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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天色未亮,朝歌城楼上,一老一少两个黄巾兵,躲在甬道背风处瑟瑟发抖。
“该死的鬼天气,五月还如此寒冷。”少年抖搂着身上单薄的衣衫,嘴里不停地抱怨。
“寒冬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点冷,咬紧牙关熬熬就好。”老者宽慰道。
少年看着老者身上,比自己还单薄破烂的衣衫,心里不由得暖和了几分,闲聊道:“吾说老张头,你一把年纪,不在家享清福,怎么造反当起了黄巾?”
老张头沉默半晌,轻叹道:“孤家寡人上哪里享清福去。”
少年轻笑一声,快慰道:“同道中人,吾从小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吾说你一把年纪,咋就不讨个婆娘,吾听村里人说,晚上被窝里有个婆娘可暖和了。”
老张头笑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起人家讨婆娘。”
老张头望向少年的眼神,柔和中带着慈祥,暗叹自家小子不死于饥荒,也该这么大,到了讨婆娘的年纪。
少年被老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你是老光棍,吾是少年郎,等推翻汉室天下,吾还要娶妻生子。”
老人不愿打破少年美好愿望,一起憧憬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少年似乎已经看到那天来临,抖搂着身上单薄的衣衫,似乎又暖和了几分。
少年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自己将来要娶妻生子,但自己连名字都没有,以后生了儿子,总得有个姓不是?
“老张头,听说你读过书,能不能帮吾取个名字?”
少年一脸希翼的望着老张头,似乎等自己有了名字,就可以娶妻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老张头眼神越发慈祥,“你姓什么?”
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听村里说过,好像姓褚。”
少年有些不确定,从小自己没有名字,长大后想着自己取一个,但又总是觉得不满意,久而久之,到现在都没有名字。
“褚燕可好?”
老张头望着高大少年,眼中满是回忆。
如果不是皇帝昏庸,横征暴敛,以致民不聊生,自己苦命的孩子如何会死于饥荒。
“褚燕,褚燕。”少年重复两遍,虽然说不上来哪里好,但打心眼里觉得喜欢,读书人取得名字能差到哪里去呢?
“燕字可有什么说法。”
少年不由得想到,听城里的说书人讲,取名字都得有个说头,这个一定要搞明白,万一自己哪天出人头地,也好与人说道说道。
“吾曾有一子叫张燕,与你一般大小。”老张头缅怀道。
刚取名褚燕的少年,脸色如同吃屎一般难看,破口大骂,“你大爷的。”
老张头微微一笑,走出背风口,站在城头上,两行清泪洒落风中。
城外,宗元下马卸甲,赤裸着上身,登上战鼓台,环顾大军,遂回头望向黑山方向,似乎看到了那条长长的火龙,朝歌城不能一鼓而下,火龙必将熄灭。
“吾将亲自擂战鼓,朝歌城必须一鼓而下,城不破,战鼓不停。”
宗元赤裸上身,亲自擂战鼓,众将士顿感热血沸腾,主将擂鼓,将士岂敢不用命。
三军将士利刃出鞘,战意冲霄,朝歌城必将一鼓而下。
宗元高高举起鼓锤猛然砸下,战鼓震天响声,“全军攻城。”
“杀”
“杀”
“杀”
大军攻城,弓弩营对着城楼疯狂攒射,与此同时云梯,悬索,附蚁攻城,将士悍不畏死。
城头黄巾军先是惊慌失措,随后回过神来,弓箭手与汉军对射。
老张头望着攻城大军,脑中一片茫然,汉军不是在河内么?攻城大军哪里来的?
胸前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老张头低头,当胸一箭,深入肺腑。
老张头不顾疼痛,转身对着甬道背风处,撕心裂肺的大喊:“燕儿快逃。”
褚燕一阵茫然,随即惊慌失措,想要上前救老张头,双脚却不听使唤,恨不得转身逃跑。
“燕儿快逃。”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让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城内,黄巾军大营,“报,汉军攻城,有一万多兵马。”
黄巾军大营顿时炸开锅,一个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黄巾军首领,命令道:“全军听令,速上城楼御敌,派出八百里加急,向滑县,浚县求援。”
城头上,褚燕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紧握手中大刀,从老张头尸体旁一跃而过,“杀。”
城头甬道,两军厮杀惨烈,汉军攻城悍不畏死,战鼓不停,人人用命。
黄巾军经过初时的慌乱,凭借人数优势誓死抵抗,人人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时之间,两军士气不分上下,完全没有所谓的一盘散沙,一击即溃。
城外,战鼓声越发急促,宗元双臂涨红,挥汗如雨,鼓锤每一击落下,力有千钧。
此战只要攻下城头,胜利就属于汉军,攻城根本不用自己这位将军指挥,擂战鼓,提高士气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随着密集的鼓点,登上城楼的汉军越来越多,城头白刃战越发惨烈,褚飞燕已经不记得杀了多少汉军,全身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当黄巾军主力赶到时,城门已经大开,汉军铁骑蜂拥而入,城门口两军相遇,如星火燎原般熊熊燃烧。
黄巾首领一马当先,“周仓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回应他的是震天铁蹄,杨彪大军弃马过黑山,宗元凭空多出几千骑军。
汉军此时整整近万骑,成一线潮向黄巾军凿去,窄小的城门口一片混乱。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越升越高,直至午时,城内喊杀声才缓缓平息,最终只剩下汉军的铁蹄声。
“报,大军已占领朝歌城,杀敌九千,俘虏一万,其余黄巾军四散崩溃,往滑县方向逃窜。”
缓缓放下手中鼓锤,鲜血顺着锤柄流淌,“吾军伤亡如何?”
“吾军战死四千,伤者五千。”
宗元闻言大惊,战死四千,伤者五千,也就是说,自己所领的大军伤亡近万,已无再战之力。
怎会如此?
黄巾军为何死战不退?到底是什么支撑他们战斗?
三万农民起义军,怎么可以战死九千才全军溃败,难道不该城门告破,战死五六千就全线崩溃吗?
汉军对黄巾军,四千对九千的战损,到底谁才是正规军,谁才是起义军?
良久,宗元回过神来,“,打扫战场,大军入城休整。”
大军入城,宗元第一时间派信使通报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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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
卢植盯着急报,面色阴沉,如同山雨欲来。
刘协坐于一旁,满脸惊愕,反复看向急报,嘴角勾起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