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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坚强,在末世闯荡的这些日子,多少次的玩命,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手里也有了好多条人命,战斗到现在都没哭过。
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孩子,一个渴望着父亲的保护,想要从父亲那里获得安全感的孩子。
在又听见父亲的声音那一刻,他卸下了所有的坚强,把内心最真实,最柔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办公室的几人都不约而同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父子单独的通话空间。
“好了好了,儿子,别哭了,都是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啊。你听我说…”
小的时候李征尘哭了,父亲只会用最严厉的语气命令他停止哭泣,而这一次,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在李征尘哭的时候展现出慈父的一面。
“啊?儿子打来的?你快让我接电话…”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啊呀你别吵,我说正事呢!”
平时父亲什么都让着母亲,但这一次却没有,看来父亲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李征尘也擦干了眼泪,平复好心情认真了起来。
“儿子,你听好了,我要你现在拉起一支团队,我说的不是让你加入703师混个班长排长什么的,而是要组建一支完全以你为中心,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的队伍,人数可多可少,但一定要保证战斗力,并且这件事要尽可能的低调,别让703师的人知道,至于为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明白吗。”
“明白了,爸!”
李征尘知道父亲不会害自己。
“好小子,自己小心一点。你妈跟你说几句。”
“小尘,你怎么样,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一上来就连发四问。
“我没事妈,我好着呢,你儿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征尘骄傲的说道。
别说他真的没事,就算有事他这时候也不会和母亲说,因为说了只能增加母亲的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我和你爸都挺好,不用担心我们,等过段时间病毒控制住,你爸就会派人来接你。”
“知道了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那没什么事就挂了啊,不影响你爸工作。”
“嗯,再见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挂掉电话后,章秀芳满脸的怅然,缓缓对李伟国开口道:“真的要让他去这么做吗?”
李伟国低下头,不敢去看章秀芳的眼睛,沉默了良久,才道:“他是我李家的后人,这是整个家族,乃至整个民族交付给他的使命,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场灾难早发生30年,这样我就可以替他去做了,但是不行…”
夫妻俩相顾无言,已经戒了烟好几年的李伟国这时又点上了烟。
吞云吐雾抽完后,李伟国一扫惆怅,站直了身子坚定的说:“我相信,他能完成这个使命,就凭他是我李伟国的儿子,他身上流着的,是大明破浪急先锋李海澄的血。”
这时一个参谋风风火火的跑进了李伟国的办公室。
“报告军长,南边的尸潮有异动,我们前线部队报告说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吼叫声,原本散乱的尸潮开始井然有序的往南行进。”
李伟国浑身一僵,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
“怎么来的这么快…”李伟国的心悬了起来。
“军长,前线部队请示,尸潮已经离开,是否撤回。”
“军长,军长…”见李伟国还在发愣,参谋又叫了两声。
“命令坦克旅,迅速机动至会稽一线拦截尸潮,1师,7师从两翼包抄,击中所有重火力,不计弹药消耗,尽可能多的消灭丧尸,陆航团对变异丧尸进行精确打击,然后迅速撤回。”李伟国下令道。
“可是…军长,我们连日作战,弹药和油料消耗很大,现在尸潮虽然暂时离开,可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杀回来,与其现在去攻击对我们不形成威胁的尸潮,不如把弹药节省下来,等尸潮回头的时候我们也好进行防御。”参谋提出了意见。
“放心吧,短时间内尸潮不会回来了,执行命令!”
“是!”
