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婆

　　学校宣布休课一周，整个分校的学生都是一脸兴奋的跑到宿舍收拾东西，一扫之前的阴霾之气。
　　刘咏刚收拾好东西，一脸兴奋的对着下铺的王伟说到“胖哥，今晚上出去嗨皮怎么样。一个星期啊，可别浪费了。”
　　王伟听到刘咏的话，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拍了拍脑袋无奈的说到“算了，你去吧，今天下午脑袋感觉特别晕，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有的是时间，过几天再一起出去玩。”
　　刘咏一听就不乐意了，调侃着王伟说到“胖哥，你怕不会是被女生宿舍的死尸吓到了吧，你这胆子怎么和你的身体有点不协调啊。”
　　王伟听了刘咏的话，横了他一眼，没在搭话，收拾了一些衣服就走出宿舍了。
　　出了学校，坐上了公交车，王伟看着身后倒退的景物，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眩晕，晕晕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王伟听到一阵阵的呼喊声，揉了揉眼睛，王伟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公交车制服的大叔说到“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车到总站了，刚才检查车厢，看到你还在这里睡觉，所以就把你叫醒了。”司机大叔说到。
　　“哦哦，不好意思，有点累，睡过头了。”说完王伟拿着东西下了车。这公交车的总站是沙坝，刚才因为头晕出校门看到公交车就上，结果坐错了一班车，王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七点了。提在手中旅行包一下滑落掉在地上，此刻的他感觉头重脚轻，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花的，用力甩了甩头，使劲拍打了脑袋两下，才感觉稍微好受一点，王伟这才捡起旅行包，走到另一个公交车站台，坐上了去往董公寺的公交车。
　　王伟家在董公寺旁的一个乡村里，因为正在修路，通往里面的公交车都暂时停线了。只能到董公寺换乘摩托车或者那种等候在一旁的面包车之类的跑私家车的。转了好几趟车，一路颠簸以后，终于在八点四十天黑之时到达家中。王伟下了摩托车，付了钱就向家里跑，可就在到达家中院子时，王伟只觉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伟听到有人在身边轻轻的呼喊自己的名字，焦急中带着哭腔。时不时还有抽鼻子的声音。当看到王伟睁开眼睛时，王伟的母亲这才兴奋的大喊着“醒了，醒了，快来啊，儿子醒了。”
　　听到儿子醒了，王伟父亲立马跑了过来，也是抹了一把眼泪，转悲为喜的说到“终于醒了，儿子，你怎么样了？真是把人急坏了。”王伟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也是比较朴实的人。
　　此时醒来的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湿了，身体虚弱的连睁眼皮都觉得费劲。只能勉强的半睁着眼睛看见妈妈抱着自己一脸的焦急，只是整张脸都哭花了，眼睛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再看周围时却有很多人把卧室的房间都围满了。这些人都是周围的亲戚邻居。听到父亲说话，王伟努力张着嘴巴有气无力的说到“不知道，就是身上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头好重，感觉都要掉下去了。”说完这段话，王伟只能赶紧闭上眼睛养神。王伟的母亲听到儿子这么说，赶紧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非常烫。
　　就在傍晚王伟坐着摩托车回到家，晕倒在门口。王伟父母听到门口有声响，出来一看却发现是自己儿子晕倒在地上，于是赶紧将王伟抬进屋子里。无论王伟父亲怎么呼喊，王伟也是昏迷不醒，王伟父亲摸着王伟额头很烫，就只是认为发高烧了，毕竟高烧这种事在农村来说还是很平常的，正好家里都备的有感冒药，就拿了一点喂王伟，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牙关更是紧咬，本想送去医院，可这天色已经黑了，再加上这村子里正在修路，如果不是正好有人打车进来，要么就是周围邻居的车，那还有车出去。
