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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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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笑着说道:“别急嘛,这个故事还没讲完。”
  徐飞重新坐了下来,点了支烟问道:“难道这种事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其实,永州府那个地主王笃明起初还不知道自己家的长工晚上做梦的事。这个长工长得膀大腰圆,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庄稼活,能吃能睡,啥心也不操,就盼着多挣些钱好娶媳妇,自从晚上梦见自家小姐主动和他媾和的梦境,没过多少天,这个人越发的体型消瘦,眼袋乌黑,面色蜡黄,显然是纵欲过度。
  长工实在是受不了,就有一天晚上主动去找王笃明,说自己天天晚上做梦就会梦见小姐,王笃明起初不在意,骂了一顿长工,谁知道,这长工晚上就不睡觉了,天天蹲在王笃明屋子的门口敲门,胡言乱语说着自己和小姐的梦境。
  王笃明知道女儿死的冤屈,心有还是有愧,就耐着性子听这个长工讲自己的梦境,谁知道,王笃明越听越震惊,震惊之余脸色渐渐拉了下来,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家伙做春梦做到自家死去女儿身上,这还得了,王笃明也就不再继续听下去了,把那长工赶了出去。”
  “那最后呢?”徐飞问道。
  沈言笑着说道:“最后那长工暴毙而亡了。”
  “真是妈卖批啊!”徐飞站起来喊道:“我怎么就得罪了这黄玲啊,又不是我杀死了她,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口锅怎么让我背啊!”
  “徐哥,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着急……”
  “怎么就着急啊,我这媳妇还没娶,正是享受人生的时候,就要暴毙而亡了!”徐飞整个人颓废的抓着头发坐回了沙发。
  “我话没说完呢,你看你急什么。”沈言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有办法解决?”徐飞立马来了精神。
  沈言摇摇头说道:“这种托梦的事,原本就是历史书上有记载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现在发生在你身上了,也就是说,这事解决的途径还是可参考的。”
  “什么解决途径?”
  “溪梦杂记中关于这件事的记载,后面讲的是这个长工死亡后,王笃明草草把人埋了,可是怪事就发生了。
  也就在长工死的第二天傍晚,永州府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王笃明和老伴在炕上睡觉,夜入半的时候,窗外的阴风四起吹的窗框子吱呀吱呀,房顶的瓦片也哗啦哗啦的响动,王笃明猛然坐起来,只听见屋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门上划着。
  王笃明的老伴也坐起来,俩人静静的听着外面划动屋门的声音,老伴还没张口说话,吱呀一声,屋门的木栓断开,紧接着房门大开,窗户纸也被风吹破,一阵阴风忽的钻了进来。王笃明的老伴吓得立马跪在炕上,念念叨叨磕着头求菩萨保佑。
  王笃明被这股阴风吹的睁不开眼睛,耳朵旁却很清晰听见女儿的声音,像是在哭泣的说着,我不甘心啊,王笃明想要说话却张不开嘴,又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
  突然,院子外传来几声狗吠声,阴风乍止,王笃明张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屋子角落看着他,女儿怀里还抱着个脸色发白的婴儿正在哭啼。
  女儿脸色同样苍白,眼睛无神,脖子上还有上吊自杀的勒痕,就慢慢走了过来,王笃明吓得去找老伴,就看到老伴早已经躺在炕上,七窍流血,死了。
