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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应是水中月 / 第6章 皇宫深深

第6章 皇宫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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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惊险,”坐在马车上杨夫人才敢长出一口气,又开始喋喋不休,“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胆,对着王妃公主都能神色不乱……”
  “……不过好在今日靖王妃对你倒是满意,以后你的婚事也就能有个好着落……”
  “……话说也都是这小蜓,没事瞎跑害得咱们今日这般紧张……”
  马车外,小蜓听了顿时一阵不满浮上心头。
  她还委屈呢!
  说好只是送个果盘去就能回来,结果去了那侧妃殿里,那叫她帮忙的侍卫抱着一只白猫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而接过果盘的掌事丫鬟非说要等午睡起来的侧妃给小蜓赏赐,以表谢意,让她生生站了个把时辰,最后就赏了她一把碎银子。
  当谁没见过银子呢!
  木柒挑着帘子的手,突然抽搐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娘,我头晕的很。”
  “呀,清荷……你……你这是怎么了?”杨夫人吓的慌忙叫喊起来,“停车,快停车!”
  车外的小蜓已经搭起了椅子,一抬眼便见木柒已经双眼禁闭,从马车上倒了下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杨夫人看着被小蜓扶住的“杨清荷”,心里不禁一阵发酸。
  好好的女儿怎么突然晕了过去?
  “夫人,这有个医馆。”有侍女指着对面的写了“济世堂”的一家铺子,“我们扶小姐过去。”
  坐堂的是一位胡子大白的老人家。他见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也不慌张,只是用手指了指,“把病人抬屏风后面去,留两个人就行了。”
  屏风后有两张床,用细密的纱帘隔了,杨夫人依稀看到左边那张似乎躺了一个人,看那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就放这吧!”那老大夫带着两个小医僮进来,伸手先翻了翻“杨清荷”的眼皮,然后又诊了诊脉像,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碍事,不过是忧虑太多,受了惊吓所以昏过去了,我给她开几剂方子就是。”
  杨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想着女儿今日表现的确比之平常不同,想来也受了不少惊吓与委屈,昏厥也正常,便也点点头,跟着出来。
  那老大夫写字很快,一会儿便递给小蜓一张方子,让一个医僮陪着去抓药。
  杨夫人此时女儿无事,心情顿时间大好,从袖口掏出多递了些银两,给那老大夫。
  “有劳您了。”
  那老大夫不受,又推了回来。
  就在这一递一推间,杨夫人的背对着了屏风,刚被抬进来的“杨清荷”像诈尸了一样突然无声弹起,于此同时,那留下的两个医僮已将左边躺着的人抬了过来,无声的放在木柒躺过的床上。
  这是真正的杨清荷。
  木柒扯下自己头上的首饰,乱七八糟的给和她穿着一样衣服的杨清荷插上,又把腰间的配饰给她挂上,一闪身,又到了左边的隔间里。
  恰好杨夫人和拿着药材的小蜓走了进来。
  “我这可怜的孩子,”杨夫人看着躺着的女儿,想着好好的赏花宴,竟然把女儿吓成这样,终归有些不忍,“快让小姐回去休息。”
  当马车消失在街上时,那老大夫转至帘后,对着坐着喝茶的木柒行了个礼,“见过小姐。”
  “老先生不必多礼!”木柒伸手扶他,“那杨小姐怎样?”
  “无碍。我只是给她点了些安神香,让她睡了一下午,刚刚也只是给她开了些滋补的药。”
  “那就好。”木柒笑着点点头,“这一下午辛苦您了。”
  “不辛苦。”那老者笑道,“若不是小姐仁慈,救老夫于濒死之际,将这么大个店交给老夫谋生养家而不取一文,老夫以何报小姐今日之托?”
  木柒笑笑,抬起茶碗,敬那老者,“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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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条街,通往皇宫的路上,两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拉着一辆金黄色的马车,慢慢进入宫墙。
  马车上,侍女将香篆模轻轻的平放在铺好的炉灰上,再用香匙将香粉轻轻填在模子上,闻着幽幽兰香慢慢在马车里散开。
  “殿下,”侍女元香将晾干的茶水奉上,“您也喝口茶吧。”
  苏菀把头靠在车壁上,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轻轻摇摇头,“不用了,我还不渴。”
  元香放下茶杯,有些忧心道:“公主莫不是还在想下午的事?奴婢觉得杨小姐并无不妥。”
  “杨清荷必然有问题。”苏菀摇头,“我总觉得哪怕行刺不是她,但是她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她进赏花厅有人看到,午时三刻在回廊上也有人知道,然而什么时候出赏花厅搬花的,却没有人知道。”
  “倘若这样来看,大家对她的记忆就在回廊这里断了节,午时三刻到未时这段时间,她去哪里了?若是在回廊里,又是什么时候出去搬花的?怎么能那么凑巧,就在她进屋的时候又能给大家留下这么深的印象?”
