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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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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康四海搜完了所有的房间,然后又开始清理现场,毁灭现场有关的犯案证据。
  收拾完毕,康四海来到儿子面前,说道:“进去。”于是康慎之跟他爹又进到卧室。这是主卧,位于后院东边。到了室内,就在那床前,康四海把一把刀递给儿子,又往床上方向使个眼色。这是一把雁翎刀,如柳叶一般狭长,乃是大明士兵的标准配刀。康慎之知道老爹的意思,他接过雁翎刀,稍微定了一下神,然后拉开床上的薄被子。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药店掌柜,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的情绪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对准那掌柜要害部位,猛刺了几刀。然后,他又想起了老爹的交代,又在那掌柜身上其他部位狠狠刺了几刀。然后,他觉得有点发呆,脑子一片空白。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虽然说是仇人,他一时半刻还是反应不过来。
  突然,他感觉到老爹拿过他的刀子。他回过神来,看见他爹对准掌柜旁边的妇人一阵猛刺。他吃了一惊,然后很快又释然了,毕竟这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慢慢的,康慎之的神志开始清醒,他看着床上两具尸体身上涌出的鲜血,竟然有了一种复仇的快感。这时候,他听见他爹说了一身“走。”于是康慎之跟着他爹走了出去。这边出来,又直接走到西边的两间卧室。一间卧室,是一个老头和小男孩。一间卧室,却是两个半大不小的男女孩子分睡两床。他爹进去,通是二话不说,一阵乱劈乱捅,把这几人直接捅死。
  片刻间,这房里一家六口——早已被迷香迷倒,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被尽数杀死。
  康慎之跟在后面,看着老爹动手,心里却有一种心满意足的复仇快感。他知道他老爹早已访问确实。这几人里面,那老的是老掌柜,因为老婆子早已病故,和儿子生活在一起。那几个孩子是掌柜的大儿子、二女儿、小儿子。他自从被这掌柜坑了以后,几年来内心一直愤愤不平。这下子把这掌柜一家大小全部杀死,才觉得总算出了一口鸟气。
  大明朝自建立以来,对待仇敌向来冷酷无情,野蛮残忍。太祖,剥皮楦草,抽筋挖心,大案每每株连杀掉上万人,抄家充军更是数不胜数。成祖(民间惯例,所以不称太宗),瓜蔓抄,诛十族,快意恩仇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名臣,方孝孺,不过说了一句狠话:“你诛我十族又何妨?”他原是表明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而已。而成祖盛怒之下一气之下,不顾自己九五之尊,天子风度。不仅方孝孺自己被凌迟,而受株连的十族,更有八百多人惨死。
  所以康家父子俩,因为一番口角,睚眦必报,进而把这一家子一律看成仇人,斩草除根,也不过是大明朝社会风气使然。毕竟一个皇帝都不顾自己的天子风度,与一个前朝忠臣争强斗狠。所谓上行下效,绝户灭门的事,你官家做得,百姓做不得?再说了,士可杀而不可辱,因为人格受到侮辱,有志之士报仇理所当然,这也是儒家文化的思想。再说了,这样的加倍报复,还有它理所当然的封建思想基础。
  这边事情完毕,康慎之退回到院子里。康四海有经验,又继续清理作案现场,毁灭作案痕迹。最后,它把窗户上捅破的迷香孔眼也给它破坏掉。虽然连迷香灰烬这些东西他都清理了,但是他估计有经验的捕快应该勘察得出现场有使用迷香的痕迹。不过他这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战术,反正自己故作迷阵就对了,怎么猜测那是对手的事。
  又过了盏茶功夫,现场全部清理完毕,康四海对儿子说道:“好了。走了。”康慎之道:“好的。包裹拿给我背。”
  这一次,他两父子出城,却向北而行。于是,康四海在前,康慎之在后,一溜烟地跑到城北,从马道低矮处跃上城墙,再越过城墙出城。出了城,父子俩沿着官道继续向北狂奔。这成都城,北边不如南边繁华,他们跑了两里路,就进入了农村地段。又跑了四五里,前面遇到一条小河,约有10来丈宽阔。
  康四海知道这条小河名叫沙河,是锦江的支流。这河上的桥名叫驷马桥,是成都北上出川的必经之路。西汉时,一代文豪司马相如第一次应诏赴长安,离开成都时,满怀豪情,在此桥题词曰:“不乘高车驷马,不过汝下”也。后人为了纪念司马相如胸怀大志的情怀,于是将此桥命名为驷马桥。
