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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闭眼,都是无穷无尽的灼热金色火焰,仿佛沉入万丈海底,被一片一片碾压成碎末。
在这等级别的疼痛面前,万蚁噬心也过不如此。
贞晓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去往何处,为何而来。
像是摆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贞晓任由思绪徜徉于无底深渊,在痛苦之中得到一丝解放。
“你渴望力量吗......”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如是问道。
“呵呵,我要买gtr......”
痛觉逐渐消退,或是说贞晓已经适应足以令吨级生物当场脑死亡的疼痛。
情况有变。
贞晓双手插兜,四处张望。
这是一座立于云巅的宫殿,以天穹为顶,云烟为地,金玉为柱,星辰为缀。
彩光缥缈,天河璀璨,日月同天。
“大胆贱民,见到本帝,还不速速下跪!”
威严之声自殿中高台龙椅上传来。
贞晓抓着后脑头皮走了上去:“大爷,我问个路。”
“我不是你大爷,我是皇帝!”龙椅上老态龙钟的男人威严道,正眼都没瞧贞晓。
“得,皇帝大爷,我问个路。”贞晓爬上九尺玉台,也不急着听答复。四处摸摸碰碰,甚至用牙在龙椅后的金雕屏风上咬了一口。
皇帝端坐龙椅,任凭贞晓在自己身上摸索,一动不动,面不改色道:“以下犯上,犯我皇威,当诛九族!”
“我可给过你脸了。”贞晓冷笑一声,拿起屏风上交叉支起的一柄芭蕉扇,用击垒球的动作,一扇子把那头上戴的十二行珠冠冕旒打飞,“说,你是谁?”
老头顿时抱着屁股滚下玉台,嘴里嚷嚷道:“谁他娘生出你这么个不肖子孙,我可是你祖宗!”
“除了我他娘还有谁他娘能生出他娘的儿子来?难不成你他娘是你爹生的?我说我是我祖宗的大爷你行不行!”贞晓丢了那芭蕉扇,跳下玉台,骑在老头身上,直接上手。
“别打脸,疼,疼啊!不要不要不要,停!我是......皇帝心经的器灵!”
“早说不就完了。”贞晓停手,从老者身上下来。
半分钟后,贞晓穿着一身龙袍,斜躺在龙椅上。
幸好还有一身素衣的老头低声下气站在贞晓身后,用芭蕉扇轻轻扇风。
“你是皇帝心经的器灵?”贞晓数着天上的云朵,缓缓问道。
“是的是的,正是老朽。”老头陪笑道。
“久仰久仰。”贞晓抱拳敷衍道。
“既然先生降临皇帝心经内,那想必是冲着修炼功法来的。”老头接着道。
“废话,难不成是来找你对酒当歌的?”贞晓白眼道,“在我之前来你这里的,是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生?”
“是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老头点头道。
“那姑娘是不是皮肤胜雪,鼻若琼瑶,有一张粉翘粉翘的小嘴,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眼睛像西湖,还会漏电?”贞晓又问道。
老头顿时被问傻了眼。
“笨!”贞晓咋舌摇头,“她是不是叫宁潇?”
“您直接问其姓名不就了事了,费如此多口舌给谁看?”老头吹胡子瞪眼道。
贞晓指了指天外,做出噤声动作。
老头拉下脸。
“你那还有没有什么适合我修炼的神功,统统拿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贞晓随意摆摆手,“要求不高,能让我修炼到a级就好。”
“本帝......老夫也不知你口中‘诶级’所谓什么境界,不过上等修炼功法我这倒是有不少,甚至有无上神功,可助修行者打破肉体凡胎的桎梏,领悟法则之力,比肩神明!”老头神气十足说着。
“哦?”贞晓来了兴趣。
“但是!”老头高声道,“欲要获取功法,需要用同等价值之物交换,这是‘皇帝心经’的规则,即便是仙神亦不可违背。”
“宁潇换的是什么功法?”
