蝉,他们全家老小包括他们本人说不定此刻早都暴尸野外了。
  因此,这些为了报答貂蝉,便自愿做了貂蝉的死士。他们的武力也许不是最高的,但绝对是敢为貂蝉挡刀子的。
  “主公,这次回洛阳,有什么安排吗?”许褚骑在一匹马上问道。
  “当然,首先我们要联系一下与王家交好的世家大族,这样我们就可以全面推广味精了。”
  “啊?为什么要找他们啊。我们自己产的货自己卖不行吗?”许褚不明白,他们凭实力产的货,为什么要其他人家分。
  “你这傻大憨。”貂蝉轻笑道,“我们现在可谓是势单力薄,你信不信,如果我们敢吃独食,明天我们便会横尸街头。”
  “切,我才不行。让他们来,来一个俺杀一个,来一对俺杀一对。”
  “是是是,你厉害,那你主公我呢。我可真的是抓鸡都废劲啊,你总不能一天到晚我到哪儿你就到哪儿保护我吧。”貂蝉翻了一个大白眼。
  “嘿嘿,要是主公不介意,俺许褚也不介意。”
  就在主仆二人轻轻松松回城之时,洛阳城内荀家,此刻荀家几乎可以说是炸了锅。
  洛阳百官,几乎三分之一的官员跑了过来,原因无他,就是质询荀彧为何要死谏一名女子入朝为官。
  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可以想象,死谏,是多么严重的事。但是,荀彧一代名士,却为了一个女子为官而去死谏,这让很多儒士都不解。
  “文若,你,往日的你可是足智多谋,可是现在,你,你,你怎能如此糊涂啊。”一名与荀彧交好的儒士摆着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
  “是啊。一女子,怕是连我一句儒学经典都背不出来,更不要谈什么治国方略。”另一名看起来颇为清高的儒士道。
  “对!我倒是听说,此女此前曾是司徒王大人家中圈养的一名歌姬。哈哈,一名歌姬,居然做了一名秩比九卿的大官,真是滑之天下大稽。”另外一名儒士讥讽道。
  “就是,不就是安排了几个流民吗?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让我们上……”
  ……总之,就是一群儒士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个不停,总得主要内容,就是批判貂蝉。
  而一旁的官员呢,则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言。不过,此刻他们亦是板着老脸,双眼死死的盯着荀彧,很明显,他们是要荀彧给个说法。
  不过荀彧并没有理他们。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那日貂蝉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十常侍不是小人那谁是小人?这让荀彧百思不得其解。
  “我认为,我们应该死谏陛下,让陛下下旨,除去貂蝉之职,且立刻这貂蝉这种不遵妇道的恶妇,拉出去游街后浸猪笼!”一名儒士突然道。
  “对!”就应当如此。
  “哈哈哈哈。”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粗犷笑声,很快,一名穿着官服,留着大胡子,身材稍矮,偏黑的男子捧腹笑着走了近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嘲笑我等!”一名儒士暴起怒道。
  这个时代,儒士基本上也都是世家大族的人,谁家谁户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关系。因此,要说不畏强权,这个时代的儒士,绝对是杠杠的。
  “在下曹孟德,当然,就是曹操,任大司农。”曹操道。
  “曹操?那个宦官之子!”儒士不屑道,“区区一宦官之子,也敢来此等地方,这地方,是你一宦官该来的吗!”
  “呵呵。”曹操有些不屑,道:“吾是拜访吾之好友荀彧的,怎么?何况,主家人此刻都没说话,轮的到你们说话?”
  “你!”
