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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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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烘焙的水果挞被崔龙河这个损友拿到楼下,美其名是犒赏员工实际上是请顾客点评好为餐厅日后增添新菜单,却为姐弟俩换来了宁静时光。
  张斐觉得今夜的星空异常灿烂。
  熟悉中的月色带有些许陌生,但那和谐温馨的气氛却是他一直所追求的,尤其是此时此刻最爱的女人就在身侧。
  莫名的他取出珍藏在这里某个角落的画纸,对着左手倚靠着下颔的美女悠然作画。
  金泰熙瞬眼不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有时她觉得男人的心思真难懂,她对眼前的男人有着许多情感,其中甚至包涵了许多复杂难懂的情绪。
  张斐是弟弟、也是好友、知己,甚至说是最懂她的男人也不为过,她敢打包票自己曾经的Ex还是所谓的仰慕者对于自己的了解恐怕还不及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但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她享受此刻的温馨及谐和的氛围,只因某人就在身边。既然如此又何必破坏如此良辰美景?
  全神作画的张斐眼前除了姐姐外心无旁骛。眼前的女子曾在梦里出现了千百回最终却又烙印在心底、不曾消失。
  正因为有着太多的了解、见识过不同的风貌,享受过许多的时光,他总希望能描绘出最优美动人的一面。
  因为无法表白,他习惯通过黑白的素描表达那份苍白无力的深深念想,哪怕彼此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如海角天涯,始终存在难以跨越的距离,让张斐涌起了难言的自卑。
  同样的或许是青梅竹马时期培养了多年的良好情谊,金泰熙对于认真的张斐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只是有时她觉得张斐太懒、总是围绕在自己身边而错过了属于自己的缘分,否则凭着他的才华在大学时期绝对不致形单影只。只是弟弟个性好静实在太低调,除了自己似乎少有人理解他的好。
  如果硬要说其他缺点或者只能说张斐不会弹钢琴,加上彼此间过度亲近的关系随着潘多拉盒子的开启让她面对弟弟的时候少有的紧张,担心对方突然一时想不开直接告白,届时自己应该如何反应和回答。
  仔细想来温文有礼的张斐、总是为自己着想、体贴又在意自己的他绝对符合自己的理想型。如果硬要挑出毛病只能说对方的背景与自己有所差距,收入比起自己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当然这不是重点凭着她本身的吸金能力能够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对做少奶奶没兴趣。
  至少目前为止拥有高学历、收入又不错的自己是创造财富的一群,而张斐亦是如此。
  认真的男人总是最帅气的,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弟弟”!
  对于张斐、或者正确来说对于弟弟的素描她有着足够的信心。兴趣广泛的金泰熙曾在绘画上曾下过一番苦工,不过张斐在素描方面的天赋让她汗颜,甚至比起许多画家更好。
  简单的黑白画却能表现出传神写实的风采神韵,这是金泰熙初次看见张斐作品的感觉。她能感觉到张斐的素描和一般街边卖艺的画家不同,似乎包含的更多更丰富的元素。
  但每当问及时张斐总是笑而不语,因此从来没有想过令她惊叹的的画工带着思念以及不能说的秘密。
  正因为心底的那股念想使得张斐每每在素描中轻易融入自己情感,黑白相间的素描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最适合收藏心底的那份寄托。
  而当素描完成时,张斐总会痴痴的望着画中的美女好一段时间,不言不语。
  这是长期以来的习惯,他总觉得自己每完成张素描对金泰熙的爱恋更深一分,而也只有在心底他才敢呼唤她的名字,而不是以姐姐之名继续做着守护天使。
  “快拿过来让我看看,如果把我画丑了小心努那我对你不客气。”
  身为姐姐,金泰熙老实不客气的拿过张斐的素描,看着画中的自己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的是女人的心思总是特别微妙,尤其在获悉自己竟然是弟弟长期以来的暗恋对象时金泰熙羞怒中带着几分莫名的窃喜。
  一方面气恼对方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另一方面才恍然慧黠聪敏的自己也有着无法掌握的事,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张斐的女人,却没想到对方的演技居然比自己想象中更好、差点瞒天过海。
  她无法解释这种感觉,说不上生气,只是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像是百味参杂、隐隐有些甜蜜。
  而通过眼前的素描金泰熙终于理解以前自己总不明白的东西,或许那就是酝酿的情意和浓浓的相思吧!这是她从其他男人身上所感受的心思,只是张斐所想要表达的更内敛而含蓄、却讷讷的不善于表达。
  这一刻金泰熙涌起了莫名的感动。她突然觉得有着这样细心而内敛的男人悄悄的恋上自己匆匆那些年是福气、也是她的幸运。
  如果硬要说对张斐没有任何感觉金泰熙可以肯定是骗人的,但如果相恋的对象是最疼爱的弟弟……
  心里终究存在难以跨越的坎、还有更多无法解释的因素。
  眼眶微红的金泰熙告诉自己必须保持理智,她可是媒体及普罗大众眼中的国民女神,绝对不可以如此轻易被感动,哪怕对象是……弟弟。
  “努那怎么啦,你的眼眶红红的,不舒服吗?反正时间也不早了,妳明天还有通告要赶,不如我们回去吧!”
  遽然发现姐姐眼眶泛红的张斐体贴的问着,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让国民女神心底微暖。
  “没事,风有点大,沙子吹进了眼睛。这张画我挺喜欢的,干脆就送给我吧!当做是你这次回国的礼物。”
  “拜托,你的礼物我今天回家前才送你耶,还是你亲自接收的。不过既然喜欢这张画就送你好了。谁叫我是总被姐姐剥削的可怜弟弟!”