　　无奈之下只得去请村子里的一个中医先生，这个中医先生不仅在这个村子，就连在遵义市里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看病，在他手下也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因为这人姓徐，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徐老，徐老虽然已经七十岁高龄，但是身子骨硬朗，为人也挺和善。徐老小的时家里穷，没多少钱供他读书，读了几年书就回到家里帮忙做农活了，过了几年，家里想着让徐老学点手艺，以后也好有口饭吃。就让他去学木匠，徐老这人小时候又不爱说话，就跟个闷油瓶似的，木匠师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年多了，徐老也只学到爆爆花而已，徐老总感觉木匠师傅不教他真手艺，就不愿意在木匠这里呆下去了，回到家以后，也只是帮着家里做点农活，徐老父母觉着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就找人带他去到城里学厨，徐老对这个也是特别的有兴趣，加上他为人也是踏实肯干，半年多的时间就得到了老板的信任，就让掌勺的师傅开始慢慢教他做菜。一晃又是两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入秋后的一个晚上，徐老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因为家里穷，医院的费用也承担不起，只好在周围找寻医师，找了好几个医师看了以后，也都是无果，白天徐老父亲要去地里干活，所以只好把徐老叫回来照顾他的母亲，眼看着母亲的病一天天加重，听着母亲躺在床上的咳嗽声，徐老捂着耳朵独自一人跑到后山上去痛哭了一场，本来这里是徐老经常放牛的地方，但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只能把家里最值钱的牛拉去卖了，回到家以后，徐老父亲给他母亲煮了家里最后的两个鸡蛋，徐老母亲却舍不得吃，一直留着等徐老回来给了他，徐老看着母亲枯瘦的手递过来的鸡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拿着鸡蛋就跑出门了，徐老走了六个小时，走到了城里的一家大医院，这会天已经黑了，徐老进到医院，只要是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哭着上去哀求，可是没人搭理他，更甚者，徐老抱着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医生的腿，却被一脚踢开了，徐老手里的鸡蛋滚落在地，摔了个稀碎。
　　徐老独自一人坐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母亲给他的两个鸡蛋哭了一个晚上，哭的累了就靠着医院的墙睡着了。第二天徐老被一个中年男子推醒了，当被问到为什么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徐老把家里的事都说了一遍，这人就说到如果你妈妈的病治好了，你能出多少钱呢？徐老摸了摸脑袋，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即。
　　想了半天，徐老只得把怀里稀碎的鸡蛋拿出来给了这个男子说到“没有钱，只有这个，这个是妈妈舍不得吃留下来的，也是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东西了。只是……”
　　这中年男子看着徐老手中稀碎的鸡蛋，叹了口气，面露慈祥的点了点头。就让徐老带他回去，回到家以后，家里也是因为徐老一晚上没回来着急的很，眼看徐老回来，徐老父亲气的还要抽棍去打他，被那中年男子拦住了，说明来意以后，中年男子没有要徐老家一分钱，半个月不到就把徐老母亲的病都治好了。徐老看到母亲的病被治好了，可高兴坏了，这男子治好他母亲的病以后便要离去，可徐老却抓着这男子的手支支吾吾不敢说话，最后还是徐老的父亲上来说到“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家里穷，供他读了两年书就只能回来帮着做点农活。想着让他学点手艺，以后也好有口饭吃，前段时间也去学了点手艺，可因为他妈妈的病又从那里离开了，如今再回去也是不缺人手了，只要先生不嫌弃，也可以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帮你打打杂，收拾一下东西什么的，如果先生再看得起这孩子一点，教他点医药，让他以后也好有口饭吃就行了。”这男子听了徐老父亲的话，再看徐老眼睛里也满是哀求之色，再一想徐老这人也老实，孝顺，也就同意让徐老帮忙打个下手，久而久之，这人见徐老做事踏实，勤劳肯干，是个不错的人，也就收做徒弟学习中医，这人还有一个徒弟，也就是徐老的师兄，只是他家境宽裕，所以也不怎么经常和师傅外出，都是在店铺里，从此以后徐老跟着师傅到处行医治病，光是基础的上山采药，背药名药效就背了三年多，按照徐老师傅的话来说就是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学医。