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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阴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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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大胆,既然那人已死,他自不必再怕,当下慢条斯理往他身畔走了过去。
  借着月色,果见那人胸前血迹斑斑,鲜血染红了衣衫,看来是受了重伤。
  那是一名体魄彪悍的中年汉子,月光反照,那汉子脸色愈加惨淡如纸,形同僵尸。
  朱丹阳微有一怔,俯身用手探他鼻息,他尚气若游丝,想来是重伤之后昏迷了过去。
  朱丹阳心中彷徨不定,只是在想:“到底该不该帮他一把呢?如果不帮,这人必死无疑;如果帮,但又和他素昧平生。更何况不清楚此人底细,如果他当真是个山贼,岂不糟糕?”
  他生平最不喜多管闲事,只怕好心帮忙,最终不讨好报。
  踌躇一会儿,最后把心一横,对着那昏迷汉子说道:“朋友,实在对不住你,我还有要紧事办,帮不了你忙。如果你死了,可千万不能怪我见死不救。”说完转身便走。
  刚迈出几步,那汉子忽然呛咳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叫道:“朋友、、、救命、、、救命”。
  那人重伤之际,神志迷糊,断断续续叫出六个字来。
  朱丹阳不料他会突然苏醒,再不好意思走,只怕他适才已经听见了自己说的那番话,脸上微微一红,略有愧意。
  回头望去,见那汉子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生怕自己走了,一只手对着自己凌空乱抓。
  朱丹阳暗暗心惊:“这人伤得如此严重,若不帮他,他非死不可。唉!我朱丹阳生平没有干过什么好事,磐石镇上的百姓都是恨我惧我,可谓罪孽深重。今晚若侥幸救得他性命,便算赎罪也好。”
  主意打定,再无顾忌,随即走过去将那受伤汉子扶住,慢慢站起身来。
  朱丹阳道:“哥子,你怎么落得这步田地,伤得不轻啊?”
  那汉子面色苍白无血,目光呆滞,眉宇皱为川字,显得无比憔悴,胸前兀自流血不止。
  他仔细打量朱丹阳,见其眉目清秀,是个俊挺少年。
  看他满脸关切之情,心中一阵酸楚,喟叹不已,缓缓说道:“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他胸前衣衫破烂不堪,想是被刀剑划破,而流血不止,分明受了极重外伤。
  他一经说话,牵扯了痛处,随即紧咬嘴唇,痛苦非常。
  朱丹阳见他难受,心中恻然生悯,只道:“我要如何帮你?”
  那汉子整顿精神,求生心切,轻轻舒了口气,徐徐说道:“我伤势严重,自个儿、、、走不了路,劳烦兄弟、、、扶我、、、扶我去阴风山庄,救命恩情、、、永生难忘。”一语道尽,喘息更甚。
  朱丹阳再无顾虑,毕竟人命忧关,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那汉子生命危在旦夕之间,哪忍心眼睁睁看他死在荒野。
  当即用肩头掺住那汉子,说道:“我一定送你去阴风山庄就是,不过、、、我并不知晓阴风山庄在哪里,你还得自己引路。”
  那汉子微笑点头,说道:“是,是!”
  朱丹阳扶着那汉子走了一段官道,见他步履蹒跚,行走颇是吃力。
  本欲背着他走上一段路,但他胸前伤势极重,只怕他受不住,也只好打消此念头,陪着他姗姗而行。
  再走一阵,道旁出现一条大路,直往一座巍峨山峰深入。
  那汉子道:“阴风山庄便在、、、便在这座山峰上面。”
  朱丹阳点了点头,扶他改道上峰,心中却在想:“阴风山庄是个什么门派么?这汉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莫非他也是江湖中人?”
  那上山道路虽是陡峭,但全用青石铺成,行走其间豁然开朗。
  一路上二人并没多少言语,那汉子因为伤势严重,说话很是吃力,他索性不多开口。
  双方只报了自己姓名,那汉子原来姓赵名有良。
  行到石峰半山腰,朱丹阳问道:“赵大哥,你还受得住不?”
