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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广陵止息 / 第一章 争社稷兄弟阋墙 3、疯老头

第一章 争社稷兄弟阋墙 3、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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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日贾太尉急往程府问计。程昱道“如此我倒有一个办法,只是太笨。”
  贾诩急道“我的夫子啊,都什么时候了,就是再笨的法子,管用就行嘞!”
  夫子道“说来也简单,你找几个人把这凤抬上去就行咯!”
  贾诩本是城府深沉之人,此时因势心盲,听了程昱这话差点要跳脚,口不择言地道“我的老夫子!老弟大半夜跑你家来可不是请你消遣来的!”
  程昱微微一笑“老弟啊,如若记的不错,哥哥应是比你痴长6岁,你今年七十有三,哥哥呢马上就八十了。近年来哥哥疏于政事,终日埋首于书简之中,穷数十年之精力,哥哥终有所得。”
  听得这话,贾诩即便再焦躁,也悟出夫子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透露,或是什么重大发现,遂急忙站起,肃容道“请夫子指教!”
  老夫子摆了摆手,待贾诩坐下才道“文和,这世上,可有仙人?”
  贾诩愣了半天,方才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知。”
  程昱微微一笑,轻捋白须道:“老头,你装傻扮痴一世,在我这就莫要这样了。”
  贾诩缓缓的道:“据闻,琅琊于吉,庐江左元放,俱有神鬼莫测之能……”
  此时月正当空,程昱缓步踱到窗前,举首望天。他本高大,耄耋之年,身躯依然挺拔,月光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于神仙我不曾亲见,听闻医术精湛,多济世救人。无奈为孙氏不容,一说为孙氏所杀,一说假死而隐遁。哼哼,神仙之躯,岂容凡人轻污?至于左神仙……”说到这,程昱顿了顿,仰首闭目,似悠然神往,“当日天柱山左慈只身来营,面谒先帝,演示能耐。其于铜盘中钓出松江鲈鱼,我只做障眼之法,待其亲持酒壶与诸位大人斟酒,酒水流之不尽,我始惊骇莫名。至于投杯滞空,遁墙而走,我已昏昏然不知身处何地也。”
  “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大王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天柱山中修行?当以三卷天书相授……老夫子,此皆方士幻术,人间侠武,只为迷惑无知百姓,不足采信。”
  “唔,你记性不错。昔日闻听张角有道术,只当作百姓愚昧,不辨真人。今日始知,愚昧的是你我啊……”
  话未说完,只见老夫子已缓缓腾空而起。老夫子也不见任何动作,始终保持负手姿势,腰不躬,腿不屈,仿佛头顶有一个大力士正把他一寸一寸往上拔起,速度极其缓慢。
  贾诩震惊之余不忘拍手大叫:“夫子轻功天下无双,风采更甚当年!”
  此时程昱已升至贾诩头顶,悬浮于空中,月光照在身上,宛如神祗“文和,这不是轻功。轻功乃武术,强行锻炼人力,使人体机能达到极致。当今武学高手,飞檐走壁者,数不胜数。文和,此乃仙术!《遁甲天书》人遁卷!文和,你看好了!”
  贾诩只见一道白光不知从何处来,迅疾绕于梁间,穿梁越木,刺破屋顶,又遁入地下。如精灵一般舞蹈了一圈,疏忽不见。以城府深沉闻名的贾老邪,被这道光瞬间带回了孩童时代,全然忘了名士的威仪,呆萌呆萌的箕坐于地,瞠目结舌,欲语忘言。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过了那么一瞬,忽听轰隆隆大响,梁木、碎瓦、破砖散落一地,原来他们所处的楼阁经过刚刚那一阵闹腾,已经整个坍塌。一时间残瓦败砖齐飞,尘土细烟共舞,仿佛经历了一场战争。又是一声轰隆大响,老夫子神出鬼没的趴在贾老邪对面,尘土覆顶,衣衫凌乱,哪有半分之前的仙人风范。
  两个老头对望半天,忽然齐声大笑。
  好不容易笑完,老夫子拍了拍头上灰尘,又朝暗处挥了挥手,方才缓缓地道:“人遁卷我不过只得了一点皮毛,如今看来我连皮毛都还没学到……”
  贾诩忽然悠悠地道:“不知老夫子何日升仙……”
  “哈哈哈哈!我之与仙,烛火之与日光也!此生不敢望!文和,对于仙道,我方才初窥门径。天地间有元气,此元气肉眼不见,手摸不着,只可感知,呼吸吐纳,以为己用,以锤炼身体,以控制物形。老夫资质鲁钝,潜心修炼十余载,无所建树。譬如方才我可缓缓上升,即是操控天地元气把我躯体拖住,挪移至意念所至,但我道法低微,现今只可升至那个高度,并且难以持久……”
  “方才那道白光!”贾诩迫不及待地道。
  程老夫子把手掌伸到贾诩眼前,一柄小剑缓缓现形,比之毛笔略宽,又比毛笔稍短。剑身晶莹细亮,宛如玉石。贾诩本身亦是武学名家,乍见赞叹莫名,目不瞬移。贾老邪又变回了孩子。
  “我,我能碰碰它吗?”
  老夫子微微一笑:“拿去。”
  贾诩战战兢兢捧过小剑,把玩良久,又问道:“这剑,你藏在哪里?”
  老夫子指了指心口。
  “怀里?”
  “此剑名玉华,十年前拜左仙师所赐,如今乃我本命剑,与我融而为一。”
  贾老头一脸茫然。忽然手上短剑“咻”一声飞走,刺入程昱身体。“啊!”贾老头一声惊叫,差点晕过去。
  老夫子又恢复了仙人姿态,轻捋白须,微微一笑:“可曾明白?”
  “仙术,仙术!”贾诩喃喃地道,“变化万方,一至于斯!变化万方,一至于斯!”
  “哈哈哈哈!”贾老头忽然又大笑起来,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程昱差点以为他今晚刺激过度,失心疯了。
  “哈哈哈!老神仙!”贾老头腆着脸拉着老夫子的手,一脸谄媚,两个老头的脸都快贴一起了,“老神仙,您仙术如此高强,那这金凤……岂不是不在话下……”
  “唔”老夫子一脸嫌弃,“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道法有限……我需要九位绝顶高手相助,十日内你可能办好?”
  “只需要这样啊。”贾老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小弟现在就去办!”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秋,太极宫金凤置顶仪式,洛阳各界名流齐聚。仪式由贾诩主持,程昱率精心挑选的九位高手负责把金凤抬到太极宫顶。九大高手分站金凤四周,以三才为基,九宫为阵,老夫子居中施以仙法,汇聚各高手之力,把金凤缓缓托起,再缓缓置顶。
  围观众人恍如看见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它于大火中重生,它缓缓的飞越众人头顶,最终在太极宫顶安家落户。此时秋日的暖阳照射过来,凤身金芒万丈。众人欢呼雀跃,那是祥瑞啊,会一世佑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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