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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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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老人陆续将材料送到实验室中,每一种材料都用一种特殊的玻璃瓶装着。
  “还有什么吩咐吗?”老人笑着问道。
  “没有了,你就在门外候着。”苏清简略地回答。
  “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行家。”
  “不需要。”
  见苏清这般回答,老人也是知趣地离开了。
  “杨天,将上衣脱了。”杨老边说边穿起专门的衣服,打开各种设备。
  杨天经过这几个星期的高强度训练,身体线条也逐渐显现出来,唯一感觉有些违和的是杨天略带伤痕的黑色手臂。
  为了提高维修的成功率,杨老在一个设备台上打开除菌器,并充入一些镇痛气体。
  之后,杨老轻轻打开一个玻璃瓶,是线性轴承,虽然数量没有多少,但也已经足够用了。
  “等一下我不会切断你和手臂的联系,这样你能更好地向我反馈情况,所以可能会有点痛,咬紧牙关,维修一旦开始就在不能停下,否则你的身体会承受比平时高几百倍的能量冲击,因为共振合金没有了,你身体的隐患暂时还在,意外的几率也是有的,所以不管有多痛苦都要撑住。苏清,你也来帮我一下忙,帮我按住他。”
  “我知道了,来吧!”杨天将左手放在维修台上,苏清也轻轻点了点头。
  杨老戴上手套,拿起工具开始打开手臂。
  “啊!”杨天突然大叫起来,身体被疼得开始抽搐,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拿刀一点点划开皮肤,苏清死死地按住杨天。
  “忍住!,这才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几百道工序,失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杨老大声喊道。
  杨天痛苦地叫喊着,身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上不断有汗冒出,但他的左手依旧放在设备台上让杨老维修。
  “撑住,我会尽快的!”杨老保证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改造工作还在紧张进行着,杨天的嗓子早已喊到沙哑,脸色发白,额头上的汗还在不断流淌,连裤子都浸湿了,杨天倚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膛的起伏才说明他还活着。
  零件一个个被装在杨天的手臂上,一些重要零件已经更换完毕,现在还剩一些手臂外表的更换。
  “这硫化碳炔材料有点少,不然整个手臂都能换成硫化碳炔材料的了。”杨老小声说道。
  硫化碳炔材料是人类目前发现的最坚硬的材料,其硬度是钢的200倍,钻石的40倍,石墨烯的2倍,以它作为手臂的整个框架的话,普通的刀枪几乎是无法被攻破,自然也能承受永恒之石更大的能量。
  “硫化碳炔这种东西很难大量获得,这一些也只是走其他途径高价购买。”苏清说道。
  “算了,这一点也能换个外壳,足够了。”
  躺在椅子上的杨天:“。。。”
  快点啊!能不能再聊天了,没看到我快疼死了吗。
  要不是杨天早已没有力气,他肯定会跳起来向他们控诉。
  半个小时后……
  “搞定!”杨老放下手上的工具,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这就可以了?”苏清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了,但零件之间和杨天与手臂的兼容性不知道能有多高,会有什么意外还无法确定,希望能没事吧。”
  杨天静静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累到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他听到了杨老和苏清说的话,杨天有点害怕。
  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对未知意外事件的本能的恐惧,未知的东西可能是美好的,和所想象的希望的一样,但也可能是绝望的,绝望到放弃了这个世界。
  杨天细细感受着左手的变化,心里不断在祈祷。
  三分钟过去了,杨天的左臂并没有什么变化,杨老也在仔细地检查每个部件是否正常使。用。
  手臂零件有条不紊地运转了十个周期,似乎是成功了。
  杨老终于能放松下来,他喝了口苏清递过来的水,脸上有点喜悦。
  “应该是没问题了,已经运转了二十个周期,每个部件都在稳定运行。”
  “但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这是不是顺利地有些过分,是我的错觉吗?”杨老脸色又开始阴沉起来。
  “可能是你太累了,出现错觉了吧。”
  苏清以前接触过这类东西,杨老在维修的过程中,苏清看得也是非常认真,并没有发现那个步骤出现问题。
  “但愿吧。”杨老长叹了一句。
  时间还在不断流逝,手臂已经运转到三百六十五个周期,杨天此时恢复了一点力气,但喉咙已经喊到失声,暂时是说不了话。
  手臂运行第三百六十六个周期时,意外突然出现了,杨天的左手不断有奇怪的声响传出,还伴有一些黑烟。
  杨老见状,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杨天!清醒点!”杨老大声喊着。
  “啊!啊!”