  就在王笃明惊恐不已的时候,只听见院子外的狗叫声越来越近,猛一下清醒过来,再看看四周,发现窗外除了紧促的风声,屋子里就剩下老伴的呼噜声。
  原来这一切是个梦,王笃明惊得一头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晨王笃明在院子转悠了一圈也没看到有狗的影子,隔壁人家也没有养狗,于是他就出了门,在永州府的街道瞎转悠,心里想着昨晚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衣不裹体的乞丐挡住了王笃明的路,这乞丐头发杂乱像个鸡窝,一条腿上面的裤子破开布子拉得老长,光着脚就站在王笃明面前。
  王笃明心里装着事,看了一眼乞丐就本能的躲开,谁知道这乞丐还赖上他,手里拿着根细长的棍子挡住王笃明,说你这人犯事了,身上背着死气。
  王笃明猛然抬起头认真看了眼乞丐,发现是个瞎子乞丐,拉着乞丐走到路边就问他怎么知道。
  瞎子乞丐摇摇头说道,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是能看到你身上背着死气,也就是怨气,这种怨气和别人身上背的不一样,是一种刻在魂魄里的死气,也就是说,你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会背上这个死气,永远也别想安宁了。
  王笃明吓得都快要跪下来,说这个怎么办啊,瞎子乞丐摇摇头说无解,无解喽……”
  徐飞听到这里立马站起来道:“沈兄的,我这个是不是和那个什么地主的事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但是又不一样……”沈言说道。
  “我的黄玲姑奶奶啊,我可没有杀死你啊,我连你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你这就缠上我了!”徐飞又开始崩溃了。
  “徐哥,这事还没说完呢,我给你往下说。当时瞎子乞丐被王笃明拉到自个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连院子里那只刚生仔的老母鸡也给炖了。瞎子乞丐吃干抹净,说了句这事本该我不想管,但是现在我吃了你的饭,就有了因果关系了,你去外面玉器店找一块黄蜡石,我给你解了这个事。
  王笃明就听着瞎子乞丐的话,在永州府跑遍了大大小小的玉器店都说没有听过这东西,刚好在一家玉器店门口碰见个从大理国来的客商,这个客商听到王笃明想要黄蜡石,就顺着马车的架子下掏出一块黄颜色的石头递给他,说这东西是他们赶路时候垫马车轮子用的。
  王笃明千谢万谢,给客商丢了几两银子就拿了黄蜡石回家。瞎子乞丐把玩着黄蜡石,点点头说今天晚上就把这事给解了。”
  “解了吗?”徐飞问道。
  沈言摇摇头说道:“书上没说,但是只留下一段记载,大概意思是,这个地主王笃明当天晚上没有再梦见他女儿,有一件事比较奇怪,第二天大早王笃明发现瞎子乞丐躺在院子中间死了。”
  “死了?”徐飞缓缓抽着烟继续问道:“也就是说黄蜡石能解了我这个事?”
  “那也不对啊,这是解那个地主的事,和黄玲姑奶奶缠着我的事不是一回事啊!”徐飞估计回过神了,急忙问道。
  “这事就看你怎么研判,地主家女儿冤死后找长工托梦,到这一段是和你这个事很相似,但是长工死之后,地主女儿又找她爸爸,再到瞎子乞丐解了这个怪事,这才算完。
  但是现在你遇到与长工一样的问题,也就是说,倘若能遇到像瞎子乞丐这样的人来破局,是不是你也不会死,王笃明也不会被折磨,我们用辩证的思维来看,如果黄玲缠着你,你死了,她会去找另一个人,直到在梦境中怀了孕,然后她会去找谁?找害死她的人?”沈言说道。
  徐飞点点头说:“也就是说,除了瞎子乞丐这样的人很重要,还得有一块黄蜡石。那么,这两样找不到,我就只是黄玲梦里怀孕的备胎,这样我也太次了吧,借精生子啊,兄弟,还是梦里那种,现在这世界怎么了,真会玩啊!”
  沈言笑着说道:“还有个问题,瞎子乞丐破了局为什么就会死亡?还有,就是找到这样破局的人,谁愿意给你帮忙?”
  徐飞叹了口气:“这姑奶奶的,找谁不好,非要找我,我长得帅也不能这样玩我啊!兄弟,当务之急,先找到那个什么黄什么石?”
  “是黄蜡石。”
  “对!黄蜡石,这是什么东西?玉器?”
