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西极 / 第七章 周三爷

第七章 周三爷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停工反省三天,对成歌来说完全可以算作是休沐三天。
  成歌一边盘算着自己这三个月的月例如何找补回来,一边回休息的房间换下了一身青衣。换回了自己本来的一身便衣,收拾停当,虽说算不得玉树临风,但也是清清爽爽。
  从后院穿过酒楼两侧专供酒楼内众人行走的小路,走到前厅中。果然,因为成歌被勒令停工反省,已经另外调了另外一位少年小厮来暂时顶替成歌的活计。
  陆木檀和杨云山等人并没有得到成歌被惩罚的具体的消息,此时看见成歌一身便衣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反应各异。
  陆木檀看见成歌一身便衣,面色大惊:“葛根,你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虽然你是有错,但是修行中的贵人也不是咱一般小民惹得起的,管事的处罚得也太重了吧。走,跟我一起再去找管事的说说去。”虽然,平常和成歌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着调,但是申请中的焦急之色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一旁的于秋也是满脸的担忧之色,几次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杨云山、吴金百和黄恩三个人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吴金百直接开口讥讽道:“就你这副狼狈样,还想跟咱们老大抢客人,现在可好只能灰溜溜的滚蛋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杨云山倒是出奇的什么都没说,估计也是庆幸成歌能够替自己先揽下了那个烫手的山芋,要是真砸在自己手里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毫发无损的应付下来,搞不好还是连累自己当管事的叔叔。
  杨云山一脸怜悯和嫌恶的看着成歌,那意思倒是很明显,这一亩三分地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快滚蛋吧。
  将所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成歌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走上前拍拍于秋的肩膀然后走到陆木檀的身边道:“坛子,不用那么紧张,哥哥是被罚了仨月的月例,得白干三个月而已。以后可别学某些小人嘴脸,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一通乱咬,跟野狗一样。哥哥我停工反省三天,先出去走走喽。”
  说完,拍拍陆木檀的肩膀,一脸随意的走出了得漳楼的大门,消失在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留下了一脸错愕的陆木檀于秋和一脸铁青的杨云山三人。
  来伊庐已经有一年,在得漳楼中做工已经有三个月了,但是这伊庐城成歌倒是还没有机会好好的逛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走走。
  伊庐城算不上大城,街道排布为横七纵九的格局,靠近得漳楼不远处有两座道观和一座佛寺,据说极为灵验,香火鼎盛人流如织。因而这附近渐渐聚拢起了一片食肆和酒楼,琳琅满目的商铺也随之鳞次栉比,热闹非凡。
  这不到小城三分之一地界的街道,似乎是吸纳了小城十之七八的繁华。
  成歌从得漳楼中出来,行走不到半里路,就已然深入这小城嬉闹的繁华之中了。或许是很久没有感受这充满人气的味道,成歌心头的阴郁之气也被冲淡了不少。
  附近虽然是两观一寺香火旺盛极为灵验,但两所道观都距离这片街有些距离,取的是道家清静无为的意味。虽然未必一定能够避世,但是还是能够在这闹市之外取得几分宁静。
  距离成歌最近的就是两观一寺中的存善寺,虽说成歌不怎么信佛,但是成歌还是决定去这存善寺走一走,荡涤荡涤身上的晦气霉运也好。
  当成歌将手上的一串糖葫芦上的最后一颗山楂粒竹签上衔下来时,存善寺的大门已经远远在望了,差不多还剩下不到一里的路程了。
  存善寺虽然坐落在小城的繁华之中,但是毕竟还是佛门净地,凡俗的普通人还是不太敢惊扰了佛门的清净。所以,就在这距离这存善寺不到一里路的地界上有了一个不小的广场,其中的小摊小贩或摆摊吆喝或奔走串卖,其中所售卖的东西不一而足,或为香烛符纸,或为零嘴小吃,或为杂耍小玩意。
  嘴中含着最后一颗山楂籽,感受着残留的酸甜味道,成歌穿过面前的广场朝存善寺的大门走去。
  在成歌就要踏出这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成歌:“这位小哥,请留步。”
  成歌顺着声音扭过头去,刚好看到了与眼前的佛寺极不相称的一幕。
  只见市肆上离存善寺最近的那一角放着一张八仙桌,面对着成歌这一面悬着一张四尺见方的白纸,正中间画了一个八卦,而八卦的左右两侧共写了五个大字“周半仙,神课”。在八仙桌的两侧插着两根白幡,右手边的一根幡子上写着“仙人指路”,左手边的一根幡子上写着“铁口直断”。
  在那张八仙桌的背后坐着一个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清瘦的男子,除了在脸上贴了一个方寸大小的狗皮膏药以外,举止上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是身上穿着的一袭道袍与眼前这佛门净地有些格格不入。
  无论从哪儿看成歌都觉得有些不着调,在佛门净地一个道士摆摊算命?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成歌看着那男子正盯着自己,有些不确定的用手指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
  “就是在说你,小哥。贫道看你天庭饱满.....”那清瘦男子的的脸上顿时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光是天庭饱满,还有地阁方圆对吧?”成歌没等那道人将话说完,立刻打断。
  被成歌打断,那道人倒是也不觉得尴尬:“看来小哥对这相面之学也有精研,倒不如坐下来聊一聊?”