  赵有良喘息道:“还撑得住,就快、、、就快到了。”虽是痛楚难忍,脸上神色比及适才兴奋得多。
  朱丹阳见他紧咬牙关,神色凄楚,知他伤口定然剧痛如绞,只是在强行忍受,不叫苦出来。
  他性格刚烈,幼时犯错被父亲责打时,就算打折刑具也绝不轻易叫嚷,眼见赵有良也是这般硬朗的汉子,不禁对他大来好感,安慰道:“赵大哥,你一定不会有事。”
  赵有良淡淡一笑,“我这贱命,自然不会轻易死去。长江帮、、、黄暗匹夫、、、嘿嘿!这个大仇,我若不报、、、当真枉自为人了。”
  朱丹阳听他喃喃自语,不知道“长江帮”是个什么帮派,黄暗又是谁?
  但见赵有良说话咬牙切齿,满怀悲愤,想必他这次受伤定与那长江帮和黄暗有关。
  听他提及报仇,心中顿时伤感,心道:“赵大哥要找长江帮和黄暗报仇,那是轻而易举。我呢?我连敌人的底细身份都没弄清,何时方能替爹妈报仇?”
  二人稍作歇息又行,改道进入一个峡谷口,穿过峡谷口,前面出现一道铁栅栏挡住去路。
  朱丹阳打量四周,只见环山抱岭,峻山盎突,实乃天险绝地。
  但那栅栏里边却是一展平坦,坐落大大小小数十间房舍,此刻灯火通明,煞是壮观。
  在这如此险要的山巅修户筑庐,可想此间主人别出心裁,心中不由得暗暗呐喊。
  瞥视赵有良一眼,说道:“赵大哥,这是何地?”
  赵有良笑道:“这就是我家了。”
  对着铁栅栏里面大声叫道:“有人没有,快来、、、快来扶我一把?”
  他这一喝声势响亮,但胸前马上鲜血渗出,想是牵动了伤口。
  朱丹阳大是惊心,暗道:“赵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居住在如此绝险的山峰顶,莫非他真是个占山为王的盗贼?”
  正自思绪未宁,便听脚步声细碎,只见两名头裹白巾,手执大刀的汉子匆匆奔来,年纪与赵有良相去无几,约莫三旬过头。
  那二人见赵有良受了重伤,骇异非常,尽都大叫:“啊哟!庄主,你怎么受伤啦?”
  一人迅疾打开铁栅栏,将朱赵二人迎了进去。
  那二汉子一人掺着赵有良一条胳膊,小心翼翼朝里边走去,也不招呼朱丹阳,早将全部心思放在了赵有良身上,想必赵有良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朱丹阳根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敢多问,尾随跟在了三人后面。
  走不多时,已到了一排房舍前,居中一间横楣上挂了块扁额,书着“阴风山庄”四个大字。
  那几字书得龙飞凤舞,镀了一层金粉,其时月色映照,愈显狰狞醒目,灿艳逼人。
  几人进得一间大堂,又有七八个头裹白巾,年龄不衬的男子迎接出来。
  见得赵有良伤痕累累,无不咋舌动容,纷纷问长问短,口中“庄主!庄主!”叫个不停,均担心其伤势。
  赵有良道:“你们好好替我、、、替我、、、招呼这位朱兄弟,我伤势、、、伤势严重,要先去包扎了伤口。如果、、、如果、、、谁胆敢怠慢了这位、、、这位朱兄弟,我拿、、、拿他是问。”
  这话说得断断续续,极其吃力,众人却是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有两人将赵有良扶进房内治伤,余下人等都来和朱丹阳套近乎。
  不几便有丫囊筵席摆宴,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朱丹阳被搞得不好意思,几料这些人如此热情?
