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幻

　　彭秀琼一昧的想要挽回注定将退还给佘万元的房子，自己在挖空心思找理由阻止事情的进行，这也难怪她坚持，那怕是错误的，不可逆转的事实，她都要死皮赖脸去争取去耍赖。
　　你想想，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大学生，要立足大城市，要穿衣吃饭结婚生孩子，要在这城市找一间为自己而亮着的房间，在自已疲倦的时候可以回到的港湾，一个温馨的家，这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实现呀，也可能一辈子也实现不了。
　　所以，彭秀琼一二再，再二三的找希望找理由，找实现这些的外部力量，大家不就明白了吗。这张勇的点拨，诱导，我彭秀琼不是不懂，正因为我太懂了，那怕是钻牛角尖，我也要钻。
　　彭秀琼听不进去张勇的劝，仍坚持要争取。
　　张勇也觉得这个女人太犟了，说服不了，不过张勇提醒她，写给樊林的字条上也有我的签字呀，你不按纸上写的办，把我也带到沟里去了，我跟到你倒霉索，不干，你这婆娘不知江湖险恶，在社会上混，失信就是失去一切，我必须让你丢掉你那些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张勇严肃的说：“你现在做的任何事，都和我有牵连了，你不要认为是你个人的事”。
　　张勇的一席话，还真提醒了她，现在我们俩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不能这么干，我也应该替他想想，如果真把他也惹毛了，我单枪匹马，那又太可怜了，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彭秀琼不开腔了，她坐在张勇身边瓜兮兮的瞪着墙壁发楞，她这时不是病又翻了，而是她心里又弹出一个阴谋诡计，她笑了，她笑出声了，她笑得倒在张勇身上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主意好，就它了。
　　彭秀琼的瓜笑，把张勇弄神了，这女人不是又犯病了吧？送她上医院：“你不是又犯病了吧？”。
　　“你才犯病了，我这笑，我是有个好好的主意，能实现我的即定目标”彭秀琼神气的说。
　　“啥主意？说来我听听”。
　　“这房子更名过户，是不是要双方在场，我去呀，他来不了，这事不就拖下了吗？”。
　　“房子更名过户他求之不得，他干嘛不来，再忙他也会抽空来呀”。
　　“我叫他来不了”。
　　“你在说梦话吧？”。
　　张勇觉得这女人真犯病了，我才难得理你了，他闭上了眼睛养神了。
　　彭秀琼看张勇不再理她了，她也不想卖关子了，她说：“我写信举报佘万元”。
　　“举报佘万元，你有证据？”。
　　“有，当然有，现在大形势正在查裸官，他佘万元的家属子女全移民了，这不是裸官是什么？另外再加点他贪污，行贿受贿，这就够他喝一壶了，他一查，必然被缠住，一天两天他的事情不说清楚，他是来不了的”。
　　“这些我不懂，你如果觉得有把握，就试一下吧”。
　　“管它的，这树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彭秀琼写信举报了佘万元，而且佘万元也承认确有其事，他被停职了，下来了，他还要接受其他内容的审查，樊林催了他几次，他真无心思去过户了，他说，目前真没时间没心思去。
　　彭秀琼的拖延法成功了。
　　樊林也略知一二佘万元不去的原因，是呵，是佘万元不去，再催彭秀琼也是白搭，樊林也无主意了。
　　就这么又过去了三个月，佘万元每天无工作无事可做，每天只闲着在办公室看报上电脑来打发时间，他心里清楚是谁举报了他，只有她知道，一定是她，她给上面的举报资料太明显了。
