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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柔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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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点我怎会不知?若是她生得男儿身,我便没有此番烦恼了,只可惜……唉……”薛朗又是一叹。
  “女子又如何?谁言女子不如男?”姜尚道,“那武周的大圣皇帝武则天,不也是女子吗?但是她却能治得天下太平,比起前朝的那些昏君庸帝何止强上百倍!”
  “还有三大武林正派之一的越女峰,门派之中全是女子,但是却威名远扬,制霸一方,与少林寺、天池剑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听了姜尚的话,薛朗愣在原地,良久未动,他想道:正如姜尚所说这般,谁说女子不如男,古语便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言,而大圣皇帝武则天、千年传承的越女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薛朗回忆起了薛冰的成长历程,从记事开始,薛冰就表现出了对武学的兴趣,从拳脚入门,到七岁方开始习剑,花了不到四年的时间,便初得青秀山庄三十九路青松剑法之要领。从十岁始,薛冰学习内功,只过了五年光阴,就已经入得了内功修为的第三重境界--驾轻就熟,到了今日,已经能隐隐释放出剑气了。
  如之前所说,内功境界共分为八重境界,自下而上便是:初窥门径、略有所成、驾轻就熟、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已臻化境、返璞归真。
  初窥门径乃修习内功之是始源,进入这般境界,修炼者需要能凝聚真气,并且在体内运行满一个周天,如此便是打开了修炼内功的第一重大门。
  进入初窥门径境界之后,随着凝聚真气的增加,真气强度产生质变,能附于拳脚兵刃之上,增强外门武功的破坏力,进入略有所成之境界。但凡是迈入初窥门径的武者,基本都能入得略有所成的境界,天赋上佳者,能越快进入这般境界。
  至于驾轻就熟之境就没有那么简单,此般境界为修炼内功的第二重大门,需要能将真气二度炼化,释放出罡气剑气,如修炼者使得兵器是剑即为剑气,除此之外十八般兵器皆为罡气。江湖之中,有无数习武之人,终其一生也难入驾轻就熟之境,此间难度可想而知。
  而薛冰年岁未至桃李,内功修为便以入得驾轻就熟之境,这样的修炼速度,称之为武学奇才也不足为过。薛朗扪心自问,哪怕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修炼的速度也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女儿如此天赋异禀,自己却偏偏视而不见,四处求贤,此等作为甚是愚蠢!
  薛朗突然自嘲一笑道:“我薛朗英明一世,却因为思想守旧,在这件事上犯了诺大的错误!”
  “姜少侠说得对,小女薛冰天赋异禀,本就是最适合继承青秀山庄之人,老夫当真糊涂啊!”薛朗看着姜尚道,“今日幸得姜少侠提醒,否则我有可能这一生也转不过这道坎!”
  “薛庄主严重了,小子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薛庄主没有见怪,小子已经感到万幸了!”姜尚心中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薛朗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对姜尚是愈发喜欢,招婿之心更胜以往。
  只是方才薛朗暗示之时,姜尚却并没有露出欣喜或者贪婪之色,如此再提此事,姜尚是断不会接受的。
  如今,只能让他们两人多多接触,说不定哪一天便会日久生情!
  想到这里,薛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痕。
  “薛庄主……薛庄主?”姜尚瞧见薛朗走了神,便在薛朗的眼前晃了晃手掌。
  薛朗咳嗽了几声道:“姜少侠,你此般于我乃至整个青秀山庄有恩,我定当报之!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的呢?”
  “薛庄主严重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下本是外人,出言插足贵派门户之虑,已是不恭,薛庄主没有怪罪在下,已经是大人大量了,”姜尚笑道,“而且薛庄主只是一时关心而乱,即便没有在下今日之言,假以时日一样能够想通,在下哪有资格邀功?”
  薛朗道:“既然姜公子施恩不图报,那不如这样,我将我青秀山庄的两门绝技--《柔云掌》与《流云如风术》传授于你以为报答,你觉得如何!”
  姜尚心中一惊,这柔云掌可是青秀山庄的独门掌法,乃是江湖上少有的阴掌功夫。
  武林之中,掌法武功五花八门,按照掌法特性可以分为阴掌与阳掌。
  所谓阴掌,顾名思义乃是至阴至柔的掌法,这种掌法看似软绵,力劲不足,但是却能直接伤及经络。阳掌则字如其名,阳刚霸道,力劲十足,先破其身,再破经脉。
  江湖上的掌法以阳掌居多,正道之中便是以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以及天池宗的八门神剑掌为个中翘楚,阴掌之中,则以越女宫的千幻掌为最强。
  青秀山庄的柔云掌虽然不如越女宫的千幻掌,但是贵在稀有。
  而流云如风术,则是一门十分奇特的轻功,在江湖名门大家的独门轻功之中,虽然算不得上上之流,评个中等之流还是错错有余的。
  “瞧姜少侠的表情,定是认得我青秀山庄的这两门绝技了。”薛朗有些自豪地道。
  “贵庄的这两门绝技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名气啊,”姜尚道,“只是在下......”
