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判决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独孤梁看着失魂落魄的景王，说道
　　“宣儿，你这般模样是要做给谁看，你还记得自己的姓氏吗？你现在还有半点独孤氏的傲气吗？”
　　景王独孤宣仍是双目无神，完全不理会独孤梁的斥责。在另一间牢房看书的独孤衍放下书，说道
　　“老二，梁皇叔在问你话呢，惹恼了梁皇叔咱俩就别想离开这天牢了。”
　　独孤衍的声音将景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景王眼睛盯着地面，以此躲避独孤梁的眼神，自嘲地说道
　　“姓氏，在你们眼里我还配得上这个姓氏吗？”
　　景王的颓废确实令独孤梁痛心，可多年来的经历，早就使他练出铁石般的心肠，纵使是自己的亲侄儿，也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怜悯，甚至不会让他出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独孤梁说道
　　“至少你还有命在，你大哥没有杀你，你父皇就更不可能会杀你，你如果一直这样消沉，有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景王发出带着哭腔的笑声，“这么恶心的话，也就独孤氏的人才说的出来，父皇若不是为了计较后世的评论，又怎么会留我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活在这世上碍眼。”
　　“宣儿，你错了，你父皇放弃你不是因为你大逆不道，而是因为你蠢笨无用，因为你输了这场赌局，因为你沉迷党争，被人操纵而不自知。”
　　独孤梁的话直接刺中景王内心最深处的伤口，独孤复不是因为景王的忤逆不忠而放弃他，而是因为他的愚蠢和失败。景王死死盯着地面，不肯抬头，因为他的眼眶已经湿润，被关进天牢的这么多天里，他从未哭过，这次，他终于忍不住，眼泪划过脸颊滴在胳膊上，好在他还不至于哭出声，只是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独孤衍这时插嘴说道
　　“皇叔，你的话也太过了，不过听皇叔话中的意思，父皇已经决定好如何处置我们了？”
　　独孤梁拿出一张纸，两指间注入细微的玄气，一个轻抛，纸就像是长了腿，缓缓飘向独孤衍的桌子上。
　　独孤衍拿起写着判决结果的文书，念道
　　“景王独孤宣蛊惑禁军行悖逆之事，与太子独孤衍深夜聚斗于皇宫，无视国法，其心可诛，念其往日之功绩，免于死刑，抄沒家产，废除爵位，逐出皇室族谱，流放朔州。太子独孤衍沉迷酒色，不修德行以致今日之恶果，夺其东宫之位，废除爵位，保留皇族身份，贬至朔州。”
　　“怎么样，你可还满意？”独孤梁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
　　独孤衍自然听得出独孤梁语气中的不满，以前自己是太子的时候尚不敢在这位皇叔面前放肆，何况现在被除了太子位。
　　听出独孤梁的语气有异，独孤衍解释道
　　“我哪敢有不满，只是没想到决定的这么快，连三司的会审都没有，这样真能服众？”
　　“仅仅是牵涉其中的世家势力，就已经让三司头疼了，又有谁敢判定太子和亲王的罪责，这是你父皇的决定，也无人反对，这也已经算是最重的责罚了，除了你父皇也没有人敢决定皇子的生死。”
　　景王知道了自己的判决，算不上意外，甚至不值得悲伤，经历了那样的失败还能保存性命，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独孤梁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多余的话不想再说，作为大魏的靖云王，他必须无的支持自己那位皇兄的决定，为了大魏的安稳，更为了独孤氏的延续，哪怕是牺牲亲人，也必须做出抉择，这是独孤氏的宿命，如同几十年前那场政变，胜利的一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独孤氏。
　　独孤梁走到闸门前，手伸向闸门上的铃铛，就在快要触碰的一瞬间，独孤衍的声音响起，阻止了独孤梁摇响铃铛。
　　独孤衍说道
　　“梁皇叔，之前的是还请皇叔不要计较，独孤衍绝无伤害大魏的念头，更不会做背叛大魏的事。”
　　独孤梁知道独孤衍说的是血杀堂潜入大都一事，这件事确实狠狠打了天策府一巴掌，让这么一大批高手隐藏在大都，无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次的失败。
　　独孤梁说道
　　“让那些人经历几次失败也好，省得整天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过，血杀堂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你要当心。”
　　“皇侄明白，多谢皇叔提醒。”
　　“嗯。”
　　独孤梁摇响铃铛，闸门缓缓打开，总狱司和牢头一直等在外面没有离开过。随着闸门的再次关闭，独孤衍和独孤宣就像是被彻底从这个世界隔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