  成歌左右看了看寻思着,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坐下来陪这道人聊上一聊,反正想从自己的手里扣走一个半个铜板也不是那般容易,倒是可以与这在佛寺前摆算命摊的道士逗逗乐子。
  待到成歌坐到那道人面前的长凳上时,那道人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小兄弟看起来面容俊朗神采飞扬,就是眉间氤氲不去的青黑之气有些丧气。”
  “哦?”成歌不动声色,这种街头常见的伎俩成歌就算没有亲眼见过,至少在口耳相传之中早已不知道过耳多少遍了,“那依先生所言,小子当如何化解?”
  “不急不急,看你眉头紧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郁结于心的事,不妨让道人我来算上一卦,解解你心中的疑惑也好。”那道士丝毫不在意自己俗套的打交道的方式被成歌当做是江湖骗子,依旧循循善诱。
  “那行,大师,你就帮我看看我脸上的青黑之色到底是咋回事呗,在家里我爹娘可从没说过,一直说我虎头虎脑的。”成歌含着嘴里的那颗山楂籽儿,摇头晃脑的说道,最开始的清爽少年渐渐地淹没,看起来一脸的淳朴和憨厚。
  “这位小哥贵姓?”道士做了一个拈须的动作,不过盈毫的胡须在他的这动作之下显得有些滑稽。
  “我爹说不是啥贵姓,耳东陈,葛根的葛,你就叫我葛根好了,听着舒坦。先生,你看帮我算算我是个啥命数?”成歌面色越来越坦然,越来越像是一个从乡下来城里做工的年轻后生。
  “所谓算命之法,无非也就是四柱八字,摸骨测字,道人我不巧都略知一二,就让我为小哥算上一算?”
  成歌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那行,要不劳烦道爷为我算一算?小子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鸿运当头,熬上两年能当上掌柜的,这样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倒霉了,道爷你知道吗?当掌柜的可是能挣不少钱呢。”
  一提到钱,对面的道人的眼神中就浮现出了莫名的神采:“那是肯定的,我看小哥肯定不是福浅的人。那咱们就测个字?”
  成歌嘴角神秘的微笑一闪而逝,面露苦色道:“道长,我这识字不多,就在我们村里的学堂里学过两年,也就认识百来个字,这也能拿来测字?”
  道人的嘴角抽抽,还是按下心头想要骂娘的冲动:“那肯定能啊,都说相由心生,其实啊,这字也由心生。写着写着,你的精气神你的运道都含在里面啦。”说完,推了推面前的笔墨纸砚,示意成歌开始写字。
  成歌当着道人的面,一把攥过放在面前蘸过墨水的毛笔,卖力的挥毫,一时间面前的那张白纸笔墨淋漓。
  有些,惨不忍睹。
  看着成歌拿着笔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道人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
  在道人一脸无奈的眼神中,少年笔走龙蛇很快一个大大的“陳”就出现在了道人的眼前。
  “哦?以姓氏来测字?”道人随口问道。
  “对啊,小子也就这个字还能拿得出手了,麻烦道长帮忙看看我最近的运道怎么样?以后是不是能有当上掌柜的一天?”成歌满脸希冀的看着道人。
  道人倒是没有直接说什么,轻轻提起成歌写的那个陳字,在空中稍稍的抖了两下将其上的墨痕晾干,然后倒转放在自己的面前,用手指点点纸面,稍稍酝酿一下道:“这个陳字写的真是好啊。”
  “啊?”成歌翻了个白眼,这几乎是自己闭着眼睛胡乱瞎蒙的一个字也能叫好?
  “陈小哥,你看啊,这个陳字写得恣意飞扬,说明你此刻的精气神可就不一般。”道人摸摸下巴,拈了拈并不存在的胡须,自得地说道。
  “陈小哥啊,你们村私塾先生有跟你讲解过这个陳字怎么解吗?”
  成歌摇摇头,这个解字成歌之前还真是没有听说过:“道长,我们村私塾先生哪儿会教这个啊。要不道长给我解解?”