  康四海过了驷马桥,离开官道,沿着沙河岸边折向东而行。又行了四五里,他停下来,对儿子说:“你听听,附近有人没有。”康慎之运起功夫,凝神静听片刻,然后道:“没人。”于是康四海就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从包裹里把偷来的赃物取出来,一个一个地扔进河里。他扔了一会,停下来,带着儿子继续向东前行。
  行进之间,康慎之知道老爹偷东西不过是障眼法,是为了掩饰报复杀人的真实动机。所以现在扔掉赃物,不过也是在销毁证据而已。不过他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老爸,你为啥不用点穴功夫非要用迷香。”康四海道:“迷香就够用了,还用点穴干什么?要是不小心把江湖人士招惹到了,那不更麻烦?”康慎之仔细一想,要是点人死穴,那直接就被发现了。就算只点睡穴,万一破案人中,有武林高手,也可能从尸身血液流向发现点穴的蛛丝马迹。于是恍然大悟道:“哦。”
  这样走了二三里,康四海又停下来,继续抛弃那些偷来的赃物。周而复始,这样子一共扔了三次,不但把偷来的金银珠宝这些赃物,统统地扔进河里,连那把杀人凶器,军用雁翎刀,也给扔到了河中央。最后,父子俩身上,与此次案件有牵涉的东西,除了一身夜行服和蒙面面巾,还有为此次行动专门准备的一个包裹袋外,全部都给扔进了沙河。
  最后剩下的,就是他们来时身上所穿的衣服。原来康四海对成都十分了解。他知道,如果天黑后出发,到达成都南门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子时左右,那个时候的南门临江路街上,依然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穿一身夜行服,反而是欲盖弥彰。所以,他干脆考虑,进城后再换作案服装。
  康四海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背在儿子背上,说道:“好了,咱们回家。”康慎之得到了命令,于是拉着他爹,快速奔跑起来。此时,康慎之虽然才十三周岁,但是内力雄厚,武功高强,不亚于当世的绝顶高手。他爹的轻功远不如他。所以他拉着他爹的手,一边把内力输送到他爹体内,一边带着老爹飞奔。
  两人又跑了几里,从河岸转上官道的大路。上了大路,康慎之一边奔跑,一边四处观望。这一天正是八月十六,天气甚好,是四川地区难得的晴朗天气。只见十六的月亮,浑圆如玉,皎洁明亮,挂在偏西的天上。那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在大地上,照得夜晚的大地一片亮堂,连天上的银河也黯然失色。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沿着这条小河跑到了城东位置,成都城已经被甩在他的身后几里以外,伟岸的城墙、零落的灯光,依稀可见。东边的龙泉山,却像一条卧龙一般,横亘在他的眼前。
  他家的位置,正在成都城正东。这边的官道平坦宽阔,康慎之干脆挽住老爹手臂。这样子两个人并成一排,如同一体。于是父子俩在官道上,风驰电挚一般向龙泉山方向飞奔。这正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父子匆匆往家赶。
  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他家的村子。又跑了五六里,就到了他家的里甲居民点。这时候,他爹摇了摇他的手臂,康慎之会意,于是松开了父亲的手臂。这边是家门口的地盘,他们又小心了起来。父子俩放慢脚步,避开大路,绕小径而行。康慎之一片行走,一边凝神倾听周围的动静。
  一路上小心翼翼,却没有什么意外,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里。康慎之虽然武功高强,却是心思缜密,办事一贯小心谨慎。到了家,他让父亲先悄悄进屋。自己不放心,所以并不急于进屋,就在他家那篱笆墙外,依然运起内功,侦听四周的动静。
  康慎之时而站立,时而半蹲,时而贴地,这样凝神倾听了盏茶功夫,除了杂乱的虫鸣之声,不过听到一些远方零零落落的鸡鸣声,四周并没有异常。他于是收了功夫,站了起来,顺眼向山下望去,全是漆黑一片,成都城连轮廓都看不见了,只是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他刚在山下赶路的时候,听到了龙泉县钟鼓楼的报时鼓声,知道现在是寅时刚过不久。于是他又抬头向天上望去,天空中也是黑乎乎的,那月亮挂在西边的天空上,更加明亮,看来离天亮还得有一段时间。
  直到此时,他紧张的心情才彻底放松,细细回想这一路的行止,应该毫无破绽,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他突然想到老爹那里可能还有事情,于是赶紧也从厨房的后门溜回了家。他进了屋,就往老爹的卧室行去。那卧室没有点灯,不过自己家里,他闭着眼睛都找得到路。何况他夜视能力很强,所以点不点灯并无大碍。他爹见他来了,开口问道:“外面没事吧?”
