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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虚问鼎 / 第48话 天子盛怒

第48话 天子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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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子时,李公公领着赵王、燕王二人来到皇廷后殿,只见皇上杨广坐在御案后边,面无表情地望着赵王、燕王。
  “罪臣参见皇上!”赵王、燕王言语之间满是惶恐
  “你们也知道自己有罪?你们还有脸回来?不觉得羞愧吗?”
  杨广此时语气虽然平淡,但周身却正往外爆发巨量的躁动魂气,放在御案之上的茶杯当场被震得炸裂开来,就连后殿外边的侍卫都被这股魂气镇压得双脚发软,肩上犹如压着千斤重物。殿内的赵王、燕王见圣上发难,赶紧跪伏于地,惊恐万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浑身颤抖。
  燕王、赵王:“臣罪该万死!”
  “朕命你二人率12万精兵征伐区区3万匈奴残兵,就是算上老弱妇孺,匈奴残部也不足10万人。你二人竟能折损我大越近3万兵马,还有近4万精兵感染病瘟,在燕国蓟方城外奄奄一息。算上民夫、牛马、军械、粮草等各项损失,你们知不知道这一仗折损我大越近10年的国力积蓄?这些损失,朕都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是以近4倍于敌的绝对兵力合围匈奴王城,遭受如此巨大损失,竟然还让匈奴单于率数万部众逃脱?这等失利,你们就是有10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杨广怒喝一声,猛然暴起,一掌拍在御案之上,顿时将那桌案拍得粉碎。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切莫气坏身子!”
  侍立在旁的李公公赶紧上前劝道,殿内的赵王、燕王早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二皇兄这般雷霆震怒的模样,天子盛怒,果然非同小可。
  “这次的失利必须想办法掩盖过去,否则魏王杨昭那帮朝中老臣肯定会借机弹劾,到时若将事情闹大,你们二人兵权必遭剥夺。若是闹到那般境地,朕费尽千辛万苦夺回的兵权就会再次旁落,局势绝不允许发展到那般地步。”
  待杨广发泄完以后,静下心来细细权衡各方利弊,心知赵王、燕王二人不得不保。听到皇帝说出这一番话,赵王杨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悬在半空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谢皇上开恩!臣日后定当小心行事、鞠躬尽瘁,以报皇上隆恩!”赵王杨雍赶紧说出一番场面话,讨好皇上
  “这些溜须拍马、哄人开心的话,你还是省省吧!你替朕办好一件事,胜过说一万句这些废话。如今事已至此,真实战报必然不能公布,从匈奴百姓首级之中挑出男性青壮年头颅,借此扩大战绩捷报。其次抓紧医治蓟方城外感染病瘟的3万余大越兵士,绝不可让损失进一步扩大,如有必要,朕会派人前往宋国请冉家出手。冉家身为大越第一丹药世家,以前也曾帮助朝廷处理过几次病瘟灾疫,对除病去瘟这些事情颇有办法。最后赵王及覃戚所部残兵尽数留在燕国,交付燕王接管,绝不可让他们回到中都说三道四。”
  皇帝杨广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几句话就将众多事务交待清楚,其才智之高可见一斑。
  “皇上,臣的兵马尽数交予燕王接管,那臣岂不空有虚衔,手无实权?”
  赵王一听杨广要自己将手底兵马尽数交出,顿时慌了手脚,身为武将,手底没有兵士,一个光杆司令哪来的权力与地位?杨广难道是要变相罢免自己?
  “朕自会让兵部加紧招募新兵精壮交付给你,快则半年,慢则一年,便可操办妥当。这点你无需担忧,到时你只需把新兵训练成我大越精锐即可。”
  “谢皇上!”杨雍转忧为喜
  “皇上,有过不罚,有违兵家法理,臣认为如此安排甚是不妥……”
  燕王杨青黑白分明的个性在这时再次犯浑,天底下哪有主动申请挨罚的傻子?真是给脸不要脸,让人不知如何说他才好。
  “闭嘴!要不是你二人领兵无方,惹出这般事端,朕何需编造这等谎言?朕所图谋的大业,绝不能被你们破坏,要么乖乖听话照办!要么现在马上在朕面前自裁谢罪,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别以为朕没了你就不行,你要没办法坐稳你的位置,自有别人能替你坐!”
  皇帝杨广刚刚平复的心情被燕王几句话再次挑惹起来,没等他把话说完,皇帝杨广就已厉声喝斥,赵王在旁赶紧用手肘连撞燕王两下,示意其别再节外生枝,触碰天子逆鳞。
  “臣知罪!一切谨遵皇上安排。”
  燕王见状如此,只得乖乖服软,在天子的绝对威权面前,哪容得自己如此任性?