然而徐老听到师傅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学医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赚钱，只要一家的温饱可以解决，治病救人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这也就是学医者的医德。”
　　三年过后师傅才教授把脉、察言观色，配药，做人的原则，到最后出诊。而这一学就是十年，按照徐老师傅的灌输，三年一小成，十年磨一剑。第十二年，师傅就开始传授徐老《易经》。《皇帝内经》中曾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又有药王孙思邈曾说“不识易经不可为中医也。”
　　易经讲究阴阳平衡，万物起源皆于阴阳，先起阴阳，后生万物。伏羲参阴阳而起先天八卦，周文王识前者而起后天八卦。春秋战国，鬼谷子参阴阳而创四门学问，既兵学，游说学（又称诡辩术），数学（参北斗算数，占卜），出世学（道家升仙术）。鬼谷子每一门学问出来的弟子都是惊世骇俗，庞娟扶持弱小魏国将其余六国玩弄于股掌之中。孙膑装疯自救，围魏救赵，马陵道计杀庞涓。苏秦游说六国，得六国宰相之位，如此大权，犹如探囊取物。张仪两任秦国宰相，临死用计，诛杀刺客。而中医同样讲究阴阳平衡，治病不在病痛，而在病根，如果病根不除，只能暂缓病痛，不日定当复发。
　　好景不长，只是在徐老跟随师傅的第十五年，因为一场大火，师傅葬送火海，徐老将师傅的遗骸送回故土以后，从此便履行师傅的遗志一人到处行医救人，可家里也催的急，毕竟徐老年纪也不小了，就让他先回家娶了媳妇，过了两年，徐老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徐老便带着父母妻儿，去了省城开起了中医铺，这一干就是四十年，这期间经过他手治好的病人可以说不计其数了。最后徐老年纪也大了，以及、各方面原因。就带着妻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就一直住下再也没去其他地方了。
　　记得有一次，村里有一个人开摩托车出去办事，被一辆面包车超速行驶给撞飞四五米，这人左腿当场被撞断，右手手肘骨折，肋骨断了好几根，头部撞伤，流了很多血。送去医院之后，医生说也算是他命大，其他问题都不严重，只是这腿虽然能保住，但是神经坏死，治好了也是半身不遂。伤者无奈之下承担着瘫痪的后果要进行手术，可当医院提出医疗费用后，尽管面包车主人愿意承担医疗费，但是面对着天价的医疗费也只是连连摇头，他一个月跑黑车也只能够养家糊口的，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面包车只有交强险）。最后没办法的情况下从医院回来找到了徐老，徐老看了以后也只是微微一笑说着“下次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别太心急了，家里人可都担心着你们呢。”最后徐老也只是收了一点汤药和夹板的费用，甚至连医院百分之十的费用都不到。一年左右就将这伤者的腿医治好了，而且行走自如。可见其医术高超。
　　当徐老来到王伟家中后，看着躺在床上的王伟，徐老眉头一皱，看面相，王伟面部有黑气缭绕，一直聚在头顶不散，徐老赶忙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拿起王伟手腕放在手枕上开始把脉，徐老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脉相。王伟左手寸脉摸不到。说明心血不足，多有心悸，接不上气，寸脉寻不见。尺脉也是相当微弱，此象为肺虚，一般都会有咳嗽的现象，但是听家人说并没有咳嗽，而是一直昏迷，可当换为右手，寸关尺三脉一呼之间犹如滑珠一般流动，一吸之间关脉强烈跳动。一呼一吸之间往来如此，滑脉，女性若是滑脉，必定是胎，可男子滑脉，便是肾脏不行。徐老深深的皱了眉头，再次拿过左手举脉探寻。形浮无沉，脉数跳动于每一息之间都有不同，满指散乱犹如仙女散花一般。再以重力按寻却到处分散。嘶，散脉。前后相隔不就数息，可脉相就变化了两次。两次啊。徐老脸色渐渐有些凝重，过了小半刻，徐老讯问了一些症状以后，再次翻看了王伟眼睛，最后才在徐老的一声叹息中缓缓说来“这里有一味药，名叫朱砂安神丸，用山泉水冲开，从你儿子的鼻孔滴进去，每个鼻孔滴五六滴就好，不要太多。用药三个小时以后如果是能醒过来，那就带着你儿子立马赶去小凤她妈妈哪儿，如果不能醒。。。”徐老心里知道，这朱砂安神丸里的其他药物暂时是没用的，可要依靠的就是朱砂.........
