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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的,都只是过去,只是这个过去,离我们很近很近而已。
紧张地气氛围绕着整幢高三大楼,即使是下课,走廊也是空无一人,无论学校的小卖部还是学校的操场都很难再看见高三学生的身影。一阵风吹过,躺在走廊的试卷飞起,摇摇欲坠的飘向楼下。
教室里有人在补觉,有人埋头写着题。洪天逸很累,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课间的这十分钟似乎很漫长。洪天逸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小时候爸爸牵着他的手,走在路上,他们笑得很开心,阳光正好。可是,画面一转,他看见父亲面无表情的坐在对面,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自己则流着泪跪在地上。他看着这一切,他好像陷进了一个黑洞,周围全是黑色,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害怕着,彷徨着,在恍惚之间,他听见有一个人一直在叫他,“天逸,天逸”,他,看不见那个人的脸......
“天逸,天逸,醒醒,要上课了”,林乐杰轻轻的晃着他的肩膀,洪天逸清醒了过来,林乐杰看着洪天逸眼角的泪,他不自主的伸出手给他擦了擦,眼里满是心疼,“怎么哭了”。
洪天逸就这么看着他给自己擦去眼泪,他眼里的情愫,让洪天逸不敢懂更害怕真正的读懂。上课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林乐杰反应过来,快速收回了擦泪的手。
“我没事,上课吧”,洪天逸掩饰着此刻的尴尬自己擦了擦脸。“嗯,上课吧”,林乐杰转过身。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残留着的洪天逸的眼泪,眼神暗了下去。
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希望大家可以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整体还是不错的,下次再接再厉啊,班长来把试卷发下去,我们这节课就讲这套试卷,下课之后啊,班长你再去拿几套”。
班长上来接过了试卷,同学听着班主任讲还有好几套试卷,教室充满了哀怨声。
“怎么了,这才几套,就受不了了,看看墙上的倒计时,没有多少天你们就要步入大学了,现在的努力不就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吗”,老生常谈的话题老师说的孜孜不倦。
洪天逸抬头看了看倒计时,到了大学是不是就能摆脱父亲的控制了,洪天逸这样想着。
林乐杰看着老师在讲台上热情的讲解着试卷,他说过他不会报考表演系,他会学什么专业呢,自己要不要,和他报考同一个专业,他答应了考同一所学校,他还记得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乐杰的心事每一件都与洪天逸有关。
日子过得很平淡,洪天逸他们和每个高三学子一样,每天做着永远做不完的试卷,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高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人生中重要的一关,他们也不例外。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学校周围的马路上站满了交警,路口摆满了禁止鸣笛和开车的指示牌,似乎每年高考的时候都很热,家长和考生都向着学校赶来,一路上都是父母的叮嘱,蝉鸣阵阵,学校的篱笆上爬满了野蔷薇,生命不息。十字路口,人来人往,皆为过客。
学校门外,人声鼎沸,家长,学生,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终于,校门大开,“哥哥,加油啊,我会在这一直等你”。
“嗯,放心吧,我先进去了,小心别中暑了”,洪天逸笑着宠溺的摸了摸李心蕾的头,便转身朝着那不知的未来走去。
“心蕾,天逸呢”,林乐杰刚到就看了李心蕾,他看着周围,搜寻着那个身影。
“我哥刚进去,乐杰哥你也快进去吧,应该可以看见他,你也要加油啊”。李心蕾用手握了握拳头。
“那行,我进去了”。林乐杰加快了脚步,终于,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看着洪天逸的背影,就这样吧,通过这场考试,和他站在一起吧,即使未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想把握当下。
临入场前,考生整齐地排成一队,等待着检查,林乐杰站在队伍里,看着走廊那一头的洪天逸,洪天逸转过头亦看向了他,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监考老师打开了空调,“大家现在看一下试卷文件袋,是未开封的,大家把身份证和准考证放在桌子的左上角”,老师打开了文件袋,交给了另外两个老师分发。“大家拿到试卷首先把姓名和准考证号写好,等待铃声响起再下笔做题”。
林乐杰坐在座位上,选择了既定的目标后,此刻的他,内心很平静。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这次,他坐在了阳光里。
铃声响起,各个考场里每个考生都在奋笔疾书的答着题。走廊上来来回回走着的监考老师,透过窗户看着每个考生。洪天逸认真的答着题目,这或许是他可以拥有某些的唯一途径吧。
抬头看看天空吧,即使阳光很刺眼,可他在照耀着你,天空泛蓝,白云跟随,心怀希望吧,世间的美好正在与你环环相扣。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停止答题,等待老师收完试卷,有序离场”,老师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林乐杰走出考场,走到栏杆处,抬头看向天空,这场爱情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洪天逸走出教室就看见林乐杰一个人站在那,他走向了林乐杰,阳光一点点洒向了他。“干什么呢,走吧,一起吃午饭”,洪天逸也趴在了栏杆上,看着楼下拥挤的人群。
