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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虚问鼎 / 第58话 齐候姜桓

第58话 齐候姜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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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正午,陶仕为了隐瞒身份,将自己乔装易容一番,随冉焰他们来到齐候府门前。侯府小厮领着他们就往侯府饭厅走去,冉飞、冉涛两个小鬼一路往里走,一路把嘴张得老大,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感震惊。
  齐候府的门口是两扇纯金雕花大门,门上镶嵌着大大小小几十颗宝石,目测造价高达数百万金之巨,这侯府大门的气派哪怕是与皇廷宫门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饭厅中的饭桌更是无比奢华,桌面是一块大大的顶级白玉,通体透光,桌脚则由上好的紫檀木所制,单单一张饭桌也是过百万金的宝贝,齐候生活之奢靡,由此可见一斑。
  还没等冉飞、冉涛两个小鬼回过神来,只见齐候府的下人就将一张偌大的精美锦缎铺在饭桌之上,要价过百金一幅的锦缎竟然拿来当桌布,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奢华的生活吗?
  “冉焰贤侄,快快请座,本候昨日公务缠身,未能亲自前去迎接,有失礼数,今日特地设宴,为你接风。”
  齐候姜桓与冉烈在文帝时期同朝为官,两家也算有点交情,加上冉焰这次是来光顾姜桓生意,因此姜桓对待冉焰还算热情。
  “侯爷言重了,侯爷安排宅院安顿我们冉家一行人,冉焰都还没来得及答谢,今日特地带来10颗清心培元丹,以作见面礼,还请侯爷笑纳!”
  这10颗清心培元丹其实是昨晚陶仕命冉涛针对某张药方所炼制的解药,冉涛可是花费一整夜的精力才勉强研制成功。今天陶仕特别交待冉焰将此丹药送给姜桓,冉焰虽然不知此举是何用意,但鉴于自己这位大哥向来行事背后都深有用意,因此还是依其吩咐吩咐照办。
  “既然贤侄如此有心,本候就却之不恭,谢谢!”
  姜桓心里虽然不大看得上这份礼物,但表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装作欣然接受,毕竟后边还有大生意要谈,现在不好把气氛弄得太尴尬。
  “侯爷,小的现在给您上菜。”
  齐侯府上一众小厮把一份份珍馐佳肴端上饭桌,足足三十多道美味,摆得满满一桌,尽是些冉焰他们未曾见过的菜式:爆炒鸡舌、生烤羔羊腩、红烧鲤鱼须、参汤烩白菜……充当随从的冉涛看着满桌佳肴,早就馋得口水直流,还是陶仕暗地里用手推了推他,才没让这吃货丢人现眼。
  “贤侄,酒微菜薄,千万别嫌弃,你先尝尝这道爆炒鸡舌,这是整只鸡里头口感最为软嫩的部位,配上热油爆炒,香滑诱人!”
  姜桓特意向冉焰推荐自己最爱吃的爆炒鸡舌,姜桓一天不吃个两三份都觉得自己好像没吃东西一样。
  “侯爷,这道菜只有鸡舌,敢问鸡肉何在?”
  冉焰不禁好奇问道,炒鸡只见鸡舌不见鸡肉,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鸡肉那种粗柴干硬的东西,哪是人吃的?也就畜生才吃那玩意!我通常都让下人拿去喂给府上猫狗。”齐候姜桓理所应当地说道
  冉涛在旁听到差点没晕过去,鸡肉竟然拿去喂猫狗,齐候是有多糟蹋粮食?这份鸡舌看上去约莫有五六十根的样子,两个人吃饭,只为吃这一道爆炒鸡舌,就要宰杀五六十只鸡?如此铺张浪费,简直让人听着都觉得心疼。
  “那这道红烧鲤鱼须……”冉焰又再问道
  “一样啊!只要鲤鱼须,其他部位全部丢掉,整条鲤鱼唯独这鲤鱼须是人间美味,其他部位食之如同糟粕,如何上得桌面?难得贤侄前来本候府上做客,岂可招呼不周?”
  这一份鲤鱼须看来又是要糟蹋几十条鲤鱼才得以烹制而成,齐候姜桓如此奢靡铺张,只怕宋王父子看到都要甘拜下风。每一道菜都极尽奢侈,一只小羊羔拿来生烤,最后只取羊腩部位的二三两精华,其余尽皆丢弃;千年人参熬制的高汤竟然只为用来煨煮几棵鸡蛋大小的白菜芯。吃饭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造孽造到极致。
  这一顿饭的花费估计不在百金之下,相当于冉焰3个月的俸禄,15户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花费高昂是一回事,糟蹋粮食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在冉涛眼里,哪怕是那些被丢弃的部分,也是绝佳的人间美味。这一顿饭下来,冉焰心里尽是说不出的别扭,站在冉焰身后充当随从的陶仕、冉飞、冉涛3人更是惊叹天下竟有姜桓这般人物。
  “来人!上茶!”