  道人倒是没有立刻答话,另外取过一张空白的宣纸,蘸了砚台中的墨轻轻的在宣纸写了一个左耳刀,然后开口道:“小哥,你看陳字这个左耳刀,可是不同于鄭。左耳出于阜,而右耳则出于邑,这就有讲究了。”
  成歌有些发愣,自己修行了也有段时间了,所读的经史子集道藏杂说也有不少,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惊奇的说法,每个字倒是有不同的出处。成歌不动声色仍然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道长,这有什么大讲究,给我说说呗。”
  “你看啊,古书中对这个阜字有专门的解释,叫什么呢?叫聚野成阜,形山成阜,阜取得是人烟富盛财物流通之意。而且你看这左耳刀小哥你写的比较潦草,这说明啊,小哥你最近因为钱财的原因会有所烦恼。不知我说的可否正确啊?”道人面带微笑道。
  成歌忙不迭的点头,就像是对道人所说的极为认同。
  道人伸出右手,拇指搭在食指和中指上微微搓动,手腕扣在桌面上,故意在成歌的眼前不停地晃动,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成歌看着道人的动作,当然是明白道人的伎俩,但是成歌索性来了个装傻到底:“道长,您这是手腕不太舒服吗?我跟咱们村儿的老郎中学过几手推拿的功夫,要不帮您拾掇拾掇?”
  道人面色僵硬,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把手从桌子上撤下:“没事儿没事儿,小哥费心了,我的手挺好的。”
  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真的,挺好的。”
  “咱们还是再来接着解这个陳字吧。小哥,你再来看看这右面的这个東字,这才是真的了不得啊,有大气象啊。”
  “道长,按照您的说法,这其中难不成还有大讲究?”成歌一脸疑惑。
  “那可不,東字可以拆为,一日一木,日是什么日?”道人稍微顿了顿,指指头上的太阳,“天日之彰。”
  “道长,日就是这天上的日头?”成歌有些无奈,太阳就太阳,故弄什么玄虚。
  “那当然,天无二日,天日之彰难道说其他不相干的物件不是?还想不想知道你的运道了。”道人一副你这人太浅薄,别乱打岔的表情。
  “行行行,道长您接着说,小子我再不打岔了。”成歌马上低头虚心受教。
  “你再看这木啊,木是什么木?能承载天日的神木。云荒的古书《大荒经》中有过记述,旸谷上有神木,号扶桑,天日所浴,有族日出而歌。你看这个東字主天日昭昭辉煌大气的运道,所以贫道会说你这个名字不得了。”道人一脸陶醉的说,仿佛就像是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道一样。
  成歌挠挠头,面上是一脸的茫然,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自己这回是九成九,不,十成十遇到了江湖骗子了,实在是能编瞎话,还扶桑神木,天日昭昭,纯粹是把自己当初出茅庐的傻小子给骗了。先用晦涩好听的话给自己蒙晕了,然后接下来就是一通此刻时运不济得道长指点迷津的套路了。
  再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在自身的运道与天地的天道之间挣扎求存,一般修行中人的运道早已不是一般的道门中人能够看得清了,就算是能看到表面的命运轨迹,实际上早已谬以千里了。成歌相信有人能够看透自己的运道,但绝不是眼前这个身上一点修行的痕迹甚至于一点灵气都没有的道人,更何况这道人还在佛寺面前念道德经,简直荒谬至极。
  成歌本就是前来拿道人寻开心的,当然是看破不说破了,憨笑着挠挠头道:“道长,按照您这说法小子我这运道还算是很好的?您看我能不能当上咱们酒楼的大掌柜的,这样我就有大出息了,可以回村里娶小翠儿了,小翠儿长得可水灵了。”
  道长面带微笑,一副万事在握的神秘莫测的表情:“我说陈葛啊,你这运道之好,可是贫道生平第一回见,别说当上你们酒楼的掌柜的,就是开上几十几百家酒楼那也不再话下啊。”
  成歌面露兴奋就差没有一跃而起了:“当真?”
  “当真。”
  “那到时候道长要是来我的酒楼里喝酒,想喝多少喝多少想吃多久吃多久,一文钱都不要。”成歌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几百座酒楼的东家了一样。
  “只是......”看着成歌手舞足蹈的样子,道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成歌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终于,重头戏来了。
  成歌还是保持这兴高采烈的神色:“道长,只是什么?”