　　王伟妈妈一听到这里，急忙拉着徐老的手问到“如果不能醒过来会怎么样，没事你说吧。你快说啊”
　　徐老很为难的看了王伟父亲一眼，将王伟妈妈扶到凳子上坐好以后才说到“如果醒不过来，那就。。。。那就准备后事吧。”
　　一听后事两个字，王伟妈妈几乎是哇的一声趴在王伟身上就开始大哭，王伟父亲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如果是连徐老都这么说了，那么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办法可用了，过了一会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摸上了胸口的位置，颤抖着拿出香烟，点燃一只转身就蹲在门口不说话了。徐老见着情形，也是叹息一声，只好自己去拿了药取了水冲好。再三劝了王伟母亲以后才开始在王伟鼻孔里滴药。其实徐老是有把握让王伟醒过来的，但是跟在师傅身边的那些年，徐老已经习惯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了。而这时周围过路的邻居听到屋子里的痛哭，都好奇的走了过来，毕竟这一家人平时都是过得很温和的，很少听到有什么吵架的事，一时间围满了人，当周围的亲戚些都听说了这事以后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了过来，别说房间，就连院子里都挤满了人。在听说了王伟的事以后，几个亲戚朋友轮番劝解王伟母亲，可却没有什么用，在听到门外有小孩子的哭闹声，王伟母亲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哭还一边喊着苦命的儿啊。长时间的痛哭差点让王伟母亲也晕过去。而王伟父亲还是在门口一直抽着烟不说话，只是眼里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了下来。家里可就这么一个独子，按照家里的传统，独子可是香火的延续。
　　可庆幸的是，王伟醒了。在听到儿子醒了，王伟父亲立马冲到屋子里，拿了一件衣服给王伟披上，就将王伟背在身上，二话不说就向小凤家跑了过去，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可一路上王伟父亲没有喊一声累，哪怕是别人说帮忙背一段都没有让这个父亲放下自己的儿子，终于，在半夜十二点过一刻的时候，到了小凤家门前，跟着来的也就几个亲戚，其他人都回家去了。徐老也是着急的上去就敲门，一阵碰碰声过后，里面传来了些许询问的妇女声音“谁啊，这大半夜的，都睡觉了，是谁在敲门。”
　　徐老着急的说到“小凤，你快开开门，这里有个病人一定要你母亲看看，不然过了今天性命就不保了。”
　　小凤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开了灯过来开门“呀，徐叔叔，你怎么大半夜的来了”随即后面跟过来一个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一边喊着小凤妈妈一边躲在身后。看到这么多人也是把孩子吓到了。这是小凤的小儿子。大儿子已经十七岁了。在市里读书，小凤老公在城里照顾，一般很少回家。
　　徐老见门开了，立马就冲进客厅拿了两张长凳拼在一起让把王伟放下来后焦急的说到“小凤，你妈妈呢，快叫你妈妈出来。什么，你妈妈早就睡着了，快去把你妈妈叫起来，别多说了，人命关天啊，快去。”当小凤抱着孩子去喊她母亲以后，徐老又回来摸了摸王伟脖子，一手将王伟下颚顶起。一直到小凤母亲从二楼卧室下来。
　　“怎么了这是？”听到后面的询问，徐老转过头就说到“刘姐，你快来看看，这孩子中邪了。”徐老喊的刘姐也就是小凤的妈妈也是七十来岁的高龄了，一头白发被盘了起来塞在了帽子里，只是刘阿姨每天作息时间非常规律，每天九点半就必须睡觉，每天都还坚持锻炼，所以身子骨看起来比徐老还要硬朗。突然被吵醒刘阿姨也是一脸不耐烦，可当看到躺在长凳上的刘伟那面部的黑气时，刘阿姨也是一脸严肃了。
