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知不觉 下

　　原来这群人，是一个家族为了逃避战火，躲避金人屠杀，将战场上死去的金兵衣服扒掉，男人穿着金兵服装进行伪装，将妇孺藏在堆满草的车里，一群人向北方迁徙。
　　谁曾想到会被不知师兄撞见，惨遭杀害。看到小孩趴在自己父亲身上大声哭喊，不知师兄自知自己杀错了人，手里的旋风斧不知不觉掉落外地，自己也跪在尸首边上。
　　那个小孩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杀，捡起身旁的刀，向不知师兄刺去，不知师兄自知误杀好人仰天而望，等着那小孩杀死自己，小孩的一刀捅在不知师兄胸前。
　　而在此刻，一群金兵杀了过来，对这些妇孺惨下毒手，躺在地上的不知师兄眼睁睁看着这群妇孺被金兵蹂躏，自己却无力反抗。那个小孩被金兵一刀杀害，鲜血洒在不知师兄脸上，心如刀割的不知师兄痛心不已，昏迷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不知师兄才知道师傅赶到，杀了那群金兵，救下自己。
　　“那后来呢，不觉师兄…”
　　上官剑南听了，对不知师兄的遭遇感到悲痛，为何老天无眼，让他承受如此大的打击。
　　而听到外面动静的完颜一倩，探头望了窗外看到上官剑南与书生在一起说事。侧耳听了，感觉那个书生讲的与自己了解的金人完全相反，从小到大，只知道宋人滥杀无辜，连小孩都不放过。金人为了不让自己遭到杀戮，才攻打宋人的。
　　后来，不知师兄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血，请求师傅杀了他。师傅知道其中的缘由，了解不知师兄错杀无辜，为了给予他教训，便赐名“不知”给他，希望他时刻牢记自己的过错，罚他利用旋风斧砍一辈子树。他一生未能报仇，而又错杀无辜三十多条人命，所以无知师兄对金人恨之入骨。
　　“金人可恶至极，杀我大宋百姓，掳我二圣，不知师兄也受到牵扯，让人可恨。”
　　“什么金人可恶至极，是你们大宋昏君无能，奸臣当道，才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现在怪我们金人滥杀无辜，可笑。”
　　听到上官剑南辱骂金人，躲在一旁的完颜一倩冲了出来，当面对质。
　　上官剑南听了那话，愤怒的欲伸手一巴掌，打在完颜一倩脸上，刚要打上去，却下不了手。
　　“你还想打人，你打啊…”
　　“住手，上官师弟，这位姑娘虽为金人，据我观察并无恶意，我跟师傅学过卜卦，为这位姑娘卜一卦，她是你命中之人。”
　　“不会吧，师兄，你别逗了，你算卦准不准，我会跟她…”
　　“什么，我会是他命中之人，你这位书生没有搞错吧。”
　　上官剑南和完颜一倩被不觉的一句话感到惊讶，彼此不敢相信，彼此是命中之人。
　　听了不知师兄的故事，上官剑南对眼前的不觉师兄也感到好奇便询问了起来。只见不觉师兄回到自己房间，房门紧闭。上官剑南打算追上去，听到完颜一倩的声音，止住了脚步。
　　“好你个上官剑南，上次云门客栈我不知道你是上官剑南，后来知道了，在天目山下，没有要你的小命，算我倒霉。”
　　“你无可理喻，我被你的八大高手追杀，逼不得已才到香炉山。”
　　“什么八大高手追杀，你给我说清楚。”
　　完颜一倩只见上官剑南向那书生房间而去，自己被八大高手一事弄的满脑子疑惑。
　　“不觉师兄，勿怪师弟无理闯入，只是为何你一直书生装束，师弟一直不解，这其中必有原因。”
　　“师弟，果然聪慧，刨根问底，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我其实是二十年前，黑龙山庄惨案的帮凶。”
　　“什么，黑龙山庄，穆天有的黑龙山庄？”
　　上官剑南听到黑龙山庄立马想到了自己穆叔叔，只是师兄为何与这黑龙山庄扯上关系。为了不打断师兄，自己只有一名无知者罢了。
　　“莫非师弟知道穆天有？”
　　“不知，不知…师兄直言”
　　我寒窗苦读十年，自知满腹经纶。那年，我进京赶考，身上的盘缠被一伙强盗抢走，我走投无路，听说黑龙山庄救济天下苦难的人，我便投入此庄。庄主穆天有闻得我遭遇，深感同情，安排我住在庄上休息，待明日给予盘缠让我上路。谁知接连几天下下雨，穆庄主强留与我，待天晴再上路。谁知道，我看到抢我盘缠的正是庄上的钟俊，于是我对黑龙山庄起了戒心。
　　我没敢把这事告知穆庄主，觉得应该是他指使手下人抢的我盘缠。日后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拜庄，我才知道穆庄主是有情有义的，真心实意救济困难之人。
　　谁曾知，那个钟俊从庄外带回一个叫李亥之人，说他杀金人，遭到追杀，到庄上避难。此人见穆夫人之美色，趁穆庄主不在，色胆包天的对穆夫人下手。李亥以为用蒙汗药迷倒了所有人，只可惜我处处小心，没有被迷倒，见到李亥逼死了穆夫人，我吓得连忙逃离了黑龙山庄。
　　我连夜向京城赶去，在考试那天，主考官竟然是黑龙山庄的钟俊，他已经改名换姓叫钟无道，就是现在的钟太傅。钟俊见我特别眼熟，刻意瞅了瞅我。
　　我自知考试无望，遇到钟俊这样的无赖也是人生之不幸，我欲离京而去，却在半路上遇到杀手，是钟俊想杀人灭口。危急之下，师傅出现救了我，将我带上山，收我为徒。
　　师傅听了我的遭遇，知道我应该早点将事情告知穆天有，这样就会减少一场杀戮。从师傅口中得知穆天有，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杀，背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杀光了所有衙役，从此消失。我对自己的事情感到特别懊悔，如果自己能够早点禀告穆庄主，钟俊是小人，也不会酿成大祸。师傅看到我的心思，就赐名“不觉”给我，让自己时刻警醒，切勿忘记无意识之过。
　　师傅见我书生之气浓厚，教我卜卦，并传授妙手回春于我，所以天下除了师傅卜卦，我的卜卦屈指可数。我为了不忘记过去，所以一直书生装束至今。
　　“不觉师兄，这也不能全怪你，是那钟俊太卑鄙无耻，不择手段，这种小人也能成为朝廷重臣。”
　　其实上官剑南也是遭到此人迫害，只是自己使命在身，不便透露，没想到自己的穆叔叔当年遇此遭遇。那他为何与钟无道勾结，这其中必有隐情。
　　“罢了，过去的往事不堪回首，世间万物，孰对孰错，岂能言清……”
　　“那不听小师兄是怎么回事呢？”
　　“将来有一天你就会知道了，不知师兄快醒过来了，你还是带着她下山。”
　　“什么…带着她下山？”
　　“是的，你现在得到师傅真传，该到江湖上行走，完颜姑娘她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想到自己有要事在身，不应该逗留在香炉峰，需要寻找《武穆遗书》。只是带着完颜一倩，这恐怕是累赘。
　　“上官师弟，世间万物，孰对孰错，岂能言清，先上灵鹫宫，再寻《武穆遗书》，切记。”
　　原来师傅，师兄们都知道我要寻书，却一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