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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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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庆服下九霄造化丸后不久,便从昏睡中醒来,姜尚大喜过望,立刻向田庆述说方才之事,田庆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身体疲惫,却已无之前的那股挥之不去的虚弱感。
  田庆难以置信地道:“姜少,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说着田庆虎目一热,竟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少年本是惊世才,何奈顽疾伴其身?
  谁人晓得,这些年田庆的身心到底受了多少的痛苦与折磨?
  姜尚将田庆的喜悦看在眼里,心中却比田庆更要高兴。
  田庆道:“他日我一定要登门向他们二人叩首拜谢!”
  姜尚将手搭在了田庆的肩膀上道:“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和你一起去。”
  “嗯,恩同再造,定要相报。”田庆道。
  姜尚又道:“对了,田少,黄老鬼说了,这九霄造化丸只是暂时让你的身体恢复,若想完全康复,我们还需在半年之内到那终南山上,再寻高明。”
  “待我积累够了盘缠,咱们两兄弟就一同远走终南山!”
  “好!”田庆点了点头道。
  姜尚歇息了两日之后,便回到宋府述职。宋子元召见了姜尚,为报答其对宋玉研的救命之恩,特此赏金百两。厅堂之上未见宋玉研,这让姜尚感到有些失落。
  入夜,姜尚在异士别院巡逻,在路经黄三邪住处的时候,突然觉得脖子一凉,随即便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半点人迹。
  “难道是我多心了?”姜尚自言自语,往他处走去。等到姜尚离开之后,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院子的中央,他所处的位置就在方才姜尚停留之处五尺以内!中年男子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完全隐匿踪迹,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中年人看向姜尚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惊讶。虽然方才他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气息,但是以自己的身手,中年人自信,寻常的江湖高手定然觉察不到自己的存在。
  中年人一眼就能看出,姜尚体内没有半分真气,自然也就算不得江湖高手,即便如此,姜尚却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如何能不惊奇?
  “此子甚是奇特!”中年人心中想道。
  房屋内,黄三邪正准备歇息,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谁啊!”黄三邪有些不耐烦地道。
  “故人来访,可否一见?”那人的声音很是浑厚,黄三邪听闻,神色立刻有些激动,定是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黄三邪打开了房门,看见了那名中年人,居然虎目通红。
  “主公!”黄三邪颤声道,就要跪下来行礼,却被中年人扶住了。
  “黄药使不必如此。”中年人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是、是!”黄三邪激动地道,然后便邀中年人进了自己的房中,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之后立刻关上了房门。
  “主公,多年不见,身体是否安好?”黄三邪倒了一杯茶给中年人,恭敬地道。
  中年人爽朗一笑道:“这是自然,三邪,这二十年来,你过得可好?”
  “好、好!”黄三邪心中甚是感动。
  “主公,我算了算时日,与那人见面之期是否近了?”黄三邪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问道。
  “是啊,又要到了!”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我与那人赤诚相见,肝胆相照,步入江湖数载,就名震整个武林!谁想最后因为所走的道路不同,彼此竟然成为了敌人。”
  中年人看着手中的茶水,似是想起了与“那人”的往昔,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方才醒悟过来。
  “今夜你我老友重逢,就不说这个了,”中年人洒脱一笑道,“三邪,你可曾遇到什么奇人奇事,且说来给我听听。”
  “嗨,我淡出江湖已有二十载,能遇到什么奇人奇事……”黄三邪言至一半,忽然想起了姜尚,便改口道,“不过,却是见到了一个不浊于世的少年,那少年的举止与豪情颇有几分主公你当年的风范!”
  中年人来了兴趣便道:“哦?竟有此事?且说来听听!”
  黄三邪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把姜尚的为人做事徐徐道出,中年人愈听愈发起兴致,心中很是赞赏。
  “只可惜那少年天生阴阳持衡,欲练真气不得其法,不然这江湖上必定再出一名奇侠!”黄三邪叹息道。
  “这倒也未必!”中年人笑道,“三邪,普天之下并非没有适合阴阳持衡之人修炼的内功心法!”
  “主公,你是说……”
  “据我所知,少林寺的易筋经便是其中之一,”中年人闭上眼睛道,“除此之外,还有天机道人的天算心法,无量尊者的大海无量功法,这些绝世的内功心法,都是适合阴阳持衡之人修炼的。”
  “少林寺的易筋经?天机道人的天算心法?无量尊者的大海无量功法!这些可都是不传之物啊,那小子哪会有机缘习得?”黄三邪感慨道。
  “再者,就是本门的最高心法—生死阴阳印法了!”中年人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生死阴阳印法!”黄三邪失声道,“其他几门绝世心法还好说,这生死阴阳印法,除了主公之外,普天之下根本无人能习得!”
  中年人淡然一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将功法传授于他!”
  “不过这个姜尚,我倒是想见上一见!”
  ……
  午夜时分,姜尚与其他护卫交了班,便带上佩剑,来到府中一处僻静之所在。
  拔剑出鞘,姜尚将往昔所学剑招尽数使出。姜尚的剑招繁杂,除了在江湖上略有些名气的桂州青秀山庄的《木秀剑法》以外,其他皆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草莽剑招,饶是如此,姜尚却使得淋漓尽致,挥洒自如。
  “力拔山兮气盖世!”姜尚喝声念出剑意,剑贴于地,以一手上挑剑猛然挥出,卷起一片落叶。姜尚收剑入鞘,看着这飘下的落叶,神色有些黯然地道:“看来,这便是我的极限了!”
  姜尚想起将此剑招传于自己的那位老师傅,当时他以一柄木剑使出剑招,便将一块数百斤的巨石击飞到空中,破成了两半。而自己呢?除了这一地的落叶以外,什么都没有!
