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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道长说来历 鸣儿得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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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也不跟鸣儿言语,辞了老道人,径直从地道原路离去。
  鸣儿正欲上前分说,自己乃是来讨百家之米的,阴差阳错到得此处,看道长何时方便放自己回去守孝。
  还未开得口,老道人却先说道:“小娃儿,莫要惊疑!我乃是太清宗修道之人王道一,恰逢机缘云游至此地,一时兴起,在这世俗之地盘下此间功德地火堂,以作炼丹济世之所。不想客居此地一晃竟已有数十年之久。”
  鸣儿心中早有猜测,听老道人这一番话,连忙恭敬一礼:“原来道长果真是修行的神仙,小子洛一鸣拜见仙师!”
  “哈哈哈……小孩儿莫乱叫,老道虽是修行中人,却还不是神仙。”老道人爽朗一笑,转又道:“我辈修行之人,虽不是神仙,却又都是逆天夺命,想要做那长生不老的神仙。娃娃,你明白吗?”
  “鸣儿明白,道长乃是修行之人,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做那神仙。”
  老道人又微笑着摇头,道:“做神仙可没那么简单,既要修性,又要修命,修行之人虽众,却是万中无一啊!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为之。老道我至今修行九十余载,也才算得初窥大道门径,若要再有寸进,只怕又要以百年来计算了。”
  鸣儿只听的咋舌,在百墓山,寻常老人寿命也就五六十岁,七十者稀。这老道已经修炼了九十余年,却说还要修炼个百年才有进益,真不知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今日你来此倒也是一个机缘,你且上前来坐下,我与你慢慢道来。”老道招呼鸣儿也席地盘坐一侧,继续道:“这山洞乃是我炼丹道场,与镇上那处庭院两相分离,胜在清静,利于我辈修行。修筑那地道亦是不想惊扰世人,非是有什不便说道之由。”
  “近几年来,我感应天心,丹道有所彻悟,居于洞中之时日渐多。恰好半年前我那两位师侄出门游历,寻访至此地,又暂无归去的打算。因此,我将功德地火堂交由二人打理,代替老道炼些祛瘟去灾的去病丹,以济苍生之疾苦,此虽非成仙得道的丹方,却也利于炼丹者修心一道,此乃上应天心之举。得了两位师侄帮助,老道我才得真正全心参悟功法。方才与你一道来的女娃娃是我那师侄李雨晴,另有一位师侄杨道缘,是晴儿师侄的师兄,乃是一忠厚之人。”
  老道人一口气将自己及两位师侄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鸣儿只听的心旷神怡。
  特别老道人说到“炼丹济世”,“炼去病丹以济苍生”之时,与自己所行医道暗相印证,均是“上应天心”的济世之道,尤其老道人的丹道济世,又更是广济天下,比之自己呙居一隅之地,所行之功德不知大了多少倍,果然配得上“功德”二字。
  老道人这一番言语,鸣儿听在耳中,心中疑窦尽释,心神荡漾。
  近些时日奶奶过世,洪老头又离别,一直有股迷茫和孤独感萦绕在心头。此时听老道人讲述,心中有所开悟,如迷雾中拨开了一丝光明,对眼前这老道人的敬慕之意又更加重了十分。暗暗想道:“不知修行有成,能否救的了奶奶起死回生,治的了老鬼的疯病?”鸣儿心有所思,却是没敢问出声来。
  老道人默守心神,双眼微睁,尽观鸣儿神色变化,微微一笑道:“老道我修行数十载,今已百岁有余,终算是有所获益。我观少年你有早慧之象,聪明伶俐,品性俱佳,若在俗世却是有早夭之虞,如入玄道,修行那逆天夺命之道却反倒是不错的根基。今日相见,即是机缘。我一生醉心修道,少闻世事,也未收得个可以传承道法之人,不知你可愿拜入我门下,传我衣钵,参悟大道,济泽天下苍生?”
  鸣儿听得王道一之言,竟是要收自己为弟子传授衣钵,心潮起伏,犹如置身梦境,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慌忙中拱起手深深一揖。又收起心神以免道长观之不喜,恭敬道:“多谢道长抬爱,晚生受宠若惊,自是愿意之至,就怕弟子愚钝,有负道长教诲!”
