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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罗旺先彻底抓狂了，歇斯底里叫道：“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呢？”
蔡爽灵睁大无辜的双眼，道：“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她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葛罗旺先上气已经接不到下气，道：“你知道她把这个方FA论用到哪里了吗？”
蔡爽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她回国之后，一直没条件跟我远程通信或视频，我怎么知道。”
葛罗旺先惨先一声，道：“用在一个最喜欢她的人身上……”
蔡爽灵道：“这没错呀。真是我的乖学生！”
“为什么没错？”
“这是我教给她的几大原则之一呀。”
“为什么？”
蔡爽灵叹了一声，道：“老师教学生知识，如果学生挣了大钱，当了大官，娶了漂亮媳妇，他们以及他们的家里人，除了口头上对老师有一句感谢，其他的还有什么吗？”
葛罗旺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你想说什么？”
蔡爽灵突然发怒了，大声道：“好事没有老师的份，坏事呢，全找到老师家里，各种数落，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葛罗旺先没说话。
他身后的血龙十三英齐刷刷回答：“是的。”
蔡爽灵继续道：“所以我跟玉未公主说，创新是好，但也有风险。在做实验时，一定不能找自己喜欢的人……”
“那找什么人……”
“找那些喜欢你的人。”
“为什么？”
“他喜欢你，愿意为你去死。做实验成功了，他会觉得很幸福，比你还有满足感和成就感，甚至觉得他在你一些里程碑的节点与你共同渡过，是一种荣耀，是一份完美的体验。总而言之，他很容易满足。”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失败了呢？”
“如果失败了，那我教他的这个原则就更显得重要了。”
“怎么讲？”
“你想想，喜欢你的人，他都愿意为你去死。如果实验失败了，也不至于死嘛，顶多是残了、缺了、植物人了、焦了、智商倒退了、性格变化了什么的。他不但不生你气，他还觉得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还舍不得让我死……”
凤老太太对商采云道：“这个逻辑很讲得通耶。”
“姓！蔡！的！”葛罗旺先一字一顿地道：“我果然没有冤枉你，果然是你教她的。”
蔡爽灵打量葛罗旺先上下，突然，他醒悟过来，两只手的手指全咬在自己嘴里，双眼瞪大，连连后退几步，惊恐地道：“不会吧？难道！难道……难道…”
葛罗旺先一步步地朝前逼去，脸上挂着五六层惨笑，道：“没有什么不会，也没有什么难道，这些都已经是事实了。”
“在这之后你才开始喜欢穿花衣服的吗？”
“当然，我一面穿，一面厌恶，一面又忍不住想穿，穿完又厌恶……”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有。”
“有什么用？”
“说完对不起三个字，我的心里马上好受多了。”
“我又没有原谅你，你为什么会好受多了？”
“每个人之所以不快乐，都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所以……”
“每个人都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自己看得开就行了。”
“又不是你受伤，你当然看得开。”
“当然看得开了，不但看得开，我还觉得很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我喜欢的人，她没有去发明什么‘风巫灭欲方FA论‘！”
葛罗旺先停下脚步，道：“拜您所赐，反正我已人之不人，要不我们决一死战，一了百了？”此时他不能不停，他再往前走，他就要承受蔡爽灵的口水了。
蔡爽灵摇头道：“我才不上当。”
“为什么？”
“你比我少一块肉，你比我轻。”
“你以为我愿意少吗？”
蔡爽灵道：“大家理性一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客观上你确实是比我轻了一块肉，这个决斗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决斗，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们不是要解决问题的吗？”
“我只想解决你！”
“是她下的手，你为什么不去解决她？”
“我爱她，我永远不会伤害她。”
蔡爽灵大笑道：“果然，我这个原则还是很有必要的嘛。”他一本正经地对葛罗旺先道：“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牺牲是避免不了的。牺牲了一个人，幸福了全世界。大家会记住你的。唉，你也别怪我，她毕竟是我的学生，哪个老师不自私？哪个父母不自私……”
葛罗旺先刚想说话，蔡爽灵突然收起所有嬉皮笑脸，长叹一声，道：“你其实应该还要感谢我，真的。”
“凭什么？难道我疯了吗？”葛罗旺先惨笑，笑得梨花带雨，让人转头它望。
蔡爽灵突然正色道：“我教玉未公主的课程之中，最厉害的是风水和巫术，那门欲望法则是买二送一的边角料。”
“然后呢？”
“她学得很认真，她也很有天赋，目前已经得到了我十分之一的功力。”
“然后呢？”
