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猎魔三人组

　　维多利亚与夏洛蒂等人在牛剑大学的门房要了参观票，便三三两两地在大学校园里游逛起来。而在一公里之外的商业回廊里，尼古拉斯和罗马·君士坦丁各自遇到了人生中最严峻的危机。
　　在商业回廊的深处，罗马·君士坦丁碰到了两个衣饰古怪的人。其中的男人穿着船长装扮、披着夹克，带着头巾，皮带上挂着长刀和老式燧发枪。而那个女人身穿着藏青色紧身装束，脸上带着茶色的丝绸围巾，双手各拿着一把分量不轻的小刀。
　　第一眼看见这两个怪人的时候，罗马将这两个人当成了商业回廊招揽顾客的店员。但是很快的，两个怪人就向罗马·君士坦丁介绍自己的身份。
　　“我叫‘野’，她叫‘忍’，我们是猎魔三人组的。我们知道有一个拜占庭王子在亚琛活动，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公开露面。”男人介绍道。
　　“那‘侍’大人呢？”罗马·君士坦丁问，显然他对猎魔三人组并不陌生。
　　“在一名叫尼古拉斯的教师那里。那个教师只是一个普通巫师，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忍’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们听说过‘三一术士’吗？”罗马·君士坦丁又问。
　　“三位一体神教神眷者，可以操纵人心。”“忍”一脸的不屑。
　　罗马·君士坦丁鼓了鼓掌，喧闹的商业回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无数的人将目光注视在两位猎魔的身上。人们犹如失魂落魄一样，纷纷向“野”和“忍”挤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也许是万里挑一的三一术士，但我们猎魔根本就不是人类，你这种做法是多此一举。”两个猎魔凭空出现在罗马·君士坦丁的身边，“野”用燧发枪击穿了拜占庭王子的脑袋，“忍”将小刀刺入王子的心脏。
　　“这只是我的一个分身。”罗马·君士坦丁狞笑着倒下去。
　　“我们知道，你的这个分身将带着巫王的灵魂碎片，返回拜占庭。”“忍”笑得邪气。
　　“忍”和“野”将拜占庭王子的尸体装入一个尸袋，扛走了。过了半晌，失魂落魄的人们才恢复了神志。
　　在商业回廊的出口，尼古拉斯撞见了一个身着侍僧袍，背着大剑的怪人。
　　“你是梅林的尼古拉斯吧？”大剑怪人问。
　　“是的，您是？”尼古拉斯恭恭敬敬地问。
　　“我叫‘侍’。”怪人从背后抽出大剑，斜劈下去，将尼古拉斯的脑袋斩落。
　　几个跟班从一旁的路口中窜出来，将尼古拉斯的残骸装入尸袋，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猎魔人办案，你们都散了吧。”“侍”对街上的看客们喊道。
　　维多利亚与夏洛蒂在牛剑大学里绕了一圈，在食堂里点了一点小吃，这样一个小时就很快过去了。两个人穿过传送阵返回图灵镇的时候，发现学徒们都在图灵传送中心等待尼古拉斯，多数学徒都在牛剑街买了东西，那些没有携带空间装备的学徒们，只能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子。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巫师协会的办事员助理来到传送中心，告诉学徒们，尼古拉斯老师在传送过程中受了伤，正在亚琛的某个魔法医院中抢救。这名助理让学徒们各自回家，并承诺巫师协会会派出新的老师来代替尼古拉斯授课。
　　维多利亚回到了霍金斯的法师塔，她看到有穿着卫士制服的人，向霍金斯塔中搬家具。那些家具都有着精致的烤漆以及华丽的铜饰，看起来似乎价格不菲的样子。
　　“比尔博叔叔，你该不是在斗鸡场赢了一大笔钱吧？”维多利亚指着法师塔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不，我去那里只是为了勾搭记账的小姐姐，至于赢钱是不可能的，巫师们在每一只斗鸡上都做了手脚。”比尔博·霍金斯恬不知耻地回答。
　　“为什么不用魔法将这些物品直接传送到楼上呢？”维多利亚不解。
　　“因为他们是猎魔人，法术稀松平常。而我不忿他们入侵我的宅邸，决定看着他们出洋相。”比尔博从法师塔的传送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维姬小姐，我叫‘野’，他叫‘侍’，她叫‘忍’，我们是宫廷卫士，今天下午收到你的求援后，我们决定和你住在一起，更好地保护你。”船长装扮的古怪男子向维多利亚鞠躬。
　　“啊，是你们啊，我还担心那个‘全知之眼’不能奏效呢。”维多利亚提起巫师袍，向三个人行屈膝礼。
