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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王家村的日常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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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天已经大亮,远处高高地山顶上可以看到反射而开来的夺目光线。麦子已经割了一大片,整齐的平铺在地上,等待阳光的到来。这时,王立家和媳妇徐花花正从麦田边上走来,王立家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和两把镰刀,徐花花提着一个干粮袋。去自家地里要从王家旺家的麦田经过,二人踏进麦田,徐花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在了王立家的后面,然而对王立家来说,这可是一点儿事也没有,别人的任何看法都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心情。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王立家即将大踏步的从王家旺家的麦田经过,而后下去到自家的地里。
  当他踏进麦田的时候,其他人正在弯腰割麦子没有留意有人到来,王立家用洪亮的声音笑着说道:“叔,婶,歇息歇息吧,都割这么多了。”
  王秋生等人闻声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王立家和徐花花走过来了。王秋生回道:“立家来了,今天这露水可真大啊。”他有意将话题绕开。
  王立家却说:“是啊,叔,我这鞋子都湿透了,你们起的可真早。”
  王玉竹说道:“花花今天也来了,你家这亩地,看来你们三个人今天一天差不多也就割完了。”
  徐花花笑着回道:“怕是割不完啊婶,我割麦子很慢的,你看我们……我们来的还这么晚”
  “立家这孩子割麦可快了,和割的慢的人比起来,一个可要顶俩个的。”王玉竹说道。
  王家旺回头笑着与王立家对视了一眼,又转身割起了麦子。
  当王立家走进自家地里时,王六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来了。”
  “爸,叫你别起那么早,迟早都割的完的,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起那么早我以为你能割多少,也就割了这么点。”王立家有些不满的说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可他根本不在乎,这几句话说出口,很清楚的传进了王秋生一家人的耳朵。
  王六只是淡淡的回道:“你说的对,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一到早上就睡不着,干起活来才觉得心里踏实。”
  徐花花不好开口,拿起镰刀在一旁割了起来。
  麦田地势较高,此刻的太阳已经照射在了田地边上,温度正在慢慢升高。王家村的很多人都投入到割麦子的浪潮中了,如果朝着向阳处的麦田里望去,就会清晰地看到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的人们,动作是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娴熟。
  然而所有的辛苦,只有这些劳作的人才真正懂得那是怎样一种滋味!生活中除了欢声笑语,便是为了生存而催生出的一系列酸甜苦辣,千百年来,这是不曾改变的。
  当阳光照在整块田地的时候,时间也过去了很多,麦秸上的露水早已蒸发掉,割好的麦子不用再平铺开来,割完可以直接捆起来了。王家旺蹲下捆好割的那捆麦子,站起来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对身旁的王秋生道:“爸,时间不早了,咱吃干粮吧。”
  王秋生回道:“是到时候吃干粮了,太阳都升这么高了。”
  “我去拿干粮袋,妈,你俩割完这捆不要再割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儿。”王家旺又对王玉竹说道。他然后扔下镰刀,去地头拿干粮袋,竟然走了好几十步远,乍一看,这亩地的三分之一似乎已经被割完了。
  王玉竹捆好麦子,又把另外两捆麦子拿过来并排放在一起。王家旺把干粮袋拿过来后,三人各坐在一捆麦子上,开始吃起了干粮。庄稼人的干粮,没有多少讲究,不过是几块馍馍而已。王家旺拿出两块馍馍,递给了父母,又掏出一块给自己,接着剥了三根葱,每人一根,馍馍就着葱简单的吃了起来。
  王秋生朝旁边望了一眼,见王六一家人还在劳作,便喊了一声:“他六叔,立家花花,时候不早了,该吃干粮了。”
  王六应声回头看了看,回道:“这就吃,先把这捆割完。”
  王立家刚绑好一捆麦子起身,道:“叔,你们先吃,我还不饿,再割一会儿。”
  徐花花应了一声,去地头拿干粮袋了。
  阳光安静而强有力的照着整片大地,偶有一缕微风拂过,便立即在麦田里激起一片浪花。时光静谧的在流逝,劳作的人们则吃起了干粮,在这短暂的片刻,疲累的身体得到了缓解,过不多时,他们又起身了。
  因为早上露水太大割倒铺在地上潮湿的麦子,此刻已经全部被晒干,又得一捆一捆的捆绑好。这道手续,与割麦子相比要轻松一些,自然落在了王六与王秋生的肩上,两人各自捆绑着自家的麦子,正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地里劳作的人外,留在家里的则是老幼居多,一到这种农忙时节,很多人心里会不由得产生一种焦急之感,一心想着去地里帮忙收割麦子,怎奈身体已不允许出行。王家村路口,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在来回的踱步,时不时抬头朝着能够望得见的田地眺望,只有看到自己耕作了一辈子的土地,他们的心似乎才能安静下来。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着一种渴盼,也有着一些回忆,只是那些东西都离自己太遥远了。
  村口走走,老人们又回到了村子里的树下,坐在一起谈论着陈年旧事和当年的收成,笑吟吟的瞅着眼前嬉戏打闹的村里最小一辈的孩童。人在晚年的时候,大多会变得和蔼温顺,也有极少数的老人,会变得急躁而易暴怒,但都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偶尔会显得特别天真,与小孩子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也许生命,存在着一种回归吧!
