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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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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云秋快马行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长留山。
  到处是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满山的杂树,一片接一片,一丛连一丛,盖地遮天,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站在高处眺望,山峦如海,树怒如涛,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上一层,那气势壮阔极了。
  冷云秋快步上山,不多时便到了山腰,折而向北,过了一岭,只见百余章古树挺拔天地,粲然四季。
  树下有一排古屋,古屋依山而起,雕梁画栋,在这雾流涧谷、绿林扬风中显得格外娴静,果然是个清修之地。
  屋前的银杏树下斜倚着一人,容色晶莹,秀雅绝俗,正是楚溪月。虽未被捆缚手脚,却瘫坐在树下,眸光迷离,应是中了迷药。似是看到了冷云秋,楚溪月动了动,欲直起身来,却仍是无力,终是徒劳。
  冷云秋见状,便欲飞身而去,却在此时,突觉周遭气流有异,杀气铺天盖地而来,急忙侧身闪开,只见两道人影从身前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疾。
  冷云秋退后数丈,身形方定,却又是一掌向胸口袭来,疾如闪电,同时,身后另外两人见一击不中,化拳为掌,再次缠来。
  冷云秋不敢大意,与身前之人对了一掌,随即向右挪身,堪堪避过了身后凌厉的二掌。
  三人都“咦”的一声,似对冷云秋的武功颇感惊异,便收回掌势,纵身退开,将冷云秋围在中间,却不再出手。
  冷云秋抬眼望去,三个老妪皆身影佝偻,银丝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想来这三人便是长留三婆了。
  三人相貌虽所差无几,身高却各是不同。一人高了楚溪月半个头,一人低了楚溪月半个头,另一人与楚溪月相仿,一眼看去,甚是怪异。
  几人虽年逾古稀,身形却迅如疾风,出手雷震之威,直是惊心动魄。
  冷云秋稳稳站住,身形飘逸,朗声说道:“后学晚辈冷云秋,拜见三位前辈。”说着躬身行了一礼。
  那稍高的老妪点了点头,淡淡道:“少侠无须多礼,老婆子虞梅,这位稍矮的是虞雪,那一位是虞棠。”
  虞梅顿了顿,接着道:“适才老婆子与少侠对了一掌,未曾讨得半分便宜。少侠年纪轻轻,功力竟如此深厚,不知师从何人?”
  长留三婆在长留山一住便是大半辈子,一心修炼,难免消息闭塞,自是不知冷云秋的来历。
  冷云秋道:“晚辈师从凌剑天老前辈。”
  虞梅“啊”的一声,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似是蕴藏着别样的意味。
  冷云秋心想:“他听得师父名讳,极是惊讶,想来定是认识师父了。”便道:“前辈想必识得家师了?”
  虞梅道:“自然识得。老婆子姐妹三人,若非识得凌剑天,何致同上长留山,又何必在此枯守半辈子。”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痛苦和无奈溢于言表。
  冷云秋暗道:“长留三婆早已消失在江湖中,不曾想竟和师父他老人家有些瓜葛。”
  虞梅似是知道冷云秋的心思,森然道:“你既只身来此,自是有恃无恐。既然你是凌剑天的徒弟,数十年的恩恩怨怨,你便替你师父与我们了断吧。”
  冷云秋道:“虽然晚辈不知三位前辈和师父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晚辈接招便是了。”
  虞梅道:“我们姐妹三人加起来一百多的修习,早已如同一人,便不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你一人战我们三人,还须留神。”
  她话音刚落,其余两人倏地飞起,掌上运力,疾向冷云秋拍来,虞梅会意,飞身上前,携着一股劲风也向着冷云秋袭去。
  冷云秋身如飞箭,避开三掌,随即玉龙剑出鞘,须臾间,问天九剑使出。
  三婆喝了一声:“是问天九剑!”手下却不敢停歇,三人转成一圈,威猛的攻势向中间盖去。
