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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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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饭后张三丰扔给秦翰几本皱皱巴巴的小册子,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了,连封面都没有。
  “这是我们武当派的几本书,你有功夫的话抽点时间看看。”
  秦翰还以为会不会是什么绝世武功,比如九阳神功什么的,不得了,九阳神功好像比太极拳还厉害得多吧,欣喜地打开一看却发现原来都是些道家的典籍学说。
  翻了几下实在是枯燥,又想起昨日种下的花苗,便努力回忆前世福利院院长种花的一些知识来。
  “我记得好像是要用水肥的,嗯……现在做,等长成了差不多能用上。”
  打定了主意,便准备去厨房收集一些残羹剩菜,刚把书本扔掉起身,便看到银铃那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跑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秦翰一时疑惑,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别慌,慢点跑,先喘口气再说。”待她微微站定后,又见她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模样,便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递给她继续说道:“来,先喝口水,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能让你跑成这样。”
  “少爷你先别……别喝了……真的出……出人命了。”
  秦翰见她说得认真笃定,心里一沉,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便追问道:“你别着急,先把气喘匀了,跟我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头喝了几口水后感觉好多了,这才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
  陈山元是秦翰生父从军时候的亲卫,洪武元年九月,明军攻打元廷首府大都,作战之时,秦翰的父亲受伤严重,幸亏有陈山元以命相护,这才侥幸活下一条命,可陈山元也被元兵砍掉了半只手臂。
  战后两人恢复了很久,秦翰的父亲流血受伤过多落下了病根,陈山元也成了残疾,再也拿不起刀枪了。
  明朝时期,户籍制度是照搬元朝的,所有人都有指定的职业,比如军户,他的后代便要生生世世当兵打仗,工匠就是世世代代做工,一点儿也不能改变。
  为了后代的前程着想,两人拿军功换来的大半钱财上下打点关系,这才有了如今秦翰的秀才身份。
  陈山元虽然以前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但他与秦家住在同一屋檐下,又经历了长久的书卷世家的气息的熏陶,自然也明白了这读书的好处,于是呢他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陈定乾、陈定坤都送到了城里的学堂与秦翰一同读书。
  只不过可能或多或少受了点血统遗传的影响吧,秦翰从小便显露出神童的苗头,以不及弱冠之龄夺得了秀才的功名,而陈家这两兄弟呢,便是那活生生的朽木了。
  老大陈定乾,又叫大娃,这陈大娃虽然读书不成,但人家长得那是身强体壮,力大无比,性格也爽快豪利讲义气,从小便是他们三人小团体的武力代表,小时候被欺负了,都是他带头去找场子的。
  老二陈定坤,二娃,陈二娃虽然与大娃一母同胞,却晚出来了几个时辰,听聂娘平日与庄子里那些各家大娘大婶闲聊时也提过。
  两兄弟虽然是双胞胎,老大出来的时候顺顺利利的,可轮到老二的时候呢,却被脐带缠住了,折腾了许久才生下来,长大之后呢就身子弱,需要格外精心照料,而且脑子相较平常人的反应也慢了一拍。
  三人自小玩在一起,又一同上学,从小就做了不少调皮捣蛋的事,秦翰负责出谋划策,大娃负责具体操作实施,二娃负责扫尾殿后加背锅,可谓情深义重,配合默契。
  “什么?把人打死了?”
  “是真的,陈少爷在青楼把那人打了一顿,结果那人当天晚上就死了,官府的人连夜把陈少爷抓进了衙门,今日一早便要审问,聂娘和陈管家也都一早就进城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银铃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小丫头感到有些委屈,萋萋地低头继续说道:“老太君也知道了,小姐现在在照顾老太君,她让我来问少爷有什么办法。”
  秦翰心里一沉,打死了人啊,不论是在那个时代,人命都是关天的,大娃平日也常和别人打架,可都不会到生死的地步,这次怎么会把人给打死了呢,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故作镇静地向小丫头说道:“在这儿能有什么办法,我连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这样吧,陈叔和聂娘不是早先一步去衙门了吗,我一会儿也会赶过去,你留下来和颖儿照顾好祖母。”
  秦翰其实能有什么办法啊,若真是打死了人,现在人都被抓了,难道要让自己去劫狱?说到劫狱,秦翰不怀好意地看向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张三丰……
  这便宜师父不是很能打的吗?还说几十个自己这样的都不怕,如果他能帮忙劫狱的话,怕是有几分把握。
  怀着猥琐的目的,秦翰贱贱地朝张三丰笑道:“师尊……”
  张三丰眼皮也不抬,一动也不动继续打坐,没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行了,别说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是不想练功,从我进来到现在你那本书一篇都没翻过,秦天意,你这秀才不会是靠作弊得来的吧。”
  秦翰可以对天发誓,他是真的想学好太极拳的,再累再苦他都不怕,但现在这几本字都不怎么看得懂的书他是真的看不进去,哪里知道他这师父想到哪儿去了,自己只不过想让他帮忙劫个狱而已嘛……
  秦翰悻悻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张三丰眼睛一睁,看到他尴尬不已的样子,便继续说道:“行了,我也知道你有事情,不过这拳法是要持之以恒的,一旦开始便要一直坚持,不能有一丝懈怠,你不是要去衙门吗,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敦促你练功。”
  这师父还真是理解人心啊,还没等秦翰开口忽悠呢,他自己就提出来也好,看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好让他去劫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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