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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深情对望了许久，旁边抽泣的鲶鱼姑娘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
“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她真的能代替我参加蟾蜍王的选妃？”
看到一线希望的鲶鱼姑娘，眼含期待的盯着虞翎，比刚才看厄枭的眼神热切多了。
果然，在生死面前，情情爱爱，屁都不是。
“当然——”
顶着头顶冰刀般的目光，虞翎转过身，笑着抓紧鲶鱼姑娘嫩滑的小手。
“我非常愿意代你参加选妃。”
“可是......”鲶鱼姑娘瞥了眼旁边，一直盯着虞翎的银发男人，“你不是已经嫁人了么。”
哎哟，我的傻姑娘啊，您可长点儿心吧，别再提这茬了，没发现她后脑勺都快冒烟了么。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就算掉进去摔断了腿，也得爬出来想办法再填上。
虞翎脸上一红，羞涩的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其实，我那只是单相思......”
“这位尊上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想以身相许，来报答大人的恩情，但是大人洁身自好，身清如莲，并不愿接受我的谢意。”
“大人向来心善，如今见你悲伤欲死，我又想寻个如意郎君，便让我替你参加选妃，既然有如此机会可以报恩，我自然心甘情愿。”
这番话听起来有理有据，鲶鱼姑娘彻底放下心来，但是背后的厄枭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类，还真是能胡编瞎说，心善，呵，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行！”
见二人居然谈妥了，一旁观望的老鲶鱼精耐不住了，立刻嚷嚷出声反对。
“小十九，不能这么做啊，这要是被蟾蜍大王发现，咱们弄了个冒牌货顶替，她命丧当场就算了，我们鲶鱼家族可是会被问责拖累，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
老鲶鱼精连连摆手反对，两条肉胡须左右晃荡不停，显然不同意他们这狸猫换太子的手法。
压抑杀气很久的厄枭，见此气势一凛，手腕翻动，准备直接把这个拦路石给削了。
“这个你们别担心，我保证就算蟾蜍大王发现后，也不会怪罪你们。”
虞翎信誓旦旦的一句话，不仅让两个鲶鱼精楞住了，就连准备出手的厄枭，也好奇的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
虞翎神秘兮兮的凑近两个鲶鱼精，挤眉弄眼悄声道，“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人类。”
“人类！”
“你是传闻中的那个人类？”
两个鲶鱼精显然被这个消息惊住了，没想到那个横空出世的人类，居然就在自己面前。
“是的，所以就算蟾蜍大王发现我是冒牌货后，你们也大可放心，只管说是献给大王的礼物，保证不会怪罪你们。”
岂止是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给他们鲶鱼家族丰厚的赏赐，老鲶鱼精心想，小十九今天闹腾的这一遭实在是太值得了！
居然能碰上人类，简直就是天降馅饼，一想到此，老鲶鱼精也不反对了，连连点头称好，热情的带着他们三人，往部落里面走去。
“你真的是人类啊。”
名叫小十九的鲶鱼姑娘，第一次见到人类，忍不住好奇的凑近询问。
虞翎没说话，反而抬起手臂，之前的伤还没完全好，白如藕臂的胳膊上，依旧能看到暗红的疤痕。
“你闻闻。”
虞翎把手凑到她面前，小十九疑惑的嗅了嗅伸到面前的手臂。
“香不香？”
一靠近，一股令人唾液横流的血香味，从她的身体里面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小十九看着眼前软嫩的手臂，忍不住咽下分泌的唾沫。
“想吃吗？”虞翎继续试探道。
小十九期待的转过头，“可以么？”
“可以啊，不过吃了之后，就没人替你代嫁了哦，你得亲自嫁给蟾蜍王。”
虞翎一直很好奇，自己这身皮肉究竟有多大的诱惑力，足够让人舍弃生死，也要吃她一口？
小十九似乎有些纠结，想到就算吃了这等美味，可转头她又会被蟾蜍王给吃掉。
如此一想，垂着胡须的少女，颇为不舍的摇头，“那算、算了，你还是代我去参加蟾蜍王的选妃吧。”
可是过了几秒后，她又怯怯的开口，“我不吃你，但我能尝一口么？”
想起刚才闻到的勾魂香味，她有些不死心的试探。
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虞翎低头讥笑一声，你看，这些妖就是如此贪婪无情——又要利用她，还想吃了她。
二人的谈话，一旁的厄枭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她自己作死，对此他并无所谓，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只是听到她笑，厄枭好奇的扫了她一眼，垂着头的人类，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想起对着他的那张脸总是一脸无畏的傻笑，如今只听见笑声，他总觉得有些怪。
“小十九啊，我可是你们鲶鱼家族送给蟾蜍大王的礼物——”
“要是咬了我一口，擅自提前拆了礼物，还是本该给他做妃子的人做的，你说，到时候，蟾蜍大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虞翎扭过头，脸上带笑，语气甚至轻柔，但看着小十九的眼神却是一片冰冷。
鲶鱼少女胡须一抖，心里咯噔了一下，悻悻的扭过头，不再看那双黑得令人发慌的眼睛。
一路无言的一行人，天黑之前，跟着鲶鱼精到了他们的部落。
靠着河滩垒成的一座座洞穴堡垒，阴凉潮湿，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水腥味。
“这里就是了我们的部落了，我给你们选了一个干燥的房间，等会儿让小十九带你们过去，今天先住一晚，明天我再派人送你们去滩涂沼泽那边。”
老鲶鱼精似乎是族里的一个长老，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后，立刻就走了，他要赶紧把这个重大的好消息，告诉族里的其他长老们。
“这是我们族里唯一的两间干燥向阳的房间。”
小十九带三人到了两间外壁干裂的土房门口。
刚一说完，厄枭就直接走了进去，佑弥也紧随其后，进了另一间。
虞翎根本没指望这两个禽兽能有什么绅士风格，所以在心里唾弃一遍后，直接转头问道，“我住哪里？”
小十九依旧有些抹不开面子，指着旁边的一个湿漉漉的房间说道，“这、这个也是空的。”
虞翎没再搭理她，直接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又阴又潮。
不过这么多天都是幕天席地，这还是第一次有房子住，虽然散发着一股泥土味，虞翎也能欣然接受。
相比于随遇而安的虞翎，厄枭和佑弥就没那么开心了，可为了不暴露身份，顺利进入滩涂沼泽，如今只能勉为其难的在这个破地方委屈一夜。
房间里的珍珠蚌壳，散发着柔白的光，想到幽纹录上面的记载，尽管身处如此环境，厄枭那双阴霾的灰瞳，依旧难掩兴奋的光芒。
“上古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