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秀满

　　这对李成旻来说也是意料之中，一个部门主任要是能一口答应他这些条件那才有鬼了，便应了一声，跟着朴炯泰出了门。
　　艺人总监办公室内，李秀满也有些好奇，让朴炯泰如临大敌的少年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
　　2009，是s*m大丰收的一年。年初《gee》火遍全国，创下音乐银行历史最高的九连冠记录，少女时代也借此彻底翻身，一扫黑海阴霾，坐上了国民第一女团的交椅。
　　紧接着就是superjunior的《sorrysorry》，如果说gee是国内现象级，那么sorrysorry就是全亚洲范围内现象级的爆火。不出意外，下个月的金唱片大赏就是这两家瓜分了。s*m也借此机会稳固了娱乐公司的龙头地位。
　　去年，sj四处商演但尚未打出名堂，BoA远出重洋进军美国，少时还在黑海的低谷中挣扎...好在五人的东方神起还是无敌的，公司几乎全靠东神一个团队撑着。
　　然而yg那边Bigbang靠那首《谎言》一鸣惊人，jyp的wondergirls和她们的《nobody》更是如日中天，一代团H.O.T，S.E.S打下来的韩娱霸主地位已被动摇，形势不容乐观。
　　如果是那个时候，李秀满或许会尽量迁就有能力的新鲜血液，但现在，他倒想见识见识，什么程度的才华能让自己公司的部门主任被牵着鼻子走，真当人人都是GD了？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随即进入视线的就是一个身材匀称，面容清秀甚至有些童颜的少年。
　　嗯，首先外形过关了。
　　“老师，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李成旻。”
　　“李秀满老师你好，我叫李成旻，天朝人，现在在首尔居住。”
　　李成旻在这个被称为暴君的精明商人面前倒也恭恭敬敬，又是一个90度的鞠躬。
　　毕竟要是得罪了李秀满，以后在韩娱圈就别想混了。
　　“成旻是吗，请坐，炯泰xi你先出去吧，我和成旻单独聊聊。”
　　“是，老师。”
　　待门再次关上，李秀满才重新开口：
　　“能先向我展示一下你的才华吗？毕竟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和我提条件。”
　　说这话的时候，李秀满依旧挂着微笑，只是在李成旻看来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也不回话，李成旻从背包里拿出挑选过得几张昨天写的谱子，递给李秀满。
　　房间再次沉默下来，只有李秀满翻动稿纸的沙沙声。
　　良久，李秀满打破了沉默：
　　“说说你的条件。”
　　果然大佬还是不一样啊，如此果断。李成民内心暗道。
　　对方已经都这么说了，肯定是这些曲子在他看来达到了所谓的有能力的范畴。
　　他也不觉得一个在歌谣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一个娱乐公司的艺人总监，一个捧红了无数顶级天团的人，会闻不出他曲谱中的钞票的味道。
　　于是依旧沉住了气，一字一句说出了他的要求：
　　“第一，我要求在两周之内出道。”
　　“第二，我希望将来能和少女时代前辈出合作曲。”听完这条，李秀满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李成民也不管他，接着说：
　　“第三，我和s*m公司签订的合约，时限不能超过一年，合约里不能有恋爱禁令。”
　　废话，重生一回还不泡几个明星，岂不是白来一趟。
　　“第四，我会尽快成立一人企划社，如果签约，合约期满后我会立刻离开，不过s*m公司可以和我保持合作关系。”
　　在当今南韩娱乐圈话事人之一的李秀满面前，说完上面可以说是无理取闹的条件，李成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说实话，不同于朴炯泰，在李秀满脸上就完全读不出任何信息，完全的pokerface。
　　李秀满稍作思索，就做出了取舍。
　　“成旻啊，前两个条件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会安排录音室和临时经纪人全力配合你，但是后面的...”
　　李成民正想说些什么，李秀满又抬手示意让他听完。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野心，我很欣赏。你的实力也配得上你的野心。”
　　“但是，也请你理解，我是一个商人，我也得为自己的公司盈利着想...”
　　李秀满把玩着手上的钢笔，目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李成民。
　　“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在成立企划社自行经纪之前，通过s*m渠道获得的任何利益都归公司所有，作为前期宣传的费用。”
　　李成民抽了抽嘴角，这也太狠了。据他所知，大部分艺人的出道合约都是3：7分成：
　　“秀满老师，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九分成吧，我拿一成。”
　　“好，成交。”
　　似乎是等着他的反驳，李秀满倒也答应的爽快，李成旻顿时发现被坑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的老商人的讨价还价还没有结束：
　　“另外，你给我看的这些歌里，我要挑几首出来，可以吗？”
　　“除了你想作为出道曲的那三首歌，其他这些也挺不错的...当然谱曲还是会写上你的名字，著作权我也会帮你搞定。”
　　真是个老狐狸，能榨出来的的利益一点都不留。不过s*m确实是如今最好的平台之一，但jyp，yg这两家对李成民来说不如s*m熟悉，何况自己的韩流初心还在s*m，他不愿轻易放弃。
　　好在自己还留了一手，带过来的曲谱全是s*m自家的，许多是《Hoot》《Everybody》这种不痛不痒的，但也夹带了几首《咆哮》《Sherlock》这类红极一时，编曲水平较高的歌。
　　要不是多了个心眼，真要被李秀满这狮子大开口咬的元气大伤。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同意。
　　“没问题，我也知道上面的条件非常苛刻，所以我可以承诺每年给s*m公司的艺人创作一定数量的歌曲，作为补偿。”
　　一部分是妥协，一部分也是卖s*m一个好处，他是真心想和这个公司搞好关系的。
　　李秀满一看这小子还挺上道，而且很有主见，毫不含糊，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人来说极其难得，自衬没有看错人。
　　“很好，成旻啊，那我现在就安排人手拟定合约。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了，可以聊聊吗？”
　　“当然。”李成旻心想，多半是要挑曲子了，于是回忆了一下后世的发行顺序。
　　“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道？”
　　正准备先推荐hoot，却是被这意想不到的问题问住了。
　　“你这么有才华，如果之前就有出道的想法，为什么不早点来？”
　　“这个嘛...”
　　他总不能说：因为我刚重生啊，早重生我早就来了。
　　看他似乎没有想好，李秀满也不追问，又提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愿意留在s*m？”
　　是啊，为什么不愿意？
　　原先李成旻的野心是，四处挖掘后世已经大红大紫，现在还未崭露头角的新人idol，圆自己的一个经营梦。
　　其实也只是昨晚的头脑一热而已，当时感觉这一切都还不那么真实，只以游戏人生的态度寻求刺激。
　　但今天见证了朴炯泰对声带出问题的涩琪冷处理的态度，以及面前这个奸商的压迫感，又让他恍然发现，这还是那个极致现实残酷的社会。
　　经李秀满这么一说，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人脉，名声，财富，凭什么吸引人才？
　　后世那些成立一人企划社的，如鸟叔，孝琳，henry，都是经过好几年正经工作，才自立门户的成名艺人。
　　包括提出的两周内出道、限定签约年限的要求，也是想尽早摆脱公司的束缚，有更高的自由度而已，如果自己混的没有抱公司大腿舒服的话，那何必自讨苦吃呢？
　　最后，猛然又想起后世s*m公司发生的两起悲剧...
　　思索再三，李成旻终于谨慎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