　　只有她和我有过节，佘万元自从被调查后，就再也没去格林山庄了，他也几乎不联系王丽了，他认为尽量避免一下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为了身体之需，重新认识了一个下岗工人女人，这女人叫赵露，和男人不和早离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刚四十出头，人的脸蛋还那么稚嫩，佘万元特喜欢，他是在路上碰见这女人含羞的在卖花，第一次他把她手上的花全买了，几天后又碰到，他又将她手中剩下的花全买了，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这女人也从不打听佘万元是干啥的，也不去问他姓啥，这个男人每月都来出租房几次，晚上来，早晨走，赵露也习惯了，只要他来就够了，这个周就不愁了。
　　只要他每个月给我们母子的钱就够了，因为租房子要钱，孩子上大学要钱，日常生活开支要钱，这佘万元毎月给的钱起码也是上万元，有时心情好，会多给点。
　　佘万元为什么选择赵露这个中年女人，其实他有他的考虑，首先，这个女人是外地人，在这又没亲朋好友，再者这中年女人，人老实，憨厚，没有花花肠子，而且又不多言多语，她从不打听佘万元是干啥的，姓什么，有无婚姻，也是过了几夜，最后佘万元稳不起了，才告诉她自己姓佘，并把自已身份证给她看了，他认为，这么纯朴的女人，不能再这么蒙胧了，雾里看花，有点于心不忍，反正，佘万元判断这女人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所以就和赵露默契的过着搭伙过日子的生活，这段审查阶段，还好有赵露陪伴，佘万元的心情还不错。
　　王丽也知道佘万元不来格林山庄的心思和道理，但电话也一个没有，王丽就有点想不通了，她又不好意思打电话问，平时在集团走路碰面了，俩人也只是相视一笑而擦肩而过，是阿，傍边有集团的人看见此场面，也都有微词，大家认为佘董下来了，你王丽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无招呼吧，是的，王丽也感觉到了大家诧异的目标，有口难辨，也只有随他们去议论吧，人活在这世上，别人有嘴，这莫法。
　　彭秀琼自从一封信把佘万元扳倒后，心里乐开了花，她的计划开始一步一步的实现了，樊林也不来催她了，别墅里的小日子仍是我彭秀琼的，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张勇见彭秀琼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实现了，他认为这女人太有心计了，算计别人太有一套了，今后我也要提防她一点，这女人呀，用好了蜜，用不好，那就是毒，有一天自已咋个死的，也无知晓，那才冤枉呀，所以，张勇原来是每天必去，现在嘛变成一周一次，彭秀琼也问过张勇干嘛这么生疏了，张勇说外面道上有人追杀他，他为了她的安全，所以才少朝这走了，彭秀琼也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在道上，仇家肯定多。
　　樊林几次约佘万元来湘江会所玩，佘万元都拒绝了，他对樊林说，我正在审查阶段，还是少去娱乐场所，樊林不这么认为，他说他这封闭，安全，没事，再说还有彭秀琼的事要面谈，佘万元说，那事先缓缓，待我审查完了再说，樊林听佘万元这么坚持，‘皇帝不急，太监急，用不上劲，也就不好多说了。
　　彭秀琼把佘万元拉下马了，一天一个劲的高兴，自己身边有张勇，自己也懒得去找工作了，家里有保母打点，自己空余时间太多了，她去了别墅会馆，这里有很多与她一样的女人，男人在外挣钱，家里又有保母，每个月的零花钱除了逛商场，就在这麻将战斗中消耗，在麻将桌上，钱多的人打麻将就是潇洒，小翻不割，大翻点炮也不割，要自扣才过瘾，手气好，还行，手气不好，有时输得内裤底底都没有。
　　彭秀琼小试了几回，给几个‘寡妇’打，还嬴了几万，尝到了甜头，所以，就天天必去战斗了。
　　这里需要交待一下，这‘寡妇’，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寡妇’，而是，被男人购房包养在此，这些貌美如花，又不想工作，跟着一个已婚男人，已婚男人当然是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就如佘万元一样，有了这样的窝，这些男人有身体之需了，来这施放，安全，放心。
