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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一锅豆腐熏天下 别人闻臭我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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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云海上七七八八掉下来龙家七少爷、七颗武曲星珠和哮天犬,咱先表一枝。
  哮天犬被大风刮哪去了呢?
  凡界九州七国十三派,哮天犬落到了扬州地界,就是今天安徽淮水和江苏长江以南及江西、浙江福建三省,湖北东部,河南东南部。这地界可是个好地界,江南之乡,富饶,但是哮天犬没那么走运,它落到了鲁这个国家的边界小村去了,这个小村别名老猫洞。这地方不是一个洞窟,只是地形比较尴尬,崎岖蜿蜒不好走,所以俗称老猫洞,只有猫才能顺利去的地方。
  这个小山村呢,家家都有个特长,做豆腐,因为是山上山泉水的原因,此村产的豆腐,嫩滑至极,入口甘甜,但是悲剧的是山路不好走,运不出去。最后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研究出来了豆腐乳,这下好点了,最起码豆腐乳能挑出去卖了,但是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这个村也是出了名的贫困村。
  村里呢有个两口之家,男的马老二,妻子李氏,两口子在家捣鼓了几年研究出了臭豆腐乳。他家的那臭豆腐乳坛子一开坛,方圆2公里苍蝇不敢靠近,太臭,扛不住。吃一口,三天内身体里散发着浓郁的臭鸡蛋味,开辟了豆腐乳界的奇观。但是他家的臭豆腐乳,轻轻一口下去比银耳燕窝汤都润嗓,健脾消胃,胃口大开。谁家孩子不想吃饭,来一块嘴里一塞,行了,别怕被吃穷就行。
  两口子呢,虽然掌握了专利技术,算是大有所成,但是臭豆腐乳这东西,但凡家里讲究一点的都不会吃这玩意,所以,虽然开拓了新技术,但是受众群太低,最后沦为偏方中药了。其实两口子也没想着赚钱,能糊口饭就行。马老二和妻子天天纠结的是结婚3年了,没怀上孩子。村里人都笑话他俩口子,说豆腐乳太臭了,连孩子都不愿投胎到他家了,人言可畏,何况这么偏僻的小村,一传话,家家都知道,好不烦恼。
  这天,一股东南风从天上送来了哮天犬,一头撞到了马老二家的院子里,马老二的媳妇就这么怀上娃了。可把马老二给开心坏了,开封了埋藏了5年的臭豆腐乳,家家送去一小罐,以示庆祝。好嘛,这一年的夏天,村里连一只蚊子都没看见。
  转眼间,春去秋来,夏至冬逝,二十个年头过去了,马老二家的孩子长成了个大小伙,取名马小毛,为啥叫马小毛呢?因为孩子的下巴的正中间位置长了个痦子,痦子上面一戳黑毛。看过前文的朋友应该知道咋回事了,因为投胎的法律程序不合法,投胎后这戳毛没退干净。
  马小毛身高171厘米,身材精廋,一双柳叶弯眉下面长着狮子的三角眼,酒糟鼻下面带着厚嘴唇,两颗门牙暴露在外,总之一句话概括,奇丑无比。如果要拍成连续剧,这样的角色都能难死化妆师。
  马老二和妻子倒不是很在意马小毛的长相,因为小毛干活是一把好手。家里的这点生意自从小毛八岁开始就一个人打通关了,什么磨黄豆、压豆浆、酿豆腐、存腐乳那都不叫事,里里外外干的是清清爽爽,满满当当,老两口那是一个喜欢。小毛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嫌臭,豆腐坛子一开盖,小毛就喜欢上去闻,还直呼真香,马老二一直夸小毛,这孩子,懂事!为啥呢,咱都懂,狗是真闻不出来香臭……。
  这天马老二抽着个旱烟袋子,蹲在家门口晒太阳,不一会媳妇出来看马老二面露疑惑就上前搭话。
  李氏把脏水泼门外后问道:“孩他爹,你在那吧嗒吧嗒想个啥嘞,娃干活呢,你不去帮帮哎?”
  马老二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说道:“你说,咱娃就跟咱一样,干一辈子臭豆腐乳嘞?”
  李氏走过来几步:“那咋弄嘞?进京考状元嘞?”
  马老二瞪了一眼媳妇:“滚球子的,大字都不识几个,还考状元嘞!”
  李氏笑着说:“那你说咧,你说不干这个干个啥?”
  马老二又吧嗒抽了一口说:“俺还是想让娃去念几个字,你说咧?”
  李氏端着个盆子起身准备走:“还念几个字?有屁用嘞,还不如早点拐个媳妇生几个娃实在。”
  马老二敲敲旱烟袋子:“个傻老娘们,屁都不懂。”
  小毛把家里臭豆腐放进了坛子里,然后封好盖,爹娘进院了。
  马老二:“小毛,明天跟俺进城去。”
  小毛:“啥,爹,进城?”
  马老二伸手从水缸里拿个葫芦瓢喝水,边喝边说:“嗯,明天进城卖货,顺带问问可有先生,让你识几个大字!”
  李氏叫起来:“哎呀,村东的王婆明天给他说个媳妇,上月就安排了。”
  马老二:“说个屁,咱这么好个娃娃,在这个憋窝窝里埋了?不行!”
