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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夜戏楼阁万人赏 青衣弄弦天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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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乐寻潇湘,听文走松竹!”作为下江最大的青楼,天色还未见暗,潇湘楼早已座无虚席,那些个有钱的公子哥们左拥右抱,品尝着美女递入嘴中的美酒,一双手还十分的不安分,嘴里浪词不断。
  而书生打扮的人则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他们四围看不见一个穿红戴绿的风尘人,就连小口饮着的,也是特意吩咐的上好茶水,品一口,便要来一句诗表达一下心情。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有疑惑:那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们整天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并无稀奇,但整日将“圣贤书”挂在嘴边的书生们,怎么也扎堆往“潇湘楼”这种地方跑啊?他们不应出现在松竹馆那种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地方吗?
  “小习姑娘来喽!”平时弯腰点头的伙计此时站直了身,扯着嗓子,将声音传遍大厅的每一个地方,一时间无论是大厅中饮茶论道的书生,还是那雅阁中上下其手的公子哥们,都因小二这一声而仰首观望。
  一位青衣姑娘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走上舞台,站在舞台中央、向所有做了一个福,转身接过伙计怀中的七弦琴、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琴架上,动作优雅地坐下,双手轻放在琴弦上,似画的眉目看了眼大厅,如梦似幻的声音从掩面轻纱中传来:
  “昨日顾府行酒,输四小姐半语,今日小女子怕要拂各位之意,奏一曲四小姐点名的‘幽兰’!”琴声伴随着话音,在大厅上空响起,纤细的玉指在弦上翻滚,点点琴音都好似从天边而来,清洗着听者心灵。
  这位“小习姑娘”,半年前来到潇湘楼,凭着那一手琴艺,很快便在潇湘楼站稳脚,成了潇湘楼中最受欢迎的一位。虽然小习姑娘卖艺不卖身,但那藏在轻纱下的绝世容颜,也曾惹来下江最大的几个势力家的公子,为其掷千金、只求春宵一夜,甚至有愿为其赎身者,但无一例外、统统被拒。
  也有人醉后闹事,可轻薄的手还没接触到小习姑娘,便被一向“客人至上”的潇湘楼老鸨叫人打了出去,并放言再有下次便不必来潇湘楼了。三四次后,潇湘楼对于小习姑娘的维护,让那些个公子哥们不再对小习姑娘动手。但是不能动手,不意味着不能看,于是这每日一次的琴声,也成了潇湘楼最安静的时候,文人听曲、公子看人。
  “多谢!”一曲毕,小习姑娘起身微微行礼后,便没有丝毫停留地下了台,向后院走去,而从琴声中回神的人,书生付钱相继离去,公子哥用着美人饮酒行欢。
  后院
  “少阁主,少徵来信!”
  “……少徵?倒是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在魔教可还好?”将琴小心安放,那“小习姑娘”才转身看向房中的另一名女子,拆开信封,信上内容不多、很快便看完,姑娘看完后顺手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女子,示意她看。
  “‘雷影’出现了?”看过信,女子欣喜地看着姑娘,道,“少阁主,那我们的计划……”
  “残阳现世,雪铭离宫,断水、玄木行踪也已知晓!”刚拂过琴的玉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那如梦似幻的声音在小小房中响起,“如今雷影也出现了,七剑只差游光和追风了!”
  “‘游光’贪生怕死、认贼作父,‘追风’一心只在私塾,唉!”女子听着小习姑娘的话,瞬间没了高兴,“算时间,林少镖头和赵宫主应该到陶然轩了吧?那陶然轩的主人也……”
  “闺阁秀女、知书达理,‘玄木’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不过,‘玄木’虽志不在江湖,但是身为七剑之一,她会遵守职责的!否则,”饮一口杯中碧茶,小习姑娘缓缓道,“否则,她也不会持一剑、守一地这么久了!”
  “姑娘,顾四小姐有请!”在房间即将陷入沉默之际,伙计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好的!请四小姐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便来!”起身走进内室,在帘子放下的瞬间,小习姑娘又说道,“‘玄木’没有问题!红姨,安排一下,引他们去百草谷!那人躲了这么多年,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堂堂七剑传人,难道真就心甘情愿给杀父仇人做走狗?我不信!”珠帘后,青衣轻柔地滑落,如玉般肌肤没在空气中多呆一会儿,淡黄的衣裳已套在身上,“传信给少徵,让他尽量和右护法接触,摸清对方的想法!至于追风,那位顾四小姐应该能帮到我们!”
  “是!”
  ……
  “小姐,他们也太无礼了吧!”等传言的小厮将门关上,站着的丫鬟便嘟起小巧的嘴,开口便是一句埋怨出来,“小姐你亲自请,他们到摆起谱来了!”
  “小秋!不可无礼!”端坐在桌边的少女一袭锦衣,声如柔水,“小习姑娘刚刚演出完,换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小姐……”虽然觉得自家小姐没说错,那小习姑娘若是穿着刚刚台上的衣服来见小姐,才是真正的无礼,但是,要自家如白纸般的小姐在这花天酒地的地方等她,小丫头还是心里依然对那小习姑娘不满起来。
  “你啊!”看着小丫头依然嘟着的最,顾四小姐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话。
  “小习来迟,望四小姐恕罪!”小习姑娘并没有让顾四小姐久等,小厮传言没多久,小习姑娘便在声声吵闹中推开房间的大门,抬目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微微行礼。
  “小习姑娘多礼……”
  “你还知道来迟了!”顾四小姐的话还没说完,便叫一旁的小丫头抢了过去,“竟然让我家小姐等你,小习姑娘可是个‘大人物’啊!”
  “小秋!”温柔的人,哪怕说着严厉的话,也不会叫人心有畏惧,所以就算顾四小姐的声音变大了,也只能让小丫鬟闭了嘴,可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满满地不满。四小姐看着小丫鬟的眼里充满无奈,最后起身亲自向人道歉,“小习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丫头让我给惯坏了,出言无章,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四小姐多礼了!有客来主不至本就是无礼之处,小秋姑娘倒是没说错什么!”随手关上门,小习姑娘坐在顾四小姐对面,轻笑道,“四小姐,不知小习的‘幽兰’可还如意?”
  “兰花本仙物,奈何幽谷藏!”见小习姑娘并没有再继续,顾四小姐也跟随着将话题引开,“小习姑娘的琴艺果然非凡,非我能比!”
  “四小姐谦虚了!只怕那位小先生,更加喜欢四小姐的‘高山流水’!”看着少女姣明的脸,小习姑娘带着丝丝笑意,一语道破这本该深藏闺阁、却频频与己相交的少女心思,无非是月前那位城郊少年先生的一句夸奖罢了。
  “我……”被人道破心事,少女脸颊微红,张口不出声,犹豫了许久,才道,“小习姑娘,真不愿做我教琴先生吗?”
  “四小姐,不是不愿,是不能!我的琴艺,不是你所能学的!”
  ……
  “消息应该传到了吧!”青年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早早出来与太阳争地盘的月牙,喃喃自语。
  “堂主,你说什么?”一旁拾柴的小兵疑惑地看着青年,问。
  “没!我在说不知道我走了有没有小姑娘想我?”
  “堂主是四大堂主中最帅的,肯定有很多小姑娘想着你的!”放下手中柴火,小士兵认真地拍着马屁,引来青年阵阵大笑:
  “嘿嘿!谢了,兄弟!”看了眼又去拾柴的人,青年心里想:嘛,算了!我现在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吧!江南云家庄,没想到云家枪与七剑也有关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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