  “要死了啦,敢变相着说我欺负你。”
  金泰熙转怒为笑。“放心吧!既然收了你的礼物,你今年的礼物也不会忘记。不过最近我的工作比较忙,只能给你做个帽子,你不介意吧!”
  “不行,至少要多双手套。”张斐难得展现淘气的一面
  “好,成交,贪心鬼。不过至少你得多贡献两张素描,水准不能输给这张。”
  “一张!”
  “不行,两张!”
  “一张!”
  “三张!”金泰熙杠上了。
  两人不觉间回到了昔日的关系,就像是最亲密的姐姐和弟弟,还有之际好友。
  “好吧,两张。”面对强势的姐姐,张斐再次选择无条件投降,反正他心里认为自己一辈子也赢不了姐姐。
  “我们打个勾,谁也不许耍赖。”
  也只有在张斐面前金泰熙才会展现真性情。人前她是气质优雅、高贵亲切的国民女神,在张飞面前她是个任性耍赖却又不好做家务的姐姐。
  姐姐欺负弟弟无可厚非。何况金泰熙相信他们之间或许不一定能成为情人,却可以是最好的姐弟、以及知心好友。
  情人也许无法长久,但姐弟的关系却能够永恒。
  正如她了解张斐一样,她也深信没有人能像张斐如此了解、甚至贴近心里。
  长期以来他们总是分享的彼此的成功与失落,每当遭遇挫折悲伤时他们是各自最好的倾诉对象,正如眼前此刻。
  金泰熙至今依然记得张斐是自己官方网站的第一个粉丝,自己第一次获奖时最想分享的除了父母外就是张斐;而每当有事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也是张斐……
  自然金泰熙也不会忘了每每生病时总会有个男人放下所有工作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那一刻的自己总觉得好窝心,让自诩坚强的她感动得涌起落泪的冲动。
  很多时候对于眼前这个应该是自己弟弟的男人,却理所当然的为自己默默包容自己的缺点、不计较得失,就像是传说中的守护天使、只为自己而绽放光彩。
  相较于张斐她感觉自己得到的太多,付出的太少。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张斐理所当然的付出,让她在很多时候忘记了身边总有个人为自己挡风遮雨,不求回报、默默付出。
  如果……
  如果有朝一日这段关系注定在患得患失中失去,她无法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
  她会因此而感到伤心难过、或者在悔不当初之际后悔让彼此的关系跨越了那敏感的界限,以致于不仅失去了男友,同时也失去了弟弟、以及好友知己,成了彻底的输家。
  人生没有所谓的理所当然,只有人与人之间的相知相惜,所以我们常说要懂得惜福,珍惜眼前人。
  爱情总在不经意间悄悄走来,却又黯然离开。这些年来她恋爱的次数不多,但张斐始终都以弟弟及好友的身份陪在身边。在发觉秘密后她才恍然弟弟在某些时候神情有些落寞,而往往都是在她恋爱的时候、他会选择安静走开独自抚平伤口。
  当习惯融入生活,熟悉了这个人的好、想念他的味道,而这样的张斐不知在何时入侵自己生活,甚至驻进心底……金泰熙发现别人眼中聪明的自己原来忽略了那么多细节。
  走过的岁月不曾为谁而停留,大家都在成长,人与人的相处没有一成不变的关系。所谓的暧昧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再美的爱情也会有褪色凋零的一天,更何况是若有似无的暧昧关系。而生命中有多少人能陪着你从开始走到最后?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未来注定有个男人陪着自己走到人生的尽头,他希望那个人是张斐。
  不是以情人,而是以弟弟和好友的身份。
  很自私、不是吗?
  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张斐不仅是弟弟,还是知心好友,同时也是自己孤单失意、幸福荣誉时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对象。
  无可否认的她在心里眷恋着这个男人的体贴关怀,潜意识更希望弟弟只对自己好。只是姐弟的关系在这段匆匆岁月已经根深蒂固成了习惯,她不希望做出任何会影响这段关系的改变。
  隐约间她希望自己日后的另一半能够做的比弟弟更好,可惜她也非常清楚心里同时容不下两个男人。
  至少现在不行,至于未来不得而知。
  女人应该因为优秀而美丽,而不是做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花瓶。金泰熙衷心希望另一半是个不输给自己的男人,同时也是能令她骄傲的男人。
  这不是傲娇,只是一个女人对于理想中另一半的择偶条件、也是期待。平心而论张斐虽然优秀,但始终距离自己的理想标准还有一定的差距,至于连弟弟都不如的男人干脆直接三振出局算了。
  神思飞越的金泰熙突然发现张斐专注的在素描薄写了密密麻麻的中文。可惜她看不懂。
  虽然曾在大马学过几年中文,普通对话问题不大但文字书写是她的弱点!以致于不知道这一刻的张斐突然涌起了作词写歌的冲动。
  迎着晚风,舒缓着理不断的情思,将内心的感动通过文字表现出来。这是懦弱如他的自我抒发方式,而张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在韩国,姐姐教她书写韩文,他却教导姐姐如何说中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姐姐对于笔画繁杂的中文兴致缺缺,让他不虞以中文方式书写时被姐姐撞破自己的“秘密”。
  类似的词他在这些年来写了许多,却像他的心意一样,不曾表达。他明白是自卑的自己缺乏了表达的勇气。
  脑海中他挥之不散的是金父与他在书房的简短对话,让他感到压力又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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