  沈言说道:“黄蜡石也叫黄龙玉,是一种玉石类石头,主要产自云南省保山市龙陵县小黑山自然保护区及周边的苏帕河流域,距离缅甸翡翠产区非常近,同属于亚欧板块和印度洋板块相互挤压而成的滇缅宝玉石成矿带。
  黄龙玉是2004年的时候在云南龙陵被发现的一种新玉种。其主色调为黄、红两色,兼有羊脂白、青白、黑、灰、绿等色……”
  徐飞听完,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脑袋说道:“原来是黄龙玉啊,我想起来了,白天抓了个骗子,现场缴了一袋子玉器,看口供上,说这人自己弄了批假玉石到处坑蒙拐骗,刚好被人举报,现在还关在审讯室,这家伙说自己有块黄龙玉是真货。”
  “沈兄弟,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徐飞说走就走,拉着沈言出了大门,启动牧马人一脚油门来了个漂亮的后旋转倒车,轰隆一声就出来别墅。
  桢州市公安局,刑侦二大队审讯室。
  沈言跟着徐飞匆匆上楼,进了楼梯口,徐飞就问值班民警白天抓的行骗犯在哪个审讯室,民警急忙带路,三个人走进了一间审讯室。
  沈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靠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盯着天花板正哼着小曲。
  这中年人西装革履,白衬衫上面还戴着条领带,梳了个大背头,模样端庄还有些儒雅,国字脸大耳垂,白净的脸庞上是浓眉大眼,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留下一层青色的须根,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处级领导干部。
  “你就是张文天?”徐飞走了进来问道。
  张文天见有人进来,立马收了二郎腿,规规矩矩坐正,点着头说道:“是我,是我……”
  徐飞支开民警,坐在椅子上说道:“你身上有黄龙玉?”
  张文天听了这话,以为询案子急忙坦白说道:“有!有!我这批玉石虽然是假货,但也是玉石啊,就是把普通的玉石塞在活牛腿上,玩古玉的人都知道血沁玉嘛,这玩意很多都是造假的,很多骗子把玉石放到高温中去烘烤、扔到高浓度的化学药之中去做沁色这类,在我眼里都只能算小儿科。这类玉石,顶多能蒙蒙外行人。”
  徐飞听了突然大感兴趣,说道:“你是怎么作假的?”
  “就是选一块真正的古玉,去掉皮壳,再找一只健康的牛,在牛腿上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把玉器塞入,再把牛腿密缝起来止血,几年后再割开牛腿,取出玉佩。我这可不叫作假,咱这是技术活,一般人没那道行做不出来的。唉,谁知道遇见个高手,这就栽在这里了。”张文天说道。
  “听你的意思,你对玉石还挺有研究的?”徐飞问道。
  张文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就拿血沁玉来说,古人认为是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为世人重视的一种。这玩意出来的玉按品质定价,少则几千,多则达到百万哩。”
  徐飞看了看沈言,俩人对视一眼,都感觉这个骗子有些忽悠的意思。
  “你在这行干了多久?”徐飞问道。
  张文天站起来辩解道:“警察同志,我可真不是骗子,倒卖假玉器这玩意是混口饭吃的,我有职业操守的,我是正儿八经的道教弟子,有教规教律圈着……。”
  沈言听了这话,急忙问道:“你是道家弟子?什么派?师从哪里?”
  张文天看了眼沈言,又坐下来,含含糊糊说道:“其实也算小门小派了,都不好意思说桢州龙门派啦……”
  “你是桢州龙门派的?”沈言问道。
  “呵呵……是的,师从马纯清,其实,我现在也算不上……”
  “你认识西河村的马师傅?”沈言倍感惊讶。
  “西河村啊,去过去过,咱不说这个啦,警察同志,我坦白,但我可真不是骗子啊!”张文天说道。
  “你是不是骗子,你自己不要辩解,你看看你过往的案底,真是精彩绝伦,拿着个破碗连老太太都去骗……”徐飞冷笑着说道。
  张文天话还没听完,整个人就蔫了,坐在椅子上无语。
  “你真认识我师父?”沈言走上前继续问道:“我可真没听师父说过他还有个弟子……”
  张文天听了这话,眼睛一愣瞬间精神来了,立马说道:“你说你师父姓马,是不是西河村的老马头?”
  看到沈言点点头,张文天急忙站起来,又匆匆走到沈言面前握起了沈言的手,激动的说道:“是我,我是桢州龙门派马纯清的大弟子张文天啊,我可是你师兄啊!”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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