　　彭秀琼是这一桌人中操得最孬的，每次打个麻将缩手缩脚，一割大翻，手舞足蹈，声音也特别大，后来这桌女人都不想和她打了，只是三缺一的时候，让她来顶个缺，当然，这一变化，彭秀琼也是注意到了的，她也不在乎这些，她对姐姐们说：“哪位姐姐的男人有朋友的，给妹妹介绍一个，我现住这房子也是替亲戚看房子的，还望哪位姐姐帮帮小妹”。
　　彭秀琼也很会来事，平时没位子时，就陪在姐姐们身边掺水送茶的，有时也帮姐姐们打打撒尿麻将，有时也替姐姐们出去买点好吃的，所以，后来姐姐们对她态度有了很大一个转变，还有一个，给她介绍了一位老头，她说这老头七十有余，老伴去世多年，儿子又在国外，十分有钱，就想找个24小时保母，如果把老头经佑巴适，满意了，说不准还有一纸婚约，今后这家产就全是她的了。
　　彭秀琼还没等这姐姐说完，自已心就痒痒的了，打着灯笼火把都找不到的好事，找我来了，彭秀琼满口答应，让姐姐尽快安排见面。
　　有了这出头之日了，彭秀琼上医院处理了她和张勇的孩子，准备迎接这新的生话了。
　　彭秀琼回家一想到这将做贵夫人了，睡着都笑醒了好几回。
　　‘寡妇’还真给彭秀琼牵上线了，这天是见面的日子，彭秀琼一早就起来打扮了，她告诉保姆，她要出去办事几天，我这给你留下2000元钱，你作为日常开销，你一定要把娃娃带好，我办完事情就回来。
　　为什么彭秀琼要这么做，这是介绍人说的，对方先试用一段时间，行，就留下，不行，老头会给一定的补偿，彭秀琼觉得介绍人说清楚了的，别人先请的是24小时贴身保姆，如果俩人有感情了，也会有一纸婚约，有了婚约就等于进入了豪门，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彭秀琼就是这么想的。
　　交待完后，她亲了一下保姆怀中的孩子，颈项一硬，迈着坚实的步伐出门了。
　　介绍人开车送的彭秀琼，一上车，不一会彭秀琼就有晕车的感觉，是车开得太快，还上自己没吃早饭，低血糖又翻了，反正上车没多久，彭秀琼就在车上睡着了。
　　待彭秀琼一觉醒来，已是天近傍晚了，自已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躺在被窝里，彭秀琼醒来第一反应是，今天自已怎么晕这么久，也是睡了这么久，她脑壳还有点晕，晕脑带来的反应迟钝，彭秀琼左右一看无衣裤，这衣裤上何处去了，她试着轻手轻足的下床，她去开门，门始终打不开，她又去推窗，窗子也纹丝不动，这让彭秀琼有一种不祥之感，这介绍人会不会把我卖给了人贩子了？这又不象，这分明是在一栋别墅里，从窗子可以看见山，看见水，看见远外的小路，更远处可以看见来来往往的汽车，这老头，把我锁到这干嘛？。
　　天黑时分，老头开门进来了，他笑嘻嘻的问候道：“你好久醒的？我看你一来就昏迷不醒，我就让你的介绍人抱你放在了床上，我出门玩去了，才回来，就来看你了”。
　　彭秀琼窝在床上，两个二筒在辨别这老头属于哪种人，看样子，白花花的胡须衬托的是一张慈善的脸，说话和举置也呈现出是一个有高等学历而且极有教养的人，彭秀琼紧张的脸，松弛了下来，她问道：“我怎么光着身子在被窝里？我衣服呢？”。
　　“哦，是这样的，你和介绍人来我这，俩个人淋得象个落汤鸡，全身都打湿了，是她帮你脱的衣服，你湿衣服还在外面晒起在”老头忙解释。
　　“那你门窗都锁住干嘛？”。
　　“是这样的，我遭了一次小偷，所以我就加强了安全措施，没别的，你尽管放心，如你看不起我这老头，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我绝不伤害你，如果你愿意留下，那我们就探讨，商量一下我们彼此的观点，如合拍，就OK”。
　　彭秀琼窝在被窝里听老头说经过，看老头说话的神态，不象是在编故事说给她听，象是一个亲密的朋友，在和自已摆龙门阵拉家常，彭秀琼悬着的心算彻底落下了。
　　“你老家是哪里人，听你口音，好象不是本地人？”彭秀琼开始打听老头的背景了。
　　“哦，忘告诉你了，我姓仇名德恒，江白人，大学毕业就留在这个城市工作了，我老伴去世有十来年了，有一双儿女，全都在国外安家生子了，我一个人生活，有钱有房子身体又健康硬朗，日子过得还舒适，就是一个人回到家，冷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仇德恒交待了自己背景。