“九天霸皇决,属无上品。”
“代价是什么。”贞晓淡淡道。
“一个承诺。”
“什么样的承诺?”
老头面无表情道:“不可言。”
“要是她没做到,会怎样?”
“魂飞魄散而已。”老头平静叙述着一个事实。
出乎老头意料,贞晓没作纠缠,只是在扶手上撑起脑袋,开口问道:“你这最好的功法是什么?”
“没有最好,只有最得当。”老头丢下芭蕉扇,走到贞晓前方,负手俯视空旷的宫殿。
“那你觉得什么功法最适合我?”贞晓坐正道。
老头沉默片刻,意味深长道:“最适合你的功法,自然是给大户人家扫雪的下人所修炼的功法。”
“又给你脸了是吧?!”贞晓一脚蹬在老头屁股上。
“瞧把你给惯的!”老头一把逮住贞晓的脚踝,猛得一抽一拉,将贞晓倒提起来,“本帝这只有一套免费功法给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滚蛋!”
贞晓倒举着手,也不反抗,缓缓咽了口唾沫。
他能感受到,这老头是真的怒了。
“我要还不成吗。”贞晓苦着脸道。
老头放下贞晓,不知从何处摸出一颗龙眼大小的漆黑药丸,不由分说塞进贞晓嘴里。
“此功,无名。”
这一颗丹药入喉,即刻化作一团清流涌入体内。贞晓摸着喉咙肚子,没有丝毫别样的感觉。
“这就传功了?”
“滚!不肖子孙。”老头一脚把贞晓踹飞出天外。
就在贞晓脱离这方世界时,整片天地震荡不止。
老头坐回龙椅,无言看着崩塌的天穹。
“五千年,本帝等了五千年,终于等到了......”
随着轰隆雷声,天塌云散,金玉碎裂,日月移位,星河黯淡,宣告神话落幕。
“石年,老子陪你来了。”
......
下意识睁开眼,一片漆黑。
稀薄的灵力仍旧在血液中缓缓流动,灵能熔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受控制。
“不愧是免费货!”
既然最恶的情况已经成为事实,贞晓只能用无意义的嘲讽来缓解郁闷的心情。
抽搐着面庞从湿冷的草地上爬起来,被踢中的屁股隐隐作痛。贞晓揉着屁股,感受手心触点传来的反馈,不得不赞叹自己那软润弹性,光滑细腻的中式翘臀。
很快,贞晓就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裤!子!呢!”
贞晓快速摸遍全身,终于发现,不仅是裤子,自己的衣服、眉毛、头发、下体毛发,全没了,多半是被那团金色火焰烧成了灰。
“我干!”贞晓骂道。
一道银光忽然贴着贞晓面门落下,又立马原路折回,在树木搭成的墙顶上捅破一个大洞,一时间木屑纷飞。
“运气不错嘛,还活下来了。”宁潇赞叹着,丢下来几件衣服。
借着洞外照来的光,贞晓穿上衣服,找到角落树底下的背包与脚下煤炭黑色调外壳手机。
贞晓分明记得,在自己被火焰包围的时候,这手机是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竟然没被烧成灰,机身上还有一点碳化的痕迹。
按下开机键,屏幕照常点亮。
贞晓见怪不怪把手机揣进口袋,高高跳起,顺着破洞爬了出去。
踩在交错的树干上,贞晓沐浴着久违的阳光,看见面色灰白的宁潇走上前来,伸出小手。
“还给我。”
“你知道的,我没钱。”贞晓摸着干干净净的后脑勺,愣神道。
宁潇顿时拉下脸,一字一句道:“把帝皇心经还给我。”
“没见着啊。”贞晓说道。
“少装蒜。帝皇心经的本源虽然不可补充,每开启一次就会消耗一缕心经本源,却又不是一次性用品。我当初取得一套无上功法,是货真价实的古今第一人,也只让‘心经’削减五寸而已。‘帝皇心经’只有宁家人的血液才能开启,你拿去也没用。”宁潇冷笑道。
“真没见着。”贞晓实诚道。
宁潇伸手在贞晓身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脸色逐渐阴沉,搜寻无果,推开贞晓,召出桂月火尖枪跳入木洞。
贞晓坐在树上,拿出手机。
十二月七日,原来已经过去了九天。
贞晓正漫无目的逛某吡,屁股底下突然传来一股热流,于是不假思索抱头鼠窜。
火龙破空,烈焰席卷,顷刻间将周围一片山地化作灰烬。
“哪儿去了!”