　　这一声中邪一出，把王伟父母吓得不轻，而刘阿姨一听更是大步走来，看了一眼以后，就让众人散开，立马吩咐小凤把大门包括院子的大铁门也都打开，刘阿姨在厨房拿了一个鸡蛋出来就在王伟头上一直滚来滚去，口中一直不停的念着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您有怪莫怪，你找他也没用，他对你也没用，你吓他也好，缠着他也好，千万不要取他的性命，他还年轻，你吃完这个鸡蛋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鸡蛋在王伟的头上滚了二十四圈，这才停下，拿了鸡蛋给王伟母亲，吩咐她把鸡蛋拿到厨房煮熟，再三叮嘱中途不能揭锅，直到煮熟。又吩咐小凤在二楼拿了蜡烛一根，香三支，纸钱一沓，符纸一张。同时也让徐老在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一支筷子和一碗水。
　　刘阿姨端过水碗，闭着眼睛，只是嘴皮一直在动，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楚，再次睁眼，问了王伟父亲王伟的生辰八字，王伟父亲立马就报了出来“甲戌年，乙亥月，己末日，甲子时。”及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夜晚二十三点。刘阿姨听后立马喝了半碗水“噗”的一声喷在王伟身上，拿着剩下的半碗水走过去放在大门口，接过筷子，刘阿姨慢慢的插入水中，当筷子插到碗底的时候，刘阿姨念了一句“若非无大事，还要请明示，若有冤魂在，何时来，何时走，不要阳间替命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话音落下手跟着就放开了筷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双双眼睛那是瞪得特别大。那支筷子就那么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半碗水中。周围没有任何辅助的物体，筷子立着的那头也是半圆的尾部，可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能不让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吗？这让本来还有些怀疑可能是搞错，不可能是中邪的众人立马陷入了沉思，而王伟的父亲更是在看到这一幕以后深信不疑。刘阿姨退了回来，从女儿手中拿了香和蜡烛，三支香放在王伟左手手中点燃了，纸钱垫在了王伟头下压着，蜡烛点燃给了王伟父亲拿好。而菜刀放在了王伟躺着的长凳下的地上，并说到“每隔五分钟喊一次你儿子的名字，记住了。”王伟父亲赶忙点头。
　　刘阿姨拿了凳子坐了下来，并让众人也坐下来等，等什么呢？就等门口碗中那立着的筷子。就这么等着，一时间屋内十来双眼睛就盯着筷子看。生怕一说话就会让那支筷子倒下来，过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刘阿姨吩咐王伟父亲看好时间别大意了。就和其他几人拉起了家常。
　　二十分钟以后，王伟的母亲从厨房拿着煮好的鸡蛋走了出来，也不多说话，只好站在一边。又过了十来分钟那碗里立着的筷子毫无预兆的倒了下来，而指着的方向就是躺在凳子上的王伟，刘阿姨虽然和别人拉着家常，可筷子倒下来的那一刻，闻声便立马将王伟父亲手中的蜡烛一把抓了过来，好在是这蜡烛够粗，不然早就烧没了，刘阿姨拿着蜡烛，捡起了地上的菜刀，二话不说，跑上去用菜刀对着筷子中心使劲的砍了下去，筷子啪的一声断为两节，站起身来，刘阿姨将蜡烛使劲的扔了出去。