  姜尚想起异士别院失火那天,自己曾经在危机时刻使出剑招挑飞了一节横梁,只是当时自己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那一切只是自己错觉?
  姜尚晃了晃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将那些私心杂念统统去除。
  “不行,我要再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修炼真气!”姜尚自言自语替自己鼓舞士气,然后便选了处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
  姜尚闭上双眼,按照脑海中江湖上的某三流吐纳心法的口诀,开始一点一滴地聚集真气,然而却如以前那般,聚集到如雨点般大小的时候就全都散掉。姜尚咬了咬牙,想起了与田庆的约定,硬是继续修炼着,脸上竟已布满了汗水。
  在离姜尚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身后,中年人正在观察着姜尚,心中想道:“此子虽无半点内力基础,但是剑法剑招却使得不错,是个人才!不过还是心急了些,像他这般修炼心法,百害而无一利!”
  中年人正想着,突然看见姜尚头顶生烟,脸色忽青忽紫,中年人心叫不好,立刻飞身出去,落到了姜尚的身后,然后汇气入右掌,搭在姜尚的肩膀上,传入他体内。
  那些聚集起来的真气像是发了疯似的在姜尚的体内乱窜,姜尚此时觉得身体涨得厉害,忽冷忽热的,想要停止修炼却控制不得。
  “怎么办,难道我就要爆体而亡了?”姜尚心中悔恨道。
  就在此时,中年人的声音传入了姜尚的耳中,他道:“小子,按我说的做!放弃抵抗,让我的真气进入你的体内,你顺着我念的口诀引导真气!”姜尚此时心中有万分疑问,但还是选择听从中年人的话。
  中年人一手输入真气,口中一边念叨着心法口诀:
  “闭目明心坐,握固静思神。”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夺闻。”
  “微摆摇天柱,赤龙卧水惊!”
  ……
  姜尚顺着中年人所念的心法,引导着真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行,姜尚惊奇地发现,那些长久闭塞的经脉,此刻居然畅通无阻!运行了三十二周天之后,姜尚的脸色终于好转了下来。
  吐出了一口浊气,姜尚便睁开双眼,向中年人鞠躬谢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否则小子今日必将命丧黄泉!”
  中年人调息了一下体内的真气,末了才道:“这修炼内功乃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哪有人像你这般心急的?内力还未到炉火纯青之境,就走火入魔,你当是这世间第一人!”
  姜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真切地道:“前辈教训得极是,是晚辈冒进了。”
  中年人重新审视了一眼姜尚,道:“小子,方才的内功口诀你可否还记得?”
  “记得!”姜尚没有丝毫犹豫便答道。
  “且念来听听!”中年人闭上双眼,背对着姜尚道。
  姜尚润了润嗓子,将中年人方才念及的千字口诀一字不漏的背诵了出来,中年人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道:“一字不差!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且运气调息看看!”
  听了中年人的话,姜尚立刻查看了自己体内的状况,那些原本浮弱的经脉此时强健有力,而且竟然有几丝真气在其中流转!
  “这、这是…….”姜尚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为何在这短短的数个时辰之间,自己不但是成功聚集了真气,而且还打通了全身所有的经脉!
  姜尚虽然想不明白,但是这必定是源自中年人的相助,姜尚双目一红,跪倒在地道:“前辈的再造之恩,姜尚无以为报!”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且先起来!”中年人将姜尚扶起来,双手却像是托住了巨石之物,瞧见姜尚这般,可想而知,姜尚的心里定是受过了万般辛苦。中年人那双凌厉剑目突现柔光,摇头一叹道:“上天既造就了此等奇才,何故又要毁其前程?亦或许冥冥之中,安排我做了引路人。”
  “姜尚,你站起来!”中年人脸色一凛喝了声,姜尚这才站起了身来。
  “你我今日相遇,是你的造化,此般你既打通了经络,修炼内功便不可怠慢,否则就是辜负我一片苦心,你可明白?”中年人道。
  “姜尚明白!”姜尚连着点头应了一句,然后便又开口道,“师父在上,请受……”
  “哎!”中年人扶住了姜尚,道,“这一拜我不能受!老夫乃当世之恶人,你若拜了我为师,日后必将受天下群雄攻之!”
  “小子不怕!”姜尚认真地道,“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纵使是与天下人为敌,即便会送了性命,我姜尚也绝不皱眉!”
  姜尚的话让中年人心中一暖,中年人一生纵横江湖数十载,阅人无数,他看得出姜尚之言是发自内心的,只是越是如此,中年人就越是不能收姜尚为徒。
  “缘分由天定,你我师徒之分未到,此礼先留着!”中年人爽朗一笑道,“老夫再传你一门剑法!”
  中年人探手将姜尚手中的凡绝剑抽出,随风而动,姜尚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心中甚是惊奇!中年人的剑法时而豪迈奔放,时而柔软飘逸,时而急进,时而涌退,有着千万般变化。
  中年人虽未聚剑气,也未出剑意,却已经使得无懈可击!
  中年人挥起一阵落叶,待得落叶入地,其人已然不见,只留下嗡鸣作响的长剑。
  “前辈!”姜尚走到了长剑旁,呼喊道。只是这茫茫黑夜,已然没有了中年人的踪影。
  “此剑法蕴含了万般奥妙,能得之几何就要看你的悟性了。”四周回荡着中年人的声音。
  话毕,一本残破的秘籍从天而降,落进了姜尚的怀里,姜尚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本秘籍正是中年人方才说使的那套出神入化的剑法!秘籍的封面残破,让人辨识不得剑法的名字。姜尚知道,中年人所使的剑法定是非同小可,却不知道中年人的剑法可以说是当今武林的最强剑法!
  “多谢前辈!”姜尚喊了一声,席地而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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