  “太过凑巧了,我倒觉得越发不妥。但是没有证据,又在皇叔府上,怕父皇多想,我现在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倘若这样说,”元香皱着眉,“这杨小姐像是没从大门走,在回廊那里直接出去了一样……只是那么高,杨小姐除非会武功,不然也得摔坏了。”
  苏菀突然望向她,“赏花厅回廊后面是哪?”
  “是秋湖,秋湖后面是靖王爷的议事厅。”
  议事厅?
  父皇遇刺在回宫路上,而非议事厅。这时间地点都不对,看来刺客不是她。
  然而今日议事厅却有陛下和辰国太子的密码,难道她是去哪里了?
  苏菀目光一闪,看来这个杨清荷不简单。
  “去打听,今天议事厅附近有什么事发生。”
  “是。”
  马车慢慢停下来,元香先下车,搭好梯子,扶着苏菀下来。
  “三殿下。”细长而阴柔的声音传来,让人听了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陛下有请。”
  “父皇伤势如何?”
  “您去了就知道了。”那太监脸上的皮紧紧皱着,似笑非笑。
  苏菀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出声,只点点头,“知道了,请公公带路吧。”
  长长的甬道里,提着宫灯的掌灯侍女和太监们走向各自负责的宫殿,在这条路上合在一起,又在一个路口分开而行。
  已然酉时,该掌灯了。
  “公主殿下,您请。”那老太监停在沂帝寝殿门口,伸手一引,“陛下此伤引发旧症,怕是不太好,”那老太监凑近她,声音压低,“陛下说,只见您一个人。”
  苏菀向元香点点头,迈步进去。
  宫殿里很暗,满屋子金黄色的纱挡住了所有的光,只在皇帝的榻前点了几盏宫灯,支撑着整个宫殿的光明。走的越近那光,血腥味就越浓。
  苏菀走至榻前,躬身行礼。
  “父皇万安。”
  “万安?咳咳咳咳……”沂帝的声音带着些讽刺,胸口的伤痕被白布包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榻前的女儿,“你怕是巴不得朕今天死掉吧?”
  “儿臣不敢,”苏菀无奈的闭了眼,“请父皇保重身体。”
  “朕死了……你就能把控沂国大权了吧?”
  “朕知道,无论是讲谋略还是才能……朕的确都不如你。你知道大家都怎么说吗?朕,远远不如自己的女儿!咳咳咳咳……咳咳咳……朕……朕真是恨!为何当日同意你辅政……朕恨不得杀了你,偏偏沂国又离不开你……”
  “今日你也去靖王府了吧?怎么?是想把手伸得更长还是说……今天这一切就是你安排的!”
  “与辰国交好,同攻梁国,有何不可,你再三阻挠,是何居心?”沂帝呼吸越发粗重,胸口的白布透出些血丝,“你……你怎么不说话了?就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父皇要儿臣说什么?”苏菀语气越来越冰冷,“说我国库空虚根本不适合攻打他国吗?说辰国虎狼之心,根本不可能与我们结交共进退吗?说那黎地被梁国五次镇压却依旧血性不改仍难以驯服吗?父皇也不想想,黎地如此难以驯服,连兵力强盛的梁国都别无他法,父皇你就有办法了吗?”
  “让儿臣辅以朝政的是父皇,当初儿臣不肯,父皇不听,如今后悔,又何来安排一说?”
  “哪一句不是我说过的?哪一件不是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只怕是儿臣该说的都说了,父皇还是一意孤行。”
  沂帝张着嘴,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在空气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像是胸腔里有人拉着风箱,久久不停歇。
  “你……你不肖……”
  “来人!”苏菀不想听下去了,突然起身,袖口一甩,看着急忙进来的太医,身姿挺拔,语气却露出她的疲惫不堪,“父皇伤口又裂开了……照顾好他吧。”
  那太医赶忙诚惶诚恐的低头应下,为榻上大口喘气的皇帝上药。
  苏菀向着沂帝行了礼,“父皇好好休养,儿臣告退。”回身走到门口,刚准备抬脚出门,面上掌风袭来,脸上一痛。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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