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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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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法!”
  豹尾和黑白无常大惊,他们迅速向一旁闪躲,生怕雷法波及自己。
  他们虽然早已脱离鬼怪之身,但雷法主万物生发,升降阴阳,乃是天地间根本正法,无论是神是祇被劈上一下都不会好受。
  赤灵尊神单膝跪地,黑灵尊神伸手去扶他,只见赤灵尊神身上冒出一阵电火花击中黑灵尊神的手指,黑灵尊神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黑灵尊神惊疑道:“好强的雷法。”
  半晌过后,赤灵尊神恢复过来,怒道:“这件事必须上报天庭!竟有人可御使如此威力的雷法,绝非等闲之辈。”
  不远处,身穿兜帽长袍的家伙们见状,急忙道:“我们走,不然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说完,他们化作两道青烟向远处飘走。
  而这时,豹尾似乎感应到什么,扭头朝他们消失的地方看过去。
  “嘻嘻嘻嘻,看来还有高人在场。豹尾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白无常看到豹尾的动作随口问道,他知道豹尾的感官异常灵敏,是追击的一把好手。
  黑无常也注意到豹尾的动作,道:“对我兄弟二人还要隐瞒吗?”
  “可能是我看错了。”豹尾摇摇头,顿了一下说道,“咱们就此分别,我要赶紧回去向府君大人汇报这里的事情,你们?”
  “嘻嘻嘻嘻,我们还有其他事情,不用元帅担心。”好不容易出来了,哪能这么简单回去。
  “你不用向府君大人报告我兄弟二人的行踪。”黑无常说了一句,随同白无常一起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豹尾知道黑白无常不会告诉自己他们去做什么,所以便没有自讨没趣的去问他们。他看了看胸口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于是刮起一阵阴风,离开了。
  黑灵尊神看着他们离开,说道:“地府的家伙们果然都是一群粗鄙、无礼之辈。”
  赤灵尊神摇晃了一下身子,感觉已经基本恢复,于是道:“不用在意他们,我们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报告给祖师,让祖师定夺。”
  龟蛇二将拔地而起,朝天上飞了过去。
  ……
  宣政殿,乃是大坤皇帝听政视朝之所,每逢朔、望之日,也就是初一、十五,便在此会见群臣。届时,不论是京官,还是外官在京者,凡九品以上,一律就列,违者轻则革官罢职,重则经受牢狱之灾。
  在宣政殿前,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弘文馆、御史台等官署分列左右两侧,无数影响天下时局的政令便是从这里发出,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坤权利中枢之所在。
  今日便是初一,是皇帝视朝听政之日,满朝文武分坐左右两侧,左侧以太师为首,一直到从九品的各职主薄、录事,依次而坐;右侧以太尉为首,一直到从九品长上、执戟,依次而坐。如此繁多大小品阶官员上朝,只为皇帝可以事无巨细的了解到朝里朝外大事小情,做出最适宜的决策与判断。
  朔望之朝,满朝文武何止百官,好在宣政殿面积足够大,却也不显得拥挤。
  “陛下,正所谓治道失于下,则天文应于上;恶政流于民,则灾祸生于地,现今,淮南之地饱受涝灾之苦、瘟疟之灾,戊己城中更是有妖物伤人性命,扰百姓安居,使人心惶惶,日夜难安,实乃国之大凶之兆。”礼部侍郎尹直丝毫不顾皇帝眼中那摄人的寒意,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尹直说话之时,一众大臣们神色各异,有的支持暗暗点头,有的一脸不屑轻啐一口,有的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幸灾乐祸,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类似的事情。
  “哦?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做才能消除这些灾祸呢?”皇帝眯着眼睛看向这“铁骨铮铮”的礼部侍郎。
  “陛下自当遵循周礼,重开祭天大典,礼拜玉皇上帝,祈求玉皇上帝保我大坤风调雨顺,祛病除灾。”说到玉皇上帝之时,尹直微微抬头朝天上拱了拱手。
  看到尹直的动作皇帝怒上心头,好你个尹直,你这般姿态,到底是我大坤的臣子还是那天庭的鹰犬。
  皇帝正在思索要如何驳斥尹直,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陛下,尹侍郎所言极是。但,臣认为,相比重开祭天大典,陛下更应当做的是登岱岳封禅,礼敬泰皇上帝,泰皇上帝自古以来便掌阴阳交替、万物发祥,众生之生老病死,陛下封禅之举必可保国安民,太平长寿。”
  皇帝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此人乃是刑部侍郎张吉。
  听到张吉的话,皇帝的心火渐息,既然有人站出来与尹直作对,那他又何必大动肝火,平白损了人皇颜面。
  “张大人说的哪里话,自周天子为天下定伦,祭天便是历任天子所必经之事,传承至今早已千年有余,既合情理又合礼法,怎可改弦更张登岱岳封禅。”尹直见张吉居然将话接了过去,心里感到一阵懊恼。皇帝现在见到他们起了争执肯定正求之不得,今天的逼宫看来是行不通了。
  “尹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岱岳封禅自古有之,据古籍记载,登岱岳朝拜更可追溯到人族大部落时代,较之周王朝都不知早了多少春秋,更何况周礼。”张吉寸步不让,反驳道。
  “哦?既然如此张大人为何不说明是哪本古籍?”话音刚刚落下,尹直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入了张吉的圈套之中,如此情形下询问这种问题,岂不是平白让自己落入了下风?
