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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夜间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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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州城是荆国东部的一座大城池,是广陵江上一座重要城池,本是蓼国的都城,后被荆武王率军灭国后,遂成为了荆国东部夏州郡的郡府。夏州郡东面是百越国,是荆国东面的屏障,荆国在夏州驻有一支水军,用于防备东部的百越国。
  夏州郡守是荆国昭氏家族的昭子溪,本来在富饶且重要的夏州做郡守,是一份肥差,但如今的郡守府却已经混乱成一团,昭郡守和一班府中吏员焦急万分,一则则令人绝望的消息,堆积在郡守平时处理公务的案上。
  昨天一则消息从临近的海阳郡传来,百越国大将军司马长卿率领大军,翻越稷山,偷袭了海阳城,海阳守军在促不及手的情况下,全军覆没,百越军已经占领了海阳城,并且迅速占领了舒州城,切断了夏州和郢都的联系。
  荆国防御百越国,一直是在水路一线,夏州城是重点,是以荆国在夏州城布置了一支水军,何曾想,百越国竟然翻越了稷山绝地,如天兵从天而降,突出奇兵,一举占领了海阳和舒城,避开了重兵防御的夏州城,使得夏州城水军成为了孤军。
  夏州郡守府中,郡守昭子溪在府厅来回踱步,焦急的神色,使得他眉头紧锁,一夜之间,两鬓已经有白发显现。
  府中管家匆忙走进府厅,神色已不似往日的从容,管家后面紧跟着一位甲胄在身的将军,神色同样很凝重。
  “屈盖将军,您终于来了,形势严峻,如何是好啊!”昭郡守握着屈盖将军的手,满脸焦急地说道。
  屈盖是夏州水军统领,也是屈氏家族的人。
  屈盖看着眼前这位心神俱失,慌乱无策的郡守大人,心里泛起一阵无奈之感。
  平时高谈阔论,眼高于顶,临危时却束手无策,慌乱一团。
  “昭大人,形势严峻,我已经派出精干斥候,向王上禀报这里的情况。”屈盖尽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昭郡守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放开拉着屈盖的手,平静了一下慌乱的心神,说道:“那就好,这该死的百越,竟然避开我夏州城,翻越稷山,突然对我大荆发动袭击。”
  屈盖看着故作镇静的昭郡守,心中无比的鄙夷,昭氏一族,凭着族中实力,把持着荆国朝政,很多族中子弟,靠在族中的关系,执政一方,没有为地方造福,反而凭着手中权力大肆敛财,这位夏州的父母官昭郡守就是其中之一。
  屈盖看着心神慌乱的昭郡守,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昭大人,现在夏州的情况必须靠我们自己了,百越军占领了舒城,切断了我们和郢都的联系,我们东面面临着百越水军随时的攻击,西面面临司马长卿率领的百越大军的攻伐,如何是好,还请昭大人明示。”
  昭子溪看着屈盖,苦笑一声,说道:“屈将军,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夏州的安危就全靠屈将军你了,子溪唯你的军令是从。”
  为难时刻见人心,屈盖见昭郡守如此姿态,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沉声道:“昭大人,如今的形势非常严峻,还请昭大人召集各级官吏,稳定人心,不要出现大的混乱,我们首先得不自乱阵脚。”
  “好!好!我这就去办,还请屈将军一定要联系上郢都,让王上派军解我们夏州之危。”昭郡守向屈盖抱拳说道。
  曾几何时,眼前的这位昭郡守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真是感慨,屈盖心里苦笑,抱拳说道:“昭大人放心,屈某愿誓死守卫夏州城。”
  昭郡守看着屈盖,心里略有些不好意思,尽量让自己表露出诚恳,说道:“屈将军,有你这句话,子溪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我们誓于夏州城共存亡。”
  昭子溪的这番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关系他的生死存亡,荆国有一条铁律,这是荆国还是荆山中的一个部落时期就形成的,凡是战场失败时,最高首领自刎谢国,凡是丢城失地时,最高首领自刎谢国。
  郢都收到消息,已经是百越国军队占领舒州城之后了,荆文王收到这个消息时,有那么一瞬间是失神的,失神的原因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和他有过少年鲜衣怒马经历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在他心里,依然认那个人是他的兄弟,这个人名叫司马长卿。
  五年前的那件事,他心里依然深藏着愧疚,那个时候,他的父王荆武王还在世,就因为一句谗言,使得荆国的一位上大夫满门抄斩,唯有一人逃过劫难,那人就是司马长卿。
  “你是回来讨回血债的吗?”荆文王熊文喃喃道。
  有那么一阵失神之后,荆文王恢复以往冷静的神色,吩咐道:“请太师来。”
  远处回应了一声“诺”。
  正在景氏封地处理封地亲军事宜的景虎,接到了大哥亦是荆国大将军景松的军令,命令景氏封地的虎贲军迅速赶往南郡,百蛮九黎部落,趁百越国入侵,荆国忙于应对时,突然入侵南郡,烧杀抢掠,甚至进行了屠村。
  景虎率领封地的五千虎贲军紧急赶往南郡,新组建的‘虎刺’,作为全军的先锋。
  被一个女人领导,‘虎刺’三百六十九个大老爷们,心里别提多别扭,好在这位首领相貌不俗,拜倒在这样的石榴裙下,也不亏。
  跨过湘水,就进入了南郡地界,情报显示,九黎族军队首先出现在南郡东南部的丽水县,丽水县背靠九嶷大山,九嶷大山是当年大舜帝驾崩之地。
  一路急行军,‘虎刺’中的大多数人都略显疲惫,这是‘虎刺’第一次奔赴真正的战场,每个人都显得异常激动,就像是初入花丛的雏,异常的亢奋。
  当‘虎刺营’赶到丽水县时,那帮九黎蛮族早已经离开,向北而去。
  丽水县城的惨状,让这群从死亡中走过来的人,依然感到触目惊心,这才是残酷的战场,以前的那些训练都只是小打小闹。
  丽水城被抢劫一空,人没有一个活着的,而且大多数人都死像极惨,是个人看到这幅惨绝人寰的画面,都要被惨状所摄魂。
  ‘虎刺营’只在丽水短暂停留,景兰便下令追踪九黎而去。
  蒙尘作为伍长,很期待接下来的这场厮杀,心中生出一股狂热,这种感觉在那次荆山历练中也有过。
  他远远的跟在虎刺营首领景兰之后,身边是他那一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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