“呜哇......”宁潇一把丢掉挂月火尖枪,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贞晓摸了摸光滑的脑袋,一手搭上宁潇颤抖的肩膀,无辜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主子。您别哭啊,不就是一本破心经嘛,您还有我呀。”
“别管我!”宁潇推开贞晓,背过身继续嘤嘤啜泣。
“形象,要注意形象!”贞晓提醒道。这才维持了几天的高冷霸道人设,就这么崩了?
“你换来了什么无上功法?”宁潇带着哭腔问道。
贞晓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如实招供道:“咳咳,他也没说叫啥名,只说了是大户人家扫雪的仆役修炼的功法。”
话音未落,贞晓就眼前一花,香风拂面而过。
“我一枪杀了你信不信!”宁潇揪住贞晓衣领,鼻尖通红,努力克制泪水,“这是宁家东山再起的根基!你赔我你赔我你赔我!”
贞晓高举着手:“要我陪你一被子都行!大不了我改回宁姓,为宁家生儿育女,延续香火。”
“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宁家人的基因,生下来的孩子还不是你自己的!”宁潇怒眼道。
“那就找个宁家姑娘,为她生娃!”贞晓义正言辞道。
“来!”宁潇振臂,地上那杆挂月火尖枪受到召唤,自行飞向宁潇手中,“看我不把你抽筋扒皮扔进炼丹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把帝皇心经炼回来!”
贞晓不假思索转身遁入树林。
......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贞晓被追杀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宁潇近乎失智的追杀下,贞晓跑遍了方圆十来公里的每一个山头。无论黑夜白天,那蛇信般的灼热枪尖无时无刻不想捅进贞晓翘臀。
毕竟宁潇是拥有三年资历的d级猎灵者,贞晓自然不可能逃过她的追杀,偏偏宁潇每次都只是在贞晓敏感处轻轻一点,从不下重手。
每当贞晓哭爹喊娘地跑向公路,都会有一杆霸王长枪从天而降,插在贞晓两股之间。宁潇偶尔会消失在贞晓视野里,等到贞晓终于松懈入睡,又会被一股蛇蝎杀意惊醒。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贞晓终于力竭,满身血迹,光着屁股穿着几块破布,主动跪在宁潇面前磕头认错。
宁潇终于从哀恸中恢复过来,挺着一张厌世脸,收枪坐在贞晓弯曲的脊背上:“据我这几天观察来看,你那扫大街的功法也不是没有作用,它让你拥有超凡的自愈能力。虽说比不上无上功法,勉强够看,你拿什么换来的?”
“白给的,不要钱。”贞晓实话实说。
“我明白了,就是因为不要钱,才用完了帝皇心经剩余的本源之力!”宁潇直接一脚踏在贞晓的脑壳上,“十亿!你又欠了我十亿!这已经是最宽容的价格。你现在还欠我十二亿九千五百一十二万!”
“还!让我卖身卖.肾都行,恳请您加大力度!”贞晓的脑袋都被踩进了地里,仍就舒爽道。
“呸,贱狗!”宁潇站起来,一脚把跪坐的贞晓踢翻面,“把你的新能力展示给我看看。”
贞晓讪笑点头,调动灵力涌向两手心青色日月纹案。
小臂上传来酥麻之感,东一块西一块浮现肉色皮质鳞片。
宁潇抽出贞晓背包中的通幽,随手划向皮鳞稀疏的小臂。
像是划在一块久成磨刀石,那削铁如泥的通幽竟没有在贞晓手臂上留下丝毫痕迹。
宁潇皱着眉头,拽着贞晓的小臂,转手反握通幽,径直插了下去。
“卧槽,无情!”贞晓看着都疼。
纵使加大了力度,刀尖只是没入半寸而已。
“走吧,回家。”宁潇抽刀塞回书包,转身离开。
贞晓低头看去,那被通幽刺开扁平的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细小肉芽纠缠愈合,挤出几滴污血。
贞晓随手挥向身旁一株大树,在树干上留下拳坑。
这蛇皮鳞片不仅刀枪不入,还赋予两倍的臂力与握力,且无需耗费太多灵力,只需调动灵能熔炉流出的一半灵力便可维持,只是......