  “哼!竖子匹夫,不足与谋。”曹操冷哼道:“文若兄,此处括噪,可有静出一谈。”
  “孟德兄来了,自然有。”荀彧笑到,医改之前高冷沉思样,“诸位,在下有事,先行告退。望各位改日再来,皆时在下自会向各位解释清楚。”
  说完,荀彧一拜,便引着曹操来到了府內后花园,道:“孟德兄,方才此番话,真是大快人心啊。”
  “哈哈哈,荀彧啊荀彧,别忘了你也是儒士啊。”曹操大笑道。
  “哼,一群腐儒而已。”荀彧道,“来人,还不速速看茶。”
  后花园僻静,两人坐定后,府內侍女随即送上茶水糕点。
  交谈了一会儿洛阳城内的时局后,两人聊天的重点,又聊会了貂蝉身上。
  “文若兄,你可知道,你死谏貂蝉的事,现在已经可以说闹的满城皆风雨了。”曹操低声道,“近日你没上朝,你可知道朝中已有多位大臣想要联名弹劾你。”
  “呃,是吗?”荀彧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朝中的反应是如此巨大,不过,随即他又道:“即便如此,又如何。”
  “还如何?我说文若兄,吾听说,那女子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你不会被她给迷住了吧。”曹操道。
  “怎么可能。”荀彧一愣,随即装作恼羞成怒道,“孟德兄不信我的话?我说此女聪明伶俐,乃是天纵奇才,那定然就是如此。别人不了解我荀文若,难不成孟德你也不理解吗?”
  “我,我。”曹操干笑了几下,很显然,曹操,对于貂蝉的才能,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好吧。”荀彧叹了一口气,“既然孟德兄既然不信,请看这几句话。”荀彧拿出一块帛布,上面赫然写着那天貂蝉说的对于现今汉室政局的看法。
  “嗯!此女说的在理。”曹操结果帛布,仔细看了看,又品了品,肯定道:“但是,此话说的,难有纸上谈兵之嫌啊。”
  “纸上谈兵?”荀彧反问一句,“难不成,孟德兄也没未见此女之功劳吗?”
  “功劳?”曹操疑惑的同时笑到:“貂蝉区区一介女子,又是刚封的官,能有什么功劳。”
  “哦,孟德兄,难道你忘记了一个月前,你家的地可是让流民趁夜洗劫一空?”荀彧挑眉道。
  “这我自然不会忘记。”
  “当时的流民,是何其之多。”荀彧一边回想一边道:“那时候流民真可谓犹如过江之鲫,连绵不绝。现在,孟德兄未发现,这流民,越来越少了?”
  “这倒是。”曹操点了点头,这回流民真的太多了,在他印象中,从他记事起,就从未发生如此之大的流民潮。
  “难不成,”曹操突然道。“你是说,貂蝉在被封官前,便独自一人分流了这些流民!”曹操惊讶的张着嘴。
  “不然你以为陛下为何要下圣旨在司隶洛水河与黄河交汇之处新设临邑县。”荀彧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曹操带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叨着。
  凭一白身便分流数万甚至更多难民,如此能力,整个朝中,怕是也找不出一人吧。
  “不过,自古以来,流民无数,各朝代皆有疏导缓和之法。这貂蝉所用之法,与那古人无二,文若又何必如此举荐。”曹操还是不解。
  “哈哈哈,曹孟德曹孟德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荀彧大笑道,“不过你曹孟德也鲜有糊涂之时,也罢,我便给你解释一下。”
  “请文若兄挑明。”
  “孟德兄可知一人一天需要多少口粮?可知道千人需要多少口粮?可知万人需要多少口粮?十万人呢!”
  “我。”曹操欲言又止。
  “在问孟德兄,你可知这十万人需要安顿物资,如何维护治安体系。”
  曹操没说话,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而荀彧此刻也看出来了,曹操在犹豫,再想。不行,得加把劲刺激他一下。
  为了实现他心中的那个辉煌的汉室,他必须要让貂蝉做官,然后去实行他谋划已久的计划。但是,这个过程,他需要帮手,而同样身为九卿之一的曹操,就是最好的人选。
  “在问孟德兄,你知道全民皆有学识是何场景!全民皆可医是何场景!全民皆安居乐业,是何场景!”说到这里,荀彧已经是站了起来。
  “在问孟德兄,你可知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你可知我们脚下的土地有多大!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种!你可知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你可知那苍穹之上!是什么!”
  “你,你的意,意思,是。”曹操被荀彧心神所震,声音也有些颤抖了起来。
  “孟德兄随我来!”
  很快,荀彧拉着曹操来到了荀家密室,只见密室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大量帛布。
  “孟德兄请看!”荀彧激动道。
  曹操拿起那些帛布,只见那些帛布上,清晰的写着:数算之道、医疗普及之道、全民义务教育之法、航海图志、民生之道。
  那一日,曹操与荀彧在密室待了足足大半日之久。
  曹操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他只记得,在那本航海图志上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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