“她目前的水平，已经是你们血龙国和诛神国最顶级的存在了。”
葛罗旺先道：“十分之一就这么厉害了？”
蔡爽灵道：“她给过你算命吧？“
“算过。“
“什么时候？“
“在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她帮我算了一回。“
“然后呢？“
“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转身回她的城堡，继续研究她的‘风巫灭欲方FA论’。”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我师父在这里就好了。”
蔡爽灵微微一笑，道：“后来她有什么举动？”
“她闭门研究了半年的‘风巫灭欲方FA论’，出关之后，直接叫我到她那里，然后拿我做实验。”
“哪一天开始做的实验？是不是你二十五岁生日前后？”
“你怎么知道？”
蔡爽灵叹道：“她果然学到了。”
“学到什么了？”
“她是不是跟你说，不要怪她，也不要怪她的师父。并且说你应该要感谢她的师父才对。而且，说的时候她是不是脸色苍白，就象大病了一场似的？”
“你怎么知道？”
蔡爽灵道：“你现在应该是二十六岁零八个月，是吧？”
“你怎么全蒙对了？”
“四个月前，你们国内是不是发生政变了，是不是有一个王子篡位成功了？”
“是的。我五弟。他把所有兄弟，包括我父王都干掉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因为玉未公主算出来了，但她又没有能力阻止，而且这些因果她也承担不了。但是，路途遥远，没有微信也没有视频，她也找不到我，所以只有自己刻苦钻研新技能了。”
葛罗旺先惊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滑头的小子，学问这么深呀。
葛罗旺先突然叫道：“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我的五弟放过我？我跟他感情一般，他连他双胞胎兄弟，也就是我的六弟，他也没放过。”
“很简单，因为你不是兄弟，你是姐妹……”
他浑身一震，呆若木鸡。
蔡爽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回血龙国了，至少五年之内别回去了，回去了还是会没命。要不你来帮我打铁，好吗？”
葛罗旺先惨笑道：“我还有选择吗？”
蔡爽灵叹道：“你不要这样子。她看到了也会难受的。”
“为什么？”
“她曾跟我说过，有一个男孩子很喜欢她，但她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个。”葛罗旺先开始哭泣。
“下面开始讲重点了，掏出小本本记一下：她还说，这个男孩子很善良，她虽然比他小两岁，但她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他补充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男孩子。”
葛罗旺先掩面，大声哭泣。
他的肩膀也在哭泣。
他坐到地上，索性放开了，大哭。
他全都想明白了。
蔡爽灵陪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又道：“你不应该哭，你应该笑。你知道吗，她给你做完实验，她会病倒的，她至少要躺在床上休养半年。”
“你怎么知道？”葛罗旺先仰起一张泪脸，傻傻地问。
蔡爽灵笑道：“这些都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她为了救你，拼了一条老命。最关键的是，她给我交的学费，都是你送给她的金条和珠宝。这是你种的善因，所以结出了善果。否则，光是她这一次的逆天实验，所遭受到的天遣，她的一条小命就有可能断送了。”
凤老太太面色一变，对端昊王爷道：“这小家伙，居然摸到了因果的边了。”
端昊王爷叹道：“后生可畏呀。”
蔡爽灵拍了拍葛罗旺先的肩，拉他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走到阴无望身边的时候，他笑了笑，道：“阴大哥，你先走吧，这里很乱，别妨碍了你的修行。”
阴无望微微一笑，道：“好呀。两个月之后我再来找你。”
他转身欲走。
他才走了五六步，蔡爽灵急忙叫道：“那个……”
“还有什么？”
蔡爽灵又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道“走之前能帮我干掉几个人吗？”
“有预算吗？”
“我打铁不用烧煤的吗？而且王子帮我打铁，人工很高的。”
“哦，也是哦。”阴无望恍然大悟地道：“你说吧，十个八个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吧。”
“要不，我列个屠杀名单？”
“不着急，你先告诉我两三个。我杀人的时候，你有的是列名单的时间。”
“也对。”蔡爽灵略一沉吟，道：“先将就一下吧，一个丁道楼，一个沈如。这两个只是热热身，不算在那屠杀名单的十个指标里面哟。”
“好的。没问题”阴无望一挥手，然后转身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叫道：“哪一位是丁道楼，哪一位是沈如？一起出来好不好？”
所有人都震住了。
丁道楼，九大神秘组织之一的遥夜殿的二殿主。他也是今晚遥夜殿的总指挥。
沈如，九大神秘组织之一的遥夜殿的二殿主。他也是今晚遥夜殿的总指挥。
丁道楼，四大邪教之一的幽罗谷的三谷主。他也是今晚幽罗谷的总指挥。
在蔡爽灵的口中，这两人只是小虾米，连进入那屠杀名单的十个指标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