  杨天大叫起来,声音的分贝比维修时更大声,意识逐渐消失,身体的疼痛让他从椅子上摔落,若隐若现的能量波动萦绕在杨天身上,杨天眼里布满了血丝和眼泪,手臂的黑烟浓厚起来。
  下一秒,杨天彻底失控了,他站起来一拳砸向设备台,但意识没有恢复,永恒之石与新部件的排斥激活了永恒之石,巨大的能量瞬间席卷了杨天整个身体,他痛苦,他叫喊,本能让他撞向墙壁,企图用这种方式缓解疼痛,但很显然并不管用。
  “杨天撑住!,不要放弃!你还有希望的!”
  杨老不顾被砸到的危险,冲到杨天身旁,但苏清立马将杨老带离。
  “这里太危险了!别管他了,快点离开这里!”苏清向杨老大叫。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杨天一定能渡过危机的!一定能的……”杨老这时像一个小孩,声音有些哽咽。
  整间实验室已经被杨天摧毁大半,天花板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你疯了吗!他能有你重要!快走!”
  “他当然比我重要!我早就已经认他是我儿子!”杨老吼道。
  苏清有些震惊,她完全没想到杨天在杨老心里已经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他已经完全失控了,你根本靠近不了他。”
  杨老一怔,理智开始占据大脑。
  “但我也不能看着他这么痛苦!”
  “你要是想救他,就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再想对策,你这样只会死在杨天前面!你要相信杨天自己,泄露在周围的能量可以保护他,不会这么轻易倒在这里的!”
  “但……”杨老话还没说出口,天花板一角突然掉落,大量碎石向四周飞散。
  “走!没时间了!”苏清用力拽着杨老一步步离开了实验室,留下了杨天一人。
  “啊!啊!”
  杨天还在疯狂叫喊着,那种撕心的感觉此刻让杨天痛苦万分,大脑不受控制,失控地撞向所有坚硬物,皮肤被撕裂,掉落的石块重重砸在杨天身上,鲜血染红了杨天全身,口中也喷出了鲜血,杨天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其他任何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啊!为什么!”
  杨天呐喊着,起身将压在他身上的石块扔开,双手抱着头,眼泪伴着血滴落在地上,身旁萦绕的能量再次爆发,超高温将这里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为!什!么!”
  杨天的潜意识里回想着过往,小时候的欢乐,和父母在一起的喜悦。
  但转瞬间,一场车祸摧毁了杨天美好的生活,父亲生死未卜,母亲被帝国通缉下落不明。
  没了,彻底没了!
  杨天绝望地哭泣着。
  回忆逐渐模糊了,只停留在被杨老救醒的那段时光,又有些安慰。
  “杨老……”杨天停在原地,眼泪落下的速度慢了。
  “杨老……是杨老在叫我!”杨天再次重复道。
  “我……我还不能死!!!”
  杨天的意识恢复了些,不再胡乱地破坏周围,身上萦绕的能量有所收敛,但痛苦并没有减少。
  瞬间!稍微收敛的能量再次爆发!
  杨天痛苦、绝望、无奈,他多么希望有人能来救他,但很可惜,没有人能帮得到他,这里能帮的人只有他自己。
  “不能死!!!”在最后的意识中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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