  但见一群人都称呼赵有良“庄主”,看来赵有良定然是个山大王不假了。
  他常听磐石镇上的说书先生讲一些绿林好汉落草为寇的事迹,这阴风山庄上的一伙人,想来便是一窝山贼无疑了。
  但是山贼之中也有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至于这伙人是好是坏,他却搞不明朗。
  他历来只将好人坏人混作一坛,在他眼中根本没好坏之分。
  在别人眼中,他朱丹阳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流氓,可是在他眼里,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对于阴风山庄一干人的好坏,他并没有兴趣去打听,也不想知道。
  面对一大桌的好酒好菜,眼下却是他最感兴趣的了。
  这几日他早将盘缠用尽,每日只是馒头烧饼充饥,要么就是难吃的面条,他肚子里早闹不悦,眼下有这等美味佳肴,哪能不谗虫作怪,垂涎三尺?
  心头暗自庆幸:“亏得我救了赵大哥一命,方才换来这顿丰盛的饭菜,看来这次算是帮对了人。”
  席间,阴风山庄一干众人纷纷向他敬酒,大献殷勤。
  既然赵有良是这阴风山庄的主人,又亲口下令众伙儿好生款待朱丹阳,他们自不敢怠慢了客人。
  众人询问了一番朱丹阳与他们庄主是如何相识,又如何将他救了回来?
  朱丹阳如实具答,并不隐瞒。
  只是问到究竟是谁伤了他们庄主,他却不知端倪。
  朱丹阳对赵有良受伤一事本也心有好奇,席间听一人叙说原委,方知赵有良今日带了二十几个弟兄欲去平石滩打劫一艘朝廷的运金官船,至于为何会失了手,恐怕只有赵有良才说得出经过原委。
  但他带去的二十几名弟兄一个也没回来,想来全部已遭毒手。
  他本不喜多管闲事,何况阴风山庄明显是个山贼窝,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心知反而会给自己招惹来麻烦,所以并不多加问长问短,只待今晚一过,明儿便作别这伙人前往武陵。
  酒足饭饱后,有人为他准备了客房。
  他平素最喜贪杯,以前和盘石镇上那伙泼皮无赖绞在一起时,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今夜美酒当前,自也失去定评,把控不住自己,喝得酣醉淋漓,倒上床没多久已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朱丹阳还未起床,赵有良已来看他。
  朱丹阳见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虽至中年,倒也英挺飒爽,比昨晚那副憔悴模样,浑然判是二人。
  朱丹阳笑道:“赵大哥,你好得多了?”
  赵有良道:“伤口已经包扎好,没什么大碍。这次赵某大难不死,真是多亏了朱兄弟仗义相救,在下永生难忘救命恩德。”说着抱拳作了一揖,显得极其谦谨。
  朱丹阳见他如此客气,倒像自己真是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救星一般,微觉他这番话过分严重,只道:“哪里,哪里!其实我也只是碰巧遇上了你,然后将你扶回家来,这算不上什么仗不仗义的。”
  他虽狡谲多端,但于人情事故分辨得极是明澈,绝不说讨好卖乖的话。
  他敬重赵有良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却并不阿谀巴结。
  赵有良见他说话稳重,老练中却又虔诚之至,心中甚欢,说道:“朱兄弟谦虚得紧。走走走,大哥陪你痛饮一场。”
  拉着他手径直来到厅堂,极是亲切。
  厅中早已经准备好一桌酒菜。
  朱丹阳本欲一早作别赵有良,前往武陵而去,眼见他如此盛情相待,又有珍馐美酒当前,当下不便拒绝,说道:“赵大哥一片盛情,本不能推却。只是、、、你伤势未愈,喝酒定会伤身。”
  他虽好酒贪杯,但知受过重创之人,在伤势未曾复愈时,最忌饮酒伤身。
  他这良言,实是诚心入肺,绝非讨好。
  赵有良感激他体恤之情,哈哈一笑,拍拍他肩头,“老弟,你未免忒也小瞧老哥哥,这点儿小伤,喝点酒死不了人。哈哈!”
  他气度非凡,谈吐阔气,朱丹阳不敢再劝。二人一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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