  待燕王、赵王退下以后,杨广突然醒悟刚才殿内对话,恐怕已被两名殿外侍卫听到。为防这天大的秘密被人泄露出去,杨广转身望向李默,随后手指朝殿外侍卫方向一指,接着把手在自己咽喉上面一划。
  “老奴明白!”
  李默立马领悟圣意,次日一早,那两名侍卫就被发现溺死在皇宫后花园的池塘之中,宫中以其中一人失足落水,另外一人救援无力,最终一同溺亡为由,往二人家中送些金银安抚,将此事草草带过。
  翌日早朝,李公公宣读圣旨:赵王杨雍、燕王杨青二人远征匈奴,斩获匈奴精锐一万八千余级,逐匈奴单于远遁漠北蛮荒之地,永除我大越北境忧患。二人所为功在千秋,特赏每人黄金10万、赐地500亩,以兹表彰二人功绩!
  得此奖赏,赵王脸上早已笑开了花,而燕王心中却满是说不出的别扭。魏王杨昭等一众老臣虽然觉得此事不太对劲,但在这大获全胜、举国欢庆之时,谁敢搅扰皇上的兴致?只得默不作声,虚情假意地恭贺赵王、燕王。
  “王爷,出事了!一同随行前来的兵士,今早突然有十余人爆发病瘟,如今在城外驿站腹痛呕吐、高烧不退,还请王爷定夺!”
  燕王刚一离开宫门,一名随行亲兵突然上前拦住,着急忙慌地汇报道。
  “什么?快带本王前去查看!”燕王杨青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慌乱起来
  “燕王,你麾下兵士为何会突然爆发病瘟?此事可大可小,万万不可轻视!”魏王杨昭听到那名亲兵所言,赶紧上前询问
  “应是前来中都路上误饮脏水所致,本王自行处理便可,谢魏王关心!”燕王怕被魏王拆穿谎言,匆匆敷衍几句就赶紧带着亲兵离去
  待燕王回到驿站,发病兵士已达二十余人之多,燕王见状赶紧将发病兵士隔离开来,随即命人用大锅熬煮药汤给发病兵士服下,一应被铺、衣服尽皆焚毁掩埋。即便如此,发病兵士依旧高烧不退,其中数人更是开始口吐白沫,未见半点好转。
  就在这时,魏王杨昭带着王府医官来到驿站,刚才燕王的慌张反应引起魏王猜疑,赶紧返回王府带上医官,借前来帮助燕王兵士治病的名义,查探真相。
  “燕王,这些兵士情况危急,还是让本王医官出手医治,切莫耽误病情!眼下这等紧急关头,救人要紧!”
  魏王杨昭看到这番情景,内心也是万分焦急,他这位老臣,向来珍惜兵士性命,是个仁慈的老者,眼下相较于查出真相,治病救人更加要紧。
  “那就有劳魏王费心!”
  燕王见自己眼下也无解决良策,只得允许魏王插手,毕竟保住兵士性命要紧。
  “王爷,此乃病瘟之中最为凶险的畜瘟,极易传播、致死率极高,赶紧将这些兵士纵火烧死,随后投入深坑填埋,如此才能保得众人平安,否则一传十、十传百,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王府医官上前细细查探一众兵士病症,又将几名兵士脉象诊断一番以后,神色慌张地开口说道。
  “万万不可!还请医官设法相救,否则我燕国蓟方城外数万兵马恐将全数死绝!”
  燕王一听王府医官这般说法,顿时慌了手脚,不禁失言说出之前隐瞒大燕兵士爆发瘟病的事情。
  “你说什么?为何蓟方城外数万兵马难逃一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王一听,更加慌张,数万兵马岂容有失?那可是大越近10年的兵丁积蓄!
  “这……此事以后再向魏王说明,现在还请医官出手救治这些兵士,本王求你了!”燕王此时顾不得跟魏王解释那么多,赶紧拽着医官求救要紧
  “畜瘟疫毒甚是凶险,疫毒入体便会立即侵蚀心脉五腑,待到发病之时,普通汤药根本没有任何效用,只能坐视病患受尽疫毒残害而死。待病者死去,尸体化为脓水,若是不慎触碰或令其渗入地下水脉,又会致使更多人遭受感染,如此循环往复不止。前朝大周就曾爆发大规模畜瘟,十年光景足足死了过百万人,后来逼于无奈,只得将所有病者杀死后投入深坑焚烧,而后撒上石灰覆土深埋,疫情才得以控制。史书记载当时坑杀的病患不下30万人,畜瘟疫情恐怖至此。”王府医官边说边露出恐慌的神情
  “难道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办法?这可关系着数万兵士性命!”燕王听完医官所言,内心愈加焦急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医官欲言又止,不肯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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