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秋香

　　十七、八点零五分没有敲开程总办公室的门。给她打电话过去，程总先说话了，“我到省城送大姐和佳佳，今天不到公司去了，能做的自己想着去做。”
　　只要你老人家安好，别的事儿都是次要的。挂掉电话来到冯秀美办公室，
　　问她去不商城帮着修电梯，她低着头苦着脸说“不去，”就俩字再没别的话说。
　　开车来到春风大酒店找到张经理，说了修电梯的事儿。他领我到了维修班找到师傅，
　　看来张总是实干派，干起活来雷厉风行。我拉着两位师傅来到商城，没有通知刘文华，看他们修电梯，究竟是内行人，一会儿找到了毛病所在。原来是爆了两只电容，换掉就好了，商家留有备品。开上车去取备用电容，回来换上，再试开几趟车，确定没问题。
　　我问两位师傅这儿的电梯是不是每周来检查，他们说没来过。我问为什么，他俩说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好来。这种解释没有道理，我说，这里的设备也是公司的财产，也要进行定期检查，一周来一次吧，包括外边的扶梯，不要让设备带病工作。两位师傅答应下了。
　　走进刘文华的办公室，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笑呵呵地对她说：“刘经理，电梯给你修好了。”没等她让，我自己坐了下来。
　　看来是做贼心虚，半天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咋不给换台新的。”
　　“咱们的维修师傅说是小毛病，就是爆了两只电容，说不会影响整体安全”。
　　“要是再坏呢？”
　　“他们随时来修，我交代他们每周来检查一次，你监督一下。”
　　这回她终于如意了，她呵呵笑着说：“那电梯年前就坏了，一直没人过问，你一来就给我修好了，太谢谢你了。”
　　我更是打趣着说“我是你的助理呀，专门给你排忧解难地。”
　　她爽笑起来：“你这助理太好，前任杨助理，根本不理睬我们这边的事儿，今晚我表示表示，请你吃饭。”
　　我赶快阻止：“这可不行，今天吃了你的饭，明天程总就会撵我走。”
　　她说：“本来就想好请你和冯助理吃饭呢，你一来我就看出来你跟前助理不一样。就这样定了，一来给新来的助理接风，二来和哥哥嫂嫂聚聚。”不由分说打起电话“哥，嫂子的助理一来就给我把电梯修好了，小伙儿又热情又能干，给嫂子庆祝一下，今晚咱聚聚，我请客。”那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答应了。
　　接着又打通程总电话：“嫂子，今晚咱们聚聚，我请客。”
　　“有事儿说事儿吧，我送朋友去机场回来也晚了。”
　　“你得了个好助理，一来就把我的电梯修好了，庆祝一下，咱们聚聚。”架不住软磨硬泡，程总也答应了，究竟是一家人，人心都是肉长的，能有多大的仇。
　　给冯秀美打电话，没费什么口舌，就答应了。挂掉电话对我说：“就在金都酒店吧，你们下楼就到，方便”。你把所有人都说通了，等于把我绑架了，我还能拒绝吗，服从呗。
　　“定好包厢通知你们。”
　　“好吧，谢谢刘经理盛情。”我给她流了电话便我起身告辞。
　　已是下班时间，回家休息，养足精神应对晚上的战争。给实习生接风，这种故事也只有电视剧里有，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如果没有听到冯秀美说的话，也没有见到她去212赴约，我可能就信了，就把冯秀美不用心工作当成不懂事。但现在，我不会相信你任何鬼话。
　　铁板桥上睡一小时，打坐两小时到了下午三点。老总不在家，迟到也没人骂，洗把脸悠闲地上班去。坐在办公室胡思乱想。金都酒店和春风大酒店用人得当，程总不用操什么心，商城是刘文华的独立王国，用不着程总操心。我这助理其实很好干。
　　想到刘文华和冯秀美，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人，人事部经理赵燕。她也是这个团伙的人，今晚有没有她。呵，拜访拜访，察言观色。敲响她办公室的门，听到请进二字推门进去，见她出神入化地看着电脑。
　　“赵经理好忙啊。”
