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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井与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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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伴随着一声惨叫,牛德旺整个人倒飞出去五六丈远,两根手臂上血肉模糊,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白胭脂愤怒的看了牛德旺一眼,方才,红姨既然说要将银衣男子活着抓回去,那自然有红姨的道理,她不敢怠慢,虽然平时她与红姨吵架拌嘴常有的事,但她绝对相信,若是银衣男子被牛德旺打死,她和棒儿黑两人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成事不足的东西,现在可有你做主的资格?”白胭脂大怒道。
  说罢,她收回看向牛德旺的目光,冷哼一声,上前两步,伸手拔出银衣男子腿上那根通红的烧火棍,奇怪的是手上却没有被伤到分毫,她内心气极,因为她在客栈门口时,明显感觉的到,少年已是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她越想越气,于是拿着烧火棍,直接朝着还在哭嚎的男子身上抽去,一下接着一下,但却控制了力道,不至于将其打死,一旁的棒儿黑抬起手想要阻止,但缓了缓还是放了下来。
  随着通红的烧火棍一下下抽在银衣男子身上,凄厉的惨叫连绵不绝,响彻月阳坡。
  不多时,男子一身银衣已经破烂不堪,焦黑一片,身上更是皮开肉绽,随后,白胭脂猛的将烧火棍往地上一插,提起男子的一条腿便朝着客栈拖去,丝毫不顾忌自身形象。
  而地上的烧火棍,青烟逐渐熄灭,又重新变成黑漆漆的样子,棒儿黑弯腰拣起,重新背回身后,临走时,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牛德旺,脸上杀气腾腾。
  见二人离去后,牛德旺终于松了口气,如遇大赦,口中闷哼不断,半天才挣扎着站起,随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北面的一处小院跑去,那里正是闫老头的住处。
  小镇上没人知道闫老头真正的姓名,但也没有人去刨根问底的查过,而闫老头也从没向谁吐露过自己的过往,平日里总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虽然年纪一大把,但身体健朗,只是耳朵不太灵光,时好时坏。
  牛德旺听说,闫老头曾有恩于红姨,所以红姨对其尊敬有加,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所以只能来求求闫老头,看看有无保全之法,如果那个少年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他可不想跟着陪葬。
  牛德旺一路狂奔过来,在院门前面有些刹不住身形,直直的撞开院门,摔进小院。
  “闫老……救命……”牛德旺大声喊道。
  背对牛德旺的老头像没听见一般,毫无动静,只是专注的摆弄着小院里的几盆花草。
  牛德旺哀嚎着挪到闫老头边上,老头不经意间,看到有个脑袋突然出现在脚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其扶起。
  “小牛头,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闫老头急切的问道。
  牛德旺看着老头关切的模样,差点眼泪掉下来,随即忍着剧痛,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老头听完后,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伸手将面前的花草中,唯一的一颗墨绿色果子摘下,有些心疼的说道:“留不住啊……留不住……”然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牛德旺有些发愣,拧着面容说道:“闫老,要不你也救救我?”说完,牛德旺看了看自己两根血肉模糊的手臂。
  闫老头转身道:“事情总得有个轻重缓急,你的事先放一放!”
  牛德旺有些憋闷,虽然不至于毙命,但手臂上钻心的疼,让他不住的倒抽冷气,他艰难的说道:“等就等,又死不了,可是闫老……你能不能去跟红姨说两句好话,我……”
  闫老头摆摆手说道:“红妆那丫头就是性子沉了些,不是滥杀之人,你啊,死不了!”说罢,转身朝着客栈走去。
  红妆正是客栈老板红姨的名字。
  闻言,牛德旺内心稍定,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吃力的挪到一口水缸后面藏好。
  四月风客栈,红姨正满脸关心的抚着床上的少年,此时,少年面色灰败,脸上血迹已经干涸,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红姨叹息一声,站起身对着白胭脂和棒儿黑说道:“你们出去吧,此事一切干系由我承担!”
  白胭脂与棒儿黑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红姨撇了二人一眼,说道:“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出去?”
