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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报亭前的书架旁边,姑娘向白墨问道：“生物最后的选修你也是满分？”
“刚好做过差不多的就凑巧填出来了。”
白墨笑得有点没心没肺的，大爷眯眼看了下，想着估摸阿墨考的不错。
是不错，年段难得理综生物部分满分就四人。姑娘占了一个，白墨也占了一个。
听的闺蜜嘴里说着年段里的一些大小事，聊到白墨也是生物部分满分时。姑娘这头没压住，想着白墨这回考的是不错。
但考试也是科目多着，一科及，未必科科及。姑娘可是科科皆首名。
“考的不错啊，别的也多加油。可能真能考一个大学也说不准。”
“嗯。”白墨看姑娘这样搭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狠狠的点个头。
......
这次联考是取一个市里头的排名，没那么快出来。
可白墨成绩各科皆是不错，尤其理综这次考试意外的状态好。发挥也是如此。
一科生物托了起来，也算是不错了。可英语算是短板吧。
其他东西学的都不错，就这儿落了一截。
林越各科皆次于白墨，就英语上倒是比那段十都高上一些。
班十段十俩想着白墨林越俩算是小小尝了次甜头吧。
......
雨点落在外头,落在屋檐上,滴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雨点渐多,廊道里水花哗啦,外头蒙上一层雨雾,看不清东西。
教室里很安静,考试结束答题卡快要分发下来,白墨看着身前位置互相讨论题目的人,开学初也是这样,一趟考试后又是一趟,那时候可卷子考的低,可分下后那不过纸张上的几个数字,也不见得很上心,只是说是不上心,终究还是会想着。
白墨想念好。
念好书，考得好，就得用心去学。
虽然这般下来很累,但既然去做了就要坚持。
白墨看着卷子,嘴角露出了一点特别的笑,那种笑格外坦然
林越的视线落在白墨湿透的鞋子上,沉默片刻后说道：“好臭，臭小子几天没换袜子了。”
下雨天，鞋子渗水还来回摩挲，结果就是味道重。
林越嘴叭叭，白墨想着放学想去报刊，姑娘放学要去报亭的事说后。
“臭小子，又要我给你搽屁股。”林越哼哼道。
林越的语气很寻常,就像放学后要不要一起走一样。
白墨嘴张了张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林越哥哥，哥哥，你最好了。”
林越叹了口气，起身往厕所走去说道：“走啊，臭小子。”
放学后，白墨换了双鞋，袜子也是林越的。
......
沙沙数声笔落在本子上的声音,老师改卷子后，各校老师统计成绩做表。
教务处房子很旧了，墙漆老了，雨天更显黑。
班主任神情平静,抄录成绩打算到教室做个汇评。
翻到一行成绩的时候，隐隐传来一声赞叹。
那是对这次进步学生的赞叹。
时间也高三了，大家都意识到该努力了啊。
......
理综英语考完下午，学生也不停留就都回去了。
霞光红润，外头人基本也不停下去做什么，就直接回去。
白墨难得跟人对答案，一题一题就着刚刚考过不久的情况，凭着印象对答案。
段十班十也热衷此事，林越倒是一直都不太想对，便去下头操场活动活动了。
白墨看着本子上零碎记着的答案继续说道：“倒二题我也不会做，但是答案选项里的都可以直接代进去。就算是蒙吧。但其实可以的。”
白墨做事呆愣专注，对题目也差不多。就是顾着自己的话一路说下去。
“可这题，书上有同类的，解法差不多。”段十插着话。
白墨抽出书本,翻过去对照答案思路明朗多了,看着段十说道。
“对，一样啊，这个解法一样，可是这是后头总复习题目难怪没做到。”
班十微挑眉,看着他平静说道：“这回正好代入就可以求了，下回运气就不一定那么好了，就跟你生物一样，背下来，这次考不就对了。话说最后两空到底在书上哪里。你都填出来了啊。”
段十沉默不语,他知道正常进度班十没做那么快，所以看到白墨林越他们都那么拼，后头复习卷也做到了啊，班十。
教室里有些喧闹,几个人扎堆在一起讨论题目,暮色渐晚。
......
心湖里，白墨静静躺在湖面上，自从上次看青衫前世身可以踏在上面他也想试试。
静静躺着，平心静气。
白墨往池底望去,疑惑说道：“那是什么？”
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白墨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把身子慢慢往下探。心湖中这池子潜进去无需吸吐气息，可白墨游泳习惯了。
一点一点零星的光华从深处延伸出来，然后气泡涌动。
心湖正中的池子微波轻漾。
白墨感觉身体轻飘飘的,飘摇而上,不知去往了天南地北何处。
清风随身，眼前光景变化不断，身化清风一般，最后慢慢沉下来。
白墨看到了那金光辉煌如日东升的天边龙门,看到了其下冲天瀑流,看到了其下万灵竞渡。
最后,他看到了一条青蟒。
冲天瀑布被断断续续的峭壁占了些空间，引了些分流。
其下各种蛇蜥鱼虫顺着最下处，逆流而上，如果停下来，那就是狠狠跌落。
有头颅大过一处峰峦的巨蟒，也有金光琉璃般的锦鲤。
它们都没有停止向上。
那些瀑流急窜坠落更像是砸下去,只要触碰到瀑流就是鳞片处处破开皮毛撕裂,之后就无法向上而去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就是这个道理，停下来就是在退。
白墨也不知道怎么了，但他清楚明白那个东西叫龙门。越过去对其下竞渡的万千生灵就是一场造化。
白墨犹豫了很短的一瞬，转头看着那条青蟒。他有种熟悉感。
那就是青衫前世身。
青蟒也在万千生灵竞渡的洪流之中，但瀑布中的暗石极多，过去未多远便多半皮开肉绽。
青蟒逆着瀑流向上径直冲着，像火绳沾到了了火星，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但一点未停下来，骨节发白，血肉在一处处峭壁上磨去了，或是被瀑流生生刮下。
蛇头上的瞳孔要碎掉了，变得灰暗沉闷。
瀑流底下,是道深渊，无数想着这场造化的生灵跌进去了。
瞳孔裂开了迸发出奇异的汁液，但躯干骨愈发坚挺，直直的向上。
就像是一根箭。
这就是他吗？死也要冲过龙门。
瀑流后面是虚无，上面就是龙门。
越过瀑布，再往天空狠狠跃去。
青蟒瞳孔已经没了,浑身的骨架像要碎开了血肉除了中央部分皆都看不出血色。
那些血水,都尽数冲刷到深渊下。
飘扬的风里,白墨一样感觉到一种炙热感。
“龙门到了。”白墨低声说道。
浑身变得越来越热,青蟒浑身血肉灼烧起来一般,点点烟萦绕着。
穹宇正中有着道龙门，龙门旁有条青色小蛇。
小蛇缓缓跃过龙门。
青衫前世身走到池水旁,看着池水叹道。
“那个时候啊。”
然后他轻轻踏在池水上，迈了一步，越过了不知道多远，轻轻提着白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