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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撸狐记 / 第十七章 戏说

第十七章 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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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岩抱着狐狸到了大爷面前,却发现大爷睡的很沉。
  收音机里咿咿呀呀: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两个人凄凄婉婉了将近半辈子,到头来被老道士几句话弄的倒似背了大孽。
  江岩想不清,人比不过国,国家遭难,人上去厮杀,厮杀也就罢了,连情啊欲啊也要放掉。若是在沙场上死了,固然算个归宿。若是侥幸活了,等国家又安定了,这人是将情捡起来还是上了道观庙宇做清净人?他记得钱晋跟他解释,安定时想不到国,等一出了事,国就在眼前了,把那些儿女情长都挤走了,等安定了,儿女情长就又回来了。想来《桃花扇》里是失了国,再没有所谓“安定”,索性就一辈子不提情爱,专心悼念吧。
  江岩当时和钱晋争,哪有说放下就放下的?偶有一个空档,该来的还是要来。
  钱晋见不得他认真,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喜欢敷衍江岩,“对对对,文人笔下的都是艺术,艺术总得高于生活。既然高于生活就得夸张,他一夸张不久失实了嘛。你说的才是对的。江先生!”
  千年后的阳光很好,不管孔老先生笔下的人有多大彻大悟,情节多么动人心弦,今人的演绎又有多么勾魂摄魄,余音袅袅,江岩都在这午后的阳光里打起瞌睡。坐着台阶,靠着柱子,江岩闭着眼看见雪红一片融着些橘黄,陡然惊醒,再睡不下去。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蹠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唱段转了《窦娥冤》,更是哀戚悲愤直刺耳膜。搅扰的人睡意全无。大爷也就醒了。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窦娥唱了最后两句,收音机就被关上了。
  江岩忽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哭天抢地的女人,忽然振作起来,像是回光返照又像是悲愤欲绝,指着天地一顿歇斯底里。尽管唱腔悲惋,尽管感人至深,却是毫无作用。天地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明明陷害自己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可奈何。贫寒家的女子,生的有些姿色都是错的。一生悲苦,何止一个“冤”说的尽。唱完两句,巨大的寂静陡然罩上来,飘雪也没有用,谁说得清雪到底是什么意思。谁说得清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小伙子,你是江岩吧?”
  天地变换,还是自己的人间。
  “呦,怎么了这是,困了还是要哭?”
  “没事,我困了。大爷,是钱晋让我来这的。”江岩放下狐狸,擦擦眼睛,站起来向着大爷微笑。
  “哦哦,你跟我来。”
  大爷抱着狗走上楼梯,“小伙子你那是自己喂的狗?”
  “哦,是自己喂的,不是狗,是狐狸。”
  “狐狸?那家伙骚气啊,我可提醒你,李家那口子最爱干净,你可让你家狐狸小心着点。”
  “哎,我带着笼子呢,这家伙听话,没事的。”
  狐狸躲在江岩臂弯处哼哼唧唧,你才骚,你全家都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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