　　“你退休工资有多少？”彭秀琼一探到底，为准备下手了铺路，这老头从大学毕业往下算，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毕业后已五十六年了，这么说，这老头己七十八九了，如这老头有存款，有退休金，有房子，我牺牲几年，把他经佑到死，这笔买卖还是值的，但前提他必须要给我一纸婚约和财产保证。
　　仇德恒听这话，就觉得这女人不简单，不是等闲之辈，可这女人比以往接触的女人都年青漂亮，仇德恒在权衡时，重心向倾心这边倾斜了，他笑着说：“自已也算高官退休，现在毎月退休金加各种津贴也有45000元，儿子女儿每月都给5000，是美元，我存到几乎没动，这房子也是儿子买的，我就这么个情况，你是啥情况？”。
　　“我嘛，研究生毕业，原在一个大型集团工作，生了孩子就辞去了工作，老公也是大学同学，去年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我就陷入了无经济收入的状态，听介绍人说，你人很好，就是岁数大点，我想，你只要对我们俩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彭秀琼故意说老公去世了，这样减少别人戒备心。
　　“不知道介绍人咋个说的，我必须告诉你，我现在请的是24小时经佑陪护我的保母，不是在找爱人”仇德恒挑明了自已的观点。
　　“是，是，介绍人介绍的是24小时经佑陪护的”，彭秀琼赶紧刹了车，把话题扯远了，扯复杂了，失掉这个机会太可惜了。
　　“你懂什么叫24小时经佑陪护吗？”。
　　“知道，知道，就是24小时不离开你身边”。
　　“24小时不离身边，就意味着你要和我同床，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我已有孩子的人了，我知道怎么做”，彭秀琼想把做那个也挑明，又怕这老头听到反感，他都没直说，我干嘛挑明呢？。
　　彭秀琼没敢挑明那敏感问题，可仇德恒可话中是挑明了的，是的，他说过24小时经佑陪护就包括上床，在床上能干什么？你这女子怎么不说呢？难道非要我这老头说吗？这女子也太矜持了点吧，不挑明证明这女人不是在社会上混的，不是在社会上漂的，更不是站街女，就凭这女子研究生学历，再加上又这么年轻，不是生活逼到这条路上了，恐怕她也不会来我这糟老头家里吧，哦，对了，她会不会……，算了，别把别人想得那么坏，人活世上多善得多福长命，这是有因果报应的。
　　仇德恒把该过的，都过滤了一遍，这该摆正题了，对，这个正题才是彼此关心的问题。
　　“你已听清楚了我的要求，那你期望我给你多少工资一月”仇德恒直入正题。
　　“薪资这个嘛，其实也给工作内容有关，你希望我做些什么，这就成了”彭秀琼也把钱这个问题抛给了仇德恒，她也不主动提，我要逼你一个工作内容一个价，一合计这不就是我的薪资了吗，小聪明，在我面前摆弄”彭秀琼故意身子朝床头升了升靠了靠，被盖立刻从身上滑落了，上半身裸露在仇德恒眼前，这是不经意，这是不慎，彭秀琼做这动作明示仇德恒，老娘的身体美得狠，快开个好价吧。
　　“这个，这个，这个……”仇德恒被彭秀琼这么一恍，还真受不了了，仇不知要表达工作内容呀，还是他看见了这身体所致，仇德恒完全短路了，一个劲的只说这个这个这个，两个二筒也盯着彭秀琼被盖，他是否想穿透这被盖，再看一眼，可惜，一恍而过，太遗憾了。
　　“什么这个，那个，明说吧”彭秀琼看这老头语无伦次的，必定开始糊思乱想了吧，我再给你加把柴，不烧死你才怪。
　　彭秀琼的明说吧，让仇德恒心里七上八下，不，是八上七下，平时仇德桓说话还是有条有理的，今天就被彭秀琼整得无话可说了。
　　僵局总要一人来打开，仇德恒把头朝门上斜视去了，彭秀琼也顺着仇德恒的眼光移动而去了，是呀，门是虚掩的，没关严，这重要吗？不重要吧，这别墅又没其他人，心虚干嘛，彭秀琼稳不起了：“臭得狠老师，你看门干嘛，你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