  吃完饭后,姜桓招待冉焰在茶桌边坐下,只见候府下人拿住铺在餐桌上的锦缎四角,合起来一提,连同装盛饭菜的高档瓷器一同包起,丢在一个大木桶里拿了出去。
  “侯爷,侯府下人收拾东西为何如此粗鲁随意?”冉焰见那下人收拾锦缎时那般胡来,不禁再次开口问道
  “反正都是要拿去丢掉的东西,随意就随意,这些小事不必在意!”
  姜桓再次刷新冉焰他们对铺张浪费的认知,那幅锦缎可是价值过百金,拿来当餐桌布已经奢侈至极,现在竟然还说要拿去丢掉?吃一顿饭丢一张锦缎,一年下来得糟蹋多少钱?这还没算那些同样价值不菲的高档瓷器。
  “贤侄,现在既已酒足饭饱,我们是否该商谈一下购置宝船之事?”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姜桓这财迷如此盛情款待冉焰,也不过是为促成自家买卖,如今场面既已做足,也就该到谈正事的时候。
  “侯爷,冉家此次想要订购大约100艘大型宝船,还望侯爷可以在价格上给予一点优惠,冉家不胜感激。”
  冉家感不感激自己,姜桓根本毫不在意,他这种见钱眼开的财迷,人情这种东西在他眼中一文不值。不过鉴于冉家目前在蛮夷国市场上的影响力,以及自己现在也在租借冉家在蛮夷国的仓库囤放货物的关系,姜桓倒也不敢对冉家下手太狠。
  “之前宋王苏渊在本候这里订购大型宝船,数量同样在百艘以上,本候当时给出的报价是3万金/艘,如今也照此价格报价,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姜桓表面上假意询问冉焰对报价是否满意,实际上是告诉冉焰底价就是3万金/艘,爱买不买,反正大型宝船除他齐候船厂能造以外,再无别家船厂有此能力,冉焰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侯爷,不知价格是否能再予以一点优惠?”冉焰还是希望多少能够争取一些优惠
  “贤侄,建造宝船费时费力,而且有这般手艺的工匠又异常稀少,成本可是非常高昂,这个价格已是十分优惠。再说若是我给冉家的报价低于以前报给宋王的报价,这不等于让宋王记恨本候吗?底价便是如此,贤侄若是觉得价格偏高,可回去再行考虑,无需急于一时。”
  姜桓没想到冉焰听到底价以后,还会跟自己讨价还价,一时心中甚是不悦,回绝冉焰杀价的话语多少有点不客气,一时把气氛搞得颇为尴尬。其实3万金/艘的报价倒也符合冉家最初预期,若是照此价格采购倒也没有多大问题,只是这种关键时刻,陶仕岂会善罢甘休?天底下就没人能在他的身上占便宜!
  “侯爷,请恕在下斗胆,宋王与冉家对侯爷在生意上的帮助岂可同日而语?别的不说,光是冉家在蛮夷国租给侯爷囤放货物所用之仓库,便可帮助侯爷商船往来时间缩短一半,其价值之巨大,想必侯爷心中十分清楚。双方未来合作必将日益密切,还望侯爷看在两家合作的利害关系上,多少再给予些优惠,冉家不胜感激。”
  陶仕这一番话,明摆着就是以冉家的蛮夷国仓库威胁齐候,反正这人不顾情面,只盯着钱,陶仕也懒得跟他客套,直接讲明利益关系便是。
  “贤侄,敢问这位先生是冉家何人?”
  姜桓被陶仕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吓得不轻,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威胁自己,不禁向冉焰打听起陶仕的身份。
  “这位乃是辅佐我处理蛮夷国贸易事务的商行掌柜,冉家在蛮夷国商行分部的大小事务全靠这位先生帮忙打理,才得以顺利运转。”
  陶仕早就跟冉焰套好自己身份,姜桓一听陶仕原来是冉家蛮夷国商行分部的实际主事人,当场换上另外一副嘴脸。这位先生看来也是颇有几分气性之人,自己若是与他交恶,日后恐其会在蛮夷国对齐候府的商船使坏。
  “本候刚才未知先生原是冉家掌柜,未请先生一同用餐,实在失礼!先生快快请坐,来人,上茶!”姜桓说着赶紧请陶仕落座
  “先生刚才所言颇有道理,只是无奈如今报价若是低于先前给宋王的报价,岂不是让本候落人埋怨?还请先生谅解,莫让本候难做。”
  姜桓的态度一下子就放软下来,钱固然要赚,但眼前这位先生也不能得罪,毕竟冉家的海外仓库对自己实在太重要。
  “若是如此,侯爷无需降价,还按3万金/艘的报价就是,不过私底下加送冉家几艘宝船就好,如此一来不是正好两全其美?”
  陶仕早就料定齐候会拿宋王说事,干脆不跟对方扯价格的事,直接让他送。
  “这……”姜桓没想到陶仕会跟自己来这么一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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