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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虫子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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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些前提是建立在我们能够遭遇到其他人,并且遭遇到的人对我们具有情报优势。在这个楼层随机,同时又存在多个同一楼层的迷宫里面,你认为我们与别人遭遇的机会有多大?倘若没有遭遇到又或者遇到一样处于情报劣势的灵游使者,那时你要怎么办?别人一旦完成任务,你就什么也得不到。”郑清平静的分析给安丽丝娜听,眼神观察着她的神态,以筹备下一步方案。
  “我的运气向来极好,”安丽丝娜颇为自傲的说道。
  “倘若你执意这般,那就只能祝你好运,”郑清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们从这里离开后就分道扬镳吧。诚如你说,我唯一的优势是情报,待在你身边我无法有效的收集情报,那么我无疑是在自葬前途。在安全与前途之间我必须得做出选择,这一次我能安全的过任务,但下一次却不一定,所以我不得不,也一定要为了前途舍去安全。”
  安丽丝娜轻哼一声,向前走掉。
  两人一路沉默,在漆黑枯寂的环境里前行,直到看见一簇星星般的遥远亮光,朦朦胧胧,好似一团。
  郑清与安丽丝娜的速度不约而同的加快,赶向那处光源。
  渐渐的,两人接近发出光亮的地方。
  那是一座由着又干又硬的藤蔓编织而成的巢穴,发出光亮的是一群在洞口附近的蚕虫,个个饱满异常,啃食着在藤蔓上滋生的毛茸茸绿色斑痕。
  “有人来了,”巢穴中响起呵呵干笑。
  一名酷似虾的虫人提着一盏圆球白灯,披着黑色的斗篷,缓缓地从巢穴内走出。它有四条手臂,每条手臂上有四个黑色的爪子。纤细的腰身,身形宛如杠铃一般,上下大,中间细。绿色的肌肤,虫脸狰狞,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不知你们有什么需求?”虫人走出洞口,问道。
  “我在寻找一个恶鬼,”安丽丝娜说道。
  “我这里是商店,恐怕没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虫人平淡说道。
  “那要怎么从这里离开?”安丽丝娜不想纠缠。
  虫人指着一侧干枯的下水道,说道:“一直往前就能遇见通向外面的梯子。”
  安丽丝娜得到消息,转身就欲走。
  郑清站在原地,问道:“我想知道有人前来找你购买过商品吗?”
  虫人嘿嘿一笑,说道:“如果你肯买一件商品,那么我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郑清皱起眉毛,说道:“你在卖什么?”
  虫人脸上浮出一抹兴奋,说道:“骷髅头,爪子匕首,臭臭粉,甲壳护甲,昆虫眼珠,尖牙匕首,恶臭屁气,黑魂食料······”
  “等等,黑魂食料是什么?”郑清打断了虫人。
  走了几步的安丽丝娜也站住脚,听取虫人的解释。
  虫人笑道:“就是灵魂的食料,用残损的魂魄制成,这可不容易做到。”
  “有人来买过?”郑清面色郑重的询问。
  虫人笑道:“这里的灵魂不少,当然有人来买过。”
  “黑魂食料的效用是什么?”郑清继续问道。
  “客人你到底想不想买,要是不想买就请离开,不要耽搁我的时间。”虫人不满的说道。
  “我当然是要买,不然我为何要问你这么多,可买的前提是我得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你不能叫我糊里糊涂的就买下一件东西吧。”郑清不慌不忙说道。
  “黑魂食料可以让陷入衰弱的灵魂恢复到全盛状态,也可以修补灵魂的残缺。”虫人告知。
  “如果我买下一份黑魂食料,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有哪些人曾经在你这里买过东西,”郑清自忖黑魂食料对恶鬼可能有大用,他未必没有来过这里,从虫人口中说不定能得到重要线索。
  “当然。”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份黑魂食料要多少钱?”郑清身上分文没有,却很淡定的问道。
  “不需要钱,”虫人脸上的笑容越浓,略显得一丝狡诈,好像露出了尾巴的老狐狸。
  “那要什么?”郑清诧异。
  “你的血!”虫人低沉说道。
  郑清皱了皱眉毛,伸出手指,“好,一份黑魂食料。”
  虫人得意地微微一笑,左下侧的手臂抓起郑清的手腕,右下侧的手臂伸出,用爪子锋利的爪尖在郑清的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郑清眉头皱了一下。虫人拿住郑清手腕,将那流血的手指送进了自己嘴里,吸吮血液。
  郑清眉头又皱得更深了几分,感觉有触须在自己的伤口附近触探,伸进伤口里面,如同抽水泵一般吸收自己的血液。
  过了会儿,虫人才撒开郑清的手掌,左上侧的手臂从后面的藤蔓上捉来一条蚕虫,放进了嘴中咀嚼。“美味,真是美味,人的血液搭配卡兹诺虫的爆浆,宛如圣泉在嘴里爆发一般,令人沉醉而迷恋,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得了。”虫人陶醉的说。
  郑清看着惨白的指头,说道:“我的黑魂食料呢?”