  “嗯!孺子可教也!我辈修正炼道贵在纯、勤二字,道心要纯,修行要勤。只要你肯下功夫,磨炼心性,使道心纯净自然,以为师传你的无上大法,未必没有得证大道之期。”王道一心情大悦,又勉励数语。
  “弟子尚有一事须向道长禀明。”鸣儿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自己今日是来讨百家米,尚且还未有完成,孝期也还未满。须得事先向道长禀明,然后回百墓山处理好后事,并备好拜师之礼,再来拜师,方是为人之道。
  于是道:“弟子尚有孝在身,须得守满三七之数,将今日之事,祭告长辈在天之灵,备下些微薄礼物,方好来拜师。现头七已过,再需过得十余日,还请道长容我回家一趟,处理好这些后事。”
  “嗯!孝道乃人道之首,该当尽心尽力。鸣儿,你能有此孝心,很是不错!”王道一改了称呼,微一颔首,又道:“方才晴儿师侄言道,镇上有疫疾,我又观你眉宇间有煞气缠身,此时若往回去,只怕多有不测。行孝之道在心不在行,待我演算时机,去了风险再去不迟。”
  鸣儿听王道一之言,回想起先前镇上空无一人,那晴儿也道有瘟疫致人暴毙,在地火堂,还遇见那武士之神威,连晴儿与“七师哥”这等非凡之人都要避其锋芒。自己此时回去只怕真有凶险。
  鸣儿正自犹豫不决,王道一又道:“我近日欲炼一炉僻道丹,你可在一旁观看,洪炉之火刚好可助你驱散煞气,到时你可回去了却俗事,等孝行完满再来拜师不迟。”
  鸣儿闻言心喜,又深深一礼。
  “你我暂无师徒名份,却也不过迟早的事情,这几日我欲开炉炼丹,需准备些事物,受不得打扰。此处洞穴共有上下三层,地下一层阴河,河流之中幽泉之水寒气透骨,你尚无根基,未修得御寒之法,万不可擅入。第二层便是此间,为我修炼之地。再往上尚有一层,我也从未探研过,你可自行去找个适合居住之所。寝食用度之物此处略有一些,如若不够,你可自行去功德地火堂取,晴儿师兄妹自会为你差办妥当。我已辟谷多年,不用作算,只需计算好自用之物便可。”王道一虽急于要整理炼丹之事,匆匆交待了一番。
  鸣儿连声称是。正要去第三层一探究竟,寻找安顿之所,王道一道袍一拂,手中多出两本书,道:“这两本乃是修行之入门功法,一本《洞玄参同契》乃外丹之道修习法门,一本《太清石记》乃内丹之道修习法门。虽是入门功法,却也有优劣九等,此乃我宗密传,在东州之地,也算得上三流,切莫要小看了。”
  “入门之时,内外丹按理只能选其一种修习之,但修道亦不可生搬硬套,死守成规,两者不说兼容并蓄,两相借鉴还是大有必要的。此二书暂借你观阅,且自行领悟,看得多少是多少。待来日你我定下师徒名份再正式与你细细教授。三日后开炉,到时我再唤你过来观摩,你先且去吧。”
  王道一说完,大袖一拂转身离去,从洞中一间天然形成的石窟而入。
  鸣儿呆立未动,手托两本道册,心中激动无比,小心翼翼翻开当先那本微微泛黄的旧册子。
  《太清石记》,乃是太清宗创教祖师王师奇所著,历经各代掌教宗主注释重编而成。此乃副本,修于一百五十年前。
  书共分了五部分,第一部分为总纲,共有数百字,乃是修行入门之基础,概览玄道之常识,内丹修炼入门之要义。
  开篇道:“夫身为神气,为窟宅。神气若存……欲存身,须炼元气。气存身魄,神安气海,气海盈则心神定。神气不散则身存年永,常驻道元……”
  鸣儿草草观之,虽玄奥,却也大致能明了函义,心中暗喜。
  合上道册,也顾不得翻看另一本《洞玄参同契》,寻思着赶紧去第三层找个安身之所,置备好日用,再详加研习。还有就是须得尽快去功德地火堂寻回老鬼所赠的黑蛋,耽搁久了恐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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