  果然,张吉神色一喜,说道:“史记封禅书,尹大人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借于尹大人翻阅。”
  “多谢张大人好意,不过,我听说张大人身为刑部侍郎却常常亲自提审人犯,并施以各种严酷刑罚,使犯人生而不能,死而不得,痛苦万分,有违人道,莫非这是张大人所供奉泰皇之喜好?看来泰皇当是一恶神也。”
  “放肆!身为礼部侍郎却妄加评判泰皇上帝,当真不怕上帝怪罪与你?”听到尹直妄自评论泰皇,刑部尚书郭子陵不由怒喝一声。
  “郭大人怎么如此大火气,莫不是被尹侍郎说对了不成?”礼部尚书孔昭这时也在一旁插嘴道。
  因刑部、礼部两位尚书的加入,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宣政殿内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皇帝将殿内群臣姿态看在眼里,心里感到颇为高兴,但他也知道不能任由这些大臣继续下去,否则成何体统。
  “好了,停下来吧。”皇帝话音不大,但是宣政殿中瞬间便安静下来,尹直和张吉互相瞪了一眼,便不再看对方。
  “尹直所言的淮南涝灾我早已知晓,我欲派水部郎中李元前去淮南之地,督导治理水涝灾害,你们可有其他意见。”
  李元是水部的一把好手,极为擅长河渠航道等事务,曾治理多起旱涝之灾,且效果喜人,因此深得工部尚书的信赖。
  经过刚才的事情,大臣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而且皇帝都已经指名道姓钦点了李元,他们自然也得卖皇帝这个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李元吧,即日启程,不得有误。”看到大臣们如此识时务,皇帝露出满意之色。
  “是,臣定当不负所望。”李元站起来朝皇帝微微躬身,算是行礼。
  皇帝朝李元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接着道:“至于城中的妖物,你们觉得让谁去合适呢?”
  “臣愿率兵前往,必将妖物捉拿归案。”禁军督尉铁牛连忙将事情揽下。
  禁军的职责本来就是守卫皇城安危,现在被人当众拿到朝堂上,自然让他颜面无光,他需要尽快将其缉拿,以此来将功补过。
  “胡闹,你统管戊己城内外安危,怎可为此小事亲自出马?”出乎大臣们的意料,皇帝竟然拒绝了铁牛。
  铁牛可算得上是皇帝的心腹,往日里城中内外,大事小情,均是铁牛在瞻前马后,这次铁牛主动请缨,没想到却被拒绝了。大臣们很快便明白过来,皇帝这是早已有了人选,只是希望别人替他说出来而已。
  不过,这人是谁呢?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皇帝看向太尉,也就是之前考校太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吕涵。
  吕涵当即道:“陛下,我倒是有一人选。”
  “哦?是谁?”皇帝故作疑惑道。
  是谁你不知道吗?
  想归这样想,但话不能这么说,吕涵认真道:“前两日我考校太子武功,发现太子最近一直在刻苦修炼,武道修为大涨,现竟可以接下我的一招半式,想来在城中对付一个伤人妖物绰绰有余。”
  太子?就那个荒淫无度的家伙,他修炼武道?没有听错吧?
  大臣们听到吕涵的话,纷纷感到难以置信,太子这种人居然修炼武道,还接下吕涵的一招半式,莫非是皇帝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既然太子能得到吕元帅的认同,想必武道修为定是有所长进,那么就这样定了,这件事就交给太子处理吧。”
  皇帝说完,大臣们纷纷应和,既然做老子的都不怕儿子遇到危险,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接下来,皇帝继续继续听取大臣们的各种奏疏,宣政殿一副君圣臣贤之景象。
  ……
  金匮石室中,李宪正不停翻阅着一本本古籍,他发现自从练完了象形拳,不只五感增强不少,就连记忆力都变得过目不忘了。
  他看书的速度也比之间快了几倍不止,这里记载着诸多神话的古籍已经快被他看完了。
  忽然,李宪似乎心有所感,自言自语道:“怎么感觉有人在讨论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接着继续翻看身前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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