  就这样,翌日,马老二和马小毛凌晨3点,挑起了担子进城卖臭豆腐去了。
  一路向东,来到了寿城门口,都已经是晌午头了。寿城不大,但是个老城,六米高的大城墙还是让第一次进城的马小毛倍感新奇。
  城门口有个城门官,拦住了这爷俩,守城门的这位官爷叫王大码。
  王大码笑着喊马老二:“臭老二!又来啦!”
  马老二哈腰点头:“是哎是哎,看看卖两坛腐乳。”
  马老二刚近王大码身边,王大码拿着个长棍顶着马老二胸口给顶退两步:“哎哎哎,别往我这靠啊,你这身上味道跟死了一百多口人一样,别给我熏出来好坏。”
  马老二点头抱歉:“唉唉唉,听官爷滴。”
  王大码看看马老二身后问道:“这后面你家崽?”
  马老二继续点头:“是滴是滴,咱家的娃,第一次来。快叫叔!”
  马小毛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大高个,满脸的横肉,眉宇间散发着死猪一样的气息:“叔!”
  王大码回头看着马老二笑着说道:“乖乖,你家这娃生得都辟邪啊!”
  马老二点头:“老实娃,老实娃。”
  王大码摆摆手:“去吧去吧,走小道,别走官道,城里不能开盖记得不?”
  马老二拉着小毛边往城里进边回复:“好的,放心官爷,不惹麻烦。”
  就这样,爷俩被鄙视到地上“爬”进了城,这也就是马老二一直琢磨着想让马小毛学两个字的原因,但是现实是残酷滴。
  爷俩来到了寿城天苑书斋,结果大门都进不去,被书童连赶带轰给赶出了大门。为什么呢?教书先生不能闻臭味,书苑里的孩子都是显贵之家的孩子,更受不了这味,所以,马老二想让小毛去学两个字的愿望几乎是不可能的。天无绝人之路,马老二万万没想到的在傍晚的街口发生了奇迹。
  寿城的这个小街啊,说是小街,其实就是个废街道。早年的一场大火,烧废了一街的房子,修缮的费用比重盖都费钱,官府也就罢了,毕竟寿城也就是一个小城,没多少闲钱。这一来二去,废街这里就成了外来穷人临时的居所,日子长了,一些小买卖,小生意都在这里摆摊,摆一天交个卫生费就行了,碰到捕快路过伸手拿点不值钱的东西,别吭声,捕快也就走了。马老二和马小毛这爷俩也就蹲在废街的街尾处,毕竟卖臭豆腐乳的,味道大,不敢往里去。
  傍晚时分,眼看着今天的买卖也不算太好,卖了两小坛,六个铜板。马老二扯开了背来的油布,准备晚上就在这凑合一晚。就在这时,街里出事了,熙熙攘攘,听着像是打架的声音。
  马老二掏出自己的老烟袋,跟马小毛交代看着东西后就背着手去看热闹去了。
  原来是街上的二流子和他家媳妇打起来,为啥呢?二流子是个赌棍,天天输得裤子都没件像样的了,但是赌瘾戒不掉,这天又偷了媳妇陪嫁的几件首饰来街上当。二流子名声太差,城里的两家当铺压根就不让他进,所以没办法,只能来这街上看看能不能卖给城外人。结果被老婆逮到了,两口子在街口就开撕了。那打的是真下狠手啊,二流子脸上被媳妇挠得一脸的血印子,像被二十只发情的母猫给怼了一样,他媳妇也被挠得披头散发鬼影缠身了。当街的人都看笑话,也没人拉架,都知道这两口子是惯犯了,懒得问了,但是今天可闹大了。
  二流子被老婆挠狠了,一时间气火攻心干了傻事。从旁边摊位上摸了一把剪刀把老婆给捅了一刀,老婆应声倒下呜呜喊救命,四周人一下散开几米远外,都害怕了。
  马老二是个老实人,一看真出事了,赶紧敲灭旱烟袋上去劝架。
  挤过人群,马老二来到躺在地上的二流子媳妇这,看了一眼。剪刀扎到了她后腰上,汩汩冒血,马老二喊了起来:“快去叫郎中!快找郎中!”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帮忙按着伤口。四周明眼人赶紧跑开找郎中去了。
  二流子脑子混了,拿着剪刀指着马老二:“臭老二!别他妈的碰我老婆!”
  马老二气坏了,骂了起来:“二流子你个瓜蛋要遭雷劈!还真下手啊你!”
  二流子吓得浑身哆嗦:“滚,你把手拿开,再不松开老子连你一块捅了!”
  马老二紧紧捂住伤口:“松开了,血流干了个球子的!”
  二流子吓在原地浑身不停打哆嗦。
  马老二安慰地上的伤者:“大妹子,不要慌,去叫郎中了,挺住,别慌。”
  二流子慢慢往前走了起来,手里的剪刀哆哆嗦嗦,但是离马老二越来越近。
  旁边有人看到情形不对赶紧提醒马老二:“老二!快走!快走!”
  马老二回头看着二流子慢慢朝自己靠近,大义凌然,面不改色:“你今天捅了老子,你婆娘也得死!我就不信你下得去手!”
  二流子手里的剪刀已经到了马老二的面前,马老二满头大汗心里也虚:“现在救人还来得及,娃子,别惹事了。”
  二流子眼泪哗哗流,突然咬起牙关大吼着怪叫,扬起手中的剪刀朝着马老二捅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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