  “稍等,”虫人回过神,返回了巢穴,取出一个盖着黑色盖子的玻璃瓶,瓶内有一团黑雾在不断地移动。“这就是黑魂食料,它极具活性,若是打开盖子不马上吸收就会逃得无隐无踪。”
  郑清收下了黑魂食料,说道:“你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有什么人曾在你这里来买过东西?”
  虫人答道:“最近的话是有一人,不过他通常都是笼罩在黑色斗篷下面,带着面具,从不肯轻易示人。他和我从来都是做加工交易,他带来残缺的灵魂,我为他制作黑魂食料,从中我可以克扣一部分下来作为加工费用。”
  “他叫什么名字?”郑清急问。
  虫人盯着郑清,笑道:“客人,我有问过你的名字吗?”
  郑清顿时了然,“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他的事?”
  虫人摇摇头,说道:“就像我不曾打探客人来历,我自然也没有打探他的来历,我只是个做生意的罢了。”
  郑清沉思半响,说道:“那他通常是从巢穴正面来,还是从巢穴背面来?”
  “背面,”虫人说道。
  郑清得到想要的线索,万事总算有个开头。他瞥了瞥站着没动的安丽丝娜,轻声提醒:“可以走了。”
  “你想到了什么?”安丽丝娜跳进下水道里。
  鱼儿上钩。
  郑清在心里松了口气,也跳入了下水道。“你不都听见了吗?”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安丽丝娜靠着掌中火焰走在前面驱散黑暗,说道。
  “五楼的老巫婆说昨天有位太太死亡,若是没错一定是恶鬼干的,但从这里的线索来看,恶鬼昨天并没有前来这里交易,那他一定是去到了其他的下水道空间。从虫人的话中可以得知恶鬼曾与虫人多次交易,这证明恶鬼需要黑魂食料。三魂七魄,恶鬼的灵魂说不定是残缺的!”
  郑清闭上了口,他的话里还有一份潜在的意思,若是恶鬼真的是在修补灵魂,那么等到他完成的时候,就是他实力最强的时候。他们必须在恶鬼达成目的前找出他!
  “那么从这里出去会找到恶鬼吗?”安丽丝娜问。
  “不一定,除非我们能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恶鬼,你认为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有多大?”郑清不抱希望,出去的时候可能也是在随机空间。
  “到时候便知道,”安丽丝娜说道。
  到了下水道尽头,又有一道钢梯,在这里还有一道闸阀,掌控着下水道的流水,这个时候闸阀是关着的。
  安丽丝娜跃出下水道,看向爬上来的郑清,说道:“你先上。”
  郑清多看了一眼安丽丝娜穿的红裙,默默地爬上钢梯,来到顶端,一掌顶开了木板,爬到外面。
  又是一间尘封的屋子,有着一扇窗户,月光从外洒了进来,里面摆布着家具,不过所有的家具套装上面都蒙上了塑料薄膜。
  郑清大致扫了一眼,看见正对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短暂的在上面停留了几秒,便迅速移开视线。
  事出不常必有异!
  安丽丝娜上来。
  “那有幅油画,”郑清回避着视线,指给她看。
  “普通的油画而已,”安丽丝娜没看出异样,说道。
  “每个房间必有自己的不同,这里的是幅油画,说不定会藏着什么线索,”郑清把自己的猜测说出。
  安丽丝娜走上前把油画摘了下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然后啪的折断,丢在地上,“你看,这不没事吗?”
  郑清站着没动,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油画,说道:“流血了。”
  安丽丝娜瞥了一眼地面,油画的断裂处渗露出血液,她稍蹙眉,丢下两颗火球,直接把油画烧掉。“现在没事了。”
  郑清为油画里的鬼默哀了一下,就和安丽丝娜走出了房间。两人极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分别的事情,有些事就会这么扭扭捏捏的在一起,讲开了对他们两人都没好处。
  “你们是谁?”陌生的声音在两人后面响起。
  郑清回头,见左侧旁边的房间开启了一道缝隙,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胖子冒出了头,望着他们两人。
  “你又是谁?”郑清没急着回答。
  胖子眼神怀疑,但视线在安丽丝娜身上遛了一圈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我是这里的居民。”他戒心大减,说道。
  美女果真到哪里都是大杀伤性武器。
  郑清对胖子的不争气略感无奈,又有些小庆幸,说道:“你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命案吗?”
  “你是说霍太太吗?”胖子试探的问道。
  郑清料想应该就是,说道:“你能带我们前去吗?我们是私家侦探,受委托前来调查这件事的。”
  胖子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安丽丝娜,点头答应:“你们等我一会儿,我从屋中取出手电筒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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