林乐杰转头看着他,阳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缓过神来,“走吧”。
“嗯,走吧,我妹还在等着我们”。洪天逸牵着林乐杰的胳膊。
林乐杰看着洪天逸牵着自己,走在后面的他开心的笑了。
李祁名从楼上下来,他看着两人,没上前,对于林乐杰,他选择了释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乐杰,我们认识三年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刘叔,他们怎么还不出来,我看着考生走了好多了啊”,李心蕾无聊的坐在车里,摆弄着手机。
“小姐,少爷出来了”。(刘叔:洪家司机)
李心蕾赶紧打开车门下来,招着手,“哥,哥,快来”。
洪天逸林乐杰两人闲聊着走出校门,就听见了李心蕾的呼喊,“来了来了”。“我们快过去吧”,洪天逸对林乐杰说着。
“怎么样啊,你们两个应该都考的不错啊”,李心蕾叉着胳膊看向两人,笑着说。
“放心吧,挺好的,乐杰的成绩你也知道”,洪天逸看着周围,“你们发现了吗,今天一整天都没见李祁名,他考场离我们挺近的啊”。
林乐杰也看了看周围,“等一下,那个正要出校门的是他吧”。
洪天逸定盯着看了一会,“没错,是他,这小子走路够慢的啊,喊着他一起去吃饭”。
“我发个信息给他”,林乐杰拿出了手机。
叮叮,是手机的声音,李祁名拿出手机,是林乐杰,“我们在学校门口等你,快来”。
“收到over”。李祁名收起了手机,朝着校门跑去。
“你们三个坐后面吧,我坐前面,刘叔,可以走了”,李心蕾透过后视镜看着三个大男生挤在后面,笑了。
林乐杰坐在中间,向哪移都觉得不自在,他看了看洪天逸,他正望着窗外。林乐杰看了看两人的腿,靠在了一起,洪天逸的手放在大腿上,修长的一只手,整齐的指甲,骨节处微微泛红,林乐杰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了腿上,小心翼翼向洪天逸的手靠近着,小拇指微微触碰,他没移开。
林乐杰不敢看洪天逸,一直目视着前方,仿佛刚才一切都没发生。看着窗外的洪天逸,感觉到了肌肤之间的触碰,在移开和不移开两者之中,他选择了不移开,继续看着窗外,嘴角有了一抹不易发觉的微笑。
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车子就这样载着每个人的心中的秘密开向远方。
......
高考出成绩的这一天,几人相聚在一起,准备一起查成绩,墙上挂着的钟,时针一圈一圈的走着,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让紧张的气氛更多了一些,几个人都紧盯着手机屏幕。
“啊,到了,到时间了,查成绩查成绩”,李心蕾突然站起来喊着。
林乐杰打开了网页,看着总成绩的那一栏734,心里突然轻了很多,这样一定可以和他一个学校。
洪天逸和李心蕾看着手机,“729分,啊啊啊啊,哥哥,你太棒了”。
洪天逸抬头看着李心蕾,“行了行了,快坐下,周围的人都看着你呢”。
李心蕾看了看周围,确实都在看他,悻悻地坐下了,“你们考得怎么样,乐杰哥肯定不差吧”。
“我考了734分”,林乐杰风轻云淡的说着,叫学渣听了想揍他。
“我嘛,你们还不知道,勉强考了659分,对于我来说不错了”,李祁名无奈地说着,两只手一摊,耸了耸肩。
“那这样看来,大家都考得很好,可以上同一所学校了,不过,你们准备报哪所大学啊”,李心蕾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林乐杰看着洪天逸,思考着他会说出什么答案,他希望是政大,那是他的梦想,可是他可以为了洪天逸改变这个梦想。(政大,最高学府,对于这座城市高中学子来说,几乎是每个人的梦想)
李祁名先说了话,“我啊,其实对大学没什么要求,我最后反正要继承家里的公司,我父亲一直想让我上政大,不知道我这个分数能不能行”,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祁名哥,你这个分数可以上政大,就是专业可能不会是热门专业”,李心蕾认真的说着。
“只要可以上就可以,你祁名哥哥我不在乎专业”,李祁名油腔滑调的说着,“别忘了你哥哥我家里有公司”。
“咦~,你好油腻啊,大叔”,“你叫我大叔,你完了”。李祁名和李心蕾就这样互相打闹着。
手机振动,洪天逸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父亲发来一条消息。他拿起了手机,没有任何关心的话语,政大经济学,短短的一行字,让洪天逸脸上失去了任何表情,最终学校也还是没有让我选择,这个结果是您规定的,即使政大是我的目标,可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没有回复父亲,他和父亲的对话框从来都只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林乐杰看着洪天逸一直没讲话,眼里尽是冷漠,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天逸,你呢”。
洪天逸放下了手机,冷漠地吐出几个字:“政大经济学”,没再说什么,整个人散发着阴冷。气氛随即也冷了下来。他们看着洪天逸。
第一次他在朋友面前没有了笑容,李心蕾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着他,洪天逸看着林乐杰和李祁名一直在看着他,又恢复了那个熟悉的笑容,“我报考政大,真好我们又是一个学校”。
林乐杰看着洪天逸那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不能说什么,“那正好啊,我也是,干杯”。
“耶,干杯”,几个人开心的举起了杯子。
洪天逸最终还是选择了父亲对他的安排,林乐杰按照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洪天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希望自己的未来都是他,即使不存在,也要创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