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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荒鬼异录 / 第十二章 闹市轰打

第十二章 闹市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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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烧掉那株老槐树后,冬生便背负简单的行囊独自一人去到了凤凰镇上。
  凤凰镇乃秀县第一大镇,单单一个镇的常住人口就已达十万人之众,占去了秀县总人口的八分之一。
  恰逢今日凤凰镇赶集,比平时热闹聒噪很多。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赶集的人群此时散去了大半,剩下些沿街摆摊的村民在整理着卖剩的货物,偶尔也有还站在摊前讨价还价的人。
  冬生方向明确,并没有多余的闲心停留,他要去凤凰镇政府办事处。
  路上有认得冬生的,关心的打着招呼,但都闭口不提李老道,开发商偷拆游龙观的事这几天在凤凰镇周边传得沸沸扬扬,但知此传讯的人又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替冬生的以后感到叹息和无奈。
  走过闹市街头,又在青砖老巷中穿行了半个小时,冬生终于来到了凤凰镇政府办事处。
  五点半,办事处的铁门已经关闭,仅留下齐人高的侧门供人通行,守门的老大爷在门卫室躺椅上悠闲地听着民生新闻广播,留意到门外来了个俊秀小伙驻足朝办事处院内探望,老大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着说,“小伙子,今天都下班啦,有事明天赶早来办。”
  往日的办事处门庭清闲,但近段时间因为拆迁款收领的事情,来的村民很多,老大爷很正常的断定。
  冬生又不甘心的往里面望了望,正欲失望转身离去,办事处三层小楼里蹭蹭蹭快步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
  那人四十出头,圆脸尖下巴,虽正直壮年,但头上却已秃了过半,侧脑梳了几丝残发盖在油光光的脑袋上,豆重榆瞑的模样,让人瞧上去不禁联想到瘠人肥己四字。
  “呦,刘镇长忙完啦?”门卫老大爷见此人下楼,恭敬的打招呼,一边把门拉开。
  “嗯,最近事儿真是太多了,不过好在算是完美收官了。”刘镇长用手把倾斜的头发扶到秃顶上,笑着说道。
  “您是一镇之长,有些事下面做得不足,肯定得自己多费心指点了。”老大爷恭维道,“来,您慢走。”
  刘镇长仍沐浴在几日前名都酒店孕养盘的滋润中,现下一副红光满面,额挺饱满。
  “您老也是,一会儿下班早些回家吃饭呢。”刘镇长呵呵一笑,跨出铁门。
  但见门口站了个斯文秀气的青年,忍不住看了一眼,而后扭头往另一边大街头走去。
  走出没多远,就感觉手被人拽了一下。
  刘镇长回过头,“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冬生直接表明来意,“我叫冬生,既然你是镇长,那肯定可以为我解决游龙观补偿款一事了。”
  刘镇长略显惊讶,周围看了看,二话不说又拉着冬生往办事处走。
  门卫处的老大爷见刘镇长带着冬生折返,也没多问,微微笑着把门打开,然后去做下班前最后一次巡查。
  简洁宽整的办公室内。
  刘镇长给冬生倒了一杯水,而后坐在皮椅上,翻腾一会儿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黄皮封文件。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偌大的办公桌。
  “冬生,令老的事,我深表同情。”刘镇长从黄皮封里取出一份协议书,与之一起的是一叠砌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用白纸条捆扎着。
  刘镇长把那份协议书推到冬生眼前,说起恩威并下的官话,“游龙观前前后后的历史我们也查阅过了,他原本就不是属于你和李丘玄的,你们也是外来人口,以前的有关领导草草给你们落户本地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但是,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心怀民生的,念你们也不容易,还是千方百计想办法给你们申请来了一部分补偿款,五万,当作是你们另寻住处的一点补贴费用,现在既然李丘玄道长不在了,这笔钱,我这个做镇长的,就再擅自做一回主,把这笔钱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拿着钱走了,你看怎么样?”
  冬生拿起协议粗略一看,无非是一些口若悬河的条条列列,虽不公平,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事能保证百分百的公平呢?他想起了老爹那句话--商人们之间的心思罢啦,他从这句话里悟出了很多无奈。
  想罢,冬生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镇长乐呵呵拿起协议,把钱推给冬生,“好了,也省得我还要去找你呢。”
  冬生把钱放入行囊,所谓的行囊无非是一个小布袋,里面放着李老道早年云游而作的随行笔记和在藏花洞里意外得来的羊皮方包。
  站在街头,冬生显得迷茫无向,不知何去何从,赶集的村民已经散去,夜市的摊点小贩开始清扫白天的喧闹而继续晚间的繁华。
  世界如此之大,自己如此渺小,城市如此精彩,自己却如此乏味,从乡村到城镇,繁华的是虚荣,沉淀的是寂寞,未来要继续的生活,在此时此刻冬生的眼里无异于是一种煎熬。
  冬生紧紧抱着唯一的仅剩之物,碎步游走,无数回忆的背后,是无语凝噎的生活艰辛和孤单上路末路英雄的凄楚。
  马路尽头传来一阵骚动的轰鸣。
  一辆黑色吉普车鸣着喇叭从冬生身边窜了过去,碾得积水的路面泥汁四溅,冬生不慎被沾得一身黄水臭泥。
  冬生气急的同时记住了车中两个彪硕男子的模样。
  入夜时分,霓虹灯代替日光给凤凰镇换上靓丽新装,令人炫目。
  看着满目琳琅的色彩,冬生想,是不是每个城市都有一条这样的小吃街?卖的食物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本地特色,疯狂烤翅,章鱼小丸子,炒酸奶,臭豆腐,浇满味道不明的酱汁,生意极好,路两边还卖各种各样的气球和小玩具,便宜的发卡和30元一条的花裙子...