  二人对望一眼,这才一脸不情愿的离开,只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银衣男子,双眼紧闭,靠在一边。
  当棒儿黑带上房门后,红姨信步走到男子边上,一言不发,突然,她抬手成爪,虚抓在男子头顶五寸处,不过片刻时间,便有丝丝缕缕的银线,由下往上,汇聚在男子头顶,一枚指甲大小的银光小球,正慢慢成型。
  忽然,男子双眼圆睁,一脸惊恐神色,“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会遭天谴的……”
  红姨眉头微皱,直接将手按在了男子头顶上,男子随即浑身颤抖,口中大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玉居……”
  话未说完,红姨手上用力,蓦然往上一摄,那枚银光逼人的小球,立刻悬在了掌心之上,而地上的男子,身形突然一顿,仿佛在一瞬间散失了全部生机。
  “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红姨看着银光小球,沉声说道。
  随后,她站起身,袖子一挥,男子的尸身,忽然一点一点化为无数灰白色的丝线,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暗淡无光,落在地上,成了一层薄薄的尘灰。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
  窗外,原本一片透亮,转眼间乌云密布,天色迅速阴沉了下来,红姨看了看窗外,嘴角挂着一丝讥笑,那枚银光小球正被她捏在指间,照的屋内光亮异常,她走到床边,小心的扳开少年的嘴巴,将银光小球塞了进去,小球入口即化,不过数息时间,少年灰败的脸色已经开始逐渐好转。
  此刻,青石大街上,有个老者走到客栈门口,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嘴中喃喃出声:“来晚咯……来晚咯……”
  老者正是闫老头,他走到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坐下,并拿出那枚墨绿色的果子,在手中细细摩挲,口中唉声叹气。
  客栈卧房内,还在昏迷的季人离做了个梦,梦中满眼所见全是清澈的河水,他想张嘴呼吸,却被呛的更加难受,他从小就怕水,这一点客栈所有人都知道,也许是因为十五年前,他差点被淹死在水桶里。
  一阵窒息感传来,少年忍不住剧烈挣扎,片刻后,他隐约听到一阵微弱的声响,他强自镇定,隔着水面,他看到岸边有个女子正在低声哭泣。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心神平静下来,可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却发现周遭情景一变,他已经被困在一口水井内,他想要逃离,于是艰难的沿着井壁往上游去,井口的月亮也离他越来越近,等他终于游到了井口时,已是精疲力尽,但他忽然发现,所谓的‘月亮’,不过是一块发光的石盘,石盘正牢牢的压在井口上。
  少年内心跌入谷底,他歪着脑袋,使劲用肩头撞去,但石盘纹丝不动。
  他内心开始慌乱,手脚不住的挣扎起来,身边激荡着无数的水泡,但于事无补。
  不多时,少年感觉越来越累,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就要沉沉的睡去,忽然,少年感觉有人扯了他一把,随后便是一阵急剧下坠的感觉,直到‘噗通’一声,传入他的耳中。
  少年极力的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汪池塘水底,透过平静的水面,他看到天空上还挂着一轮圆月,少年想着,这个应该是真的月亮了吧,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查看真假。
  念头刚一消失,少年就看到水面上荡起了一阵阵波纹,他转过脑袋,隔着水面看到池塘边正站着个女子,他只觉着跟方才那个低声哭泣的女子有些相像,而且,女子手里还拿着什么,正往水里洒来,一把接着一把,直到把池塘里每个角落都洒了一遍,少年极力的想抬起手臂,意图引起女子的注意,但无尽的倦意,却让他再次沉沉的睡去。
  夜已深,整个月阳坡上空黑云压顶,雷声阵阵,但既没有雨落下,也没有一丝风,这在小镇上极为罕见。
  此时,闫老头拖着个板凳,就坐在客栈门前,虽然上面挂着两个火红的灯笼,但依旧昏暗,抬头望去,黑云中雷光闪烁。
  往日里,客栈大堂内,总有两桌好酒的客人还在举杯对饮,但奇怪的是,今天都早早回房安歇。
  不知过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天上地下忽然一片死寂,像是光阴停滞了一般,转眼,雷声轰隆,且越来越急,如战鼓咆哮,不住的催人出战。
  有个红衣女子走出客栈,径直来到闫老头边上,正是客栈老板红姨,她眉头紧皱,看向老头的目光中,歉意深沉。
  “闫老,红妆惹出的祸,就让红妆一人承担吧,不能让您老涉险!”红姨满脸愧疚的说道。
  闫老头干笑一声,淡淡道:“都说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在这里,你个子还不够高啊……”
  “红妆于心何忍?”红姨悲声说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里还要指望你们这些后辈啊!”
  说罢,闫老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递给红姨,继续说道:“这是我那小院的钥匙,先交给你保管罢,不管今夜如何!唉……日后,若是遇到个不错的人,你就把钥匙交给他,让他照看好小院,对了,还有我院子里那些个花花草草,不能糟蹋了!要是遇不到,那两个开船的也可以考虑,虽然他们俩行事少了些顾忌,但品行算不上坏,可堪一用!至于那个少年……”
  老者一连串说了那么多,顿了顿,叹了口气道:“那少年……你想个法子将他送走吧,不管是往东还是往西,他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留在这里只能徒惹事端!”
  说完,闫老头捏着那枚墨绿色的果子送到了嘴边,就要吞下。
  与此同时,一声惊雷震耳欲聋,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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