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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八点,老地方。”署名是长乐。
此时还不到七点,路畅正迷迷糊糊地在梦里。自路畅加入月初社已过了小半月,他已逐步熟悉了这个世界。
起初的日子里,长乐会给路畅讲些世界的本质。Hogwarts这样的魔法学校是否真的存在?长乐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且绝对不止一所。哪怕是在国内。月初社只是众多古老组织中的一员,这些组织成立了立法会,用以确立灵的世界的规则。这是长乐的原话。
“然而这不意味着就没有风险了哟!”长乐提醒道。
“比如说我为什么只是副社长。”长乐当时有提到,“因为真正的社长两年前的终章战中挂掉了,所以千万别觉得有了规矩这就是个法制社会哦。”
就这样一带而过,没有再提及,路畅也没有再问,他隐隐感觉到,长乐不想再提及这些往事。
就在刚刚,月初社内。
“尝试召唤灵了吗?”长乐翻着卷宗,戴着圆框眼镜,低头询问。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平头,短发,胡须要去了半个脸庞。单眼皮、小眼睛、厚平框镜片,不怎么挺立的鼻梁,看起来黑头很多的鼻头,脸上沟壑纵横,最后一个还算圆滑的下巴收场。男人穿着警服。
“没有灵,”他推了推眼镜框,“可能死掉了。”
“死了?”
“可能是,我没有头绪。”
“不是那些家伙吧。”
“总之,派烛过去查查。”男人在自己的荷包里四处摸索,上衣两个口袋都翻了一遍,又去裤兜里翻腾,最后终于在屁兜里找到了压瘪的香烟。
“呐呐呐,出去抽烟。”长乐下了逐客令,“我收了个新人,今年的新生。”
“嗯。”
“让他参与案子不违反规定吧。”
“随便,听你的。”男人往外边走,挥挥手,“走了。”
“别对自己太苛刻。”长乐翻着男人带来的卷宗,没有抬头说道。图中尸体面朝下,背部血肉模糊。
男人不置可否。
晚上八点,路畅像往常一样准时到达。
推开门的一瞬,彩带和礼花砰地炸开,金色粉末和飞絮落了路畅满头,鲜艳的红色横幅从头顶飘飘然落下,挂在路畅脖子上,好似红色围脖。
“新社员欢迎会外加头次行动参议会,好酒好肉招待您嘞。”长乐向路畅举杯示意,烛在用力对付蛋糕,唯一似见过似未见过的是位成熟女性。
“你喊Amy也行,Amy老师也行,如果你想的话。”长乐插嘴道。
名叫Amy的女人妆容精致,面容姣好,端庄优雅。只是随便着装,单单把长发束在脑后,却显得美丽不可方物。
“路畅同学以后多多加油哦!”Amy笑道。
路畅急忙点点头。
“看够了把蛋糕分着吃了。”长乐瞥了一眼路畅。
“哦。”路畅乖乖回答。
“烛,放下幻灯片,”长乐吩咐着,“投影仪调亮点,欢迎会结束了。干活了。”
随着幕布被放下,一具尸体出现在屏幕上。
“你们干的?”路畅吓得半块蛋糕掉在地上。
“我们在你心里这么黑暗?”长乐没好气地说。“sir已经排查过了,现场没有死者的灵,应该在常备警务的负责范围之外。”
“学校方面可以帮什么忙?”Amy问道。
“给这俩请假。”长乐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回答道。
“我去干什么?”路畅指着自己的鼻子。
“查案。”
“我能干什么?”路畅反问长乐也是在反问自己。
“给烛打下手,你俩差不多大好好相处。”长乐一脸蔑视,“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就去案发现场,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不对就跑。”
烛点了点头,路畅知道自己辩驳无力,只能默认。
早上九点,案发现场。
“手套和鞋套换好,”说话的是跟随办案的女警员,阿莫。
此刻是上午九时,景苑家园13栋楼三单元九层。阿莫带着路畅和烛从电梯间出来,穿过门前拉起的警戒线,和犯罪现场的相关警员打了招呼,后者乖乖地退到门外,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人。
“还没介绍,我是sir派来的。”阿莫招招手算打招呼。
“开始吧。”烛打了个响指,随身带的挎包飞出许多人形小符箓来。他们走路一扭一扭,沿着木地板散布到房间所有角落,有的小人合力搬起来地上的蚊香盘,有的跳到洗拖把的盆里游到盆底查看究竟,还有几个从窗帘上荡到了挂灯上。
“好可爱的芥子,”阿莫赞叹道,“从来没见过。”
“他们叫麦芽。”烛解释道,被表扬的她似乎还蛮开心。
“受害者73岁,名叫吴海成,前两年老伴去世之后,就只剩下他和他儿子住在一起。他儿子也是报案人,单身,33岁,IT工程师。事发当晚下班后回家发现老人倒在血泊中,时间大概是十点半。”
“Sir最近没有天天熬夜吧。”烛忽然问。
“他一直是老样子。”阿莫叹了口气。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凶手。”烛轻声道。