  一阵小孩子的哭声,打破了王六家的宁静,王立家三岁的女儿王丹发现妈妈不在,立时哭了起来。王六的妻子吴大凤将孙子王丹搂在怀里,轻轻地哄道:“丹丹不哭,丹丹不哭,妈妈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王丹在奶奶的怀抱中睡着了,吴大凤轻轻把王丹抱放在炕上的被窝里,自己走出门看到太阳的光线,知道时候不早了,开始着手做午饭。
  在王家旺家,方秀丽正在给差不多两个月大的儿子王小安逗乐子,这小家伙特别喜欢爱笑,一看到大人摆出的各种姿势,他就咯咯咯笑个不停,与爱哭的王丹相比则大为不同。方秀丽把王小安哄睡着后,也开始准备午饭,村里每户人家厨房的上边,缓缓升起了一缕缕的炊烟,如果从旁边经过,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当午休时间来临,地里劳作的村民也就起身回家了,回去以后刚好吃午饭,简单的午休便开始了,到了下午,则又开始了同样的劳作。
  每年收割麦子的时间差不多要持续两个月左右,对于村民来说,这是一年当中最为辛苦的时段,然而在他们的心里,这也是最为期盼的时刻。少数人家庄稼的收成,无法支撑一年一家人的口粮,因此到了秋后闲暇时节,会有人背着背篓去邻村挨家挨户的讨吃的,多为面与馍馍为主,这是一种为了活命而被迫做出的乞讨行为。所以当新一年麦子的收割时节到来,则意味着不会在挨饿,对上一年收获粮食勉强能够支撑口粮的人家来说,这无疑是最为关切的大事。
  时间到了六月中旬,可谓是遍地开花,没有割完的麦子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那颜色已经变的有些暗淡,割完麦子的地里,整整齐齐矗立着一排一排富有艺术性的麦摞子,一块块胡麻地里,胡麻正开着深蓝色的花,采蜜的蜜蜂来来回回忙得不亦乐乎,路过的人,会情不自禁的称赞起胡麻的长势。最为耀眼的,当属嵌插在四面八方的向日葵地了,向日葵花开的正当灿烂,站在村里抬头望去,那给人温暖的一片片金黄色,恰似被镶嵌在浓绿大地上的一朵朵花,那么奇特,又那么夺目。
  地域的缘故,村里人把蝈蝈统称为蚂蚱,这个时节,在声乐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动物能够比的过蚂蚱发出清脆而动听的音律,这声音遍地都是,不会让人感到烦躁,反而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感。经常有人会把蚂蚱捉回家,放在用麦秸编制的笼子里养着,作为一种宠物来倾听它们的叫声。
  这天中午,阳光强有力的晒着整块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闷热,让人说不出的难受。然而对于劳作的村民来说,这都不算什么,三分之二的麦子已经割完,村民每天似乎都在与时间赛跑,一心想着赶紧将剩余的麦子割完,然而人力有限,是急不过去的。下午三时许,远处传来了几声雷声,地里的村民听到后议论纷纷,可是整个王家村还是艳阳高照,看不出有任何下雨的征兆,大家又继续干活了。
  没多久,天空就布满了几朵乌云,移动到一定位置,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只有在乌云的空隙中射下来几缕阳光,照在大地不同的位置,接着乌云越聚越多,太阳完全被遮住了,猛然间天暗了下来,宛若太阳已经落山,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谁也没有料到天变的会这样快。雷声从远处慢慢近了,仿佛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剧烈,紫色的闪电在半空中闪着,接着便是剧烈的雷声。
  王秋生喊道:“家旺,快,快把捆好的麦子拉到一起,这雨马上要来了。”
  王家旺应了一声,急忙扔下手中的镰刀去拉麦子了,王秋生家因为在山顶的地里劳作,视野比较开阔,能够看到周围的情况。可是处在山底的村民,依然只顾着割麦子,只当是和平时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并不会妨碍劳作,全然没有在意。王秋生着急的朝着山下地里的人喊道:“大家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不要再割了,山那边雨很大,正在往这边移动。”
  刹那间,倾盆大雨伴着雷声就落下来了,王秋生家麦地不远处有个窑,王秋生一家人急忙朝着窑洞的地方跑去,到得窑洞,衣服还是湿透了。这窑洞很浅,是村民平时用镢头挖的,通常用来暂放劳动工具,遇到天下大雨时,则可用来避雨。
  山下劳作的人,已经来不及回避,回村要跨过一条小溪,然而此刻的小溪骤然间变成了迅猛而宽大的急流,浑水黑压压一片,人们只能在河水对面等着,谁也不能轻易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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