  冷云秋越斗越是心惊,只觉身周气流在三股掌风的激荡之下,竟似渐渐凝聚成胶着之态。他自踏入江湖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三婆不但招数精妙,内劲更是浑厚无比,遇攻则守,遇守则攻。
  问天九剑本是天下武学之宗,尽破天下武学破绽。但三婆在长留山这数十年,最大的功夫便用在“心意相通”之上,一人动念,其余二人立刻意会,当真有如一体,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此时的三婆也同样心下震颤,虽说当年姐妹三人联手也不是凌剑天的对手,但五十年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三人的武功早已是登峰造极,若论单打独斗,三人未必是凌剑天的对手,但若是合力围攻凌剑天,只怕凌剑天也撑不了多久。但他这徒弟,竟然硬生生撑了这么久也未落下风,实是匪夷所思。
  冷云秋瞥了眼楚溪月,见溪月仍是迷离之状,心下担忧,当下向三婆连攻数招,待要出得圈子,不料三婆组成的圈子早已如铜墙铁壁一般,他数次冲击,均遭挡回。
  不知不觉间,冷云秋和三婆早已战了数百回合。冷云秋虽游刃有余,却始终无法破阵,三婆虽不露破绽,却也奈何不了冷云秋。
  冷云秋忧心楚溪月,不欲继续缠斗,见三婆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心想:“不知三位前辈和师父有何恩怨,不如细细询问,倘若能从中化解,也可免了这番苦斗。”便道:“三位前辈,你们跟我师父有何恩怨,非得这般拿命相搏?”
  虞梅闻言心下一颤,往事如泉水般涌出,眼眶一阵湿热,两行清泪冰凉地涌出双眸,顺着脸颊滚落到颈项再到后背。
  这一恍神,手下不觉慢了点,登时露出一个破绽,冷云秋见机长剑一点,刺向缺口,阵势瞬间化解。
  三婆见状不再出招,纷纷收掌,轻身后跃,已是丈余开外。冷云秋亦收剑入鞘。
  虞棠看了看虞梅,淡淡道:“一把年纪了还让后生小辈看笑话,五十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这话说得淡然,自己却也没来由地眼睛一红,心里一阵刺痛,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虞雪看着虞棠和虞梅,泯着嘴唇不说话,终是她年长两岁,定力稍强,忍住了泪水没有外流。
  冷云秋吃了一惊,心中暗暗道:“只怕是情债吧,自古情债难还,师父竟一下子招惹了三个女人。”冷云秋深怕说错话勾起陈年往事,不敢再言语。
  过了半晌,虞梅似乎想起来还有两个外人在场,便一抹眼泪,淡淡道:“让你们见笑了,坐下饮杯茶吧。”
  虞梅食指轻弹,冷云秋只觉一物凌空飞来,伸手接下一看,是颗药丸,还没说话,虞梅淡淡道:“是那姑娘的解药。”言罢,径直走向树下的石桌椅,坐了下来。
  虞棠和虞雪转身进了屋子,不多时,虞棠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却不见虞雪出来。
  冷云秋来到树下,将解药给楚溪月服下。楚溪月只觉胸中一股暖流,登时内力恢复,轻声道:“是我拖累你了,云秋。”
  冷云秋笑了笑,道:“没受伤便好。”言罢,将溪月扶起,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虞梅看着冷云秋,眼神有些异样,似是羡慕,似是无奈,片刻,摇了摇头,道:“两位请用茶。”
  冷云秋端起茶杯,闻了闻,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轻呷一口,但觉如兰在舌,沁人心脾,不禁叹道:“端的是好茶。”
  虞梅笑了笑,道:“这是长留后山采的晨茶,出得长留,怕是再难品到。”
  冷云秋点点头,细细品茶。
  虞梅犹豫了片刻,道:“令师这些年可好?”
  冷云秋道:“师父一切安好。”
  虞梅又问道:“你师父现居何处?”
  冷云秋回道:“师父一直栖身回雁谷。”
  虞梅一愣,道:“他还在回雁谷。”似是询问,又似自语,迟疑了许久,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和你师父有什么恩怨么?”
  冷云秋道:“是晚辈失言。”
  虞梅摇摇头,道:“我等已是风烛残年,还有什么能言不能言的?”
  顿了一顿,接着道:“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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