　　“是杨助理，不忙，看电视剧呢，你请坐。”说着起来给钱倒了杯水。
　　我说：“闲着没事来串串门。”
　　她干脆就是实话实说：“其实我就是个闲人，有人闹起纠分了我去调解一下，有人员进出我帮把一下关。再就是那些破纸片子，档案”。说完摇头苦笑。她边看电视剧边和我说话，她虽然很随和，但还是让我感到尴尬。
　　我纯属是没话找话说：“我就一个月的表现时间，想找点事做，又找不到，急呀。”
　　她依然是看着电视剧和我说话“你是程总的执行官，程总有指令你去执行，没有指令，你就坐着等，等指令。”说话带撒娇还有点嗲，她明显比我小，也难怪。
　　我的手机响了，是刘经理打的：“你好，刘经理。”
　　“哎，四楼405包厢，下班就去哈。”
　　“好的，谢谢刘经理。”
　　挂掉电话我说：“刘经理请吃饭，说是给我接风。”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会请你吃饭，这太意外了。”
　　“没办法，推不掉。”我得瑟了一句。
　　她把我看了又看，然后说：“人长得太帅了也真没办法，神仙都能跳墙。”
　　我笑之走之，可以确定，这部戏里没有她。给程总打电话，问她这会儿在哪。程总说人送到了，开一天车挺累，回家休息会儿再来。我心里想，只要你老人家平安无事，我的天下就是太平的。六点钟下楼，我要观察地形熟悉环境，来的太早了，四楼静悄悄。
　　一位大美女走到我面前客气地说：“你好。”没想到在这儿又遇到美女，与王萍相当的美女，婷婷玉立靓丽妩媚。
　　见是美女不由自主的想多说几句话：“不好意思，我这会儿不太好。”
　　“你怎么啦？”她没在意我的挑逗，闪动这水汪汪的眼睛问。
　　“我饿了。”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哈哈笑起来，笑得满面春风媚意荡漾。“好吧，我这就给你点菜。”
　　“越快越好。”我仍然一脸苦相。
　　她忍住笑问：“先生订的是几号包厢？”
　　“405。”
　　她眼睛一亮说：“是刘经理的客人呀，请跟我来。”说完就带我往包厢走。
　　“杨助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王春丽经理。
　　我赶快上前搭话：“王经理，忙着呢。”
　　“是杨助理忙，今晚在这儿吃吗？”王春丽的亲热不是一般的。
　　美女接过话来:“是商城刘经理的客人。”
　　“杨助理好人缘，一来就有人请吃饭。”她一脸喜色，瞅瞅我又瞅瞅美女接着说：“我看你俩挺谈得来哈”。这哪是哪呀，谁是谁都不知道，我笑而无语。
　　她对美女说：“你去忙，我陪杨助理说会儿话。”美女答应一声离开。
　　有权就是好，我都有点飘飘然。坐在包厢她问我结婚没有，我说才刚刚处女朋友。于是她像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姐这儿美女如云，姐挑个最最漂亮的给你，保证比你那个美。”
　　“人家能看上我吗？”
　　“能，你这么帅。”
　　正好这会儿闲的心慌，咱就胡侃呗：“那我明天来转转，看到漂亮的让你介绍。”
　　“明天上午九点，她们在一楼大厅集合，你来看，看上哪个指给我。”她当真了。
　　“那不成唐伯虎点秋香了。”
　　“对，你就来个唐伯虎点秋香。”
　　“你这儿还有秋香？”我真真的不相信，迷死唐伯虎的秋香姑娘，在春都酒楼。
　　“有，有秋香。”
　　“我这会儿喊一声秋香，她会不会答应？”我叫起真来。
　　“会，你去喊。”还向我使个眼神，让我去喊。
　　只要大姐你是神仙，我有的是胆。走到包厢门口大喊一声“秋香！”
　　“哎，稍等，马上来。”
　　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吓得我赶快关门，趴桌子上不敢抬头。门被推开，那位美女端着茶壶进来，歉意地说：“水没有开，我等了一会儿，不好意思。”
　　待她离开我羞红着脸说：“王经理，给我找个地缝”。
　　王经理笑了一阵说“等我消息吧，保证给你说成。”根本不给我说话机会就走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概今天就是充满邪气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