“这个sir是什么人?”路畅终于可以插一句嘴。
“我们的人。”烛不愿多说。
“作案凶器,从尸体痕迹上看是长且尖锐的硬物。切痕不像是刀具这样的锐器,更像是指甲,目前来看。而且是用指甲划开受害者脖子,一击致命。”
烛此刻蹲在地上。今天的她没有穿那一身黑色百褶裙,换上了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背带裤,好奇地盯着现场地面的一根红色长发。
在此期间,陆续有小人跑到烛耳边耳语些什么。阿莫和路畅靠墙站着,因为到处都挤满了排着队或是忙碌着的小人。
“有了。”女孩说。
她揪住耳边的一个纸片人往空中一丢,附近其他纸片人都被吸引过来。聚集而成纸片顷刻间折叠聚合,幻成一只蝴蝶。紧接着,蝴蝶朝着里间卧室的窗户飞去。烛跟着步入卧室,只见蝴蝶不断撞在玻璃上,她打开窗,蝴蝶随风向上飞去,消失在众人眼里。
“我去看看,你们等我一下。”烛又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纸人向她涌来,聚成一把纸伞,托着她向上升去。
顶层是天台,在十楼楼顶。
烛紧随着蝴蝶,而那蝴蝶落在天台栏杆边缘就不再飞动。
她若有所思,停步立在十楼卧室窗户外空调外机的护栏上,抬头看向顶部的雨棚。
果然有爪印。凶手想不到这里也会有人注意,烛仔细看了印痕,若有所思。
房内阿莫和路畅没等多久,就看到烛缓缓落回房间。
“怎么样?”阿莫问。
“从窗户爬到楼顶逃走的。”烛说,“感觉是赤鬼。”
“赤鬼?”阿莫点点头,“难怪凶器是指甲。”
“但是还是解释不通,唔…”
“那先就这样吧。”
路畅唯一感觉幸运的就是现场没有尸体,他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上看见过赤鬼的资料,长乐给的教材实在是比本科书还要多,回去一定好好查看一下。
“时间还早,”阿莫看了眼表,“不如我先回警局吧,其他案件也还需要处理,辛苦你们二位了,尸体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我会通知你们再来开会。”
她摆摆手,跟门口的警员交代了一下情况,匆匆离开了。
“我们去哪儿?”路畅看向烛。
烛似乎有些怕生,不怎么爱说话。
“要回学校吗?”路畅想了想问道。
“逛街。”烛思考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老街的店铺格外得多。不仅是服装店、首饰店;奶茶店、甜品店、小吃店、甚至游乐场所和包子铺烛都要买点什么,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算熟悉了不少。路畅左手提着耳朵眼儿炸糕,右手提着煎饼果子,那都是烛说给夫人买的。
烛称呼长乐的时候总会喊夫人,路畅有问过原因,烛只是说从小就这样。
“那什么,”烛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你,叫路畅是吧。”
“嗯。我知道你叫林烛,我刚刚扫了眼你的证件,还看了你的生日。”路畅就是个话痨。
“我不太会和陌生人讲话,所以之前没怎么跟你说话。”烛有些歉意。
“没事啦没事,我也是一样的。”
“无论怎么,既然夫人认可你作为月初社的一员,那你一定不是很过分的人。”烛难得笑了笑,“作为朋友也是作为同伴,欢迎你加入。”
路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像是沐浴在阳光里的郁金香。
“我一定会好好打下手的。”他急忙说道。
女孩扑哧一下笑了。
朋友,朋友。这个词语太久没有听到了。过去的日子怎样颓废黯淡,只有路畅自己清楚,可长乐和烛重新让他感觉到了人间温情。月初社…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傍晚时,烛终于逛累了,开始思考吃晚饭。
热情腾腾的串串店里,路畅和烛面对面坐着。剩下的两个位置,摆满了烛买的衣服和日用品的包装袋。
“我能问你些疑惑吗?”
“你和长乐这样的人,还有那些戴着灰色帽子挂着铃铛的人,是一类吗?”憋了好久,路畅在想自己有没有冒犯到对方。
“当然不是啦。那些灰袍是Amy的芥子啦,不算人的。”
“那我为什么普普通通的。”路畅有些懊恼。
“因为你没有灵。”
“没有灵?”
“有灵,才会有芥子。”
碰巧老板把串串锅端了上来,烛想了想,决定一会回去路上再跟路畅解释,两人便闷头饿虎扑食,确实是走了一天的路,累的够呛。
店门外,有一只黑猫一闪而过。
“烛也有了朋友了呢!看起来蛮愉快的。”黑猫跳上古街旁的石柱,顺着盘龙的身躯绵延上行,再跳到屋檐角的瓦片上。
“社长呀,你交代的事,我有好好办呢。”
她看向夜空中,群星闪烁,一轮新月挂于空中。
“要有生意咯!”她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