　　“谢谢你，帮助我们抓获了拜占庭潜伏在亚琛的情报头子。但这件事需要保密，否则我们在外交上陷入被动。”“忍”在褒奖维多利亚的同时，没有忘了提醒女孩注意保密。
　　猎魔三人组占据了法师塔中部的两个楼层，在容嬷嬷和比尔博的楼上，在维多利亚的楼下。这样当图灵镇的小孩来到比尔博家里练习唱歌的时候，就几乎必然会被猎魔三人组知晓。三个人的奇装异服将镇子里的小孩吓得不轻，他们拒绝再到霍金斯家来唱歌了。
　　“我说你们不能学习一下普通人的装束吗？瞧瞧你，穿得像一个海盗，你像一个妖僧，而你身为一个女人，穿得像一个萨满神婆。好了，缪丽，我不是在夸你。早在十年前，我就明确地向你表示过，我不喜欢你。”比尔博一脸的嫌弃。
　　可是猎魔三人组并不恼怒，看起来，他们与比尔博已经相识很多年了。
　　这天晚上，维多利亚连夜赶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听到塔楼的楼梯上有一连串的下楼声。维多利亚很想推开门，悄悄地下楼，听听大人们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片刻后，维多利亚在桌面上用手指点了几下子，一个霜白色的图框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心。
　　这是“矩阵”的“通讯框”模块，可以提供一定范围内人型生物对话的文字版，在某些情况下，也可以与超自然的存在对话。
　　维多利亚津津有味地看着大人之间的交谈：
　　比尔博·霍金斯：“我相信你们这个时候来到图灵不是来亲善巫师的。”
　　缪丽：“托维姬的福，我们刚刚捉到了拜占庭在亚琛的间谍头子。他现在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我们想将巫王的残骸融合到他的体内，然后将他遣送回拜占庭。这样巫王的灵魂碎片就会前往拜占庭作祟，女王就不用提醒吊胆了。”
　　比尔博·霍金斯：“你们确定拜占庭会接受你们的木马？”
　　居维尔：“我们能确定，因为被抓住的人是拜占庭的王子，拥有‘罗马·君士坦丁’这样的名字的拜占庭王子。”
　　比尔博·霍金斯：“巫王的残骸太危险了，我向你们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巫师愿意承担这样的工作，至于你们，我不相信你们有这份能耐。”
　　洛克萨：“我们有一个人选。有人在前不久前目击，维多利亚小姐用一种特殊的法术削弱了巫王的业火。由此可见，她并不畏惧巫王的手段。女王的态度是，在确保维多利亚安全的前提下，让她试一试。”
　　比尔博·霍金斯：“你们怎么能确定，维多利亚能够抵抗巫王的精神控制？”
　　居维尔：“有人目击到，这个叫‘罗马·君士坦丁’的拜占庭王子曾经尝试用语言俘获维多利亚，但他没有成功。这个王子是拜占庭帝国有名的‘三一术士’，他的精神力量，是一般人的上千倍。维多利亚并没有被他控制，这可以证明她的精神力要强于拜占庭王子。”
　　比尔博·霍金斯：“怎么总是有人目击到维多利亚做事？你们是不是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维姬？”
　　缪丽：“没错。我们已经确定维多利亚的力量不是魔法，我们准备开发这种力量，作为唯一教会的标准功法。”
　　比尔博·霍金斯：“你们不是已经有神术了吗？听说卢卡斯甚至当场击杀了萨珍珠。”
　　居维尔：“那只是个案，卢卡斯在使用神术之前向军神连续祈祷了一个月，三十名信徒冒着失去力量的风险，触犯禁忌将自己的信仰灌注到他的身上，卢卡斯才得以在梅林施展霹雳手腕。如果唯一教会每一次施展奇迹都要付出这样高昂的代价，唯一教会用不了三五年就会灭亡。”
　　比尔博·霍金斯：“那你们为什么不采用三一教的神术呢？”
　　洛克萨：“神术的力量源于信仰，唯一教与三一教势不两立，又怎能借力于对方的神明？”
　　缪丽：“如果不是魔法衰退，女王又岂愿意横生枝节。”
　　比尔博·霍金斯：“也许超人的时代过去了，未来将会是凡俗大众的黄金岁月。”
　　缪丽：“也许那一天终将到来，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找到能够守卫法兰克的力量，让我们的国家能在不列颠、哥特、拜占庭的环伺中生存下去。”
　　对话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维多利亚关掉了“矩阵”，熄灭了书桌上的魔力虹吸台灯，爬进被窝睡觉。
　　在辗转反侧之中，维多利亚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玛格丽特女王绝对不是一个好母亲，自己在女王的心里，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