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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使命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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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教授第一个问诊,笑容像一朵喇叭花,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温暖亲切,“熊孩子!我这么叫你,你生气不?生气就点点头,不生气就摇摇头。”
  熊孩子摇摇头,也学着刘教授打开笑脸。
  “太棒了!熊孩子,接下来,我和叔叔阿姨们,要给你检查身体,你要配合,好不好?听懂了就点点头,没听懂就摇摇头!”
  熊孩子使劲的点点头。
  刘教授检查神经反射功能,询问脑病科常见的问题,握住熊孩子的寸口把脉,熊孩子点头或摇头。
  各科医生围了过来,一个一个的根据各自的专科诊断套路,与熊孩子交流。
  会诊结束,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护士送来最新的检查结果,众人传阅,接着抓紧时间去会议室开会,病房重归宁静。
  研讨会由刘教授主持,先逐一听取了各科医生的看法。
  各科医生各自分析数据,普遍认为,熊孩子确实明显好转了,各项生理检查均正常。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各项生理指标,尤其是脑部检查,肝功肾功转为正常,只是最近三四个小时的事情,在此之前并非如此。
  爱月华接过专家的话题,说:“也就是说,刘教授和课题组来到医院,壮壮就恢复了正常,也苏醒了!”
  这个总结,引来一阵掌声。
  因为看起来确实如此,大家也乐于把这个马屁送给这个国家级的科研课题组的专家。
  教授笑着抬起双手,压下掌声,说,“事情确实凑巧,但科学不是唯心主义。我先说说看法。
  “我从去年医疗援藏时,遇到的熊孩子,当时他已经在藏区的医院治疗四年了,没有好转。
  “我和藏区的医生们会诊,曾经达成一项共识,什么共识呢?就是,熊孩子的病证特点,无论从国医还是西医角度,更符合精神分裂症的特征。而表现出来的证状,却更接近自闭,或智力发育停滞。
  “当时我们很疑惑,并且按照精神病证的思路,调整过治疗方案,依然不能奏效。
  “援藏回来后,我查阅了最近三十年来,我院治疗过的类似病例,找到100例左右12岁以下的,指标接近的病例,我发现,熊孩子是唯一的例外:指标指向精神分裂,表现却是智力发育障碍。
  “由此,我假设过一种可能,什么可能?是熊孩子用自己的本能,压制了精神病变的倾向。
  “为什么这样说?我查阅的病例表明,类似的情况,婴幼儿时期发病的,没有例外,全部死亡,大多数死于精神病变诱发的心脑疾病。少儿时期发病的,多数表现为多动,狂躁,精神分裂,抑郁等症。而熊孩子,从幼年患病至今,没有上述症状,除非他本能的压制住了心脑和精神病变,转向致死率最低的智力发育病证。
  “由此联系到一个细节,熊孩子在藏区医院的时候,自己痴痴呆呆,可是喜欢给别的精神病人看病,每到这种时候,他的表现与平时的痴呆截然不同,不仅敏锐,而且思维活跃,说着谁也不懂的外星语,忙来忙去,此时的表现,更像精神病人。
  “这个现象说明了什么?他能压制病情,也能展露真实病情,还能自己操控。
  “打个比方,熊孩子就像个只挣钱不花钱的人,他以智力发育停滞为代价,使自己的神识和精力损耗降到最低,但是遇见机会,他会立即行动起来,赚取和积蓄资本,然后藏起来,只赚不花。他给人看病,就是一种精神交换,就是刚才比方的攒钱,只赚不花的行为。
  “另外,我提请大家注意另一个细节,今天的天气。今天的天气非常反常,本应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天也是晴的,可我们来会诊的路上,以及刚到医院门口时,眼前如同黑夜。我问过本院的同仁,说这种天气持续一天多了。可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阴霾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艳阳高照,大家看看外面,是不是。
  “这种天气,我第一次遇见,而且就在今天,就在天气转换正常的过程中,熊孩子醒了,突然好转了。国医讲究天人相应,国医经典里也说,重阴必阳,重阳必阴。熊孩子的好转,与大环境的阴阳转换,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这是一个需要认真观察论证的深层问题。
  “我们把一个国家级重点课题的资源,聚焦到一个孤立的样本上,而且放到民营机构来做,为什么?请同志们想一想,打破常规,找到真正的方案,这一类的病证越来越多,办法越来越少,不能再拖了。
  “总结一下,不管怎么说,熊孩子的好转,具有指标意义,他是个特例,他突然好转的原因,里面藏着这一类病证康复的秘密,值得持续观察,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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