  康慎之摇了摇头:“没事。”
  康四海又问:“丫鬟那边的穴道,没问题吧。”
  康慎之道:“绝对没问题,我有分寸,这穴道四个多时辰自然就解开了。”原来在先的时候,康慎之不放心老爹的功夫,于是他把家里丫鬟的穴道又重新点了一遍。
  康四海道:“那你赶快把衣服换了吧。现在离天亮还有点时间,你去休息吧。其他事情就别管了,我来办就行了。”
  本来康慎之背的包裹,他爹先进屋的时候,就带进去了。这时候,老爷子早已换好了衣服,并且把儿子的衣服都清理好了。于是康慎之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这夜行服要处理了吗?”
  康四海道:“我看没必要吧,就藏在家里,谅来也没人知道。”
  康慎之道:“万一丫鬟姐姐翻到了,咋办?”
  康四海道:“放在我的卧室,那个丫鬟刚乱翻。再说了,练武人家有一套夜行服不是很正常吗?”
  康慎之知道老爹说的是实情,老爹的卧室,向来是没人能乱动的。别说丫鬟,就是康慎之自己,不经允许,也不能乱动东西。可是他不依不饶:“你不是说不让我暴露练武之事吗?现在又扯什么练武人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康四海骂道:“小兔崽子,好的不学,敢抓你老子的语病啊?”
  康慎之又道:“藏在家里,那万一被公人发现了呢?”
  康四海道:“公人他能找到这里,未必是神仙吗?”
  康慎之道:“那随便你嘛,反正我无所谓。”
  于是父子俩不在说话,康慎之换完了衣服,正要告辞。却听见他爹突然说道:“你既然担心,那明天晚上我们就去把这些衣服处理了。我连金银珠宝都舍得扔,未必舍不得这些破衣服?处理了也好,说不定哪里沾了鲜血也不知道,干脆一了百了。”
  康慎之有点意外,说道:“对啊。你既然连现钱都扔掉了,这些破玩意留着干啥。”他这话是指,在药房得来的财物,老爹不但把那些容易露馅、不好脱手的银票、金银珠宝扔掉了,就是那些现银、铜钱都扔了个精光。
  康四海道:“好了好了,我晓得安排。”
  很快就到了清晨,新的一天开始了。原来他家的规矩,每天倒是老爷子最先起床。每天清晨,老爷子第一个起床,穿戴齐整,就到丫鬟房里唤醒丫环,丫环醒了,自家就开始忙碌自己的家务。然后他家老子再叫康慎之起床,穿戴洗漱完毕,这老爷子就督促儿子开始练功。日复一日,向来如此。于是,他父子俩装成没事人一样,一切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他家里并没有外人,也就几个丫鬟,哪里看得出破绽。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康四海带上儿子,又偷偷地出去了。这一次,他们干脆向东。父子俩走了五十多里山路,花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直接横穿了整个龙泉山,到了龙泉山东边的一条大江岸边。这条大江名叫沱江,是长江的一级支流,由流经成都平原北部的多条河流组成的水系汇集而成。虽然这条江的名气不如长江其他支流有名,流经的却是四川人口最密集的地区,其流域上全是四川的人口大县,最后在江阳汇入长江。
  就在这江边,康四海把两套夜行服装进昨晚使用的包裹袋里面,再塞上一块大江石,整理好后,又用细麻绳从外面捆得严严实实。最后,康慎之奋起神力,对着江心把那包裹扔出三十丈开外,黑夜中就听见那包裹“咚”的一声掉进了流淌的江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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