  “只是啊,就小哥你写的这个陳字来解,字是好字,但是筋骨不谐,布局有些凌乱,恐怕当前小哥还是会遇到一些坎坷,小人作祟啊。怕是今天小哥来找贫道测字,也是因为有小人拦路,破了钱财吧?”道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成歌,循序善诱。
  “对对对,道长,你可是太神了。这都能被你算出来。那按照道长您说的,小子我怎么才能化去这些小人作祟的厄运,我也想早点当上掌柜的。”成歌的眼中满是希冀,好像是希望能够从道人这里得到解决的办法。
  看到成歌如此的上道,抠了抠脸上贴着膏药的地方面露难色道:“这个方法不是没有,但是贫道泄露天机,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五雷轰顶,这可如何是好。”
  “道长。”成歌的眼神中满是希冀,满是渴求的神色,但是又有些为难,一副很想得到解决的办法又不忍心让道人受到天谴的可怜样子。
  看着成歌的神色,道人的心中窃喜:火候到了,这就准备收网了。
  道人长叹一声:“唉,谁叫你我有缘呢。罢了罢了,早日成为酒楼掌柜的,贫道也乐见其成,至于这天谴就随他去吧,至于是断腿还是瞎眼就随缘吧。”
  “不不不,道长这可使不得。您是有大修为的人,怎么能为我这点小事折损身体呢。”成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似乎非常不忍心道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
  忽然成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道长,我听我爹娘说过,说是破财可以消灾,你看我把全部的身家给你,你看可不可以免去你泄露天机的灾劫?”
  “不用不用,只要有心,心香一瓣就好,天道和祖师自然会体恤的。”道人一脸宽仁,心中有些羞愧:这小哥如此的实诚,戏像是有些演过了。
  “道长,你在佛家的地盘,祖师爷也能护佑到你吗?”成歌面露疑惑之色。
  道人面色一正道:“心有祖师爷,心有天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我就是看不惯那帮秃驴装模作样的做派,所以每游历到一个地方总是喜欢找当地的秃驴,哦不,和尚们,吵吵架破破他们那副做派。”
  “哦?原来是这样啊。”成歌做恍然大悟状。
  顿了顿,成歌面带不忍的说道:“道长,您看能不能给小子指点一下,怎么才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段小人作祟的日子,小子还想早点当上掌柜的,也能早点回报道长。我爹娘一直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不是很懂,我就是想着不能让道长你吃亏,我现在的身家不多,全部给您吧,希望您多担待着点。”说着就要掏口袋,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看你的心意就好。”道人嘴上说着使不得,但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一副欲拒还迎的神态。
  道人扭头朝周围看了看,高人的做派荡然无存,显得有些贼眉鼠眼。
  只见他拉开自己的衣袍,成歌趁着道人不注意的的伸头斜眼瞧去,衣袍下是一沓黄色的纸符,道人低头小心翼翼的从中抽出一张来。
  道人小心将衣袍合好,成歌赶紧把头扭过一边去,道人见成歌没有注意自己,长出了一口气。
  将黄色的符纸夹在手指间,洒然递给成歌:“小哥,这张符是前年三月三的时候我取的道教祖庭承然山的南天门的露水,然后用金批墨和正心斋出的正心黄纸,去年沐浴斋戒三日在九月九正午的时候写就的,总共也就写出了三张,可保命宫清气凛然,运道昌隆,今日我就赠与小哥你了。”
  成歌伸出双手接过道人手中递过来的符纸,轻轻展开,仔细的端详,并没有在其中发现有任何的灵力流转的痕迹,也没有发现道人所说的任何的出凡的材质。
  成歌面带感激,小心翼翼将符纸握在左手心深怕弄坏了,然后哆哆嗦嗦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颤抖着道:“道长,我就只有这一文钱了,剩下的刚刚全拿去买糖葫芦了,您看嘴里还有一颗山楂籽儿呢。您将就一下,别嫌少,到时候我当上酒楼的东家了,一定请您好吃好喝。”
  道人递出符纸还没收回的手僵在当场,头发有些凌乱,终日打雁没想到被大雁啄了眼睛。
  成歌脸上的表情很诚恳,道人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尴尬,顿了顿,道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还是伸手将成歌手中的那枚铜钱拿了过去。
  毕竟,蚊子腿再细也是肉。
  成歌面上的神情渐渐地收敛,嘴角轻轻扬起。
  道人站起身来,将桌面上的物件收拾进携带的木箱中,将两边的幡子收下,伸出手在成歌的肩膀上拍了拍感慨地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成歌将手中的符纸摆了摆,准备扔下,想了想还是在握在手中。
  道人转身离开,嘴角亦是扬起,轻轻地留下一句:“聚野成阜,旸谷上有神木,号扶桑,天日所浴,有族日出而歌。聚野成阜,日出而歌,很好,很好!”
  成歌细细的咀嚼这句话,聚野成阜,日出而歌。
  蓦地,成歌脸色大变,愣在当场。
  聚野成阜,日出而歌,成歌!
  自从成歌来到这小城,一直以陈葛示人,再也没有提起过成歌的名字,更何况成歌修行时日也不短了,竟然还能测算出成歌的名号,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胆寒?
  成歌蓦地站起身来,恭敬地朗声道:“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道人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贫道以俗号行走,江湖人称周三爷,你就叫我周三爷吧。”
  三爷,好大口气!
  成歌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周三爷已经消失在寺门中。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