  “姜公子莫要推辞!”薛朗突然道,“若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报恩,那我只能将小女嫁于你了!”
  姜尚愣了一下,薛朗如此一说,姜尚就没有办法再推脱了,他道:“在下一介平民,那能高攀薛冰小姐,既然如此,唯有接受薛庄主的好意了!”
  “好!”薛朗大笑着道,“那我便将柔云掌与流云如风术这两门绝技交于你。”
  “这两门绝技,我女儿薛冰练得颇有些火候,就由她来教你入门吧!”薛朗的脸上飘过一丝莫名的笑痕,呼唤了几声薛冰的名字。
  门外的薛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探出脑袋,偷偷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瞧着对方浮夸的表情,薛冰就知道薛朗是早就发现自己躲在这边了。
  薛冰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声润了一下嗓子,这才走了进来。
  “父亲,你唤女儿有什么事情?”薛冰的脸上恢复了往常的那种冷冰冰的表情。
  “冰儿,爹想让你把柔云掌与流云如风术教于姜公子,你且先将这两门绝技施展一遍。”薛朗和颜悦色地道。
  “父亲,这柔云掌和流云如风术乃是我青秀山庄的独门绝技,如何能传给一个外人!”薛冰面无表情地道。
  “爹这样做自然是有爹的理由,”薛朗捋了捋山羊胡子道,“你是不是连你爹的话也不听了?”
  “冰儿不敢!”薛冰微微躬着身体道。
  “既然如此,你便到演武台上,先将柔云掌施展一遍。”薛朗抬手一挥道。
  “是!”薛冰答应了一声,目光移动到了姜尚的脸上,直勾勾地看着他,让姜尚心里一阵发毛。
  薛冰将佩身长剑卸下,登上了演武台,开始施展柔云掌,台下的薛朗配合着薛冰的动作解说道:“柔云掌共分为十二招,每一招都是至阴至柔,遇到刚猛劲气可以以柔克刚,遇到无懈可击的防守,则可以阴劲化解之……”
  自从与李丁学习了庖丁解牛术之后,姜尚领悟出了心分二用的本事,此时一边听得薛朗的讲解,一边看着薛冰的招式,竟是将这所见所闻统统都记在了脑子里,而且是游刃有余,无半点吃力。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薛冰施展完柔云掌回到了薛朗的身边。
  “姜公子,可记清楚了?”薛朗道。
  姜尚点了点头,跃跃欲试地道:“大致有了些眉目,要不我现在到台上施展一番?”
  “好!”薛朗拍手道。
  一旁的薛冰冷哼了一声,心中想道:这柔云掌可是我们青秀山庄的独门绝学,即便你如何地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记住,待会儿看你如何在众人面前丢脸。
  然而姜尚接下来的表演却让薛冰以及在场的所有青秀山庄门人大跌了眼镜!
  姜尚居然将十二招柔云掌的招式统统施展了出来,而且与薛冰方才所演示的基本相同,接下来,只要记住气穴的走向,打出真气,姜尚就算是掌握这柔云掌了。
  姜尚打出了最后一掌,刚刚收住内息,一旁的拔剑出鞘,用剑锋笔直地指着姜尚。
  薛冰道:“说,你是何时偷学本门掌法的,如不老实交代,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姜尚赶紧解释道:“薛小姐误会了,这柔云掌我是刚刚才开始学习的。”
  薛冰脸上有些动容了,她自认也是一个练武奇才,之前她学习柔云掌的时候,需要记上三遍才能能招式记得牢固,若是想一气呵成,毫无断绝,则需要观摩十次以上。而姜尚,仅仅只看了一遍而已,就已经大体掌握了,如何教人不惊奇?
  同样感到惊奇的还有薛朗,只是姜尚身上的奇事怪事太多了,相较于方才莫名化解了薛冰剑意之事,反倒是显得正常了。
  薛朗笑道:“姜公子悟性之高,真是让老夫惊奇!方才小女只是将柔云掌的招式施展了一遍,你便记了个八九不离十,实乃武学奇才啊!”
  “不过,姜公子方才的掌法之中,尚有几处未能掌握精髓,姜公子且将第十招掌法打出来,老夫好指点一二。”
  “好!”姜尚道。
  姜尚在脑海中回想起第十招掌法的招式,依序演练,方至一半,薛朗就在薛冰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而后薛冰便登上演武台,替姜尚纠正动作,途中两人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
  薛冰虽然冷若冰山,但是肌肤却比寻常女子要柔软,两人近在咫尺,姜尚嗅到了薛冰身上那股淡雅清幽的味道,体内竟是不由得到一阵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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