　　众人再顺着刘阿姨的眼神看向王伟，只听王伟咳嗽一声，醒了过来，刘阿姨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将手中的菜刀放在水碗上。让王伟父亲扶起王伟，刘阿姨将王伟手中的三支香拿开。抓起纸钱让徐老去门口烧掉，并嘱咐王伟母亲将煮熟了的鸡蛋缓缓剥开，将蛋白去掉，剩下蛋黄。。。。。
　　王伟醒了以后被自己父亲扶起，王伟一手揉着头，一脸茫然的说到“爸，这是哪儿？怎么到这儿来了？”
　　还没等王伟父亲搭话，刘阿姨拿着蛋黄走了过来说到“你刚醒，不要多说话，”这个人王伟是认识的，因为刘阿姨也学过中医，所以和徐老常有往来，王伟在徐老家见过刘阿姨，当时也只是听徐老说刘阿姨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婆。。。。。
　　刘阿姨拿着蛋黄对着众人说到“你们看到这蛋黄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黑点了嘛”的确，在这个蛋黄上的黑点，小的有芝麻那么小，大的就和绿豆一般，见众人都点头，刘阿姨接着说到，“这小的黑点就是这孩子所受到的惊吓，而这个大的黑点，就是这孩子被脏东西纠缠。”随即刘阿姨将手中的蛋黄拿到王伟面前说到“小伙子，把这个蛋黄吃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白天再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王伟听了这话也是有些疑惑，对于刚才昏迷的事完全不知道。王伟母亲却赶紧接过蛋黄，凑到儿子嘴边。一再说到“儿子，快吃，快吃吧，吃了就好了。”王伟看见母亲那憔悴的容颜这才张嘴乖乖听话的吃了下去。刘阿姨眼看着王伟吃完蛋黄。咧嘴一笑，看着手中的蛋白也是说着这蛋白就没什么用了，扔了也怪可惜的，自己一抬头就给吃了。吃完以后坐在王伟身边问到“你在哪儿招惹到这些东西的。”看着王伟一脸的茫然，刘阿姨重新问到“就是你感觉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事。”
　　王伟看着刘阿姨，嗯了一会，才在母亲的催促下说到“今天下午在学校的时候就觉得头晕，感觉整个身子都要飘起来了。”
　　“那你们学校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嘛。”
　　王伟这才把学校那天来了警察抬尸体上车以及自己做的梦和女生宿舍被扒皮的事件都说了一遍。刘阿姨听完以后才慢悠悠的说到“幸好徐老送你来的及时，不然你熬不过今晚。”顿了顿，刘阿姨拿符纸叠成了一个三角形，用红绳栓了起来，递给王伟说到“把这个符带在身上，这符里有你的生辰八字，必须要不离身的带满四十九天以后，中午一点钟找一个十字路口，将符烧毁，然后转头就走，不要回头去看。”
　　王伟父母连连道谢，王伟父亲当然也是支付了钱给刘阿姨，只是刘阿姨只收了材料钱，绝不多拿一分，按照刘阿姨的话就是：只要能养家糊口就行了，都是穷苦人家的钱，多拿会损阳寿的。
　　王伟父亲再次道谢以后，就将王伟背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就被刘阿姨喊住了，只听刘阿姨说到“今天的事算是过去了，如果要让这孩子保住性命，半个月之内不能再让他去到学校里面。”话说到此处，任凭众人再怎么问，刘阿姨都不再开口，刘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就让女儿送众人离开。
　　见刘阿姨不说，也不好再问，一行人只得离去。而在二楼的阳台上，见到众人离去，身后的小凤问到“妈，你刚才怎么不给他们说了。”
　　刘阿姨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说到：“这孩子的八字，挺有意思的，只要挺过这半个月，这孩子以后再有贵人指点一下就能大富大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