  但就是这样的小吃街,好像充满了年轻人的生命力。
  年纪小小的男孩女孩们挤在一起,什么都吃得下去,什么都吃得开心,再过几年,他们就会变成大人,西装革履的男人不再会请女生到这样的地方吃饭,妆容精致的女孩也不再流连洒满辣椒的烤串摊,但总有人年轻,总有人依旧容易满足,并依旧笑得那么开心,可能这里就是真正的人间吧,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流水的小情侣,不变的烟火气。
  冬生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从布袋行囊里抽出五百元做随行零用,他粗略算了算,除去要还给肖道长的一部分,自己仍囊中鼓足,去做些什么呢?
  他来到相对繁华的路段,在一处街边小摊坐下,点了一碗干拌面条,默默吃着。
  不到一半,身后吱吱摩擦声大作,不等他抬头细看缘由,面前摆放着的矮桌子被嘭的一声撞翻,飞出老远,吃了不到一半的面条散落一地。
  肇事的正是不久前溅了冬生一身泥水的黑色吉普车。
  车门打开了,车上一左一右下来两人,步伐斜歪,前后不一,且一身浓浓的酒味,两人分别是丁荣和何小四。
  下车后,两人没急着去看事故情况,倒是先在吉普车头弯腰瞄来瞄去,见车头被摩擦碰撞出一大块擦痕,丁荣指着摊主厉声威胁道,“说,这个事怎么办?”
  摊主是一对年老夫妇,但见对方气势汹汹,一下子结结巴巴楞在当场。
  有路过的行人和光顾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纷纷停下驻足观望,彼此间交头接耳,议论不断。
  冬生本就满肚子酸水,又碰上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年轻人的血气方刚瞬间涌上大脑,心里头怨气难消,就要上前理论,跨出一步就被老夫妇拉住,劝道,“对方可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又跟财大气粗的万远集团挂着钩,平日里净做些强拆偷拆的缺德事儿,惹不起呀,赔点钱当是破财挡灾算了。”
  老夫妇做的是小本买卖,也是一对老实人,见事既出,都本着一副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心态。
  但这话不说也就罢了,说了出来却正中冬生心中郁结。
  “我问你们,凤凰山游龙观偷拆一事是不是你们干的?”冬生怒气冲冲,用手指着丁荣何小四。
  “呦呵,小屁崽子欠收拾是不是?”何小四随着丁荣平日在乃至整个秀县横行霸道惯了,眼见冒出这么一个愣头青,遂也目中无人充满挑衅的回道,“就是你丁爷爷跟何爷爷做的,怎么?”
  冬生听罢瞪眼欲裂,飞起就是一脚踢在何小四裤裆处,怒道,“你们还我老爹的命来!”
  这一脚踢得何小四猝不及防,没做任何得当的防卫,就只听一声肉响蛋碎之声传出,何小四躬着腰窜到一边,痛得满地打滚,话都说不出来。
  路边围观的众人忍不住暗自叫好。
  “找死!”丁荣见冬生出脚如此毒辣,竟挑男人最要命的地方使劲,瞬间也是怒气暴涨,抡起拳头对冬生轰去。
  冬生不慌不忙,闪躲开这碎骨裂肉的一记老拳。
  丁荣本就醉酒,步子游晃不定,加上肥肉横生,哪里够得上冬生的灵活,又是几番重拳轰击无果后,他转身气熏熏拉开吉普车尾箱盖,拖出一把明晃晃的三尺长开山大砍刀,不由分说对着冬生当头就是一刀劈下,吼着,“找死老子成全你!”
  围观见状,纷纷避开老远继续看着,深怕殃及池鱼。
  冬生左闪右避,几次险些被砍中。
  丁荣酒劲正烈,见占了上风,明显得欢,竟红了眼,一直紧紧追砍只顾闪躲的冬生。
  就在冬生快要招架不住时。
  只听得‘蹡’的一声钢响!人群中闪出一人,挥手自下往上凌厉一挥,一道寒光闪电般从丁荣举起的砍刀刀身掠过...
  ‘哐当’又是一声响。
  丁荣手里的大砍刀顿时被拦腰硬生生斩断,断裂的刀身应声落地。
  出手之人速度之快,刀法之精准凶狠,令人咋舌。
  围观众人不禁呼声连连,惊奇不已。
  冬生仰头看去,只见出手相救自己的人竟是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一声苗家打扮,背上还背着个竹篓子的剑眉冷脸的青年,他手里握着一把锋芒四射的苗刀,气势不怒自威。
  “你,你是谁?!”丁荣惊得连退数步,手中仅存的半边刀身也响落在地,握刀的虎口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了存在。
  “苗人董刀,汉人莫要欺人太甚。”男子冷冷道,随之把闪着寒光的苗刀插入背上的竹篓。
  何小四撕心裂肺的痛感稍好,但见自己老大吃了亏,也怒气冲冲跑上来想要帮忙,慌乱中瞧见这一幕,深知那个苗男不是善欺的人,连忙收起满肚子的不服气,拉着还泡在酒精里蠢蠢欲试的丁荣往车边走,“老大,深山里出来的苗人野蛮得很,舞刀弄枪派出所都管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撤,有机会再报仇也不迟。”
  说完,也不管丁荣同意不同意,死活把他拉上了车,自己坐在驾驶位,突突发动了车子。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小子,丁爷我记住你们了,别落丁爷手里,否则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吉普车带着丁荣的大声谩骂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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