虽然不知道李伟国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口咬定尸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参谋依传达了下去。
李伟国起身推开南边的窗户,对着遥远的海州方向默默道:
“儿子,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李征尘挂掉了电话,推开办公室门,军长政委和袁勇都还等在外面。
“征尘啊,我和方挺师长都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你有什么困难就和我们说好了,能帮你的肯定会尽量的帮你,你就在这踏踏实实住下吧,当然啦,我们还是更希望你能加入我们703师,你是将军的儿子,也从小受军事训练,如果能为余家谷安全区数万群众出一份力,当然是最好的。”
宋文政委也给李征尘做起了思想工作。
“是啊,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师里唯一一支特种部队在前段时间突击县粮仓的任务中损失惨重,急需一批新血,你在101军直属特种侦察大队接受过训练,正是我们非常需要的人,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直接任命你为师属特务连班长,享受全师最好的后勤待遇。”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挺军长也开口道。
李征尘陷入了沉思,其实他真的挺想答应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他从小就知道,更何况就算不把自己说的这么崇高,但部队待遇肯定比外面的难民强,他可不想过得和刚才来的时候一路看到的人一样。
可父亲刚才说的话依旧在脑海中回响,要他组建一支自己的队伍。
如果他加入了703师,那么就是一名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军人,那还怎么拉自己的队伍。
方挺接着说道:“征尘啊,你刚来我们这里,有些情况你不知道,现在在安全区内可以说遍地都是饥民,对难民的食物供给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而部队必须要确保战斗力,以防大规模尸潮来袭,所以军人的待遇是最好的,我相信你应该是喜欢苦累中活的潇洒滋润,而不是只求饿不死吃不饱的活下去吧。”
“师长,政委,感谢你们的好意,但你们既然是我父亲的老朋友,应该知道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参军。因为我这个人野惯了,一时半会很难接受部队规章制度的约束,我先在外面当几天难民再说吧,等我饿的受不了了的时候,自然会想要当兵的。”
李征尘婉言拒绝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也暂时不着急,等你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方挺也没穷追不舍。
“袁勇啊,你带征尘去找个住处,尽量安排的好一些。”宋文又对袁勇说道。
“是!”袁勇回答。
出了军营,袁勇开车带着李征尘回到哨卡,接上艾飞几人,又前往了一处广场。
广场上搭满了各种简易板房,一群满脸菜色的人正横七竖八的躺在太阳底下。
“灾难爆发之后,难民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很快镇子上能住人的房子都塞满了,后来再进来的人,只能安排在这里了。好在后来天气已经开始凉了,再逃进来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厚衣服,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呢。”
袁勇给李征尘讲着这里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在这里停车,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师长让我给你们安排的好一些,当然不能让你们住在这儿。”
车开到了镇边上的一处居民区,再往东就是出口的谷道了。
余家谷是一座山里的小镇,除了镇中心有几座现代化的商场和小区,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农村式院落,更别说镇子的边缘。
袁勇带着李征尘几人来到一座三层的院落处。
“这座宅子的主人在尸灾爆发的时候遇难了,现在就用来安置难民。一二两层已经有人住进去了,三楼还有两个房间,你们三人一间挤一挤吧,怎么着也比住广场上的板房前。”袁勇说道。
“袁连长,我有几个朋友十月份的时候应该已经到安全区了,你能帮我查一下他们住在哪吗?”李征尘问道。
“这个不归我们部队管,难民信息都登记在镇政府,你可以去那里查一下。”袁勇回道。
说着便按响了院门的门铃,清脆的门铃声回荡在院子当中,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
直到门铃响了三遍,才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按按按,按个屁啊。楼上的,没听见门铃响了嘛,还不滚下来开门。”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更年期综合征的大妈。
“我说你们住一楼也不知道去开开门,非要我们从二楼跑下来开,何必呢。”一个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
“哎呦喂,有本事你别下来啊,就让外面的人一直按过去好了,可没人逼你。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多漂亮,和老娘年轻的时候比你就是一丑八怪…”
院门后面传来了门栓拉动的声音,那个大妈的泼妇骂街声还在院子里回荡着。
李征尘还在懊恼着要和这种人做邻居,门开了,一张美丽又熟悉的脸出来在了他眼前。
“是你?!”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嗯?你们认识?”袁勇问道。
“看来我不用去镇政府查了。”李征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