这还能撸吗?
贞晓看向鳞片消退后依旧孔武有力的手掌,郁闷想道。
......
海临市纺织学院坐落于江南省海临市东北郊区旧商圈外,是一所占地三百余亩,拥有百年建校史的二本大学,不过据说数十年前只是一间棉花厂。
在思潮领先国内大多地域的江南省,学习服装设计的,要么就是虔诚心向古风二次元的大佬,要么就是裁缝出生的剪二代。
而考进纺织学院的,要么就是父母被过度宣传的志愿导师洗了脑的可怜学子,要么就是动机不纯的思春骚年。
毕竟纺织学院迎新时最显眼的横幅就是“纺织女男十比一,十个女生呵护你。”
而且海临市大学城在北部,纺织学院周边,没,有,任,何,大,学!换句话说,考进纺织学院的男同胞,几乎没有校外竞争对手!在这等天时地利人和下,都不能找到女朋友,那铁定是思想出了问题。
然而,在这所莺莺燕燕的大学里,并不是每位男性同胞都是脑溢.精的打桩机式动物。
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虽说阿宾脑子不笨,也还算勤奋,奈何心理素质过软容易大脑短路,考试运也极差,寒窗苦读三年勉强摸到一本线。被一干分析、数据、咨询弄得晕头转向后,阿宾最终来到这“大城市”的二本大学,学习服装艺术设计,却被调配到了纺织机电技术。
阿宾并没有懊恼,服装艺术设计与纺织机电技术姑且都与衣服沾边,还算幸运的的,总比调配到园艺设计要好。
凌晨一点半,在这你侬我侬的暧昧时候,苏州宾在舍友的吵闹声中下床,用塑料袋装起一大把猫粮,一个人走出寝室楼,来到实验楼旁的绿化带中。
摇晃着手里的塑料袋,苏州宾模仿老鼠发出窸窣声,把猫粮倒在绿篱丛下放着的不锈钢盆里,后退了几步。
绿化带中顿时亮起几双眼睛。
“一、二、三四五,又少了一个。”苏州宾叹气道。
实验楼内走出一人,与苏州宾擦肩而过。
在这个时间点从这栋楼走出来的人,多半是实验室里的大佬。
苏州宾低头让开道,忽然觉得那人的双眼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于是抬头道:“你......等等!”
路灯下却没有了任何人影。
“你,站住!”苏州宾转身,看见不知从何处跳下来一位高挑少女,踏着棕皮长靴来到苏州宾面前,不由分说扼住自己的手腕擒在背后,一脚踢向自己腿后关节,让自己单膝跪地。
“不是你?”短发少女松开手,失望叹道。
苏州宾扶着那似乎要脱落的肩膀,惊讶看向这莫名其妙的女人。
“贱狗,你先自己回家给本主子做饭烧奶茶,我马上就回去。什么,裤子烂掉了,街上有人不敢走?用手遮住脸不就好了?”短发少女重重合上翻盖手机,莫名笑了起来。
苏州宾视线下移,看见短发少女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狸花猫。
苏州宾基本上记得纺织学院一圈的流浪猫狗,这只成年的狸花猫显然不属于这里。
“最近注意保护好自己。”短发少女留下意味深长的忠告,沿着先前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苏州宾呆在原地,却看见前方少女手上提着的猫正对自己,在微弱灯光照射下,满口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